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天子脚下,游园会。
“幸好……我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要不,还不得让娘唠叨死?”素语低头瞅瞅自己月白色的锦绣缎袍,胸前再明显不过的一滩微红的糖渍,她轻轻用手拍拍污渍,看神情,她似乎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那么明显的污渍了,随即她嘟嘟嘴,宽慰自己道,“不管了,玩够了再说!”
街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的往素语耳朵里钻。
“来看看呀!又甜又沙的大西瓜,不甜不要钱……”
“上等的胭脂水粉,姑娘……您挑一件……”
“又大又热乎的肉包子喔……”
……
素语就像一条滑滑的小泥鳅,一会儿滑过去看看,一会儿滑过来瞅瞅,忙的不可开交。
“观音娘娘来了……游街花车来了……”也不知是谁嚷嚷了一句,人们立刻停下手中的伙计,呼啦伸长脖子围了上来。
素语兴高采烈的挤到人群的最前面踮着脚,想仔细看看今年扮演观音娘娘的美人有没有去年的漂亮。
“真是美呀……”旁边的一个高个子八字胡的男人,占了先机。
“对,对,我也看到了,从来没见过今年这么美的观音娘娘!”又一个男人流起了哈喇子。
“怎么?还没过来?”身材明显矮小的素语,急的抓耳挠腮,就是看不到,她气呼呼的向前走出一步。
“这下我也……”素语话还没说,就惊得失了声。
只见花车队里打头的那辆,装着各色果蔬谷物的花车,恰好这时到了素语跟前。
与此同时,人人争先恐后的想看一眼传说中最美的观音娘娘,人群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涌动,素语“咕咚”一声,好巧不巧的从马肚子下面钻了过去。
“坏了,那位公子……”先前的那个高个八字胡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素语滚到了两匹马中间,消失在了花车车底,他不禁高呼,“救命呀!有人滚到车底了!”
可是他的这一点点的声音,对于已经疯成一团的人群来说,根本比苍蝇嗡嗡强不了多少。
“看,快看,那个是什么?”正当八字胡的男人认为那个公子必死无疑之际,有个眼尖的女人指着第一辆和第二辆花车中间大喊了起来。
八字胡的男人张着大大的嘴巴,惊讶的仰视着先前的那位公子一个飞身窜出,然后飘飘然落在了第一辆花车上,似乎很高兴的朝着向他欢呼的人群拱拱手,接着他又一个飞身,稳稳的落到了旁边泰丰酒楼阳台之上。
一脸得意的素语还没来得及定一定神,就听到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训斥道:“好大的狗胆!什么地方都敢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素语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分明就是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居然脸上还敷了粉,抹了胭脂,说话时还翘起兰花指。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素语强忍着笑,挤出看起来很痛苦的歉意,说道:“对不起,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公子,好身手!”一旁的玄衣少年朗朗的说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知,公子,师承何门?”
“扑哧”素语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兰花指男人,一个老气横秋、装模作样的少年,他们以为自己在唱大戏呢?真是笑死人了。
“你大胆!问你话呢!”这句话从兰花指男人嘴里嗲声嗲气的喷出来已经够可笑了,可是他还不知死活的居然加上了甩手跺脚的动作,那就更无敌了。
素语竟然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笑声噎住,只听她“呼噜”一声,趴到了桌子底下,双手锤着地面,眼泪都出来了。
玄衣少年满脸疑惑的上前扶起素语,说道:“平身,你无须行此大礼。我并无怪你之意。”
此言一出,素语索性又钻到了桌子底下,紧紧地抱着桌子腿,全身笑的直抽抽,心想,原来他们还真是唱戏的。
兰花指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素语拽了出来,用他那翘的高高、又粗有短的、泛着油光的食指,狠狠的戳了素语一指头,说道:“快回话,不然我就……我就宰了你。”
素语捧着肚子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少惹事,要是在这里打了起来,又够爹喝一壶的,够娘哭上几天几夜的了!便使劲压制住笑说道,“是……是我……爹教我的。我可……可以走了吗?”坏了,居然憋笑也能变成结巴。
“可以!公子请!”玄衣少年略有所思的说道。
待素语下了楼,玄衣少年轻声吩咐兰花指男人道:“悄声跟着他,弄清他是谁家公子,回来禀报,不得有误!”
一缕深沉的眸光掠过玄衣少年好看的丹凤眼,他幽幽的说道:“或许,这会是一枚很有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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