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大校门口,李滔焦急地吸着烟,而站在他身边的胡雪沁则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滔哥!”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李滔的耳边响起。
“张信,你小子搞什么?让我等你这么久,我现在可是在逃命啊!”李滔白了张信一眼,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张信低下头,表情极为不自然,因为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弟”,胡啸天、刘源龙、黄博虎、王世聪等虎威堂核心人员都在其列。他身后的“小弟”见自己的老大被一个陌生人如此羞辱顿觉自己脸上无光,像是被人狠狠甩了好几个耳光,整个脸火辣辣地疼,有些冲动点的人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瞧那弩张剑拔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前狠狠教训李滔一顿。
“张信,你现在整个人的气势跟以往大不相同了,很有老大的样子了。我没有看错你呀!”李滔拍了拍张信的肩膀,激赏道。
“我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足呢!”张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靠!今天张老大是怎么啦?竟然挠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至少大家没有见识过。他平时可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怒自威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张信的小弟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老大今天的表现为何如此失常。
“你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出我的意外了,你对自己的要求有点严格了些。”李滔微笑道。
“哦!兄弟们这位就是我经常向大家提起的滔哥,他是我的大哥,也就是你们的大哥大。”张信对他手下的小弟们说道。
“大哥大”张信身后的小弟们纷纷喊道。
“大家别这么叫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滔哥了,叫我名字——李滔吧。”
李滔虽然很有诚意地这么对在场的各位讲,但是没有谁会傻到真的这么称呼李滔。
“滔哥,这位是嫂子吧?”张信发现了一直站在李滔身旁的胡雪沁,忍不住问李滔。
“他是胡雪沁。”李滔满含柔情地看着胡雪沁,不紧不慢地回答。
“大家还不快叫嫂子?”张信大声对他的小弟们喊道。
“嫂子好!”张信领着大家一起叫道。
“谢谢!”胡雪沁被这样的场面弄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但是她还是小声回应了大家。
“滔哥,嫂子我们在这里谈话不安全,我已经给两位安排了住处,现在我就带你们过去吧?”张信说道。
李滔点头答应,拉着胡雪沁的手紧紧跟在张信身后。
张信把李滔,胡雪沁带到了他特意安排的住所。此处风景优美,山青水绿,完全没有都市的喧闹,只是这个地方显得有点偏僻了些。但是李滔对此根本就不在意,反倒感觉挺好的,毕竟他现在是首要任务是逃命,而不是度假。
张信令人设宴为李滔和胡雪沁洗尘,他带领虎威堂的核心骨干人员作陪。
席间,张信向李滔讲述了自虎威堂成立至今取得的重大突破和可喜成就。虎威堂才仅仅成立三个月就拥有了上千名兄弟了,这还只是挂名成员而已,还有其他为数不少的人也是靠虎威堂糊口混日子的,如果这些人也算起来的话虎威堂的人数现在至少也突破两千了。这是虎威堂成员在人数上的重大突破,其二是虎威堂有着雄厚的经济基础和广泛的人际网络。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很多虎威堂的成员的家庭背景都比较复杂!比如说赵某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母亲是全国人大常委,爷爷是军区总参谋长又比如张某某的父亲是全国工商联的副主席,哥哥是全国十大知名企业家等等,像这样家庭背景深厚的人虎威堂还真不少,所以啊虎威堂不愁钱而且人际网络很硬。
张信说着还向李滔介绍了坐在他下首的几人:“他叫赵谋,父亲是市委副书记,母亲是全国人大常委,爷爷是广西军区参谋长”张信指着一个长相斯斯文文,戴着高度近视眼睛的年轻男子向李滔介绍道。
“大哥大好,小弟赵谋!”赵谋连忙起身对李滔说道。
“什么大哥大?叫我李滔好了。不错,请坐!”李滔细细打量了赵谋一眼,柔声说道。
赵谋听后依言坐下。
“这位是张宇珩。他的父亲是全国工商联的副主席,哥哥张宇鸣是全国十大著名企业家。”张信又指着一位长相有点微胖,脸蛋圆圆的男生向李滔介绍道。
“大哥大好!”张宇珩连忙起身向李滔敬礼问好。
“好好,很好,快请坐!”李滔尽量做出和善的表情对张宇珩说道。但是他心里可快郁闷死了,他记得自己多次跟眼前这些了人说过不要叫自己大哥大了,但是他们
“这位是何佑赫,他父亲就是本市市长何玉华。他是Z大第一怪才,计算机玩得贼好贼好的,人称人体计算机。”张信指着一个长得比瘦猴子还要瘦的人对李滔说道。
“嗯,是个人才!”李滔上下打量了这台人体计算机良久,点了点头称赞道。
“多谢滔哥赞赏!”何佑赫趴在饭桌上微丝不动,微微抬起头看了李滔一眼,语气淡淡地说道。
“滔哥,不好意思,何佑赫对谁都是这
样子,希望你不要见怪。”张信连忙表情尴尬地对李滔说道。
“我没有怪他,我觉得他很有个性。”李滔微笑着说道。
“那我就接着继续介绍了?”张信问道。
“好,继续!”
张信一个接一个把饭桌上所有的人员都向李滔介绍了一遍。之后,大家络绎不绝地举杯向李滔和胡雪沁敬酒,倒是把张信冷落了。对此,张信倒是不以为意,独自一个人埋头吃菜,倒也乐得逍遥清闲。再说李滔,只要有人向他敬酒他是绝对来者不拒,不仅仅是来者不拒,他还不忘回敬对方,不是一杯,而是一连好几杯,到最后除了张信之外全部被李滔干趴下了。张信看了看饭桌上趴了那么一整片的人,忍不住直摇头,暗叹:滔哥就是滔哥,真是太强悍了!
胡雪沁席间也喝了几杯酒,现在感觉头有些沉,默默地看着李滔,应该是希望李滔送她回去休息吧?但是李滔看到张信还没有趴下,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于是轻声细语地对胡雪沁说道:“雪沁,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现在还有一些事情要跟张信谈,好吗?”
胡雪沁不满地瞪了李滔一眼,但是最后也只能无奈地任人搀扶着离开了饭桌。
胡雪沁离开后,李滔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张信,说道:“张信,我看没有怎么喝呀?”。
“我不胜酒力,哪敢跟您拼啊?”张信挠了挠头发,憨笑道。
“干!”李滔举起酒杯微笑着对张信说道。
“好,干!”张信很干脆地举起酒杯跟李滔碰了下杯,而后一饮而尽。
“好酒量嘛!”
“我这算什么酒量啊?我就实话跟您说吧我这是真豁出去了。”
“就这呀?我们再喝三杯再说!”
“别别,我是真的喝不下了。您难道没有发现在场的各位没有人向我敬酒吗?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我酒量不行,平时啊我是滴酒不沾的。”
“张信,你这可不行啊!在道上混的人哪能不会喝酒的呢?我现在就给你下一个死任务——把酒量练出来!”
“我是真的不会啊!”张信听李滔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别废话!干!”李滔举起杯自顾自地跟张信的酒杯碰了一下,咕咚咕咚就一连喝了三杯。
李滔如此勇猛,可把张信看得瞠目结舌,汗水直流。
“怎么?你还不想喝啊?”
“我喝我喝”张信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三大杯酒。
“怎么样?没有问题吧?”李滔拍了拍张信的肩膀,笑着问。
“还行”
“那还等什么?我们接着喝!今天我们要一醉方休!”
“滔哥,再喝我就真的顶不住了!再说就我这点酒量怎么能陪您一醉呢?我现在还有点事想跟您说呢。”
“什么事?你说。”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您看这里”张信看了看四周,喝醉酒的人或趴在饭桌上或躺在地上,姿势各异,一片狼藉,形象全无。
“好吧!”
张信把李滔带到了会客大厅,立刻令人上茶。
待李滔落座之后,张信才缓缓地问道:“滔哥,您怎么突然就成了被四海帮发重金追捕的叛徒了呢?”
“这事说来话长呀!”李滔喝一口茶,才简单地把自己怎么认识张琛,怎么加入四海帮以及自己在四海帮都做了些什么,最后如何被张琛陷害的事情向张信说了。
“真是没有想到张琛竟然会如此可恨可耻,我张信第一个跟他没完!”张信义愤填膺地说道。
“你也用不着这么上火,其实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要不是我这个人太天真太幼稚怎么可能会被他玩弄被他利用呢?”李滔苦笑了一声,自嘲似地摇了摇头。
“您这不是天真幼稚,你是真性情真善良,而他这个人太没有人性了!我要带着兄弟们从四海帮分离出来,我可不想被张琛那狗日的玷污了我和兄弟们的名声。”
“分离出来固然是要的,但是你这边的兄弟有多少人愿意退出四海帮呢?”李滔皱着眉头,不无担忧地说道。
“这个倒不需要滔哥您当心!因为我们这个团体最终只听从一个人的指挥。”
“哦?那个人是谁?”李滔不禁对张信口中提的那个人勾起了兴趣。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我?”
“没错,就是你。”
“这怎么可能?他们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听我的呢?”
“别忘了我认识您,我是您一手提拔一手训练出来的!我叫您一声滔哥,您就永远是我的滔哥!我的就是你的,我手下所有的兄弟包括我随时听候您的指示和差遣!”
“黑道上打打杀杀的事情我经历太多了,那种刀口上舌忝血的日子我已经过腻了,现在我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平平安安安安静静地过小日子,做点小生意再不济就是帮人家打工都可以。”
“但是我和虎威堂所有的兄弟都需要你啊!”
“张信,你现在的确变了很多。我把你领到这条道上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呢?你现在身上真的已经拥有了一个黑道老大的气势了,这种气势不是天生的,是要经历过血的洗礼才能具备的。一个混黑道的人,一个想要在黑道上混出个样子出来的人就必需狠,必需暴力必需血腥必须冷血无情,绝对不能动儿女情。一旦你儿女情长了,心就有会所顾虑了,心就会变软了。黑道是整天打打杀杀,随时都要见血的,没有人会认为带着情人砍人或者被人砍是浪漫的事情,所以说想混黑道就不要谈感情,想谈感情就别混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您既然已经厌倦了黑道的生活我也不好意思强逼您了,但是您永远是我的大哥,我的性命永远为您留着。”
“你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我现在就有事要求你帮忙。”
“滔哥,您说求就太不把我张信当成你兄弟了!我知道,您就是想让我想办法把您和嫂子送出Z市嘛!”
“对,现在四海帮的人在整个Z市疯狂地搜捕我。”
“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一定尽快把这事情办妥。”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滔哥,您是我大哥!我这个做小弟的做这事情是分内的事情,您不要跟我客气。”
“好,不客气不客气。”
“滔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