故事貌似总是重复昨天的内容,细细品味又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或许那点不一样的味道是我们平凡日子里值得捡拾的香料。谨以此献给和我一样平凡而认真生活的人们!
你可以轻易分辨一个人的好坏吗?我没有过于丰富的社会阅历,所以只能凭直觉,直觉又过于抽象,可我有很认真看碟片的习惯,于是参考电影是我唯一的选择。
《无间道》里梁朝伟对刘德华说:“其实我是好人。”
刘德华站在天台上,淡淡地看了一眼梁朝伟,苦笑着叹道:“谁知道呢?”
花了那么多钱和精力去租碟片看,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终于发挥了一次效用。我突然轻松了许多,真佩服编剧深厚的塑造能力,把这些经典的勾心斗角画面送到了我大脑的储存栏里,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翻出来。
“主任,这哪轮到我呀?”我记得有部电影里有个小男孩混在一群强盗中间,他的父母和同伴都被这群强盗杀死了,只有这个小孩一直装疯卖傻在强盗窝里生存了几年,终于在一次下山行动中长大成人的小男孩杀死了祸首为父母报了仇。我凭着记忆,努力扮出小男孩被强盗逮住时那副呆傻无辜的表情。
我的呆傻落在毛主任的眼里,他放心的留出一个轻蔑的眼神,然后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轮得到,当然轮得到,只要我提名,要一个名额不是问题。”
我心里嘀咕着这色老头有这好心才叫见鬼,面上却是感恩戴德地不停点头,口中连连应声:“那是,那是。”
毛主任顶着锃亮的光头,抖动着面部的横肉,声音忽而转沉,眼神炯炯地直视着我:“小高,听说昨天我在门口捡到的活动案是你送的?”
活动案果然掉落在了这里!我把案子从沙发上拿了起来,坚决把傻装到底,恍然大悟道:“您瞧我这记性,昨天下午我给您送来的,可那时您不在,我就回了系办,等回头再想给您送来时活动案又找不到了。我昨天回去后那叫一个急呀,是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还好老天开眼呀,刚刚赵哥把案子给我,这才知道被您捡到了。呵呵,您瞧我这糊涂的。”
我的这番说辞真假掺半,我只是将“下班前”这么准确的时间扩大到了下午这么一个宽泛的时间概念,所以这个说法并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谎言。我小心翼翼地瞥向毛主任,留意着他的反应。
毛主任不语地接过活动案,凝视了我的糊涂样良久,又把案子递回了我手上,笑着开口:“活动案我看过了,这样吧,一事不劳二人,这次活动就交给你组织了。”
“啊,我组织?”我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其实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么值得开心。
毛主任的眼睛眯了眯,深陷在肉的眸光看不出喜怒,心思百转,昨日自己是有出去过,莫非这个神叨叨的小兔崽子真是在那个时间来的办公室?毛主任暗暗犹疑,表面上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
毛主任目光一闪,转了身背对着我,我心里紧张地半死,真不知道这出戏演得到底能不能骗过这只老狐狸?
毛世鹏神色间忽而平复,刚刚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上进的前助理,一个同样年轻却有心计的人——赵鸣诚。如果把组织活动这么一件油水十足的事情交给这个愣头青,那么……毛主任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大佛笑,心中俨然做了某种决断,他已经可以预料到这个愣头青是怎么搞砸这么隆重的五周年校庆,又是怎么被排挤出系办。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在校庆前的这几天加以威逼利诱,封好这小子的嘴巴,那么其他的事情就不用再担心了。
毛主任心中主意一定,便说了刚刚那番话,这时又仔细推敲了一番,没有找出这个计划有任何的漏洞,便毫不犹豫地踱着厚重的步子,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幅写有我名字的墨宝,提着它转身向我踱来。
毛主任的笑容看上去很和蔼,他盯着我似有深意地说:“有些事情看到了也就看到了,没看到也就没看到,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老了,系办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所以年轻人一定要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明白吗?”
“那是,呵呵。”毛主任这番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很明显有敲点我的意思,但我也不真傻,只是装着傻乎乎地点着头,把子扬的“一装到底,死不认账”八字真言发挥得淋漓尽致。
毛主任把活动案放在了我手心,又不着痕迹地把那幅字搁在了活动案上,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摆了摆手:“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忙吧。”
我低着头把这幅墨宝捧出了门,虔诚地像一个朝圣者,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出了门,我还是忍不住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撒丫子便跑,没发现拐口处有一袭紫色的身影立在那儿。
走出实验楼,抑制不住心情激动的我给子扬拨了一通电话,可这家伙果断挂断了我的电话。依照往例推测,这小子泡妞一定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事情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今晚就可以带着女人去宾馆了。
虽然我并不苟同子扬的生活作风,甚至于对这种近乎糜烂的“交友理念”秉持着坚决否定的态度,但是我无法否认子扬泡妞的能力,也不能否定我和子扬的朋友关系。
一个男人的泡妞能力我认为和三种因素密切相关:经济能力、语言能力和外在条件。顾子扬作为一个雄性动物,是女人眼中俊美型男,口如蜜饯,钻石级大少,不管从这三个中的任一角度出发,我实在找不出女人会不喜欢这个男人的理由。所以,女人愿意和子扬这样的男人上床并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也许有人会说这样你高飞就可以交一个糜烂的朋友了吗?亲,我真不赞同你的说法,人家男女双方从上床到分手,那是黄盖和周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觉得我这么一个局外人有任何话语权吗?
这种事情,我信奉两句话,却无法替代世界上其他任何人。
其一,女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赌博的机会,一次依靠一个永远可以依靠的胸膛。那些糟蹋自己和犯愚蠢错误的女人我并不为她们惋惜,反正那些女人没有严谨认真的生活态度,始终是会被大于等于两个以上的男人糟蹋的。
其二,男人这一辈子要少做点坏事,牵动一个女孩的心怀就可以了。我认为这种观点只是我这种比较没有色胆的男人自我安慰的借口,即使我把它说给无数个顾子扬听,也不会有哪怕一个听到行动上去。
所以喽,我又何必浪费唇舌和精力去管些无谓的事情?
我无言地笑了笑,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