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架旁,知棋手脚麻利儿地扒下一身灰色的小厮装,又恢复了女装打扮。“主子,您就擎好吧。奴才办完了事就回来。”
“记住了,不是办完了事情回来,是算准了时间恰恰好的回来,明白吗?”
“奴婢理会得了,主子小心走路,快些回去吧。”知棋将手中的包袱重新系到身上,脚步稳健地朝着前院去了。滕鹰笑望着知棋远去,她旋即悄悄沿着来路返回了绣院。
“终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风中徒留一缕轻音,兀自飘散。
岚苑
“你说得可是真的?”问话的女子是李柔,此刻她那精雕细琢的玉颜上显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郡主私自出府可是件大事,你可瞧仔细了?”
“奴婢瞧得真真的,分毫不差,郡主穿了身男装,带着大丫鬟知棋要溜出王府。夫人,若不是有准信儿,奴婢也不会趁着午间的空挡来给您回话。”说话者不是送膳的小夏又是何人。
“郡主她出府的目的,你可探知?”李柔思索了片刻,接着发问。
“藤园里只有管事嬷嬷并那一等二等的丫鬟们有资格进郡主的屋门,奴婢是个低等丫头,平日连门边儿都蹭不着。今日的消息亏得是郡主身边的大丫鬟知书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奴婢才能听得那么一耳朵。”小夏恭谨地立在李柔身边,小心翼翼地回禀。
“香芝,从我那个红木漆盒中取二两银子过来。”唤作香芝的婢女转身取了银子,递给李柔。“得,你先回去吧。以后藤园有什么信儿接着来我这儿禀报,夫人我亏不了你。”
小夏满脸堆笑,双手紧紧攥着李柔扔进她掌心的二两银子,麻利地屈膝行礼“奴婢谢谢夫人的赏赐,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供夫人驱使。”说完小夏扭身离去。
“夫人,您说小夏的消息真的牢靠吗?郡主是大家闺秀,身上又一直病着,长日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今儿就能带着贴身丫鬟换上男装偷溜出门呢,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说话的香芝是李柔房内的大丫鬟,亦是她的心月复。
“我当然觉得事有蹊跷。要说咱们府里的郡主病了有十几年了,她命不久矣的传言在运城那是家喻户晓,怎么赐婚之后没几天不但身子好转,行事也随之果决起来。今早儿你见她的模样儿上可挂着病色?”
“郡主精神极佳,脸面儿瞧着也是红润透亮的,没什么病态。没准儿真是圣旨一下,喜气冲走了病气呢。”香芝言语一顿,再度开口道:“夫人,柳管家头午的一番话中暗含的意思明白儿的是针对…馨院那位呢,想来此举必是郡主授意的。咱们是岚苑的人,无需趟这浑水呀。”
“我还不晓得安安稳稳过日子最好,可你瞧瞧岚苑余下的三个,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整天介看人眼色地活着,那个整日里诵经礼佛的日子也是了无生趣,存梅堂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这种安稳日子过得太无趣了。王爷成日里不来岚苑,我的日子和守活寡有什么分别,没个一儿半女的傍身,老了后指望谁,我得为自个儿的后半辈子筹谋。”李柔叹息连连,语气中不无生不逢时之意。
“夫人何不投靠郡主?”香芝试探着问道。
“郡主不久得嫁出去,她能让我靠多久,到时这王府后院还不是安侧妃的天下。”李柔口气一转,下了决心,“香芝,你悄悄去趟馨院,将小夏的话一字不落得禀报给安侧妃。”
“夫人可是打定主意了?万一此事出了差错,侧妃娘娘怪罪下来……”香芝倒是个忠仆,一门心思为她的主子思量。
“她安侧妃不是什么善类,信不信还两说呢。若她信了,事成了自然有我的功劳;假使败了,我左右不过多受她几顿气,多穿几次小鞋罢了。这些年咱们被她攥在手里受的窝囊气还少吗,不差这点了。”李柔的眼神中带着怨念,语气愈发狠辣“她若是败了,能彻底消停一阵子。王爷说不得常来岚苑,咱们的日子还好了呢。你放心,不论成败,于我而言都是利大于弊。她假如牵扯出我来,我自有办法月兑身。”
“是,奴婢这就去馨院禀报。”香芝不再含糊,扶了扶身告了退,悄然离开岚苑。
可惜,李柔没料到思竹堂的人来人往已然落入有心之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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