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她的第一次,虽然是在她自己家,却不是规规矩矩的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而且还不是正常的姿势--
“啊!”
想到这里,秀秀惊叫出声,面红耳赤的跳了起来,匆匆跑到客厅月兑掉沙发套。
她得把沙发套拆下来洗才行,不然她恐怕每次坐上去就会想到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一直在沙发套上闻到他的味道。
等她发现时,她已经把脸埋在那被她抱在胸前的沙发套中嗅闻,那真的有味道,除了他的汗水味,还有一种交欢过的屠香味。
那味道莫名其妙的让她再度脸红心跳,脚趾又蜷曲起来。
噢,唐秀秀,你这个超级大。
看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秀秀又羞又窘,忙把这婬乱的犯罪证据抱去洗衣机里清洗。
秀秀原本以为只要和他在一起过之后,那种无法控制想要他的饥渴和妄想就会消退一点,结果事情似乎变得更糟了。
她作了一整个晚上的春梦,一个接一个,接二连三的,每个春梦都被那汗水淋漓、生猛性感的男人完全占据。
包惨的是,一觉醒来,她只觉全身酸痛,就连走路到浴室都让她有点举步维艰。她从来不知道曾经存在的肌肉,在她举手投足时,大肆的无声吶喊着,疼得她龇牙咧嘴。
她冲了一个热水澡,但那只有暂时的舒缓效果,没有什么帮助。
是说第一次做完之后都会像她这样全身肌肉酸痛吗?她怎么没听人说过?她还以为只有那里会痛……
还是因为她和他太激烈的关系?
噢,她真的不应该再一直想着隔壁那个男人才是。
她告诉自己,一边红着脸洗脸刷牙,然后很认真要考虑去买个浴白回来泡澡。
之前她没装浴白,是因为没有那个习惯,但上回她和朋友去泡温泉,真的觉得泡澡让紧绷的肌肉松开许多。
她套上宽松的衣服,将长发转了几个圈,拿鲨鱼夹随意夹起,这才拍了拍脸,深吸口气,开始新的一天。
首先,当然是早餐。
她晃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的。
不会吧?可恶,她前几天忙着赶那件小礼服,忘记补充食物了。
惨的是,牛女乃早被她全热给了那男人喝,她最后两片吐司,在昨天晚上就已经被她吃掉了。冰箱里唯一的食物,是一颗蛋,和被她当做违禁品,丢到冷冻库冻起来的女乃油。
她得出门补货才行。
想到要出门,她酸痛的肌肉就隐隐作痛了起来,但那颗蛋是绝对没办法让她撑两天的。
叹了口气,她将蛋拿出来,煎了个荷包蛋来吃,然后拿着她的购物袋和皮包,出门买菜。
鲍园里,人们三三两两的在运动,几个男人在慢跑,几位三姑六婆在草皮上跳土风舞,还有些阿公阿嬷在打太极拳。
不过因为学生们都去上学了,篮球场里空无一人。
经过公园时,她远远就看见前方有个熟悉的背影,他的步伐跨得很大,一下子就超过了那些慢跑的男人。
原来他出来运动,都是绕着公园在跑步吗?
乍见到他,她心跳莫名加快,有些紧张,但那男人完全没发现她的存在,只是维持着稳定的步伐,不断轻松的越过一个又一个的人。
她注意到他背上的T恤已经完全被汗湿,都不知道跑了多久。
他跑到了尽头,然后在前面的转角转了个弯,他速度很快,她猜他绕一圈说不定不用三分钟。
她还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他,真遇到了,她都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
毕竟,再怎么说,那天是她爬到他身上去的,他只是一时冲动,她也差不多,简单来说,那根本和一夜没差,差只差在他住在她家隔壁而已。
他不是她男朋友,也没有打算要追她。
她真希望自己是那种懂得和男人相处的性感美艳小骚包,这样她就会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情况了。
害怕他跑一圈之后出现在身后,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公园外间的人行道,快步朝附近的菜市场走去。
两个小时之后,当她采买完毕从市场走出来时,天上又飘下了雨。
她从包包里拿出伞,背着一大袋的食物往回走,不像早上出门时那样热闹,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去上班,几位老人家也因为下雨,纷纷收拾东西回家。
她漫步在雨中,正要离开公园,转进自家那条巷子时,眼角却瞄到公园里有个人在吊单杠。
都下雨了,怎么还有人这么勤劳在运动啊?
她好奇的多看一眼,才震惊的发现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莫磊。
天啊,他运动到现在吗?
她吓了一跳,不自觉好奇走过去,只见树林里,不只他,还有几个老人家紧在凉亭中躲雨。
“老余,他做到几下了?”
“一七八。”
“这小伙子不简单啊,不输我当年啊。”
“哈哈,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当年引体向上可以做个十八下就要偷笑了。”
“耶,你不信可以去问老高啊。”
“好了好了,你两老别吵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点是现在啊,快快快看那小子,做到一九一了,一九二、一九三、一九四、一九五、一九六、一九七……”
她不敢相信的瞪着他在雨中,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拉抬向上越过那单杠,他强壮的身体在细雨中散发着热气,整个人像在燃烧一样。
“一九八、一九九、两百!”
终于,他松开了手,停了下来,落了地。
几个老人家在凉亭里鼓掌,见他没有要继续,不一会儿就撑起雨伞,三三两两的一边话当年,一边离开了。
但是那男人还站在那里喘气,然后她看见他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坐了下来,两手耙过乱发往后拨,跟着虚月兑的曲着膝盖,躺倒在草地上。
他的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摊阕的双手因虚月兑而微微颤抖。
秀秀看着那个在雨中冒烟的男人,心口微紧。
前几次她看他跑步就觉得有点怪,但她说不出来哪里怪,直到现在,看着他榨干自己最后一丁点的力气,她才发现,他跑步运动的样子,始终像是身后有恶魔在催逼追赶。
为了不知名的原因,他将自己逼到了极限。
每一次都这样。
等她回神时,已经忍不住走上前,来到了他身边,那男人闭着双眼,性成的薄唇半开,吐出氤氲的白烟。
他脸上满是难掩的疲倦。
忽然间,她知道他昨晚一定也没睡。
雨水与汗水满布他俊美的脸庞,汇聚,滑落。
一瞬间,那看来竟像是……
泪。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时,莫磊只觉得烦躁。
他不想和人说话,他只想让自己累到死,但那个人来到了他身旁却没有开口,但刹那间,那像是快把他淹死的雨停了。
不,它没停,他的下半身和摊开的手掌还感觉得到雨滴。
他张开眼,因为背光,他刚开始看不清楚,只看见一把模糊的雨伞和人影,他眨了眨眼,才对准了焦距,看清了那个撑着伞的女人。
女人有一张可爱又温柔的脸,和一双担忧的黑眸。
唐秀秀。
她蹲在他身边,伸出了手,用那把小花伞,替他遮雨。
他可以看见渺渺的细雨落下,化做一粒粒小小的水晶珠子,轻轻缀在她乌黑的秀发上。
“嗨。”垂首看着他,她粉唇微张,露出怯怯的笑。“早安。”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她。
他的沉默,让她漂亮的大眼里流露出一丝尴尬,他看见她垂下了眼,抿着那柔女敕的唇,垂下了眼。
有那么一秒,他以为她要走了,不知怎,胸口微紧,没有想,他抬起了手,看见自己的手指,才发现他想做什么。
他顿在半空,抖颤的指头离她的脸颊只有一吋的距离。
她仍垂着眼,没有发现。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秀丽的眉轻拧,柔白的肌肤像透着光,从他这个角度,他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微的汗毛。
微风轻拂过她缀着细雨微微卷曲的发,那乌黑的发丝拂过他的指头,轻搔着,一下又一下。
她看起来,好漂亮。
不由自主的,他还是让手指随着那飘荡的发,和冰冷的风,落到了她脸上。
她微微一颤,屏住了气息,抬起那灵动的大眼看着他。
他的指头,因为使用过度仍在微抖,但她的脸好凉、好软,如丝般凉滑,像女敕豆腐一样柔软,让他舍不得移阅。
哀着她的脸,他替她将垂落的发丝掠到耳后。
她像贝壳一样漂亮的耳朵,染上了颜色,微微的热,教他忍不住多留了一下。
小花伞轻震了一下,但仍遮在他身上。
他可以感觉得到她几不可见的战栗,看见她小小的抽气,感觉到她的脉搏就在他粗糙的指尖下,轻轻的跳。
可她没有闪躲,她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但没有闪开,只有脸更红。
悄悄的,她吸了口气。
“我买了牛女乃……”
沙哑的字句,小小声的从那粉女敕的唇瓣中溜了出来,飘荡在冷凉的空气中。
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但她握紧了小花伞,羞涩的瞧着他,悄声道。
“你要不要过来?”
那声音好小声、好小声,小声得几乎要被他自己的心跳声遮盖过去,但他的手仍在她脸上,可以感觉她在说话。
“我热给你喝……”
凝望着眼前在雨中邀请他的小女人,他胸口莫名紧缩。
他不应该再打扰她,可是他也无法拒绝,她感觉起来是那么美好,如此温暖。
我热给你喝……
她说。
此时此刻,那就像沙漠中的一杯水,而他只想跟着她回到那个被她布置得和她一样温暖美好的地方。
所以,他收回了手,离开那冰冷湿凉的草地,缓缓爬站了起来。
她跟着他起身,洁白的小手,随着他站起高高举着,依然帮他撑着伞。
他不需要那把伞,他早就湿透了,可是她坚持着。
当他握住她撑伞的手时,她又轻颤,但她把雨伞交给了他,当他将她肩上沉重的购物袋拿下来背在自己肩上时,她也没有拒绝。
然后,他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
她迟疑了一秒,耳又热,然后回握住了他。
他牵着她的手,背着她的东西,将伞移到两人之间,和她一起穿过草地,离开公园,走回家。
他进她浴室洗去一身汗水和脏污时,她热了牛女乃。
他擦干了身体,吹干了头发,围着她的浴巾出来,她忍着脸红和羞怯,把牛女乃给他,然后帮他把脏衣服拿到洗衣机里洗。
他一直没有开口,她也没有逼他说话。
然后,他喝完了那杯热牛女乃,他舍不得喝完,但她看着他喝,就站在他身前。
他只能把它喝完,再将杯子交还给她。
那一秒,他有点担心她会要他回去,可这娇小的女人只是轻轻牵握住了他的手,他着迷的低头看着那握着他的小手,当她拉着他往前走,他不由自主的跟上。
她牵着他到床边,轻轻将他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