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便安慰她,说:“紫研妹妹,别怕,坐在这里的毕竟都是皇上的妃子,他午阳候再霸道,也总不至于从皇上的手中要人,放心,咱们会帮你的!”
婉贵人冷哼道:“都说这午阳候厉害,可我却从未与他正面说过话,他要不来还好,要真敢来我永和宫,我定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能作罢!”
惠贵嫔摇了摇头,劝道:“琳妹妹,万事小心些,那午阳候平时嚣张霸道之极,他这个儿子打出生起便没了娘,因此,只要是儿子想要的东西,他便千方百计的满足他,我想这次魏小姐的事,恐怕不好应对!”
兰妃再次接口,说:“这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脾气是古怪些的,何况是午阳候那样的人带大的孩子,那脾性肯定跟他一样!”
听萧氏姐妹这样一说,魏小姐更吓得不知所措起来。攸林公主看着不忍,愤愤不平地道:“怕什么,琳姐姐会有办法的,咱们可别忘了,琳姐姐连太后都不怕,还怕区区一个午阳候么?”
正说着,宫外响起一片吵闹声,寝室内众人一惊,皆都站起了身。小忧子的声音再次传来:“禀各位主子,候爷在宫外一定要见到魏小姐!”
婉贵人火了,大声吼道:“放肆,堂堂一位候爷,身份何其的高贵,竟然跑到后宫来要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成何体统?小忧子,让他走!”
婉贵人的话一落音,没容小忧子回话,午阳候浑厚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婉贵人,魏家已答应了将魏小姐嫁与本候的犬子为妻,贵人如没事,还是让魏小姐早日出宫,好与小儿完婚才好,否则......”
顾念琳火了,走到柜子边拉开抽柜,从里面拿出一瓶东西,往身上一揣,转身出了寝室,向大殿行去,然后与午阳候对视,没好气地喝问道:“否则你要怎样?杀了本宫?还是拆了本宫的永和宫?”
“这......”午阳候没料到婉贵人竟有这般胆量,不仅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更对他恶言相向,一时愣住,连话也说不上来。
婉贵人也不管他发愣,此时又看向一旁的阳煜文,斯斯文文的样子,倒瞧不出与午阳候一样的脾性。见婉贵人看着他,甚至还将头给低下了。
那午阳候哪时受过这种气?此时反应过来,怒道:“婉贵人,你好歹是皇上的嫔妃,本候敬你,今日也不会为难于你,你还是将魏小姐交还本候,让本候带她回府吧,否则外人还以为贵人是想为皇上纳妃呢?”
婉贵人冷静了下来,笑道:“是吗?本宫要不交人呢,你要作何?原先吧,本宫也没觉着什么,如今听你这样一说,本宫倒突然有了主意,待会儿就去向皇上禀明,看是将魏小姐收入后宫呢,还是另行赐婚!”
午阳候忍了气,说:“可是魏府已答应了与犬子的婚约,还请贵人见谅,别多此一举!”
婉贵人冷斥:“多此一举?候爷,要是本宫没记错,这魏小姐可是打小便与将军府的公子荣谦有婚约在先,对此,候爷有什么要说的吗?”
“贵人有所不知,魏国公一直就不看好那荣谦,就在数日前,已亲自上将军府退婚,本候这才敢上门提亲,而魏国公也已答应本候!”午阳候厚颜无耻地回道。
“你胡说,我父亲是被逼的!”魏紫研冲了出来,无限委曲地斥道,身后跟着兰妃等人。一旁站着始终没说话的阳煜文在见得魏紫研的一霎,眼睛立刻雪亮发光,婉贵人瞧着只觉一阵恶心。
午阳候见魏紫研出了来,又出言顶撞了自己,不禁大怒,朝她斥责道:“紫研,你马上就要成为本候家的人了,竟敢这样顶撞你未来的公公,就不怕家法侍候么?”
婉贵人见状,摇了摇头,带着无限婉惜的语气,对他父子二人说道:“渍渍渍,都说单亲家庭中长大的人是有问题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侯爷,您家的问题就全长在您的身上了。”
满屋的人便这一句话逗乐,除了魏紫研,此时皆掩袖偷笑。午阳候大怒,指着婉贵人道:“你......婉贵人,别给你脸,不要脸!”
呵呵,发飙了!殿上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而婉贵人却暗自笑了一下,也回了同样的口气,骂道:“呸,水鬼找城隍,你还恶人先告状了?阳顶坚,别人怕你,本宫可不怕,你要真识相,就赶紧地带着你的犬子给本宫滚,否则,本宫就先将你父子治个威胁皇帝妃子、大不敬之罪!”
午阳候上前紧走几步,在婉贵人对面站立,恐吓道:“本候就怕你没这个本事!信不信本候一伸手,就能治你于死地?”
婉贵人毫无惧意,听言反而转头对身后站着的容梅等人低声吩咐道:“退后,到兰妃娘娘那里去!”
容梅大惊失色,急道:“主子,万万不可?”
“你们敢不听本宫言?”婉贵人怒道。容梅等无奈,只得退到兰妃身边站了,一脸焦急地瞧着前面剑拔弩张的俩人。婉贵人便故意激道:“阳顶坚,听说你有金刚不坏之身,你若伸一伸手,本宫的小命自然保不住,可本宫就是不信,你会有这个胆量?”
午阳候被她气得脑子一热,手上运了劲,疾速朝婉贵人袭来。满殿的人惊恐地等着看顾念琳倒下。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婉贵人右手一挥,正好让攻上来的午阳候大惊,以为婉贵人要发暗器,招式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一阵奇怪的气味袭来,下一秒,竟是午阳候软软地倒了下去。“爹爹,你怎么了?”一直沉默的阳煜文见父亲倒下,一时大惊,情急之下哭出了声音。
“妖女,你使的什么妖法?”阳顶坚被儿子抱住,只觉全身无力,脑中一片空白,此时倚在儿子的身上,无力地问道。
婉贵人不着痕迹地收紧袖中的东西,同时离了原地,朝兰妃等人靠近了,然后才露出不屑地笑容,说:“阳顶坚,难道宫中的谣言你没听过吗?本宫是害不死的,凭你也配对本宫动手?这次,本宫念你是初犯,只对你略施惩戒,若有下次,定让你父子命丧当场,还不给我滚!”
午阳候蒙羞,终于散去,婉贵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昨日费尽心思,才弄了这东西:乙醚!方才她让容梅等人退后,就是为了让她们不至于吸入。这乙醚可是种很毒的东西,人一旦直接吸入了它,轻则全身无力、瘫软,重则丧命,刚才她自己也是紧闭了呼吸才没有被波及。
只是兰妃等人却看呆了,此时皆兴奋地围在她身边,追问缘由。顾念琳自是不会将实情告诉她们,只说是巧合罢了。这样一来,宫中关于婉贵人是九天玄女化身的谣言越发传得厉害了起来。
是夜,龙允轩驾临永和宫,攸林公主绘声绘色地将白间的一切向他陈述,直乐得皇帝笑开了颜,不住拿爱意的眸子看婉贵人。末了,还是不免担忧地道:“想来这午阳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这魏小姐还是得早做打算才是!”
婉贵人不以为是的说:“怕什么,皇上,魏小姐本来就与筝荣将军府的公子有了婚约,且二人又青梅竹马,互有情意,您何不再下道圣旨赐婚,看他午阳候能如何?”
“事情哪有你说得简单?就算朕下旨,可筝荣将军府敢明着与午阳候作对吗?如若不然,他们就不会答应退亲了,这事儿啊,还得另想法子,而且得快!”
听言,婉贵人诡异地一笑,说:“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皇帝、攸林公主、魏小姐同时急切地问道。
婉贵人看向魏紫研,说:“魏小姐,为了你的心上人,你能牺牲名节么?”
“这...我愿意!”魏紫研迟疑会,坚定地答道。
婉贵人便点了点头,得意地说:“我的办法就是,让宫里的太医宣布魏小姐有孕了!”
“胡说,魏小姐一清白人家,怎能这样毁她名节?”龙允轩第一个不赞同。
攸林公主想了想,却说:“不是啊,皇兄,臣妹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魏姐姐要嫁的人也是荣谦,如今说她有孕,也不算毁名节啊?”一时也没更好的办法,魏小姐也极为赞同婉贵人的法子,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四月五日,没想到大顺也会有清明节之说,且异常被重视。看着宫里为节日忙忙碌碌的身影,婉贵人面上郁闷,终日闷闷不乐。龙允轩见了很是不解,遂问:“琳儿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未来的家也有亲人需要祭拜?”
婉贵人摇了摇头,闷闷地道:“我在思念阿细,她这一失踪就是大半年,按理说就是死了,也总得有个尸身啊,可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真是恨极了那个下毒手的凶手!”
这一说,倒勾起了龙允轩的诸多记忆,包括端阳宫阿细所住的寝室里的字,以及蓝贵嫔后来当着自己的面所写的字、所说的话?此时他暗忖:琳儿善良直爽,应该不是她下的手;蓝儿又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可到底会是谁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