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李滔和胡雪沁全身心地投入到餐馆的建设和装修中,特别是胡雪沁她凡事都要亲自过问,时不时还会因为装修过程中出现的一些细微差异而跟建筑师们展开激烈的争论,导致工作人员的情绪有些失控,使得整个工作的气氛变得紧张不已。
李滔忍不住把胡雪沁叫到一边,对她说道:“雪沁,我知道你对我们这个餐馆很看重,想尽可能地把餐馆装修得完美无缺,但是凡事不能要求得太苛刻了。你看,大家都对你有意见了。”
“我对餐馆的装修要求严格点难道不对吗?我这不都是想把餐馆做好吗?”胡雪沁有些神情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跟工作人员沟通的时候要稍微注意一下方式方法,语气如果再稍微柔和一点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些。”李滔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道。
“你以为我想跟他们争啊?我这不是着急吗?”胡雪沁又急又怒地说道。
“你不想跟他们争你就别跟他们争啊!又没有人逼你!”李滔顺口说道。
“你是怪我多事啰!”胡雪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滔。
“我没有啊!我哪有啊?”李滔大呼冤枉。
“还没有?既然我在这里是多余的,那我走好了!”胡雪沁说完满脸委屈地转身跑了出去。
“雪沁你别走”李滔连忙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道。但是胡雪沁对李滔的喊叫充耳不闻,依然脚步如风,神情哀怨地向前奔跑着。
“雪沁,你别跑了,街上小朋友多你别把人家撞倒喽。”李滔见胡雪沁像离家出走的小媳妇满含着怨气,双脚像装上了风火轮似地呼呼地跑得老快,用那些老掉牙的台词很难让她停下脚步,所以他不得不连忙激活自己的幽默细胞,临场组织一句自我感觉有点幽默感的话,希望胡雪沁听了能够停下脚步,就算不停下脚步放慢脚步也行啊!但是俗话说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胡雪沁听到李滔的话后依然不改初衷,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跑。
“雪沁老婆亲爱的你别跑了,你再跑再跑就”
“再跑就怎么啦?”胡雪沁突然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过身正对着李滔。李滔跑着说着,要不是他“眼尖脚快”见情况突变采取了紧急“刹脚”那就肯定要火星撞地球了。
“再跑我就追不上了。”李滔焉焉地说道。
“你追我干什么?”胡雪沁虽然脸上冷冰冰的,但是她心里还是甜丝丝的。
“你跑~我当然追啦!”李滔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追~我当然跑啦!”胡雪沁理所当然地回应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追你就不跑喽?”李滔心里阴阴地笑道,有种奸人奸计快要得逞的得意。
“谁告诉你的?”胡雪沁冷冷地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不追我我要跑,你追我我更要跑。”胡雪沁淡淡地说道
“你这不是明摆着生我的气吗?”李滔差点要崩溃了,女人聪明的时候比爱因斯坦还聪明,这理论是一套接一套的,而且还是相对论,比如跟恋人斗嘴的时候;女人弱智的时候又比三岁的儿童还迷糊,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没有半点逻辑,比如跟恋人生气的时候。
“恭喜你——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品。”胡雪沁不冷不热地回答。
“我不要你什么奖品,我只要你嘛?”李滔拉着胡雪沁的手撒娇似地说。
“你不是嫌我多事吗?”胡雪沁噘着嘴巴表情哀怨地说道。
“我没有啊?我哪有啊?我只不过向你提了一点建议而已嘛!至于提得对不对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啦?”
“我什么时候又说过这样的话啦?雪沁,也许是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不够好,总是词不达意,但是我真的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啊!你要相信我呀。”
“我不管,反正我现在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生气了也不能离家出走啊!大不了我今天陪你逛街怎么样?”
“我才不要了,你每次陪我逛街不是直瞅着街上的美女看就是像吸了鸦片似的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没你说得这么夸张吧?那次我就是看到一个小女孩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出于好心把她扶起来的,她才多大啊?最多不会超过六岁吧?至于你说的我直瞅着她,那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啊!我这不是为了察看她的伤势吗?还有你说我昏昏欲睡,这事情我得澄清一下:我之所以上街的时候会昏昏欲睡,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
“因为逛街的前天晚上有只野猫在窗外叫了一整夜,所以”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你能够不记得也算是一种福气了!正所谓记忆是痛苦的根源。”
“你好像感慨颇深啊!”
“伤心的往事就不要再提起了,让它随风散去吧!”
/>“哼!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了!我要走了!”胡雪沁好不容易稍微缓和了一点的脸色突然之间又沉了下来,甩开李滔的手大步先前走。
“雪沁,你怎么又生气了?”李滔连忙跟上。
“Stop!”胡雪沁猛然转身满脸冰霜对李滔喝道。
“雪沁”已经很久没有见胡雪沁生如此大的气了,不禁使李滔感觉很惊愕,呆立于当场,不知所措。
“我现在要去逛街了,你别再跟过来了!”
“好,我答应你,我不跟着你,我跟你并肩走这样总行了吧?”
“你想得倒美,不行!”
“老婆,你不会玩得这么绝情吧?”李滔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是我绝情,而是你不知道关心我。”
“我知道我不够温柔,不够善解人衣”
“你说什么?什么不够善解人衣?”
“是不够善解人意,口误,纯属口误!”
“哼!”胡雪沁重重地哼了一下,转过头大踏步走了起来。
“老婆,你真的不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啊?”
“你?你自己回家对着墙壁好好反省反省吧!”胡雪沁说着转身直走,扔下直发呆的李滔。
“老婆,你去哪里啊?”李滔忍不住大声问道。
“逛街!”胡雪沁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
“还是我陪你吧!大白天的一个大美女单独逛街很危险的,现在外面的很多的。”李滔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别忘了去餐馆盯着!”胡雪沁脆声应道。
“什么?盯着餐馆?不是叫我回家面壁思过吗?”李滔的大脑短路了,内部被烧成了一团灰。等他回过神再去寻找胡雪沁的背影时后者早已淹没于人海中了,无法寻得了。
李滔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老老实实地往餐馆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滔刚走进餐馆,就有好几人向他迎了过去,他们望了望李滔的身后疑惑不解地问道:“李先生,胡小姐她没有来吗?”
“她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李滔随口回答。
“哦?但是我们有急事找你商量啊!”其中一个人神情焦急地说道,中等身材,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他是李滔请来的室内装潢设计师,名叫于衡。
“什么事啊?跟我商量也一样。”李滔淡淡地说道。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李先生,餐馆大厅的墙壁用什么颜色合适呢?”
“你觉得用什么颜色合适呢?”李滔反问道。
“这要从好几个方面来分析:对于餐厅单置的构造,在色彩的使用上宜采用暖色调,因为从心理学上来讲暖色调有利于促进食欲,所以红,黄就比较合适;但是就整个餐厅来讲在色彩的搭配上就要费一番心思了,比如天花板、墙壁、地面、家具和装饰等该使用什么颜色才协调而且让客人感觉自然舒服有食欲,这就是一个难题了。”
“那怎么办呢?”
“所以我现在不就在跟你商量吗?”
“我对室内装潢一窍不通,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李先生,我初步设想把墙壁设计成浅蓝色,天花板设计成淡黄色,地板设计成橙色,桌椅用桃红色,吊顶建议用金黄色不对再让我想想”
“哦”李滔忍着性子应道。
“还是把墙壁设计成巧克力色,天花板设计成白色,地板设计成咖啡色,桌椅的颜色就要再深一点了,我想用玫瑰色,再用巧克力色的桌布铺上去,至于在碗筷调羹的色彩运用上我现在初步有两种想法:一种是碗和调羹用陶瓷材料,运用乳白色,筷子则用木质的玫瑰色;第二种方案是碗筷调羹全部使用玫瑰色,材质则使用环保而轻盈的塑质结构。吊灯的颜色我想还是以金黄色为主,灯罩则使用乳白色。以上我说的这些只是餐厅装潢的一些大的方面,还有一些细节方面我们还得进一步讨论。李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于衡表情认真地询问道。
“我觉得很好。”李滔除了回答好之外别无选择,因为他是室内装潢方面的白痴,他哪里知道好坏呀?他哪好意思说不好啊?
“嗯”于衡自我感觉良好地点了点头。
“那于先生,你还有别的事吗?”李滔问道。
“哎呀”于衡突然大叫一声,神情紧张地叫道。
“于先生,怎么啦?”李滔忐忑不安地问道。
“胡小姐她一再跟我强调餐馆的设计要跟外景协调,这这如何是好?”于衡紧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难道不协调吗?”
“如果协调我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你看到餐馆门口那几棵大树了吗?”
“看到了,长得枝繁叶茂的,有什么问题吗?”
“树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它跟餐厅的设计风格不协调,尤其是和整个餐厅的色彩搭配上有很大的冲突。”
“那怎么办?我对这些可是一窍不通啊!”
“我觉得我们还是得把胡小姐叫过来,让她来出主意。”
“现在吗?”
“当然,我既然接了这个项目就要对这个项目负责,一拖再拖可不是我的办事风格,你们也不想这样吧?”
“话是说得不错,但是雪沁她生气了。”
“为什么啊?”于衡很是不解,沉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
“我?这话怎么说?”
“要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顶嘴她会生气吗?她是被你气走了!而且我看你好像对她不满啊。”
“哪有啊?我没有生她的气啊?我们只是讨论而已。”
“真的只是讨论而已吗?讨论需要这么激烈吗?”李滔满脸疑色,表情严肃地问道。
“是的,而且完全是纯学术性的正常讨论。”
“但是我看到你,还有这里大部分的工作人员好像都对她有怨言啊?”
“开始一两天我们是对胡小姐有点不满,因为我们觉得她根本就是一个外行,一个外行凭什么要求我们这样那样的呢?但是我们在这里工作了几天之后发现胡小姐的很多想法都很好,而且可操作性很强,我们是从心里佩服她的。”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你们跟她争得面红耳赤的,而且很多人颇有微词。”
“讨论嘛,有时候激烈些,情绪激动了点,这是正常现象!至于你说这里大部分的人对胡小姐有怨言我可不这么认为,要不你现在问问他们。”
李滔听了于衡的话询问了几个这里的施工人员,他们的回答方式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他们表达的意思却只有一个——没有对胡雪沁不满的地方。
李滔糊涂了,难道自己亲眼看到的还有假吗?
“李先生,我看得出来你和胡小姐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说话做事都是很有分寸的,但是这里这些做事的人可大部分是没有怎么读过书的人,他们说话做事比较鲁莽,比较随性,说起话来嗓子很大也没有什么水平,甚至很难听,这是他们的习惯,并不是针对某个特定的人,更不是对某人有怨气,你跟他们相处久了会慢慢明白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不是我错怪雪沁了?”李滔喃喃低语。
“李先生”见李滔低下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所以于衡忍不住轻声喊道。
“什么事?”
“你是不是跟胡小姐吵架了?我刚才看到你跟她聊得不怎么愉快。”
“是我错怪她了。”李滔懊悔不已地说道。
“快去跟她认个错吧,她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于衡微笑着说道。
“好,于先生麻烦你帮我看着点,我去找雪沁。”
“去吧。”于衡对李滔挥了挥手说道。
李滔点了点头,连忙转身跑了出去,他此刻一心只想找到胡雪沁,真心诚意地向她认个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