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馆门口,七八个人正在围着青年老板。
文洛书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憋了一眼这群人身后的家伙,有短刀,有铁棍。很傻很天真的对这群人一笑,接着对青年老板说道:“哥,刚才我看了一下,估计你看错了,多找给我了十块钱,那我领着俺侄女去买点糖果吃。”然后走过去,蹲下来,一把抱起小女孩,问道:“给叔叔说,想吃点啥?”不等小姑娘说话,他就往小吃街的拐弯处走去。青年老板站起身来,看着背影,说了句:“谢了,弟弟!”
虽然已经见识过小面馆老板的身手,那单手接茶杯的灵敏速度不是谁都会的,绝对不会输于自己的四象叔,力道的把握,接一个杯子就像拈一片秋天的落叶,潇洒轻松。这学期一开学他就跟着四象叔打基础,听他讲了一大堆的道理。看到老板的虎口,还有如钢钳的手指,他知道这老板也是练外家功力练出来。只要是练习手掌,无论是练习铁砂,还是单手劈砖二指禅,都需要拇指联动手掌用力。文洛书想着青年老板是个高手,他之所以把小女孩领出来,一是为了避免让小女孩看到这种场面,对身心发育不好,另一点,让他安心对战,不用再有后顾之忧。但是不管怎么样,文洛书还是放心不下,对面那七八个人明显不是善茬,要是四象叔在这里就可高枕无忧,现在喊也来不及了。看小女孩在那正在挑选玩具和零食,他对小卖铺的老板娘说:“老板,你先帮我照看一下我侄女,我有点事要办,马上回来!”不等老板娘说话,他就把一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文洛书边跑边打电话给风四象,他还想到了刚才的徐谷,这家伙,明明也看到了那群人,但还是自顾自地走了,而对于他点菜的不爽快和掏钱的时候的扭捏,文洛书则完全不放在心上,因为他能看出这哥们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单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人城府深,看重钱。
走过拐角,文洛书就看见青年老板正在一对七,出手很稳重,但是收缩有力而且迅速,也不恋战,且战且退,就是始终保持对方一两人在自己前面,不让这群人围住。文洛书不知道拿什么上去参战比较好,看到路边的砖头,拎了两块就奔过去了。所谓的擒贼先擒王,在这里并不适用,所谓的英雄单练他也不认同,自己反正不是什么正义人士,只能搞个偷袭,先干翻一个再说,这方面他也最拿手,他一边迅速的跑过去,尽量做到悄无声息,一边想着,两块砖头落在一个人身上之后,就要考虑退路。
机会来了,有一个和自己一样,估计也想着搞个偷袭。举起了铁棍,就想砸过去,文洛书直接先下手为强,一个砖头趴在了那家伙手腕上,然后照着那人的侧脸又是一板砖。那家伙被拍的莫名其妙,踉踉跄跄的斜着走了两步,就站不住脚跌倒了。估计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对方一看,“嘿’,刚才看见这小子,就觉得笑里藏刀多管闲事,不是什么好鸟。但是看着走过了拐角,也就没多在意。没想到在背后来了个偷袭。,分出来两人,开始专门对付他,文洛书这段时间锻炼,对付一个还行,对付两个有点吃力。对方这让两人,也是属于一般的地痞流氓,但是他们有刀有棍子,夏天又穿的比较单薄,文洛书本来想着这帮人不敢乱砍,他飞起一脚就想着踢那人的手腕,把对方的棍子踢掉,没想到另一个直接拿着刀照着自己的头就砍。自己收了下力道,急忙侧身,刀片子从他鼻子尖呼啸而过。“你大爷,还真砍?”
拿铁棍的一看有机会,抬起就是一脚,文八卦用胳膊一挡,倒地。赶忙爬起来。撒腿就沿着校外的围墙往门口跑,看见徐谷在校门口附近的墙上正在往下拆砖头,他说别拆了,赶紧跑吧。徐谷说,土活的泥垒的墙,好拆。文洛书伸手,使劲,虽然费点力,但是能拿下来。他没再跑,拿起砖头来,就向着追他的两人扔,一边扔,一边骂:“狗-日的,你们还真不要脸,两个人拿着棍棒刀枪揍一个学生。”他倒是想着往学校门口跑,喊喊保安,到时候就说遇到了抢劫的。但是现在一看,有徐谷帮忙,两人扔起了砖头,对方倒是不敢冒进向前,急得嗷嗷叫,在那边躲起了砖头。两人躲了没几下,也不是什么笨人,拆墙砸人谁不会,也开始拆砖头,两边如火如荼的砖头大战开始了。
风弦秋给宿舍管理员好说歹说,宿舍管理员的老头就是不开门,悠哉的在哪喝着浓茶,准备着值夜班。风弦秋急了,拇指食指端起茶碗,一用力,就把茶碗捏烂了。一是风弦秋讲究力道和爆发,一是老头子的茶碗估计也是假冒伪略产品。但是老头却很惊骇,拿起钥匙,咽了口吐沫就开了门。风弦秋出了宿舍,走正门肯定会被校保安拦截,直接像个夜猫子似的窜进了夜色,融入了黑暗,准备着翻墙出去。
这边砖头大战也就是十几个回合,墙面被挖了两个大缺口。风弦秋一个飞跃,像个灵猴般,悄无声息的就翻过了墙,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一捏,就听到对方一声尖叫。抬起一脚,就把另一个的砖头踢掉,这边手一带,直接压倒一片墙面,然后原地一个回旋踢,直接把另一个扫的满口鲜血,牙掉了一排。
文洛书一看自己的四象叔来到,就说,叔,那边还有5个,你快去帮忙。风弦秋二话没说,奔着文洛书指的方向飞奔而去。文洛书则是收缴了器械,拿出烟来,给徐谷一颗,给自己点上。然后开始了刑讯逼供,才知道事情原委。
大学城这一片区域,原来是几个村的农业用地。政府征地之后,,一是给他们建起了居民小区和楼房,按面积进行了分配。另一方面,对学校外面路两边的空地进行了商业规划,按原来的耕地面积多少也进行了分配,他们利用这一块空地,可以在学校周边做一些小买卖,也可以承包给别人,收取租赁费用,天天在家数钱玩。他们一人分了至少两套房子,空余的房子还可以出租。
政府想得政策好,但是下面就出了问题。一是新成立了社区管委会,社区管理会每家划分的商业用地,按地段的好坏收取百分之5到百分之20的税收作为管理和维护费用。这引起了人们的不满,但是管委会的一把手何不善,上面有人,群众虽然天天在市政府和省政府门前静坐上访,但是何不善实现软硬兼施两套策略,对刺头进行利诱,对盲从的进行恐吓镇压,外表看起来倒是一片和谐。同时,社区建成后形成了两种人,一种人自己用学校周围分配给自己的地,开小店,做买卖,都知道学生的钱最好赚。或者买个小面的开出租。日子渐渐富起来。另一部分人,天天靠租金坐吃山空,闲着没事干,就开始拉帮结派。何不善的儿子何小安看到了这一点,自己家本身就有开的按摩桑拿,洗浴中心,还分配有一大片的地,通过买卖,想着逐渐吞并所有学校周围的商业用地。为此,把这群闲散的懒汉聚在了一起,天天欺压商贩,收取保护费,生意做不下去,他买下来。有人不交钱,天天来捣乱。而青年老板在何小安看来,就是个柴米油盐酱醋茶都不进的榆木脑袋,软硬都不吃。所以最近经常来找他麻烦。
文洛书问完话之后,知道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也不是自己能管得了的。让他们滚蛋。然后对徐谷说:“徐谷兄,你要是跟着我过去,这件事情就把你扯进去了,我希望你别过去,今天你能返回头来帮忙,我就认下了你这个兄弟。你现在回去吧,你和我不一样,你得完成学业。”
徐谷看到了刚才风四象的功夫,心里想到学校里还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而这个文洛书虽然穿着打扮都和自己差不多,破破烂烂的,但是绝对不简单,他心中骇然,正色道:“那我听你的,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到时候你给我说声,我帮不上别的,但是至少能出出主意。”
文洛书点头,自己径直向小卖铺那边走去。老爸娘一看,就说:“你可来了,俺还以为你是贩卖孩子的呢,差点报了警。你侄女刚才有点犯困,这会在我柜台的桌子上睡着了。文洛书说了声谢谢,抱起熟睡的小女孩,向着小面馆走去。
这边也已经完事,风弦秋和青年老板身上都没有一点血迹,两人正在聊着天。青年老板看到文洛书和自己的闺女,接过来,抱进屋里,转身走出来,说道:“大恩不言谢。”
文洛书笑道:“敢问哥怎么称呼?”
青年老板说:“我叫秦不武!”
文洛书说道:“你们这边是不是都有不字辈啊?还有个叫何不善的。”
秦不武笑着说:“按说我应该喊他师哥,我们都当过少林寺的和尚,他比我大十几岁。后来他回来,在村里横行乡里,现如今你们大学城这边的一半以上的土地都是他的,他有眼光,当时一回来就承包了这一片。俺爹俺娘一直守着这片地,对他们来说,只要有地种,就是一种幸福。临走之前让我守好地,说就算是我在外面混的一无所有,有块地在,就饿不死,但这也是最后一条后路。后来我进了部队,一年后当了特警,因为擅自开枪,干了两年被退了回来。天天血雨腥风的,媳妇也离了婚,幸亏还有个闺女跟着我。”
文风两人沉默了一会,说:“不武哥,你这也不是个长远啊,而且带着个孩子。我知道也不可能劝你低头,但是你还得和他们先周旋一段时间,给自己一个思考的时间。”文洛书想了想说:“不武哥,你看这样行不?你先暂时给他们签订个协议,口头的书面的都可以,就说一年之后把你这地方卖给他们,自己先图个安生,这一年内,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秦不武一听,点了点头。文洛书接着说:“这何家独霸一方,也没人管管?”
秦不武道,怎么管,本来政府征地建大学城,这么多的耕地没了,就有民怨,他们已经很心虚了,哪还敢再出来干涉,再说,着何家也有后台,好像是省高官,而且在济南军区里也有人,怎么斗,这几年和他家斗得有那个是好下场?”
“部队里还有人?”
“嗯,好像是姓陈的,两家是二乔。”
“姓陈?”文洛书听到这里,心里一惊。
秦不武笑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过何家的二儿子在你们学校上学,每天从你们学校到我们社区就三里路,但他在学校天天宝马来宝马去的,你们没听说过?”
文洛书摇头,自己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除了对美女感兴趣,对这些富二代官二代向里都不放在眼里。自然属性是爹妈给的,自己长成什么样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他知道“自古英雄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也知道”自作孽不可活。”
文洛书和风弦秋两人告别,此时月亮隐于层云,黑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文洛书说道:这天太黑,我还想着再捧半斤似水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