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出了远门,家中只剩下我一个人,跑到丫头家,看见小勇也在,丫头妈不在家,看来想着在丫头家吃饭的可能性不大了,我想起上次和爷爷、二子他们喝了豆腐脑,还没给凌志钱,正好,借着还钱,我和丫头、小勇三个人,一同去凌志的摊子上吃早点,在路上经过小乔的家,把小乔也一同喊了出来。
紧挨着是我们一起吃饭的有两个中年男子,我们都不认识,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吃着早餐,闲聊着天。
矮的说:“李尔哥,你是几时到的?”
叫李尔的说:“刘湘弟,我是昨日一早坐船过来的,我便四处闲逛,看看这座小镇,又到了大悲寺转了转,漫无目的上山逛起来了,今天一早,我早早起床下山来和你汇合,好在没迟到。”
“你在山上住了一夜?”刘湘问李尔。
李尔说:“是啊!我从大悲寺出来,当时才下午三四点钟,我就沿山路往山上走,一路上,有些奇石、老树根,很入眼,等找个合适的人仔细收集起来,不错,有利用价值,拾阶而上,山路两侧枝繁叶茂,凉风习习,很是很清爽。”
李尔又说:“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是不是爬到高处的缘故,也可能是太阳落山造成的,再往上爬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的清冷、阴森。”
“我正想转头下山,举目浏览这山色美景,我发现西北山头上,有处建筑,隐隐约约感觉像是庙?”
李尔讲到这,不曾想丫头也不管是不是陌生人,直接插话:“您没弄错吧?山上除了刚才您说的大悲寺,再也没有什么庙了呀?”
李尔转过身,冲丫头笑笑说:“你好!小姑娘,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听我慢慢说,我来到贵地,想尽览此地风土人情,到处走走看看。”
一旦搭上话,也就没了矜持,我问:“两位叔叔,你们是干什么的呀?”
胖点的刘湘回答我说:“小朋友,我们是省文物博物馆的,我先前在别的地方考察,省里这不安排我和李尔老师一起来阳青镇考察,今天是我们要到镇政府报道的日子,吃过饭,就去镇上。”
又高又瘦的李尔接过话说:“我乘船早到了一天,我也是有意的,想在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先大体了解一下。”
李尔转过头问同事刘湘:“我在山上住了一夜,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不知道小朋友让不让我讲?”
丫头一听,不好意思压低嗓门说:“您请讲,我们也想听。”
“好,那我就讲了?”李尔和善的笑笑,讲起了他昨日的游山经历。
“我举目浏览山色美景,发现西北山头上隐隐约约像是庙?离着我大概四五里地,你们或许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有栖身的地方,就什么都不在乎,风餐露宿惯了,我以为是座庙,就有了想探访的**,便拨开草丛,顺着那座庙的方向爬去。”
“我自认为经验丰富,可是我刚才目测的大约有四五里地,可大错特错了,足足让我爬了三个小时才到地方。”
丫头再次插话,问道:“叔叔,您爬了这么长时间,天不早黑了,您看得见吗?”
李尔取出放在饭桌旁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手电筒,冲我们摇了摇,并笑嘻嘻的说:“小姑娘,我可是搞考古专业的奥。”
李尔放下手电,继续讲:“爬了一路,还真没用得到手电,等到了地方,天还处在黄昏之中,我也看清了这座‘庙’,原来是朝南两间石板屋,紧靠着西边朝东两间石板屋,另外两边用石头垒起来的半人高围墙。”
“从外面看四间房子都没了门和窗户,屋顶是用薄石板搭上的,垒屋的石料都是就地取材;我进了朝南的屋里,发现四周被烟熏火燎的模样,地面上有些柴火和刚烧了不久的草灰,看来是谁到这里来,谁就在这屋里烧柴取暖,靠北墙有张石头垒的炕,房顶是石条当梁,还好,房顶的石板没有漏天的。”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用柴火铺好了床,想休息,说实话,连续一下午爬上山来,对我考验够大的了。”
刘湘问李尔:“您没看看另外那间屋?”
李尔答道:“我原以为这几间房子,要不就是看山的护林房,再不就是早年间吃住在山的猎人,甚至我还想到是不是一处矿藏的工房?外观上可以断定废弃很久了,只是一些游人来这里歇歇脚,另外的两间,我感觉看与不看?大体差不多,再者,我实在是人困马乏,躺下就想睡。”
“我刚躺下,看到石炕的四周的山墙上好像有字,进屋时天就擦黑,没看仔细,我兴趣大增,起身掏出手电,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刘湘这次轮到他插话了,说:“忘了给你们介绍,李尔老师不仅是咱们省博物馆的副馆长,学考古专业,我们平日里叫他二哥,有一个原因是他还有第二职业,是作家,我们有些县的县志,那上面的当地文化、风土人情等方面的介绍,大部分都是出自李尔老师之手,没准你们哪天听到的民间传奇,说不定就是李尔老师写的呢?”
“爱好,只是个人爱好,丰富业余生活而已。”李尔向刘湘摆摆手说,“我看那靠炕的山墙上,用石灰抹墙,但已经斑驳月兑离,好在大概意思能看的出来,当然,我加进去了我的理解。”
刘湘说:“李尔老师,也就是说,您根据墙上的只言片语,又创作了一篇故事?”
“不不。”李尔否认说,“是整理,是整理。”
丫头说:“你所说的那几间石板屋,以前听人说过,可是我没去过,墙上还有字?春生哥,你去过吗?”
我回答丫头说:“我也没去过,叔叔,您能讲讲墙上的故事吗?不耽误您到镇政府报道吧?”
“不,不耽误,我们的考察已经开始,所听、所闻、所看都是工作,想听我就讲给你们,不过,你们离得这么近,闲时,可以去看看。”
李尔顿了顿,说:“好,我根据上墙上的字,琢磨个大概,听我来讲这么一个传闻。”
故事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