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指先生 小 姜(四)

作者 : 笼中虎

十一

爷爷打发我和丫头回家,丫头执意要同去看热闹,爷爷有些恼意,抬头看我,我明白爷爷的意思,拉了丫头的手回家。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镇西魏家的祖坟地里,只见那小姜的坟还是新土一堆呢。那魏克见了妻子的坟,少不了又是一场大哭,他只管在旁边呜呜的哭,爷爷让几个壮小伙挖坟开棺。

因是新埋的,土还很松,只一会就挖开了,只是这棺木一抬起来,众人就惊呼起来,连那哭泣的魏克也止住了哭声,惊呆在一旁。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几日前离奇死去的五个人,这五具尸体便是他们,此刻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小姜的棺下,只是那五具尸体上的头颅却都不见了。

来帮忙起棺材的人当中,曾经去过这五个人之一的家,帮着办丧事,下葬的时候亲眼目睹棺材入土为安了,并且亲口发誓当时下葬的时候见到的尸体是完整的。

爷爷不惊不叹,让秦晋起开了小姜的棺木,等秦晋打开棺木,再看向那棺中,见过大风大浪的秦晋立时吓的昏了过去。

十二

魏克一看秦晋吓昏了过去,也是满心疑惑,自己的媳妇生前相貌俊美,就是死了,也不至于要把个秦晋吓昏吧?

心里想着,便走了过去,经过爷爷身边时,爷爷突然伸出了手拦住了他,“孩子,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那魏克越发的疑惑了:“我妻子怎么啦?为什么我不能看?”说罢就挣月兑爷爷的手,向棺中望去,这一眼望去,口中只梗咽出“媳妇”二字,人就直直的向后倒去。

原来那棺中除了小姜下葬时所穿的衣物还在,那尸首却是不见了。倒是那五个尸体的头颅却已被剥掉了头皮,光突突的头上黑乎乎的烂肉,丑陋至极,不堪入目。

众人惊愕不已。

爷爷开始做法事,叫人用火速速烧了这五人的尸体和小姜的衣服。这火一点上啊,立时火光冲天,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那火中似有几个身影在扭动,挣扎,更隐隐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爷爷急急的念着咒语,那火里的几个身影便渐渐的消失,声音也兀自没了。

这一场火直烧了两个多时辰,众人哪经过这个场面,早已吓的远远的躲在一边了。

我现在明白爷爷为何不让我和丫头一同跟随看热闹了。但事后听爷爷讲述这段经过时,我和丫头都吓得浑身发冷。丫头吓得不敢黑了天再回家,吃罢饭就早早跑回去了。

那魏克已悠悠的醒了过来,此时也不哭了,只是呆呆的坐着。爷爷招呼过来秦晋,附耳低低的交待了几句,秦晋便点头急匆匆离去,一群人返回镇上。

十三

来到镇政府,进了保卫处的办公室坐下,爷爷此时神情凛然,闭了眼,只是在嘴里低低的念叨,似在等什么人。

保卫处的人端茶倒水伺候着爷爷。也不问话,稍早听见了坟地的事,不知道爷爷接下来干什么?

一会儿,提前离开坟地的秦晋就回来了,对爷爷说:“都来了。”

爷爷点点头,也不睁眼:“带进来吧。”

大家都不知要带谁,只是伸了头看,就见前几日调戏小姜的安平进来,此时早没了往日的凶狠,似乎连抬眼的劲都已没了,只看胸月复还一起一伏,知道还是个活人。一同来到保卫处的还有凌志,当日起哄的那几个小混混也叫来站在院子里,此刻也都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的等候着什么?

还没等大伙弄明白,魏克一眼看见了安平,就唰的窜了上去,一把抓住安平的衣服,就给了他一拳,嘴里直嚷着:“还我妻子的命来,还我妻子的命来。”

爷爷上前拉住他,“孩子,切莫动气,这人会有该有的结果,你先坐下,听我讲来。”

魏克被爷爷拉开,穷凶极恶的盯着安平,似要将他抽筋扒皮才甘心。

爷爷叫众人来到保卫处的门口院子里,包括保卫处的领导,爷爷指着小混混们说:“给我老老实实的讲,小姜死的头天晚上你们干嘛了?

家里设赌局的混混尽管犹犹豫豫地,但想现在如果说假话,姚爷指不定会给什么好果子吃?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狠了狠心,承认小姜死的头天晚上,连同安平一起在他家聚众赌博来。天还没亮时,散了局,一起到凌志的早餐摊上吃饭。

爷爷问他:“你们吃饭时是否看见魏克的媳妇小姜?”

混混回答:“见到了,她来打豆腐脑,买了就转身回去了。”

爷爷问:“那安平可曾尾随小姜而去?”

“他随着小姜过去了。”混混肯定的回答。

爷爷向凌志招招手,凌志忙走到爷爷面前。爷爷问:“凌志,当时你早上看见了什么?”

凌志是绝不敢有半点欺骗爷爷的话,自己半夜偷坟地的酒菜的勾当,至今还是被人笑话,抬不起头来,想想家中房梁上挂的篮子,凌志的后背还冒凉气。

凌志低着头不去看爷爷,自顾自的讲起事情的经过:“早上有四点钟,安平他们四五个来吃饭,那魏克家的媳妇来打豆腐脑,给我了一元钱,一碗豆腐脑两毛,我低头找零钱,是看见安平的缘故,魏克家的慌了神,就走了。后面紧跟着安平,嘻嘻哈哈,动手动脚的,我们平时也常看见安平对人家不安分,我也不奇怪。”

“我拿着八毛零钱追魏克家的,想把钱找给她,三步两步追到麦场,看见安平已将魏克家的按倒在麦垛上,嘴里说:“嫂子,和我亲个嘴。说着,安平扒下了魏克家的裤子······”

“我当时不是人,没制止安平,当时我是怕坏了安平的好事,他会报复我的,我就又攥在那八毛钱回到早餐摊,照顾生意了。”

爷爷摆了摆手,不让凌志再讲,转身冲着保卫处的领导说:“你看,安平的事是不是还差什么证据?”“不差了,不差了,领导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声命令几个干事,“把安平关起来,做记录。”

不知何时,安平已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没了痞气,没有辩解,被几个保卫干事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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