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寒找了李滔整整一天,人没有找到,他却累得快散架了。回到宿舍,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很快就睡着了。
李滔跟张盈谈判了两个小时,谈判的过程是很激烈的,李滔钢铁般强壮的身体也承受不了张盈那疯狂的谈判方式,张盈如一条赤条条的章鱼般紧紧箍住李滔的身体,在李滔的身上恣情驰骋,任意索取与掠夺,直到李滔软软地滩在床上,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才心有不甘地偃旗息鼓。李滔从“大富豪”颤巍巍地走出来后,直感觉有无数股力量,从不角度,不同方位用力撕扯着他的身体,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被硬生生撕裂了的声音,每走一步血都要从这些裂口处喷涌而出.
李滔原本打算去找阿成等人的,但是他此时此刻却又改变了这种想法,他现在谁都不想见,见了谁他心里都烦。李滔去了宿舍,看到谢清寒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李滔看到谢清寒睡得如此香甜,他心里马上就感到不平衡了,同样是身为男人,自己被一个女人玩得死去活来,完了还要和和气气地跟对方告别,而谢清寒这小子竟然可以这么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睡大觉!这还有天理吗?李滔把睡得正香的谢清寒吵醒了,谢清寒非常不爽,揉着睡眼腥松的眼睛,嘟囔着说:“谁这么缺德呀?!人家睡觉也要吵!”
“是我呀——李滔。”李滔说话的语气虽然还是很冰冷,比平时却要温和多了。
“什么李李滔呀?!我不认识,现在我只想杀人。”谢清寒嘟囔道。
“随便,我请你喝酒去。”李滔毫不在意,推了推谢清寒的身子说道。
“什么?李滔?喝酒?”谢清寒语音不清地说道。
“是啊,我请客,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我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喝不了了。”
“你不会睡迷糊了吧?你再不起来我可走了。”李滔说完,见谢清寒依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要起床的迹象,他心里顿时就不满了,冷冷地转身准备离开。
“慢着,我去洗个脸。”谢清寒懒懒的声音突然在李滔的耳边响起。
李滔转过头去,见谢清寒坐在床沿上,不紧不慢地在穿衣服。
李滔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满地叫道:“快点。”
谢清寒穿了衣服,洗完脸之后把李滔上上下下看了遍对李滔说道:“我说李滔,张盈把你喊过去不是只要你陪了喝了杯茶吧?”
“靠!你这是嘲笑我是吧?”李滔不满地叫道。
“哪里哪里?我是佩服你的武艺高强,一个人深入虎穴,斗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连皮毛都没伤着。”
“你别跟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心里正烦着了!”
“好,我不说了。”
“你陪我出去喝几杯吧。”李滔脸上露出淡淡的哀愁。
谢清寒点了点头,跟着李滔走出了宿舍。
谢清寒与李滔来到一间名为‘蓝心情’的酒吧。他们选了一处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下来。李滔怔怔地望着窗外,街上匆忙奔驰的汽车一次又一次地撕开原本平静,漆黑的夜幕,似乎在急于寻找光明的未来。
爵士悠扬舒缓的旋律充溢着“蓝心情”的整个空间,一对对恩爱的情侣慢慢地品着茶,静静地啜着红酒。李滔看着四周一对对恩爱的情侣,轻轻叹了叹息,然后无限悲凉地摇了摇头。
品着白兰地,李滔感觉干涩无味,芬芳厚醇的酒香原本拥有天使般纯洁的诱惑,但是此刻这种酒香却是引诱人流泪的魔鬼。不知不觉间他的脸庞已有几滴清凉湿润的泪珠,它们明亮耀眼,美是美丽,但是却多了几许哀怨。
谢清寒静静地坐在谢清寒的对面,很小心地喝着酒。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任何的语言在这个时候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时间在这个时候如狡诈无比的窃贼,在人类最失意之时潜入他们的思维,取走他们的心脏,然后把它们卖给回忆,让回忆一辈子来折磨人。
李滔脸庞的表情像坚硬的石头,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久却没有说出一个字,而是把杯里的酒一口而尽。
李滔能听到酒在自己血管里流淌的声音,如同插上了翅膀的野马在天空无拘无束地翱翔。酒精和爵士浑然天成的组合托起李滔轻飘飘的思绪,拨动他回忆的弦:在逝去的时光背后隐藏着多少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除了伤感剩下的还是伤感,在时光的洗涤下更显阴森,冰冷。
李滔已经喝完了整整三瓶白兰地,不是因为他特别能喝,而是他喝的不仅仅是酒,更多的他是在抽拔着自己的愁绪。
有一位清秀得像女人的男人登上了舞台,拿起话筒情意绵绵的说:“接下来我要把《LoveWillKeepUsAlive》这首歌送给我舞台下的女友,祝你永远青春美丽!同时我也想告诉你:我永远爱你!”
李滔觉得那家伙恶心极了,他装腔作势的样子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拼命榨出来的几滴感情明显底气不足,干巴干巴的。没有想到,台下的观众竟然热烈地鼓起掌来,那阵势真像大海涨了潮!
见台下的观众如此支持自己,那家伙可长了脸,开始非常深情地演唱:“Iwassanding”
李滔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全部凝固了,自己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具雕塑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台下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让他心痛的微笑,这黑压压却使人昏晕的微笑如没有一丝生命力的电影镜头,一切的话语,所有的表情都凝固了,硬邦邦的。这硬邦邦的微笑触碰着李滔的心脏,这微笑像一把锋利的刀,它们无情地割着挑着他的心。刀在笑!割肉的刀发出阴险毒辣的笑声!
歌声在‘蓝心情’的整个空间不急不缓的飘荡着。台下再一次响起了掌声,像大海再一次涨了潮。
对于吸毒的人毒品是他们的最爱,但是对于台上那唱歌的家伙观众的掌声就像兴奋剂,他得到了这么多人给的兴奋剂,他能不兴奋吗?他当然很兴奋,所以他越唱越起劲:“IwoulddieforyouClimbthehighestmountainBaby,there‘snothingIwouldn‘tdo”
李滔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猛灌了一口酒,然后面无表情地走上了舞台。台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李滔为什么跑到台上去。在所有人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他突然举起了手上的酒瓶子很干脆,很狂野地往那个正在唱歌的家伙头上猛地砸了下去!一声很悲怆的哀鸣声响起后,大家看到了殷红的血,从那位很有激情的演唱者头上拚命地喷涌了出来,他脚下凌乱地躺着数不清的玻璃碎片儿,在灯光的照射下吐着阴森,诡异的色彩。李滔手上握着一截破碎的玻璃瓶嘴儿,那嘴儿看起来特别阴森恐怖,像一头鲜血淋漓又愤怒之极的狂兽!那位很无辜的演唱者从堆满血的脸庞上费力地挤出那双很受伤的眼睛,痛苦地眨着眼皮,似乎在询问李滔为什么要打自己。
台下顿时乱成了一片,大家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虽然那位唱歌的客人很无辜,而且已经挨了李滔一酒瓶子,但是李滔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他把手上握着的一截酒瓶儿用力砸到那人头上,然后用脚用力去踢那人的肚子。踢了两脚,对方的嘴角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液。
酒吧的保安看着情形不对,急忙冲到舞台上,想把李滔拉开。李滔非常愤怒地把保安推开,大吼:“你这条看门狗,来干什么?快滚下台去!”
那保安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李滔竟然如此猖狂!不由得怒火冲天,非常野蛮地甩了李滔一耳光,接着狠狠地在他的小月复上踹了一脚。李滔的身体被踹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倒在地,地上的玻璃碎片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肉里。他没有吭声,面无表情地挣扎着站了起来,举起手想要打那保安的耳光。那保安没有丝毫留情,飞起一脚把他踢下了舞台。保安跳下了舞台,提起他的大脚正要往李滔的胸口踩下去的时候,一个非常洪亮充满威严的声音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慢着!”
那保安把他的大脚停在了半空中,待他看到那人后,马上把脚收了回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琛哥!”
那个叫琛哥的人体态魁伟,身材挺拔,神情非常冷酷,年龄大约在30岁左右。他对那个保安说:“你这样一脚下去,他还有命吗?他没有命了你叫我怎么办?你是不是想要我吃官司蹲牢房啊?”
那保安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大气都不敢出,连连点头说:“是!是!”
“是什么啊?是不是想把我办了呀?”琛哥厉声吼道。
“琛哥,小弟不敢!”
“不敢?嘴巴上说不敢,心里却巴不得我早点死吧?”
“琛哥,您千万别这么说啊,您就是借我十万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想啊,您这么说是要逼我以死明志啊!”
“你以死明志?你还不配呢!别啰嗦了,把这位客人和台上那位客人送到医院去吧,所有的药费由我出!”琛哥表情冷冷地说道。
那保安连连点头,吩咐其他保安送李滔和台上那位客人去医院。
过来两个保安把李滔扶了起来,准备送他去医院。李滔甩开他们,嘶哑着喉咙说:“滚开,老子不用你们管!”
两位保安愣愣地站在李滔旁边,不知如何是好。琛哥慢慢走到李滔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何必动那么大的火气呢?你不去医院也可以,这是我本人给你的一点医药费,你一定要收下!”
“少给我来这一套!老子不要!”李滔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那位和李滔打架的保安大声怒吼道。
“哎!这里没你的事,快给我退下去!”看来琛哥是生气了。
那保安赶紧退到一旁,不敢再吭声了。
“既然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琛哥说。
张琛?谢清寒随意瞟了手中的名片一眼,随即扶着受伤不轻的李滔慢慢地往外面走.
走到街上的时候,李滔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向街对面仍了过去。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后,接着是一个女人更为清脆的惊叫声,她朝谢清寒他们大骂:“疯子!走在街上小心被车撞死!”
李滔转过头看了那女人几眼:她穿着时髦的超短裙,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大胆地暴露了出来,真怀疑这跟没穿有没有区别?上身一件紧得像张网的紧身衣包裹着她小笼包似的身子,走起路来整个身体像一个肉球在慢慢滚动。靠!这样的怪物也敢穿成这样,穿成这样还敢抛头露面,抛头露面了还敢大声喧嚷,真是世人的不幸呀!李滔不顾自己严重的伤势,扯着喉咙朝那女人大叫:“贱人!丑八怪!肉粽子!”他叫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心脏,紧接着他忍不住从嘴里飙出了一口鲜血。
谢清寒轻轻拍了拍李滔的后背,说:“你就安静点吧!你伤势这么严重,还出口伤人,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去!”李滔非常倔强也非常冷淡。
没有办法,谢清寒只能扶着他慢慢回到了宿舍。扶着李滔躺在床上后,谢清寒给胡涟漪打了个电话,说他这里有人受伤了,让她拿些治疗外伤的药过来。
胡涟漪看看表,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但是事关紧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带好药后急忙往谢清寒的宿舍跑。
胡涟漪气喘嘘嘘地赶到后,就急忙查看李滔的伤势。
李滔非常粗暴地甩开胡涟漪的手,野蛮地说:“滚开!”
胡涟漪没有料到李滔会这样,但是他是谢清寒的朋友,而且谢清寒是她的心上人,虽然谢清寒曾经拒绝过自己。为了谢清寒她强忍住委屈,强装笑脸地对李滔说:“可是你伤得很重呀!”
李滔完全不顾胡涟漪的感受,他像一个被疯狗吃掉了心和肺的人冷血地说:“我不是叫你滚吗?快滚呀!”
胡涟漪何曾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她此刻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坠落下来,急忙转身冲出了宿舍。谢清寒连忙追了出去,非常抱歉地对胡涟漪说:“对不起!李滔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这么冷漠。他说的话,你可不要往心里去,他最近的心理压力很大,对谁都没个好脸色,你不要有什么想法。”
胡涟漪脸上挂满泪水说:“嗯!别人怎么说我,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说我就行了!”
胡涟漪刚把话说完,脸颊上就顿时涌现出来了一抹红潮。
谢清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傻瓜!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好了,不开心的事别想了,不要再哭鼻子了哦,要是被人看见了可要笑话的哦!来,笑一个!”谢清寒做了个微笑的手势。
胡涟漪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宿舍去吧!李滔你就别管了。”谢清寒表情无奈地说道。
“那我就回去了!”胡涟漪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
“嗯!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回宿舍去吧!”胡涟漪一边走一边说。
送走了胡涟漪,谢清寒回到宿舍后,发现李滔竟然昏了过去,他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突然他想起了李滔的兄弟:是呀,李滔有这么多的兄弟,何不叫他们抬他去医院?他打了个电话给阿成,说:阿成,你快带几个人过来,李滔
受伤了!阿成接到电话后没有丝毫迟疑,5分钟之后就带来了7,8个人。他们看着昏密不醒的李滔,纷纷悲痛地喊道:“大哥!大哥”
“你们这是干什么?”谢清寒疑惑不解地看着阿成等人,问道。
“我们大哥去了,我们这些做小弟的得送他一程啊。”
“你们胡说什么呀?你们大哥去哪里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伤势太严重昏迷过去了,送去医院还得救。”谢清寒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大哥他原来没死啊?”
“谁说他死了?不要再磨蹭了,快送他去医院呀!”谢清寒急切地说道听谢清寒这么一说,阿成等人才急忙抬着李滔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