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萧风瑟瑟,白雪皑皑,整个Z市被厚厚的一层白雪完全覆盖掉了。
义气盟众人趁着夜幕,冒着严寒沿着地道浩浩荡荡地向西城挺进。
一小时后,义气盟众人撤离到了西城。荣梁没有食言,按赵谋在电话里跟他约定的地点等待着,他身后整齐地停着八十辆豪华大巴。赵谋连忙跑过去跟荣梁亲切地握手,并把李滔,张信等人介绍给了他,当然赵谋没有把李滔等的人真实身份告诉荣梁,在黑道上混有些时候太坦白并不见得是一种美德。荣梁对此并不介意,因为他多少懂得一些道上的规矩,所以他跟义气盟的核心人员相互认识了之后,便立刻安排义气盟众人上车令司机开车向东城城北区驶去。
原本从西城通往东城的机动车主道冷清无比,但是突然间却冒出了几十辆快速行驶的豪华大巴,硬是把整个车道塞得满满的,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这个车队当然是荣梁的,车里乘坐的人当然都是义气盟的人。车队浩浩荡荡,气势磅礴有惊无险地开到了目的地——东城城北区。
赵谋紧拉着荣梁的手说要请荣梁以及荣梁的司机们吃饭,以表感激之情。荣梁说大家都是兄弟,我帮你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别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至于吃饭先记着,反正我和你今后见面的机会少不了。赵谋拗不过荣梁,只得作罢,不过他神情认真地对荣梁说下次一定请荣梁吃鲍鱼。荣梁嘿嘿直笑,似乎对赵谋的这个承诺非常在意。
荣梁临走前,张信往他手中塞了一个鼓鼓的纸袋,笑容可掬地说道:“梁兄,今天多谢您尽心尽力的帮忙,您和您的兄弟们都辛苦了,这是我们全部兄弟对你们的一点小小的表示,请您收下。”
“张信兄弟,我怎么可以要您的钱呢?”荣梁极力推辞。
“我们兄弟归兄弟,但是这钱你还是收下吧?就权当我请你们喝了一杯茶。”张信态度坚决地说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荣梁说着把钱收下来。
“荣梁兄弟,您是明白人,今天的事情您如果透露出了半个字您的后半辈子可能会很麻烦,希望您谨记!”张信注视着荣梁的眼睛定定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对外透露出半个字的!”荣梁连忙保证。
“但是您能保证您的兄弟都像您一样守口如瓶吗?”张信沉声说道,他的眼神里隐隐动了杀机。
“大哥,我们可是帮了您的,您放我们一条活路吧?”荣梁脸色剧变,声音颤抖地哀求道。
“按理说我们无怨无仇,而且你还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们才对,但是这道上的事情实在太复杂了,我如果放了你们,我们几百兄弟的性命可就等于被扣到断头台上了,我得对我的兄弟们负责任啊!”张信表情严肃地说道。
“大哥,我知道您的难处,您这么做是出于对自家兄弟的关心与爱护,我理解!您如果要杀就把我杀了,但是请您不要为难我的兄弟好吗?我求您啦!”荣梁说着咚的一声跪倒在张信面前。
荣梁突然跪倒于张信面前,立刻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注意,尤其是跟着荣梁一起过来的几十个司机不禁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但是他们随即就躁动了起来,摩拳擦掌地想要跑到荣梁身边为其“解围”。这些司机兄弟的愿望是很好的,但是现实是很残酷的,他们刚想要有动作就被义气盟的兄弟团团围住了,而且很多人手中握着明晃晃的匕首。见此情况,司机兄弟们也只能“望梁兴叹”了,他们是有解救荣梁于生死的美好想法,但是他们现在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呀!最终,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眼睁睁地关注着荣梁那边局势的发展。
“信哥,荣梁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说他不会对外透露我们的行踪他就绝对不会透露!您可以不相信他,因为您和他的交往并不深。但是您相信我吗?”赵谋见张信和荣梁谈话的气氛突然间充满了杀气,他不禁连忙跑到张信面前给荣梁求情。
“你?我当然信得过。”张信淡淡地回答。
“你既然信得过我,就应该相信荣梁,因为我信得过荣梁,就如您对我一般的信任。”赵谋连忙说道。
“就算我相信荣梁兄弟,但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他的兄弟呢?”张信神情凝重地说道。
“荣梁,你敢保证你的兄弟跟你一样对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吗?”赵谋对荣梁说道。
“我能,我能”荣梁连忙回答。
“好,我给您一个机会,希望您能够让他们跟您保持一心。”张信淡淡地说道。
“谢谢信哥!”荣梁感激涕零地对张信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张信对荣梁轻声说道。
荣梁对张信道了声谢后,起身对他公司的司机兄弟们说道:“各位兄弟,行有行规帮有帮规!在社团里混谁要是违犯了帮规就要受帮规处罚的,同样在不同的行业里也有各种各样的行规,谁要是违反了行规就会被同行业的人打击,排挤。在我的公司里,我给大家制定了相应的公司制度,各位除了要遵守这些公司制度之外更要遵守这个
行业的“特殊规则”。今天我们有幸能够见到张老板等各位大人物,是兄弟们的福气,这也是张老板等人看得起我们,信任我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张老板的生意做得很大,遍布整个中国,那个什么四海帮的尤奇峰根本没有办法跟张老板比。张老板对我说他会特别关照我们公司的,所以我们一定要表现好,绝对不能让张老板对我们失望了。有一点我要特别强调大家:张老板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他不喜欢别人谈论他,包括他的长相声音以及关于他的所有一切。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机兄弟们齐声应道。
“我问大家,这里是什么地方?”荣梁向司机兄弟们大声问道。
“不知道!”司机们大声回答。
荣梁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准备接着问下一个问题却非常意外地听到有一个人回答城北区。荣梁寻声望去看到离他大概六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年轻的司机还张开着嘴没来得急合上。
荣梁皱了皱眉头,缓缓向那个年轻司机走了过去,他在那个年轻司机面前站定,表情严肃地沉声问道:“我再你问一遍: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不是城北区吗?您看那里还写着呢?”年轻司机认真地回答。
“你给我想清楚了再回答,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荣梁咬着牙冷冷地问道。
“是城北区呀!”年轻司机胆战心惊地注视着荣梁,颤抖地回答。
“你叫于鸣?”荣梁注视着年轻司机的工作证柔声问道。
“是。”
“你家住哪里?”
“家住城西区星子街205号。”
“你是刚进公司不久吧?”
“我刚进公司三天。”
“于鸣好名字啊!可惜啦,你还这么年轻!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我都怨我,我会照顾你的家人的。”
“老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于鸣感觉荣梁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可怕,不禁吓得倒退了一步。
荣梁定定地看了于鸣一眼,猛然捡起地上半块转头向于鸣头上狠砸数下,直到后者倒地完全断气之后才罢手!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荣梁如此疯狂的举动吓住了,但是没有人一个人跑过去阻止,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特殊规则”。一个活生生的年轻生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荣梁“规则”掉了!
荣梁满脸是血地把身子站直了,冷冷地扫视了所有司机一眼,大声说道:“这个人名叫于鸣,他现在死了,他是怎么死的谁能告诉我?”、
“他跟社会上的混混打架,结果被对方打死了。”一个司机Z大声回答。
荣梁看了那个司机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表情冷漠地来回扫视着所有的司机,他似乎在等人说出一个更好的理由来。
“他被车撞死了。”见荣梁等了好一会也没有人出声,司机B硬着头皮出来“救场”,表情绝对认真地回答荣梁。
“那肇事者呢?”荣梁淡淡地问道。
“逃逸了。”司机B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逃逸之后了呢?”荣梁追问道。
“逃逸之后就只能去问那个肇事者了。”司机B郑重其事地说道。
“那个肇事者已经逃逸了怎么问他?你告诉我怎么问?”
“找到他,然后问他呀!”
“怎么找?谁去找?是你?是他?还是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
“就是嘛,原本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呢?死就死了,就是全世界的人问你于鸣他是怎么死的他也永远活不过来了,既然他的死已经成为了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谈论他是怎么死的,而是应该商量怎么处理他的后事。”
“荣老板,您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呀!”司机B用见到了上帝般的眼神注视着荣梁。
“其实于鸣的事情还是比较好办的,只要我给他的家人多一点钱这事情就解决了。”荣梁淡淡地说道。
“是呀,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怎么想到呢?”众司机异口同声地说道。
“其实我问这所有问题只想弄清楚各位对今天的事情是一种什么想法,什么态度。我只想提醒大家一个事实——今天我们除了正常上班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你们说是不是?”荣梁表情严肃地众司机说道。
“是!”众司机齐声回答。
“张老板,您看我的兄弟还信得过吗?”荣梁转身小心翼翼地询问张信。
“还马马虎虎吧。”张信淡淡地回答。
“那您能放过我们吗?”
“能倒是能,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您尽早把这些人全部遣散,最好是远离Z市。至于荣老板您,我希望您还是把生意转移到其它的城市做吧!”张信语气很平静亦很平淡,像是在跟一个感情不是很深的老朋友聊一些生活琐事似的。
“张老板您想得非常周全,我们一定照做!”荣梁连忙回答。
“好。这个您拿着!”张信说着把一张支票递给荣梁。
荣梁颤抖着双手接过支票,他看到这张支票填写的金额是五百万啊不,是五千万人民币!荣梁不由得把嘴巴张得老大,有些不可置信地询问张信:“张老板,您这张支票上的金额没有写错吧?”
“难道您嫌少吗?”张信不冷不热地问道。
“不是不是,是多了。”荣梁直摇头。
“我粗略算了一下,我给得一点也不多,五千万要八十一个人分,分到每个人手上的钱就不多了。对了,您有个兄弟出了点意外,这个是给他的安家费。”张信沙沙又填写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递给荣梁。
“多谢张老板!”荣梁感激涕零地对张信说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你谢我倒是有点不合适,只要你今后不背后阴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张信淡淡地说道。
“不敢”
“时候不早了,荣老板您让你的兄弟们把这里处理妥当就回去吧。”
“是,我马上叫人处理。”荣梁说完,连忙安排人把于鸣的尸体装进一只麻布袋里抬上了车,然后把出事现场仔细处理了一遍,最后才把车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