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样的吗?”桑丘狐疑地道。
“我们搞钱庄的从不说谎,尤其是在我伟大的主人面前。”钱掌柜说得极为肉麻,听得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主人要不要跟我回钱庄?”当着这么多龙卫,钱掌柜似乎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想走就走。
“这不好吧?”我道。
“谁敢阻拦?”钱掌柜横了一眼桑丘,“桑丘,刚才咱们是在演戏,我也就假装惧怕你,不过你可别得意地忘了自己姓什么,你可欠了我们不少钱!嘿嘿,我们金银天的实力你是清楚的,纵横大陆金融界,所交俱为权贵,想要对我主出手你可要仔细掂量掂量。”
“你是在威胁我?”桑丘眼见钱掌柜“变节”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只是实话实说。”钱掌柜不卑不亢地答道。
“哼!”桑丘气得说不出话,只得发出一声冷哼表达自己的不甘。
“主人要不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钱掌柜毕恭毕敬地道。
“不。”我见桑丘仍旧一副不甘心失败的嘴脸,担心一旦离开他会对我的手下不利,便拒绝了钱掌柜。见钱掌柜始终跪在我跟前,便对他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吧。有时间我一定去钱庄看看。”
“不行!奴才怎么能够留下主人孤身涉险呢?”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吗?”见他仍粘着我,不得已,我只好端出主人的架子。
“可是,好吧!”钱掌柜终究不敢违忤我,只得沉痛地点头应道,“主人放心,我回去立刻找人来帮忙。”
“这倒不必。”我摇头道,“他们还无法伤害到我。你回去好好打理钱庄生意,多赚些钱。”
“奴才明白!奴才改日一定带着账本请主人过目。”
“账本?哦,好的,好的。那你就……”
“奴才告退!”钱掌柜最后看了我一眼,恋恋不舍地离去。
“滚开!”不过他走得也不太平,先是冲挡在前面的龙卫大吼一声,然后大摇大摆地穿过龙卫,期间还故意撞痛了几个龙卫的肩膀,又在几匹马的蹄子上踹了一脚,这才从后面绕了很大一个圈子迈出军营的大门。
桑丘看着钱掌柜渐渐远去的背影,咬得牙齿格格直响。最后,他无奈地叹出口气,不甘地看了我一眼,声音一下子低下去很多,道:“我儿子呢?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今天的事情绝不追求。”
重山青戏谑地看着他,“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你儿子犯了国法,我要按律治他的罪。”
“少来了!”桑丘挥了一下长枪,“当着你们俩,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儿子不是好东西,重山秀,你儿子更不是好东西!我儿子做的那点缺德事,你儿子一样都没有少做,杀人、强暴、栽赃、陷害,整个圣京被你儿子糟蹋的人不在少数,嘿嘿,真要是追究起来,重山秀,我儿子要是流放,你儿子也跑不了!走,都随我走,咱们上大帝那里打官司去,两个小兔崽子谁他大爷的也别想好过,都给我流放!”
桑丘见重山青咬住自己不放手,干脆耍起无赖,就算儿子被流放也要拉重山秀的儿子下水。重山青和重山秀是亲兄弟,弟弟怎么能看着哥哥的儿子遭罪。
果然,桑丘说完这番话后重山青和重山秀在马上坐不住了,他们是抱着打击对手的情绪和快感赶到这里的,却没想到被对手拉下的水,实在够郁闷。
“嘿嘿,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看着渐渐沉下脸来的重山兄弟,桑丘得意地阴笑起来。
“好你个桑丘,不愧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够滑!”重山秀阴冷地看着桑丘道。
“彼此,彼此。谁不知道重山秀出了名的阴险狡猾呀!哈哈……”
“来人,把他们带上来!”重山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大哥……”重山青却心有不甘。
“不要说了,我自有打算。”
“好吧!”重山青只得无奈地答应,却把重山不忍恨得牙根发痒。“这个该死的二世祖,吃喝玩乐,惹是生非,真是个废物!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让他给毁了,要是我儿子,我一定@#%#@#¥……”
时间不大,桑豹就被带了上来,与他同行的还有被俘虏的龙卫,不过他们都被一根绳子拴住手腕,一长串走进了空地,而且个个垂头丧气,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桑豹和他的两个朋友,每走一步都要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儿子!”父子情深,桑豹一见爱子立刻扔下长枪从马上滚了下来。
“爹!”受尽委屈的桑豹眼泪哗的流了出来,一个站立不稳跪倒在地,“我被他们打惨了!”
“我的儿呀,你受苦了!”桑丘扔掉头盔,露出一副白净的面庞,搂着儿子的脸仔细打量起来。“他们把你怎么了?你放心,爹一定为你报仇!我要他们不得好死!”
“我的腿,哎呦,哎呦!”桑豹捂着痛呼起来。
“哪里?哪里?”桑丘满头大汗地去模桑豹的大腿,但见儿子的被血染红,立时被惊呆。
“哎呦!”桑豹又大叫起来,“里面!里面!”
桑丘颤抖着一只手,极不情愿地模到了桑豹的。
“嗷!”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桑豹那话被毁,受伤极重,走路都勉为其难,一经桑丘触模,桑豹立刻痛得昏死过去。
“儿子!儿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桑豹只觉天旋地转,一切希望都化为了泡影。他原本儿子接他的班的,却不料被打成了一等残废,除了进宫当太监,仕途可以说已经被完全封死。
“儿子,我的儿子呀!”堂堂副统领、几万人的老大,哭得呼天抢地,眼泪鼻涕一股脑流,任谁看了都不住摇头。
“该!谁叫你们父子不做人事呢,活该!”大家同是这样一个心思。
桑丘哭毕,忽然站起,红着眼睛大喊道:“是哪个王八蛋害我儿子的,给老子站出来!”
咚咚咚!
所有人都自动退后三步,包括骑在马上的重山青和重山秀,除了我和我的小队。
“是你们!”桑丘的身体剧烈颤抖,用手指住了我的鼻子。
“爹……”桑豹恰在这时醒来,“就是他,化成灰我也……”他指完我,再次晕过去。
“是你!”桑丘的鼻孔中喷出了白气,气得胸口不住起伏。
“是我又怎么样?”眼见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既然无法躲避,索性我就承认了。“你儿子作恶多端,这就是报应!”
“小狗,我要你的命!”桑丘气得都快要晕过去,如果此事中风倒地,恐怕永远也不会醒来。
“我杀了你!”他不顾一切地把头盔砸向我,却被我接在手里。
“小狗,你敢反抗,我要踏平你们大营,给我杀!”桑丘气得一挥手,招呼手下人马大开杀戮。
“住手!”
危急时刻重山秀抢过来制止了他。
“桑丘,你想造反吗?”
“造反又怎样?”桑丘实在被气昏了头,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若造反,我立刻就带兵诛灭你九族!”说完他掏出一个物件,望空一指。
嗖——
砰!
响声大做,竟是有一朵烟火爆炸。
“闪开!闪开!”
“豹卫办事,闪开!”
“挡者杀!”
……
大营外忽然冲进数万身披黑色镶银边铠甲的人马,旁若无人地冲入左防兵马署的人群,摆开阵势站在重山秀身后。
“桑丘,你忘了我是豹尾的统领了吗?”重山秀得意地看着桑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