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兔子和黯书有心推月兑,我不禁冷笑着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以为这几家皇亲的钱是白拿的?”
听到我的话兔子和黯书同时对我怒目而视。
“兔子早就觉得你小子没这么好心了。”兔子恨声道。
“原来是叫我们给你办事。”黯书不情愿地道。
“再加上黑沧、灭穹两家佣兵团在大陆上的财富。”这两个家伙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不慌不忙地又添了一个筹码。
“什么?”兔子和黯书同时动容,倘若在算上那两笔不义之财的话,他们两个很快就会跻身大陆超级富豪的行列,甚至以后的十几辈子都不用再打打杀杀了。
“你说得是真的?”兔子的红眼睛闪着贼光,红得十分吓人。
“这件事我替女皇做主了。”我十分慷慨地道。
“你要我们做什么?”黯书问得十分直接,显然他已经接受我的条件了。
“随我去征讨东西南北四大军团。”
“为什么要我们跟你去?”黯书不明白地问。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是知道的。”
“啊!兔子知道了!”兔子突然叫了出来,用手指着我不善地道:“姓黑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对付四大军团?要不然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家伙造反了,你想把事情坐牢,找一个出兵的借口。”
“嘿嘿……”我笑笑,算是同意了兔子的话。
“为什么?”阿水问道,加入我早出手制服龙在溪等人的话,情况也不户这么糟。
“为了给你扫清皇权的障碍,我可不想再某一天听到好朋友惨死的消息。”
阿水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很快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兔子,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单刀直入地问道。
兔子没有回答我,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在咒骂什么。他提起龙在云,然后一言不发地自彩棚走下去。
“你要去哪里?”黯书忙问。
“去勒索,去拿钱,去杀人!姓黑的没一个好东西,只会算计兔子!”
兔子的话明显是愿意上我的贼船,黯书见兔子就范,想想即将得到的好处,也拎着两个龙姓的家伙离开了。有了他们的协助,何愁大事不举?
见我脸上露出轻笑,单锋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扫了他一眼,又扫了扫远处的烟火,不紧不慢地道:“接下来该是你们单家军表现的时候了,带上你们的人,赶紧去平乱吧,迟了恐怕会生出变故。”
“哼!”单锋想想我的话说得有理,冷哼一声转向阿水,恭敬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示下。
“黑帝斯大哥的话很对,你们赶紧去吧。通知城内外守军,全力平叛。对于战死者,要加倍抚恤,而对于做出恶行的叛乱者,要……”阿水说不下去了,转头望向我,她心里还拿不定主意。
我不想刚来龙神就妄造杀孽,沉思了一下便说道:“凡是在此次叛乱中烧杀抢掠的人,交给百姓,让他们处理吧。”
这个主意很毒,百姓们对那些乱兵恨之入骨,想来应该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虽然有些厌烦我,不过平心而论,单家兄弟还是很佩服我这条借刀杀人之计的。
“另外,”我又说道,“给那些乱兵每一个人的脖子上都挂上木牌,注明他们是雇佣兵出身,还是四大兵团的人,先让大家佷一恨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吧,相信经过这
一次,一定有很多百姓投向我们这一边。”
“好计策!”总也不说话的傲苍天忍不住拍手赞道,“黑帝斯兄弟足智多谋,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帅才!”
能够得到傲苍天的赞许,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当下,单锋、单刃分头行动,我们见此处非久留之地,也打算离开,不过就在此时,远处呼啦啦跑过来一票龙骑兵,为首一人除穿着重铠,还在外面套上一层锁子甲,离得老远,他就从地龙上滚落下来,俩膝盖一软,咕咚跪在地上,咚咚咚不停地磕头。“老奴钱缪救主来迟,还望我主恕罪!”
“钱缪?”我看着这面这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家伙,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总是在事情解决之后才出现,十足的马后炮。
我心里想着,刚要出言责备几句,龙骑兵们一分,从里面抛出四个人来——苗条、小武、张小小和宝宝。
“托我主洪福,老奴在半路上遇见了他们,便一并带了回来。”钱缪说得甚是得意,一派邀功的嘴脸。
“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省得再去寻找他们了。
“她是谁?”阿水指着被张小小抱在怀里的宝宝道,张小小怕满地的尸体吓坏孩子,特意用黑巾蒙住了她的眼睛。
“难道是黑帝斯兄弟的孩子?”傲苍天说着,眼睛在我和红月的脸上瞟了几下。
“不是,不是。”我和红月连忙摇手,两个人羞得满脸通红。
“是我从战场上捡到的一个孩子。”我忙解释。
“哈哈……”傲苍天不好意思地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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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单战的时候,老头子比以前苍老了很多,原本浓密的白发此时也已稀疏凌乱,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眼睛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熬得通红,他一开口,我发现牙也掉了好几颗。
三日后,我坐在龙神帝国富丽堂皇的大殿中,惊奇地看着风尘仆仆从东面赶回来的单战,心中直叹岁月催人,对单战忧心为国的情怀也是佩服已极。
“老臣罪该万死,令陛下受惊!”单战跪在下面惶恐地说道。
“单爱卿言重了。单爱卿忠心耿耿,操劳国事,正是我龙神的大功臣,何罪之有?来人,看座!”阿水的官腔打得十足,言语中丝毫没有批评单战监国失察的意思,反倒是对他多加赞赏,倚为国柱。
“老臣不敢,老臣监察不严,有愧先皇嘱托,有愧陛下厚望,万请陛下治罪!”单战不依不饶,连着磕了几个响头。在得到首都发生叛乱的消息后,单战吓得魂不附体,即刻乘飞龙从东方战线跑了回来,虽说叛乱已经平息,但他深恐女皇有失,每见念及此便万念俱灰,天幸女皇无恙,单战惊喜之余,不免自责监国不利,因此这才真心恳请阿水制裁他。
我见单战心意坚定,便起身硬是将他扶起,道:“单元帅劳苦功高,万民有目共睹,何罪之有?陛下既然不追究元帅的过失,元帅自当感恩戴德,重拾精神,当下清楚乱源是首务,元帅切不可在此时斤斤计较个人过失,误了大局。”
我一说完,两边的文武大臣也都力劝单战以大局为重。
单战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对着我拜了三拜。
“此次多亏黑帝斯大将军力挽狂澜,保得我皇平安,请受单某三拜!”
我本想躲开,但想到单锋、单刃那两个臭小子不服气的嘴脸,两只脚一时不听使唤,心安理得地受了单战三拜。
我扶单战坐到我的上首,单战见旁边的兔子正拿着手帕细心地擦拭一枚金币,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已经从两个儿子口中得知了女皇御封一个兽族人做将军的事,因为兽族曾趁龙神内乱大举进攻,单战深恐此举不妥,此番上殿还有请求女皇收回成命的意图。
“单锋。”待单战坐下,阿水发话了。
“臣在!”一袭银甲的单锋出班跪倒。
“朕钦命你平叛,现在如何了?”
“托陛下洪福,在得到陛下旨意的当天,臣就率领单家军扫荡遗寇,幸不辱使命,共抓获叛军六十万八千二百一十九人,其中犯下滔天恶行的共有三万一千五百九十五人,遵照陛下先前旨意,这些人全交由百姓处理,无一活口。”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此处,单战问道,他刚刚回来,有些事情还来不及问。
“奉陛下旨意,罪大恶极的叛军交由百姓自行处理。”单锋扭头看了一眼他的父亲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古云法不责众,我正愁如何处置那些罪无可恕的人,如此一来甚好。”单战将目光落到我的身上,他十分清楚凭龙神的这些大臣还想不出这么绝妙的主意。
“所有的叛军都有雇佣兵背景,”单锋继续说下去,“并且,有些雇佣兵也参与了叛乱,如紫怨佣兵团,他们的团长是皇族龙在道,目前已经缉拿归案,另有一些大臣与紫怨佣兵团往来密切,只是……臣查到此处便不敢再查下去了。”
“哦?你是担心大臣们与你为难?”阿水的眉头皱了起来。
“臣该死,因为其中牵涉先皇时期的忠臣,臣恐对先皇不敬,是以……”
“大胆!”阿水突然在龙椅上重重拍了一下,杏目圆睁,底下的大臣无不骇然,自登基以来,他们还是头一次看到女皇动怒。
“朕看你分明与那些乱臣贼子狼狈为奸,有意包庇,此次叛乱,说不定你也有份参与。”
这句话说得极重,唬得还没有坐稳的单战噌地站了起来,咕咚跪倒在阿水的面前。
“陛下明鉴,老臣一家对陛下绝无二心,犬子办事不利,老臣一定严加管教,我们可万万不敢造反呀!”
单战恨不得把心都逃出来以表明自己的清白,他偷眼观瞧,龙椅上的阿水依旧脸罩寒霜,见阿水想自己看来,单战忙将头垂得更低,他实在没有料到,自己只是走了半个月,女皇竟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股凌厉的气势,比先皇不知强上多少倍。
阿水的目光从众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每一个大臣都惶恐地低下头,不敢与之相对。
“单锋,你可知罪?”阿水寒着声音问道。
“臣、臣……”单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没了精神。
“哦?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阿水冷笑着问,单战在一旁吓得冷汗直流,生怕自己的儿子说错话,惹得女皇不高兴。底下的大臣们心里也是莫名,想不出为什么一向与单家交好多女皇今日竟会与咬住他们不松口,这些大臣生怕惹火烧身,一个个打气也不敢出,京观事态的发展。
“臣、臣犯了追查不严之罪。”单锋犹豫着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呀?”阿水又问。
“臣、臣实是不敢。”单锋低头说道。
“不敢?嘿嘿……”阿水一阵冷笑,美女冷笑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韵,黯书坐在下面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来人!”阿水又拍了一下桌子,从大殿外立时进来几个执刀武士,“把单锋给朕拖出去砍了!”
“什么?”单战一听,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满朝文武也都吓了一跳。砍了单锋,他老子岂不是要和人拼命?
“陛下息怒!犬子办事不力,老臣愿代为受罚!”单战忙求情,与单家关系不错的大臣也都帮着求情,立时,推金山,倒玉柱,朝堂上跪满了人。
“请陛下息怒!”大臣们像山呼万岁一样气势磅礴地喊着。
“陛下,”我见时机差不多,忙起身奏道,“单锋乃帝国不可多得的一员虎将,素有战功,杀之可惜,只会令帝国的敌人窃喜,还望陛下三思。”
听到我的话,阿水的面色稍缓,偷眼看兔子,见他仍旧仔细地擦着金币,阿水的脸立时又沉了下来。
“朕赏罚分明,岂能因为单锋小有战功就妄加纵容?长此以往,朕的威信何在?国家法度何在?那些企图叛乱的宵小是不是会因此而得意忘形,气焰更加嚣张?给我拖下去,砍了!”
“陛下!”单战抱住了一个卫兵的腿,老头子老泪纵横,头发额前的头发也被泪水打湿,就连鼻涕也不顾形象地流了出来,看起来颇有些凄惨。“陛下,我儿虽有过错,求陛下看在老臣为国操劳一生的份上,留下犬子这条贱命吧!老臣愿意放弃一切功名和财富。”
单战的心沉到极点,他始终也弄不明白,一向软弱的女皇何以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阿水看着下面的单战,心中也是疼痛,她不忍单战难过,多次想要起身赦免单锋,但那只该死的兔子一直没有发出信号。
“咳!”我见事情有些僵,再闹下去说不定会令单战心生芥蒂,忙咳嗽了一声,算是告诉兔子见好就收。
不错,此次事件都是我们实现谋划好了的,为了树立阿水一国之主的威严,也为了在朝堂上打压被雇佣兵和四大军团的人。兔子擦拭金币是个暗号,等到他收手,这出好戏才进入*****。不想兔子那个家伙倒像是擦上了瘾,浑然不管朝堂上的变故。
我见兔子没有反应,便悄悄在他脚上踩了一脚,狠狠瞪了他一眼。兔子也回瞪了我一眼,不慌不忙地收起手帕和金币,起身跪在阿水面前道:“陛下,诚如黑帝斯所言,单锋的确帝国不可得多的虎将,目下国家危难,处处都是用人的地方,臣以为,杀一臣不如活一臣,就让单锋戴罪立功吧,将来有了战功,再把罪名消除。您看怎么样?”
“如此甚好!”兔子的话音一落,阿水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兔子给她打了个眼色,阿水意识到自己差点露馅,便咳嗽了一声说道:“朕的意思是说这个主意不错。单锋,你就戴罪立功吧,再罚你一年的俸禄。朕对单家保有很大的期望,千万不要令朕失望呀!”
单锋其实早将兔子咒骂了千万遍,怪他总也不打暗号,害自己的父亲落泪。听到阿水的话,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他忙挣月兑卫兵,恭敬地跪下道:“单锋,定不会令陛下失望,为了帝国,单战赴汤蹈火,虽死万次仍不悔!”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见单锋无恙,单战欣喜若狂,跪在地上猛地磕了几个头,直磕得额头流血。他感激地看了兔子一眼,也给他磕了几个头。
“单元帅为国尽忠,朕过意过意不去,传旨下去,着内务府赐单元帅金币三十万,以资奖励!”
“多谢陛下!老臣定当尽心竭力为国效力!
“嗯!”阿水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向兔子,见兔子又掏出一个戒指仔细擦拭,阿水明白,该进行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