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琳听言,看了龙允轩一眼,龙允轩微微一笑,将先前她所说的关于穿越时空、身负使命而来的传奇故事与皇后一一说了。待他说完,皇后早已惊傻了;顾念琳又补充道:“姐姐,皇上所说都没错,只有一点连我自己都弄错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梦中的婆婆是皇上的母亲,就在前两天的那次梦中,我才知道,她不是母妃,而是......您的姐姐淑媛皇后!”
‘啪’,皇后手中的碗落了地,稀粥洒了一地,她也顾不上去收拾,只一步窜至顾念琳面前,紧紧拉了她的手,失控地问:“妹妹,我姐姐,我姐姐她还说了什么,她好吗?她有没有提起我,她还有怪我吗?她......”
龙允轩赶紧制止了她,说:“贤儿,你冷静些,这么多问题,你让琳儿先答哪一个?不急,你先坐下,让琳儿慢慢说!”于是,顾念琳便将上一次梦中发生的事都说了,这些话自然换来帝后二人失了常性,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最后甚至装晕倒才让他二人平静了下来。
端阳宫里,蓝贵嫔有板有眼的进着食,自从昨日得到消息说婉贵人红颜已逝,她就似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了地。红梅却并不乐观,此时愁眉苦脸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费解的表情想着心事,蓝贵嫔见了,微笑道:“红梅,你想什么呢?”
红梅遂抬头看着主子,说:“娘娘,您真的相信婉贵人已甍?”
蓝贵嫔依旧笑着说:“本宫没理由怀疑啊,连李太医都说她死了,这消息还有假吗?如果她还活着,皇上怕早已兴奋得昭告天下了,怎还会守在永和宫一日一夜不出来?身中两种剧毒,任她是神仙也难也逃过一死!”
红梅摇了摇头,神情还是无半点变化,“奴婢总觉得婉贵人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蓝贵嫔对她的态度很是不爽,说:“等着吧,待皇上走出永和宫,这发丧的圣旨一下,你就相信了!”
“娘娘,娘娘!”俩人正说着,小陈子就慌里慌张地奔了进来,蓝贵嫔与红梅神情一禀,马上转头看向他,等着他说话;“娘娘,听说婉贵人没死,这会儿正与皇上说笑呢!”小陈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禀道。
“什么?”蓝贵嫔惊得一下站起了身,身旁一桌的膳食被她牵动,全数砸在了地上,落了个粉身碎骨。
先前难得的好心情全部流失,水恨蓝就像坠入了万丈深渊般呆愣当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杀不死呢?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她握紧了双拳,牙关咬得咔咔作响。红梅见了担心地劝道:“娘娘,您别这样,小心伤了肚里的孩子!”
“孩子?只怕那贱人一笑,他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知道了,哪还会想到本宫和孩子?”水恨蓝只觉无尽地悲伤包围着她,直逼得她连喘气的力也没有。“不行,本宫得去找她,如今只有她才能帮我留住皇上的心!”
红梅一惊,道:“主子,您是说庄雅皇贵妃?这不妥吧,您好不容易与她划清界线,这会儿没理由再凑上去与她扯上关系啊?”
水恨蓝已接近疯狂,呐呐地道:“本宫不管,总之,顾念琳一定得死,只有她死了,皇上才能是我的!我的孩子才会得到幸福!”
流言的传播速度与威力是可怕的,更何况是处在女人成堆的后宫里?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短短半日,关于婉贵人没死的话题,从最初的有神庇佑发展到九天玄女,继而到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再到她是奉了如来佛的旨意,下凡来惩戒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说得人是有根有据,听的人津津有味,当然,这是指宫中那些奴才;至于那些主子们,恐怕早已气吐了血,恨不能将那些长舌的奴才抓起来一个一个跺了她们的舌头才好。
龙允乾被太后派去洛城办事,待他回到京城之时,有关于婉贵人的谣言已传至了民间。他细问了府里的奴才后,才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真相。这一来,他又坐不住了,阿琳竟然又受了这么多的苦,这一切究竟是谁的错?她的苦难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一拳打在身下的八仙桌上。“不行,我不能让她再待在宫里,不能再她让受苦!”他猛得站起身子,不顾一切地往府外走,直朝皇宫方向而去。
胭脂河,潇湘泪,昔日空将诺言兑;念鸳鸯,余后对影缺一人,独留醉!胭脂河边杨柳舞柔,一窈窕女子倚于树下,似痴望、似期盼。如此美景,龙允乾却孰若无睹,只管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匆匆向前。“王爷!”女子无奈,只好出声告知自己的存在。
龙允乾听得声音一愣,当下站住了身子,眼神快速的朝四下一望,既而朝女子走去,拉了她便飞快地朝一边的小屋隐去。“你不要命了,竟敢私自出宫?”到了小屋,龙允乾将她的身子一推,便轻声喝斥起来。
女子并无惧意,抬起头看着他,说:“我如今可是尊贵的庄雅皇贵妃,出个宫怕什么?倒是你,这般焦急地往宫里赶,想必又是为了那女人吧?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真的爱上那女人了?”章雅真换下了一身华丽的锦服,此时一身浅碧的锻衫,宽袖处露出月白色的袖边,细腰上一根五彩锻带,越显腰肢倩倩、风姿迷人。
她清雅的似夏日荷花,可惜却再也激不起龙允乾半点的冲动。“本王的事,你最好少管!以后像这般的傻事你也最好少做,本王可不想因此而断送大好的前程!”他冷漠而无情地说道。
章雅真果然受伤,质问道:“这种话你以前可从未与我说过,为什么?就因为那个女人?我们的过去,你全忘了吗?即使你忘了,即使我这样做会断了你的前程,可要真论起来,你这样冲进宫去找她,才是真正的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你明白吗?”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龙允乾依旧冷漠。
章雅真狠了狠心,猛的靠近从身后环抱了他,动情地道:“允乾,这里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经常在这里一起看朝阳升起、夕阳落下,这个小屋里有我们所有的故事,难道你忘了吗?你是我的,为了你,我忍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因此,我绝不容许你的心里装下第二人,我要你像以前一样的爱我!”
龙允乾没有半点留恋地掰开了她的手,转身说道:“对不起,以前的事我已记不住了,这些年来,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地方,我每日经过几次,它对于我来说,只是一条必经之路,除此已无任何意义!我的心太小,装不下太多的人,一个顾念琳已占据了我的全部,而你,也从未属于过我,所以,别说什么是为了我的话,那太严重了,我承受不起!”
章雅真呆住,眼泪顺着脸颊慢慢垂下,龙允乾看都不看一眼,迈开脚步就走;她绝望了,对着他的背影狠狠地道:“龙允乾,你听着,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谁让我不开心,我就让谁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龙允乾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时,眸子里一片冰冷,“章雅真,我警告你,别去惹阿琳,否则,我定会让你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
“你......”章雅真气白了脸,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几日之内,龙允轩历经几变,忽悲忽喜,对朝中之事便有了些倦怠;这时,从各地递上来的折子,报的都是天灾**,大顺百姓人心恍恍,等到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各地灾情早已一发不可收拾;找臣子议事时,才发现左相萧楚霖已投靠了仲父安贤王一党。
婉贵人的伤很快便好了起来,这时对日日困于宫中的生活越发烦闷。晚膳过后,待一干奴才将食桌撤下,她叫住了容梅,说:“本宫想出去走走,春日暖心,却让我整日困于这永和宫中,就像一个囚犯被剥夺了自由一样,容梅,你去准备一下!”
容梅一惊,劝道:“主子,皇上说过,为了您的安全,暂时你哪都不能去,难道您忘了那些刺客的厉害?”
顾念琳微微一笑,凑近她神秘地说:“容梅,你相不相信,本宫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宫中那些流言并不全是假的,所以,安啦,不会有事的;倒是整天将我困在这宫里,才会真有事呢?”
没有皇上的旨意,容梅哪敢答应让她出去?此时只好转移她的话题,以图能分散她的心,“主子,何谓小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