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紫铃忍不住笑出来,一双美目打量了小武几眼。
“啊。”我早被小武头头是道的马屁拍得飘飘然起来,天大地大,马屁最大,尤其是从小武的嘴里说出来,使我如聆听天籁,无限感慨马屁艺术的伟大,看小武的眼神也倍感亲切起来。
“兄弟,快起来,呵呵……”我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终身大事就是我的终身大事,跟着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是,那是。以后还要靠大哥多多栽培。”小武见获得了我的好感,脸上顿时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同时在心里嘀咕道:“还是多听些戏文有好处。”
我看着小武也高兴地笑了,想不到我也能收个小弟,以后终于有个可供使唤的人了。
我把目光转向紫铃,却见她正拿着钱袋对我挤眉弄眼,我刚要发作,却听不远处传来暴跳如雷的一嗓子:“黑帝斯!小武!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领了军饷也不滚给我回来,看我不整死你们!”
但见一道人影如飞一样跑到我们跟前,身后扬起一溜灰尘,过来二话不说,照着我和小武的各踢了一脚。
“队长!”我一个立正,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军礼,队长的那一脚虽重,却并不能踢动我分毫,反倒是小武一骨碌滚开,爬起来第一件事不是向队长敬礼,而是带着哭腔大叫起来:“坏了,刚才光顾着说话了,他们又把我的军饷拿走了。”
原来军需官一见紫铃出现,想起了自家老婆平日的凶悍,吓得屁滚尿流,带着手下人逃之夭夭,走时出于职业习惯还模走了那个没人认领的钱袋。
“笃笃笃!”尘土飞扬,我那五百多个兄弟见队长丢下他们跑了,竟踏着整齐的步子追了过来,离得老远就看见挺着大肚子的紫铃,无不惊艳,有些之徒已经悄悄打听起紫铃的姓名、地址,平时不爱洗脸的几个士兵也偷偷吐了口唾沫,在自己的脸上抹了起来。
“立正!”队长喊了一声,又回过头来唬着脸道,“你们,”他指了指我和小武,“违反军规,二十公里越野!”
“队长,”小武哭丧着脸道,“我是新兵,刚来不到半个月,我不知道领完军饷还要集合的。”小武这次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不哭丧脸才怪。
“新兵?”队长把眼一瞪道,“新兵才更要长记性,再给你加十公里。”
“啊?”小武的脸霎时变绿了。
“黑帝斯,”队长不再理他,“你明知故犯,所以我让你跑六十公里,嘿嘿,我知道你能跑,飕飕的,连个人影儿都看不见,今天上午不跑完不许吃饭。”
“啊?”我的脸也绿了。
“哈哈……”紫铃大笑起来。
“哼,活该!”笑着笑着她突然把脸一绷,脸上罩上了一层严霜,虽然像极了冰美人,但她的嘴上可不留情,“这都是你的报应呀!”
“你……”我一咬牙,在队长面前没敢动。
“我?我怎么了?呵呵,你看,这是你的军饷,想拿走,没那么容易。”紫铃把本该属于我的钱袋提起来挑衅地摇了摇,一副落井下石的嘴脸。
“紫铃,”我咬牙切齿地道,“等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我誓不为人!”
“你……”紫铃突然抬手一指,接着嘴角一扁,眼睛登时红了,眼眶储满了泪水。“队长!”她往前走了两步,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刷地流了下来。“我、我,我好可怜呀!”说着走到队长跟前,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队长一有空就听戏,据说队长的老婆以前在戏班子里待过,还是名角,常在家里边看队长洗衣服,边唱戏慰劳他。队长最爱听的戏文是一出叫《韩香莲》的悲戏,讲的是韩香莲的男人朱世美在玩弄了韩香莲的感情之后,又攀龙附凤勾搭上了公主。后来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朱世美又勾结黑道颁布黑字第一号追杀令,四处追杀韩香莲。韩香莲走投无路,被逼无奈跳入悬崖,但她大难不死,无意中获得盖世绝学《九阴九阳大真经》,并服食了万年难遇的“天地造化莲”,洗筋筏髓,成为不世出的练武奇才。韩香莲在崖底苦练神功三年,终于大成,以斗气御风飞行出崖,始入江湖便掀起腥风血雨,杀光当年追杀她的所有黑道高手,直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婴儿不敢啼哭,杀得江湖黑道差点绝种。后来韩香莲一人一剑杀到朱世美家,面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那个满手沾满血腥的女人忘记了当初的仇恨,被朱世美哭得心一软,丢掉了剑,却在神识恍惚中遭朱世美暗算,含恨死于非命。虽然朱世美最后没有得到好下场,因不满公主偷汉子被公主在豆饼里下剧毒老鼠药毒死了,但队长每每听到朱世美暗算韩香莲那一段时,都忍不住大骂朱世美那小子忘恩负义,有几回喝多了还抽出刀来大吵大闹地要砍了那小子。无论从哪方面讲,队长最恨的就是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尤其是始乱终弃的男人,当然,这和队长老婆平日的管教是分不开的。虽然圣京城里有钱有势的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男人多了去了,但队长管不过来,不过只要让他见着,不管明的暗的,他都让那个人讨不了好果子吃。
果然,队长一见紫铃委屈可怜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鼻子一酸,差点也落了泪。
“丫头,快起来吧。”队长赶忙扶住紫铃,软语安慰她道,“你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队长曾经见过紫铃,而对于容易引起惊艳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轻易忘记的。
“队长,”紫铃本想将头埋在队长肩上,但见队长穿着一副铠甲(这是队长的习惯,只要是在军营里,甲不离身,我也有这个毛病),决定硬邦邦的肯定不舒服,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您可要为我做主呀!”说完呜呜哭了两声,为了演得更逼真,手一软,把钱袋扔在地上,装出一副柔弱无力任人宰割的软弱模样。
“哼!”队长瞪了我一眼,柔声说道,“你说,我给你做主。”
“队长,呜呜……”紫铃又哭了几声,哽咽着说道,“我真是命苦呀!从小我就没有娘,是我爹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长大了,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就是他,”紫铃说着抬起手来指向我,“我爹爹就将我嫁给了他。”
“喂,你不要胡说!”我心一惊,被下了一跳。
“你给我住口!”队长暴怒地道,那眼神似乎要把我大卸八块。“丫头,接着讲下去。”
“我嫁给了黑帝斯……”
“你胡说!”我又叫道。
“你要再敢插嘴我就让你把舌头跑断!”队长气得抽出了腰刀,我马上知趣地不再说话。
“他在家里就是这样的,对我不是打,就是骂!”紫铃对队长道。
“你放心,待会儿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队长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我吓得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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