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滕思思再度开口,襄亲王唤进来两个丫鬟迅速地将她带走了。
“王爷…云哥,思思的婚事……能否从长计议?”房间中仅剩襄亲王与安侧妃二人,她不禁开腔为女儿求情。
“婉妹,思思实在太叫人失望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该觊觎自己未来的妹婿。她若是再这么胡闹下去会毁了她自己的,我不能坐视不理。”襄亲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瞳仁之中显现出安侧妃从未见过得坚决。“今日思思的荒唐事情鹰儿已经交代了藤园的下人们不准外传。明天开始,你就在馨院看住了思思,不准她随意走动,对外就说她身体微恙,正在休养。婉妹,莫再为她求情,本王心意已决。”
交代完一切,襄亲王未有一丝留恋,他大步离开了馨院。
知女莫若母,安侧妃明白襄亲王不可能找到一个家世上令思思满意的夫婿,到时思思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来回折腾的话事情就更难办了。安侧妃本打算今夜把襄亲王留在自己房中,然后再趁机吹吹枕边风,争取软化一下襄亲王。结果襄亲王一走,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我必须想出个法子来让王爷回心转意。”安侧妃莲步轻移之间喃喃自语着,她在椅子上坐定之后对着门口唤道:“阿凤,进来一下。”
阿凤利索地推门进屋,恭谨地站在安侧妃跟前。屋内的烛光昏黄黯淡衬得阿凤脸上的青斑愈发狰狞可怕。
“阿凤,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王爷执意尽快定下思思的亲事。你也知道思思的心气儿忒高,不是高门子弟家世显赫之辈思思压根儿瞧不上,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闹腾呢,咱们得想办法让王爷打消这个念头。”
“侧妃娘娘,您可知王爷为何会突然有此打算?”
阿凤一语激起千丈恨,安侧妃的丽颜登时变得阴森无比。“思思上午冒冒失失地跑去藤园想见一面宰相爷,没见着人便灰溜溜的回来了。而后滕鹰那小贱人居然在王爷跟前告状,惹得王爷勃然大怒,晚上一进门就先给了思思一耳光。”安侧妃纤柔的嗓音中慢慢渗出丝丝恨意,“我看得出来王爷现在对思思已是失望至极,我的思思何时受过此等委屈呀!今日王爷离去之时无半分留恋,看来我也即将失宠了,一切都是拜滕鹰那贱人所赐。早知有今日,当年我就该狠下心肠,在弄走孟紫渊时连同小的一并处理了,这样我的思思便不会受今日的苦楚了。”
安侧妃的言词中不难发现她是一位处处为女儿打算的“好”娘亲。若不是她十七年来的一味宠溺,滕思思岂能长成如今这般嚣张跋扈的丑态。如今,这安侧妃亦如同滕思思一般一点仁义不讲,心中生出如此可恶的念头,女人的嫉妒和恨意当真是相当的可怕。只是不知她当年怎样迫害的襄亲王妃,令伊人芳魂永去。
阿凤听到安侧妃提及“孟紫渊”这个字眼,接着低声提醒,“侧妃娘娘,郡主已然成人,她难道都不会怀疑王妃的死因吗?依奴婢的愚见,当年的事情您该忘得一干二净,永世不再记起,不然万一哪日您一不小心说漏了,被他人听去可就不妙了。”
想不到阿凤成日里低眉顺眼的,却有点心思。安侧妃闻言频频颔首,她自知阿凤的话里的利害。
“你说得我又何尝不想做到,可是近日来我心中总不安宁,时常做噩梦。你说那对龙凤玉镯会不会被孟紫渊随身带着?我一想到那对镯子有可能在她身上,心底就惶恐不安,仿佛那对玉镯不知何日会再替她回来讨债似的。”安侧妃站起身来,上前拉住阿凤粗糙的双手,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侧妃娘娘,您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当年知道隐情的人都死干净了,线索断了就没有人会查出王妃的死因的。她当年被咱们扔下悬崖,如今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即便是她身上带着那镯子又能如何,怕是早就埋没在荒郊野外了。”安侧妃细细咂模着阿凤的话,她没注意到阿凤灰败无神的眸中闪过的一线精光,那是一抹算计的眼神,虽然转瞬即逝的却是阴毒狠辣。
……
第二日,滕鹰才用完早膳,知琴便上来禀报说安侧妃来了藤园。
滕鹰挑了挑眉梢,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厮定然为了滕思思来得,那对母女一总就和好事无缘,和坏事挂钩,且抻她一会儿吧。琴儿,你去回她,说我近日来筹备嫁妆,此刻正忙得拟单子呢,请安侧妃稍待片刻。”
“是,奴婢这便去回安侧妃。”知琴心知滕鹰的目的,她纤腰一扭,缓步离开了。
“主子,用奴婢再伺候您梳妆打扮一番吗?”刘嬷嬷被滕鹰罚去闭门思过,知书一向在小厨房忙活,滕鹰跟前现在仅有知棋伺候着。
“棋儿,你的意思是你家主子我气场不足,需要靠衣衫头饰来打气?”滕鹰脸色一沉,来了一句质问。
“主子,奴婢失言,奴婢……”知棋屈膝正请罪呢,耳边传来了某人憋笑的唏嘘声音,她才发觉自己又被主子戏弄了。“主子,您贯会的就是欺负奴婢自己,你怎么不找知琴和知书逗乐子。”知棋也习惯了滕鹰偶尔为之的冷幽默,她见着主子心情好,也忍不住肆无忌惮地玩笑几句。
“因为你笨呀,每次都上当。知琴不好骗,知书嘛…嘴巴太伶俐,有时我也说不过那丫头。这不就剩你好玩了。”
滕鹰这边和贴身丫鬟耍着嘴皮子肆意玩闹了半刻,待得她下楼见安侧妃时,一炷香的功夫已然远去。
“令侧妃娘娘久等,实乃滕鹰的过错。”滕鹰开门便给安侧妃上了一道先礼后兵。
滕鹰灿烂的笑容在安侧妃眼中就是扑面而来的讥讽,可她怀揣目的而来,自是隐忍。安侧妃客气有礼地回应,“郡主哪里的话,妾身贸然前来,才是打扰了郡主的正事呢。”
安侧妃今日的衣衫不若以往讲究,一身简单的深蓝色绸缎衣裙素净得很。她的妆底却是白得有些骇人,滕鹰见她眼睑下方层层细粉之下若隐若现的青晕,便知她昨夜定然忧心忡忡难以成眠,想来今日是为了遮掩疲惫之色才涂抹了厚厚的白粉。
“且看她如何说下去。”没成想刘嬷嬷的意外之举令主动权握在了滕鹰的手中,滕鹰打定主意要来个以静制动。
怎知安侧妃双膝下落,突地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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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6号那日万更,亲们认为如何?嘻嘻,滕鹰在太后的寿宴上会遇见谁呢,不止玄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