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来自遥远地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立在冰冷的原野,他们穿着破旧的皮铠,敲打着崩坏了的长剑,唱着忧伤的歌曲,默默凝望着人类的城池,偷偷羡慕着人类饱暖不愁的生活。
在兽族中,狼族绝对是一个异类,他们居住在偏僻贫瘠的土地,坚韧耐劳,冷血却又重情,所有的狼族都有一个心愿,这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那就是生活在人类的世界中,和他们一样,欢笑、嬉戏。根据最古老的记载,狼族原来是人类,只是因为触犯了最严酷的法律,被自己的同类变成了异族。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刑罚竟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野兽,等到某一天人们再去寻找时,那一群罪人已经永远离开了生活的地方,到了一个陌生的土地,他们永远记得曾经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错,终生都要饱受生存的煎熬,除非人类的皇能够接受他们,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千万年后,狼族融入了兽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渐渐的,人们忘记了狼族的出身,就是兽族也记不清这一骁勇善战的种族最初是来自哪里。只有狼族心里最清楚,他们在等待,等待重新回到人类社会的那一天,等待报答对他们恩重如山、在最艰难的关头收留他们的兽王。
“殿下……”在距离圣龙城很远的一座土包上,一个老得月兑了毛的狼人呆呆地望着远方,他只能模糊地看到不远的地方,因为严重的白内障几乎让他失明,可是尖利的耳朵却听见了从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喊杀声。
老狼人剧烈咳嗽着,从怀里拿出一方雪白的丝巾,他并不是要用丝巾擦去咳出嘴角的鲜血,而是深情地抚模着。在丝巾的正中央,有几大块殷红的血迹,其他地方也是斑斑点点,落着不少血滴。丝巾的右下角是一个小小的金色皇冠图案。
“殿下……”老狼人又说了一声,满怀敬意。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传自老狼人的身旁,是一个几乎和人类相像的绝色美女。她的耳朵尖尖,和狼族的耳朵差不多,后面拖着一条比狼族更优雅、更美丽的毛茸茸白色尾巴。胸部、腰部和膝盖部罩着几块雕有金色花纹的白色皮甲,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长筒靴,双峰傲人,两腿修长,原本妖媚的两眼此时却露出哀伤的神色,幽怨的样子人见人怜。她是白狐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白灵。
白灵的目光落在老狼人的丝巾上,眼角带悲,盈盈的泪水缓缓流了出来。
“他走了……”白灵痴痴地说道。
“兽命由天,谁也做不了主。”说这话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马,高大的身躯足有两米,比寻常人类高出许多,尤其他身穿黄金铠甲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他没有像老狼人和白灵一样忧伤感叹,而是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远方。
“完成殿下的遗志!”老人马朗声说道,“无论前途多么艰难,我人马族的儿郎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们口中的殿下正是当年率军进攻堪堪朵尔的年轻狮子,也是兽王的长子,王位的法定继承人,可是却在三个月前突然病逝。在临死前,受到无数兽族爱戴的殿下要求听命于自己的各族族长在人类危急时全力营救,以弥补不守约定犯下的过错,并趁机和人类修好。
“原本殿下可以重振我兽族雄威的。”白灵魂不守舍,她暗恋年轻帅气的殿下已经很久了。
“妇人之仁!”老人马的蹄子重重地在地上一踏,怒喝道。“殿下已死,活着的兽族要向前看,我们还要为了自己的命运挣扎。”
“你说得对!”老狼人擦去浑浊的泪,“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大家要重拾精神,不能让在天的殿下失望!”
“我的儿绝地?尘埃!”老人马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远远地望见人类的城池已经被攻破一个口子。
“父亲大人!”一个比老人马足足高出一个头的人马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他同样穿着黄金做的铠甲,就连背后的弓箭都是用黄金铸造的。人马族是一个强悍善射的民族,只有最强大和曾经创造了辉煌的勇士才配穿黄金的铠甲,使用黄金的弓箭。
“看着远方,看着那些土鳖一样的敌人,带着我们的儿郎勇敢地杀
上去!以你的祖先的名义起誓,人马族永远不做懦夫!”
“人马族永远不做懦夫!”绝地?尘埃把黄金弓高高举起,身后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整齐站满了人马族、狼族、白狐族、火狐族、黑狐族、狮族、虎族、豹族、熊族、象族、猿族……几乎兽族所有的种族都到来了。
他们各以自己祖先的名义起誓,誓死不做懦夫。
“人马族的儿郎们,勇敢的祖先在天堂中正看着我们,为了荣誉,跟我冲啊!”高大的人马族战士在绝地?尘埃的带领下,扬起漫天烟尘,轰隆隆如雷鸣般冲向远处的东瀛人。
“狼族的战士们,大战在即,为了我们心中的心愿,为了先祖们的遗愿,给我冲!让敌人的身体崩碎你们的长剑,让敌人的鲜血沐浴你们的灵魂!冲!”五万狼族战士在老狼人的感召下,重重地在座下巨狼的身上抽了一鞭,化作一阵青烟,呼呼怪叫着冲了出去。
人马族动了,狼族动了,接下来皮坚肉厚身披重铠的兽族步兵也排列着整齐的阵型冲了出去。
“走吧。”中年的火狐族族长火灵将手搭在白灵的肩膀上,“不要让其他兽族嘲笑我们魔法师是懦夫。”
“走!”老年的黑狐族族长黑灵老当益壮,威势不减当年,他有力地挥了一下手,数万黑狐族魔法师竖起一道黑色的结界,挡在冲在最前面的人马族和狼族身前。
“杀呀——”
老狼人高声呐喊,向着心中向往的人类城池勇敢地冲了过去。也许他将战死,可是他死而无憾,他的父亲以及所有的先祖,都希望能够埋骨在人类的世界,那里,曾经是家乡,是遥远的先祖之魂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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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最后一颗魔法大炮的炮弹落在东瀛人蜘蛛军团的正中间,腾起一小股鲜红的蘑菇云,来不及躲避的蜘蛛失足落进了刚刚炸出的深坑中。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大陆人会从四面八方杀出来,因为这些人都被围困在一座巨大的城池中,兵力分散,除了坚守待援以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作为。
“开炮!开炮呀!”
魔法大炮哑了,单锋气急败坏地冲到跟前,抓住一个士兵的脖子用力摇晃。
“没有炮弹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士兵为单锋手里早已被吓傻袍泽解了围,刚刚说完,他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将军,我们没有炮弹了,都打光了。”
“打光了?”单锋错愕地看着这个稚女敕得还是个孩子的新兵蛋子。
“打光了。”少年士兵不敢面对单锋失望的双眼,低下头紧紧攥住了长枪。
“怕吗?”单锋突然问道。
少年士兵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单锋,不假思索地说道:“不怕。”
“嘿嘿……”单锋抓住了少年士兵的肩膀,“我也不怕。”
“只是我想我娘,还有妹妹。”少年士兵接着说道,脸现悲戚,抽泣着低下了头,“他们在乡下……”
“我也想我娘,他在天上。”单锋擦去少年士兵眼角的泪。
“天上?”少年士兵惊愕地问道,随即明白了。
“为了活着的人,哪怕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单锋的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嗯!”少年士兵被他感染,用力擦去眼中的泪,“为了娘和妹妹,即使牺牲也在所不惜!”
“嘿嘿……”单锋看着这个少年士兵乐了,可是心里却无比沉重,不知道他和自己能不能在这场大战中活命。
“杀——”就在单锋为魔法炮弹打光急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单刃已经带领着圣龙骑士团和使徒军和东瀛人的骑兵交锋了数次。他们不敢出城,只是攻上城头的东瀛人已经让他们手忙脚乱。那些庞大的蜘蛛、毒蛇和螳螂,或从地上,或从天上,无一不给守城士兵造成致命的打击。龙神帝国的翼龙军团已经和东瀛人的螳螂军团绞杀在一起,长着尖利长嘴的翼龙明显不是挥舞着两把绿色镰刀的螳螂的对手,不时有翼龙被螳螂斩断头颅或割破翅膀,还没等上面的骑兵交手,龙神帝国的空骑兵就连同他们的坐骑一头扎下,从百米高空摔得粉身碎骨,留下余恨无数。即使如此,翼龙军团仍苦苦支撑着,他们射光了所有的弩箭,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跳到巨大的螳螂的背上,即使不能斩杀敌人,也要拼着挨上一枪将东瀛人推下螳螂。这样的打法让东瀛人胆寒,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突破翼龙军团的防线。
“杀——”单刃乘坐的飞翼霸王龙闯进了螳螂军团的队伍中,高达几十丈的飞翼霸王龙被披上了刃甲,使它看上去如同一个长满利刃的大刺猬,单刃操纵着它横冲直撞,巨大的爆发力加上突袭硬是割破了几十只螳螂的身体,与此同时,飞翼霸王龙身上的弓箭手一阵疯狂乱射,淬了剧毒的箭矢见血封喉,眨眼间就将周围的东瀛人射杀殆尽。
“杀——”单刃的眼睛都杀红了,单家最秘密的使徒军也不可思议地从各头飞翼霸王龙中如幽灵般跳了出去,只是一错身的功夫就割断了东瀛人的脖子。
“速战速决!”单刃心系下面,城头上的东瀛人才是最危险的。
“呵呵……”单刃虽想尽快结束战斗,可是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一个妖艳的女人穿着鲜艳如火的铠甲,露着大腿、小月复和雪白的肩膀挡在了单刃的面前。
“是你?”看到那个人单刃的心不由得一动,他咬紧了牙关,恨不得生食了她的肉。因为正是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毁了他们父子三人的容貌。
“呵呵……又是你!”那个东瀛女人用生硬的大陆话说道,上下打量了一下单刃,柳眉突然倒竖,“你杀我帝国士兵,我要将你碎尸万断!”
“你先给我去死吧!”单刃怒极,一催飞翼霸王龙,对着东瀛女人冲去。东瀛女人不慌不忙解下缠绕在腰间的皮鞭,另一只手拿出一柄匕首,上面闪烁着莹莹的蓝光,显然淬了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