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朕把徐贵拖出去仗毙!”这个徐贵早就是是纪家的一条狗,自己虽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一马,他却不知足,老在门口晃动看着真是碍眼!
李公公轻嘘了一口气,颤抖着手,又擦拭着额头上新渗出的的冷汗,刚才那种寒凉由心底而起,便无法抹去。
看着斜坐于榻上的顾楚年,只是这个皇上何时性子变得这般清冷了!就连看着他长大的自己也不能知晓他的心思!
御书房外传来一阵沙哑的嘶喊,像是要扯破喉咙一般,一声声,响彻在整个大殿之外,慢慢的又被空气撕扯得没有一点杂音。
“重新打些新开的茶水!”顾楚年揉了揉太阳穴,闭上困顿的双眸又放低了声音,李公公才回过头来,吩咐了门外的宫娥。
那新来的茶水,冒着细泡,鹅黄的茶叶还在水中打着转,顾楚年端起桌上后面新开的茶水,往手上一倒,顿时眼前一阵雾蒙蒙的水汽伴着绿茶的香气飘入鼻翼。
李公公刚才被他一吓,脸色苍白还没回过神来,又见顾楚年将茶水往自己手上倒了去,脸色更加的惨白,虽不敢擅自揣测圣意,但是自己在这宫中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也看得清明,这小皇上让自己烫伤,那徐贵之死就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何时他的心机变得如此深沉了!
“傻站着做什么,皇上手被徐贵这死奴才烫伤了,快去拿些烫伤膏过来!”
慌忙跑过去,跪于地上,口中大声的喊道像是要宫中所有人都听到一般。
又见顾楚年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水,“皇上……很疼么?”
顾楚年面上平静:“不疼!给朕上药吧!”
李公公颤抖着手,宫娥递上的药均匀的的涂在顾云天的手背之上,又薄薄的缠了一圈纱布,纱布上渗出些血水,映的一团浅红。
“去承恩殿通报吧!”顾楚年挥一挥手,李公公便在大殿门口对外面的小丫头低语了几句,就瞧见那丫头朝承恩殿去了
李公公豁然转身,见顾楚年起身,挺拔的身形被这绢灯中的烛火一照浑身散着淡淡的光晕,他身上的五爪金龙长须历爪,龙睛点染朱砂,炯炯之神,傲然不可直视。
他刚才所做的事情连自己都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眼前之人不知不觉已经有着睥睨苍穹之态,凤飞于天!
顾楚年负手而立走过他的面前,左手上的白纱泛着黄色的**,很是刺眼,长长的影子投在地面,似要将一切都笼罩。
李公公脑海中又想起那日在兰苑的情景来,叹一口气,都是个人的命啊!即使是贵为皇后,在这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君主面前,也不过是低贱如同蝼蚁!
一声清越悠长的钟声遥遥的传来,那是子时的声音,只是承恩殿却是宫灯高照如同白日,刚才皇上身边的侍女秋纹过来传话,皇上今晚夜宿承恩殿!本已经入睡的纪芸又从紫檀木榻上起身,端坐于象牙塌前的梳妆台上,让丫头茜雪为她梳妆,碧痕趴在箱笼上替纪芸找要穿的衣服。
这茜雪和碧痕本是纪芸尚未出嫁时的丫头,到纪芸入宫为妃之时,纪良成便让这两丫头也入了宫,毕竟这两丫头跟着纪芸好些年了,感情也比其他丫头来得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