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心情酒吧豪华包房内,李滔和那个自称苏清军的人正在“品酒论道”。
“滔哥,小弟来得匆忙,这个请笑纳!”苏清军捧着一个看起来非常名贵的盒子对李滔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李滔扫了一眼,语气淡淡地问道。
“这是小弟特意托朋友从古巴带来的雪茄VegasRobaina,这种牌子的雪茄在市面上是很难买到的。”
“那真让清军兄费心啦!不过,我对雪茄这玩意儿并没有研究,您送给我就被糟蹋了。”
“滔哥真是说笑了,像您地位如此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雪茄呢?只怕是小弟送的东西入不了滔哥的法眼吧?”
“既然清军兄这么说我就只能收下了。”李滔不紧不忙地伸手接到苏清军手中的盒子。
“谢谢滔哥!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谈谈接下来的行动和计划吧?”苏清军表面上是在询问李滔,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上听来却没有半点询问李滔的感觉。
“好,那开始吧!你打算怎么做?”
“刘赋远是被他儿子刘渡闲害死的吧?”苏清军似乎是非常随意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刘渡闲害死了刘赋远那么他就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我们该怎么办呢?”
“清军兄你说呢?”
“往私来说他是弑父,足够死上一万次了;往公来说,他是夺权,是个反动分子,是要受到帮规处置的。”
“您的意思是他横竖都是一个死咯。”
“是的,他只有死!但是问题他是怎样死才是关键。我们不能让他白白死掉,他的死必须有利于我们势力的发展和权利的掌握。”
“你这是要在死人身上打主意啊!”
“滔哥您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准确来说我们并不是要在死人身上打主意,而应该说在死到临头的人身上打主意。”
“这话怎么说?”
“现在道上的人,尤其是四海帮的人都很想弄明白刘赋远是怎么死的吧?你说好好的一个人,突然间就这么死了,总不会就这样算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此事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怎么交代,怎么才能让大家信服这很关键。”
“我想清军兄已经有主意了吧?”
“是的。”
“哦?那能说给我听听吗?”
“当然,请听!”苏清军说着把一张录音带放到了影碟机里。
即刻,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刘渡闲和陈桂香的身影,他们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正在进行着激烈的争吵,从他们激烈争吵的内容之中李滔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惊讶,他不得不佩服刘渡闲,因为他够狠够毒够无耻,但是他更佩服苏清军。我们常说螳螂扑虫,黄雀在后,如果说刘赋远是虫,陈桂香是螳螂,那么刘渡闲就是黄雀,但是现在多了一个苏清军,刘渡闲就不能算是黄雀了,最多只能算是螳螂。从黄雀变成螳螂是可悲的,而明明自己只是螳螂却把自己当成黄雀是可怜的,因为螳螂和虫子都是相同命运的可怜虫——黄雀的月复中食。
“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个!看来你早就预谋啊!”李滔眯着眼淡淡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
“很简单,把这个东西交给四海帮总部,这样一来刘渡闲除掉了,我也可以胜利的坐上刘赋远的位置,这对我们今后工作的开展非常有利。”
“嗯,不错!既然整个计划他都安排好了,那你今天找我干什么?”
“我这不是想跟你通个气吗?”
“好,很好!”李滔心里虽然非常气愤,但是却不好发作,他心里明白眼前这个人来者不善,表面上说是来协助自己工作的,实际上是来夺权的。
“除掉刘渡闲,坐上四海帮副帮主的位置只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彻底瓦解张清乾的势力,然后把尤奇峰干掉,让大哥胜利掌管四海帮,之后你再靠着张盈的关系打入三鹰会。你打入三鹰会后大哥会做一个详细而具体的计划,只要让三鹰会的势力在Z市彻底瓦解,那么你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你就是整个四海帮的大功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享之不尽。”
“还有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呀?我们可是匪啊!”
“只要有了金钱和权利什么官当不到?别看市长、省长、中央委员高高在上,你以为他们的背景多么干净,你是不知道,要是真的查出来保证吓死你。”
“我知道,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这些我根本不在乎。没有这些我一样会义无反顾地干下去?为什么?因为我答应过我哥。”
“好,很好!这我就放心了!来,为我们的愉快合作干杯!”苏清军向李滔举去酒杯说道。
“干杯!”李滔无奈地举起杯,淡淡地说道。
夜,漆黑的夜,像鬼魅般纠缠着醉意浓浓的李滔。躺在床上,望着这浓浓的黑夜,李滔的内心变得无比的烦躁不安,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刽子手手中的那把刀,只有杀戮只有鲜血才能体现他存在的价值,他的内心已经变得如这漆黑的
夜晚般黑暗了,他的思想已经近乎麻木了,无休无止的杀戮难道就是自己这一生唯一存在的价值吗?难道刘渡闲真的该死吗?或者说他和刘赋远,陈桂香他们该死吗?在李滔的计划之中他只想把刘赋远拉下台,然后安排自己的人上去,整个计划他都没有想过要杀人,要谁死,却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已经要了两个人的性命,而且刘渡闲的命已经悬在半空之中了。要不要让自己这把麻木冷血的刀歇一歇,暂时停下杀戮,把情况告诉刘渡闲让他尽快逃命?思虑再三,李滔最终决定关掉手机,尽快入睡,那些你死我活的问题太沉重,在道上混的人迟早都会有这一天的,或许早一点死就早一点解月兑。何况自己不是上帝,就是上帝偶尔也会有打盹的时候,谁生谁死顺其自然吧。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刘渡闲还躺在床上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闯进一群来势汹汹的人二话不说就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就走,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塞到了车里。思维还不太清醒的刘渡闲满以为是遇到了绑架,连忙拉着身边一位大汉的手说:“大哥,你们是要钱吧?你说,你们要多少,我马上回家取出来双手奉上。”
“我看你死到临头了还被蒙在鼓里,你不会不知道自己设计害死了自己的老爸吧?”对方冷冷地回答。
“什么?我害死了自己的老爸?你们怎么会知道?不是谁造谣陷害我?”
“省省吧!不过我还真佩服你,你小子真狠,连自己的亲爹都下得了手!只是你的运气差了点,交友不慎啊!”
“什么?难道真是有人造谣陷害我?李滔啊李滔,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把我也卖了?为了你的私利,我赔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又折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你真狠毒呀!我就是变成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
“你他妈的安静点!”刘渡闲身边的大汉大声吼道,一掌劈到刘渡闲的后脑勺上,刘渡闲马上就安静了,因为他被这么一掌劈昏了。
刘渡闲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潮湿阴冷的黑房里,而他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地板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席,除此之外这个房子里没有灯没有床更没有其它的家具,只有冰冷的地板和同样冰冷的墙壁。令刘渡闲意外的是在一个角落里竟有一只木桶,他挣扎着站起来走过去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刘渡闲立刻明白了这个木桶其实是当做“马桶”用的。猛然,刘渡闲的肚子发出了一阵阵交响乐似的叫声,这个时候他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饥饿,加之室内潮湿阴冷,他现在是饥寒交迫啊!人性的本能和求生的***促使刘渡闲拿出吃女乃的力量拼命地敲打着房门,扯着干涸沙哑的嗓子不停地叫喊,他强烈地希望在这个时候能够见到光明,哪怕是一丝微不足道的光明;同时,他更强烈地希望能够有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哪怕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哪怕这个人带着何种目的来见他,只要能够见到人就好,见到人他就一定求这个人给自己一点吃的东西,哪怕这东西是发霉的他都感激不尽。
刘渡闲的努力似乎没有白费,他折腾了半个钟头后终于见到了光明,同时也吃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食物,之后有人带他见了一位老头,这老头年约六旬,中等身材,两鬓霜白,脸庞刚毅,脸上虽刻满了皱纹却依然精神抖擞,神采飞扬,最引入注目的是他那浓浓的眉毛下面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无处遁形,这个老人就是尤奇峰。
尤奇峰见到刘渡闲后只是冷淡地问了一句你就是刘渡闲然后就转过身默默地打开了影碟机,画面上即刻出现了令刘渡闲震惊无比的东西,这是他和陈桂香在自己别墅里的对话,这段对话证明了他逼着陈桂香谋杀自己的老爸。如果说这段画面让刘渡闲感到震惊无比的话,那么接下来的画面就足以令他死而瞑目了,这些画面已经不是在刘渡闲别墅里拍的了,而是刘赋远的别墅。画面里陈桂香趁着液体倒入刘赋远去浴室洗澡的时间匆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然后神色慌张地把瓶里的液体倒入一个盛着酒的酒杯里
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刘渡闲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气愤,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别人当成枪使!可悲的是自己竟然还把对方当成知己!看完后,刘渡闲的心里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名还是为了利?当一个人为此丢掉了自己的良知得到了这些之后,这个人就变成了魔鬼,他就失去了人的本性,他的灵魂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在太阳底下行走了,他的每一个笑声就变得那么无奈和虚伪了,他生存的价值越来越贬值了。
刘渡闲想通了,之所以会有今天完全是自己利欲熏心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如果下辈子还做人,那么他发誓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