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园坐落在云雾缭绕的山间,是K市最大的殖民地建筑风格的别墅,华贵却不显奢侈的装潢布置怀旧却又有种特殊的底蕴,显示着这个房子的主人的身份和气质。
夏老爷子是穿着唐装出来的,这番古中西的搭配倒也没有多少违和感,不管是白酒还是红酒,放得久总归是好酒。
贺兮明显地看到他第一眼打量的是她手里的棋盒,然后才哼了哼,道:“平常请都请不来,今儿倒自己来了。”
“其实我也不想来,”贺兮如是说道,又赶在他发飙之前道:“师父出门了,我拿着这么好的象棋却找不到好的下棋对象,实在是有点儿可惜了。”
夏老爷子轻咳了一声,坐在软椅上抬手吩咐了佣人去倒茶,才道:“贺老头那棋是下的臭。”
“所以呀,”贺兮把棋放桌上一放,掀开盒子,剔透的红色棋子霎时华光溢彩,她道:“我就想找个会下棋的,才算不辜负它。”
夏老爷子压着膨胀的心花怒放,点了点头,道:“反正今天没事,陪你走两盘也可以。”
贺兮但笑不语,她算是有点儿明白夏老头和贺老爷子合不来的原因了,一个不服输又倔的牛脾气,一个技高一筹却嘴不饶人。
下了半个小时左右,上次到流云山庄接贺兮的那个年轻男子走进来说道:“老爷,小少爷和小小姐回来了。”
是霍逸和霍姿,贺兮弯起眼睛,正琢磨着怎么收拾他呢,人就送上门来了!
“让他们进来。”夏老爷子眼睛还紧紧盯着棋盘,一刻也不放松。
“外……贺兮!”大步走进来的霍逸看到眼前这诡异的场景,不由长大了嘴,一脸傻相地来来回回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姿倒是不介意,一溜烟就冲到贺兮身边坐下,兴致勃勃道:“谁输谁赢?”
夏老爷子虎了脸,道:“两个兔崽子,都不把外公放在眼里了?”
霍姿连忙讨好道:“外公最好了,我打赌这棋一定是外公赢了!”
“一盘还没完。”贺兮冷着脸凉凉提醒道,这明显是奉承的话。
霍姿一甩秀发,道:“那也是胜利在望!”
夏老爷子好不容易有点儿笑意,转头又看到还在目瞪口呆的霍逸,脸一拉,轻斥道:“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霍逸抓了抓头发,实在不能接受这样诡异的事情,势如水火的两个人竟然能和和气气地坐下来下棋?谁的脑子被驴踢过了?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瞄了贺兮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贺兮,你没受什么刺激吧?”
贺兮眼观鼻鼻观心,举手落下一子,才道:“我过河了。”
夏老爷子这才看回棋盘,聚精会神地钻研起下一步来,也收回了打量她的目光。
这时,贺兮才抬头看着霍逸,目光沉静如水,不动声色,不起波澜,“我表现得像受刺激?”
霍逸下意识摇头,又想起那天她在电话里说的话,想着该道个歉,于是道:“贺兮,那天的话……不好意思!”
“那啥,你也不要怪行云,都是我给他出的馊主意,哪晓得姓秦的那女人那么难缠,连这空挡也给她逮着了……”
“行云去G市了吧。”夏老爷子打断他的话,眼神却是看着贺兮的,精明的眼睛里分明是得意,模凌两可地说了句,“年轻人,都不长情。”
“外公!”霍逸急道,气他的火上浇油。
夏老爷子瞪回去,又对贺兮道:“你有时间多念念书,成天和行云腻在一起也不是个事儿,唯琪去年又拿了心理学博士学位,明年又准备考管理……”
心理学博士学位?贺兮微微一怔。
霍逸见她沉默,还以为她是难过了,刷地站起来道:“外公,这棋还是我陪您下吧!”
贺兮没说什么就让出了位置,其实她知道要改变夏老爷子对她的看法短时间也不可能,其实压根儿她也没这个打算,她尊重贺行云的想法,不会一厢情愿地去试图缓和他们两人的关系,她这么做,只是某种程度上的示弱,软硬兼施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兮兮,你没事吧?”霍姿碰碰她的手臂问道。
贺兮摇头,道:“叶唯琪和你们联系吗?”
“没怎么联系,她一般都是直接打电话找外公,”霍姿道:“再说我们关系本来也不好。”
“霍姿,你能给我讲讲她的事吗?”贺兮压低了声音问道。
霍姿看了看她,转过头去对夏老爷子道:“外公,我带兮兮去我房间看衣服!”
夏老爷子挥挥手。
霍姿拉着贺兮上了二楼,两人进了卧室,她才说道:“你怎么突然对她感兴趣来了?”
贺兮想了想,道:“算是知己知彼吧。”
霍姿看着她,试探地问道:“你和boss真的为了秦希在吵架吗?”
霍姿藏不住话,这点贺兮很清楚,于是冷凝着脸配合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霍姿话说了半句,似乎又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于是转了话题道:“我比他们小几岁,
等我记事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上学了,不过听我哥说他们是一块儿长大的,还有许东林,铭啸哥哥,顾青溪……”
“铭啸哥哥,是谁?”贺兮问道。
“你不知道吗?”霍姿疑惑道:“行云哥哥有个双胞胎哥哥叫贺铭啸,不过好像十八年前就死了,我那时也才几岁,根本记不得他这个人。听我哥说他连尸体都没找到,后来这事谁也没再提起,都怕行云哥哥不高兴。”
PS:肿么米有人送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