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人种中智商最高的犹如人曾经说过:女人和小孩的钱是最好赚的。我这个智商仅有128的人想要补充一句:有着小孩心性的成年人的钱也是一样好赚。
苏果社区的电梯口设有四台幼儿专用电玩和两架女生专用女圭女圭机,小林的年龄和幼儿相差甚远,小林的性别和雌性也不搭边,但这小子居然可以在这个鬼地方停留超过二十分钟。我头疼地揉着额头,不自然地避开旁边几个玩耍小孩新奇的大眼睛投射而来的目光。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小林在超市逛了半个钟头后,终于因为无聊而决定回家。在下楼梯的拐口,这小子留意到一对双胞胎女孩子,她们一人一台女圭女圭机在比赛抓女圭女圭,于是这小子光荣地成为了一名“观众”,而我很不幸也“被”成为了一名“观众”。做一个合格的观众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小林就做的很好,他居然可以比在玩的双胞胎还要投入。看着这小子一脸纠结的模样,我各种不理解,不过看在他帮我得到限量版光盘的份上,我也不能很没义气地丢下他一个人独自走掉。
煎熬的二十分钟之后,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人成功抓到了三个女圭女圭,获得了胜利。从她们两脸上雀跃的表情,我很困惑:为啥我看到的就是一个个被吞进机器的硬币呢?
女人啊女人,智商啊智商!我感慨万分地目送走了双胞胎,小林的眼神还停留在两台空荡荡的女圭女圭机上。
“人都走了,没啥好看了,走啦。”终于可以结束这段无聊的时光,我对着愣神的小林喊道。
“哦。”小林嘴里应了我一声,脚步却没有移动半分,反而用一种眼巴巴的眼神一会望望女圭女圭机,一会望望我。
我故意瞥向别处,不去理会他眼中的可怜之意,又喊道:“走啦,都快八点半了。”
“你身上有没有硬币?”小林的步子是移动了,移动到我身边终究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
小林继续眼汪汪地盯着我。我是受不了这小子了,无奈地把钱包掏了出来,找了个硬币给他。
“只可以抓一次哦。”把硬币交给他之前,我提出这个权宜的要求。
“嗯嗯。”小林忙不迭地点头。
游戏的魅力在于,不管它多弱智,只要你开始了,就很难放下了。由于我是投资人,所以我决定站到小林这个操纵者身旁担起监工的责任。
“往左一点,往右一点点,再往上一点,再往右一点……”小林按照我的指示不断变换摇摆的方向,只可惜结局并不美好。
“哎呀,差了那么一点。”抓女圭女圭的爪子落在了两个女圭女圭之间的夹缝,我叹息道。
不过,我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我们走吧。”
游戏结束的音乐在奏响,小林一脸愠怒地瞪着我:“这局不算。”
“为什么不算啊?”
“因为你在旁边唠叨个不停,影响了我的发挥。”
“你技术不行怎么能赖到我头上啊?算了,走啦,走啦,没意思的啦……”我的话说到一半,小林的脚已经伸向了我。
“怪我,怪我,那再玩一局吧。”我赶紧改口,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枚硬币,迅速地投进了入币口。
小林缩回了脚,注意力重新转向女圭女圭机。音乐转换成开局的旋律,虽然我答应缄口不语,但我仍然密切关注着战局的发展。我忍住了好几次想开口的冲动,小林这个笨蛋摇摆的方向根本不对,还好,这小子总算在最后几秒钟调对了方向下压了按钮。
抓女圭女圭的铁爪晃悠悠地向下抓去,这次目标女圭女圭是被抓了起来,可是在半空中铁爪像是熄了火的发动机突然松弛,女圭女圭又掉回了女圭女圭机里。
我靠,这个机器绝对被那些工作人员动过了手脚!这次连我都愤愤不平!
“好可惜呀,就差一点了!”小林撇着嘴抱怨道。
游戏是会上瘾的,比如这个抓女圭女圭的游戏,一旦玩家投入了情绪就会对上次没有抓到女圭女圭而懊恼,一旦懊恼就会将对游戏作弊行为的不满转移到成功抓到一只女圭女圭上。
我懊恼了,果断走上前又投了一枚硬币进机器。我把小林拦到一旁,气愤地说:“我来。”
我按着摇杆,开局音乐奏响的同时我问小林:“你最喜欢哪个女圭女圭?”
“那个粉色的。”小林把手指向了一直想抓的那个目标女圭女圭。
我瞄准目标,汲取了前两次的教训,把悬浮铁爪的方向调整到最准确的位置,然后计算了这样的角度该使用多大的力度。在计算了三四次之后,我谨慎地按下了按钮,女圭女圭如我所预算地那般被铁爪提到了半空,接着从出口处滚了出来。
小林兴奋地走到出口处将这只粉色的兔子抱在怀里,然后抬头露出十六颗牙齿的微笑:“谢谢你啊!”
“小意思。”我很酷地摆了一个手势,实际上冷汗已打湿了我的后背。不过,看着小林两排洁白牙齿的微笑,我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
“高飞?”有个不确定的声音似乎在叫我。
我把头四处转了转,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这是一个熟人,熟到她的名字和模样我没有一天忘记过。
她叫曹曼青,我大学暗恋的女生。
“啊,这么巧。”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和表情来表达此刻的心情,所以我看起来可能有点呆滞。
“这是?”曹曼青的眼神扫向小林,我也在同一时间打量着她身边这位很高大的男士。
“我……男朋友。”我不顾小林的反抗,突然紧紧搂住他的肩膀,这时我想淡定地介绍道“我女朋友”,可突然意识到小林的性别问题,便临时改了口。
“那这位是?”这次轮到我用疑问的眼神发问。
“朋友。”我留意到曹曼青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高大的男士不悦地蹙了蹙眉,同时也在用一种敌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你也住在这附近吗?”我忍着疼痛在问,小林的指甲嵌入了我的皮肤表层。
“不是的,今天只是来看朋友。”曹曼青回答道。
她的这位朋友很自傲地扬了扬头,我的心里却在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