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兮在许东林手下的车队护送下到了君山老宅,霍逸个急性子半道上就来把人接到了,到别墅的时候,贺家的人几乎到齐了,老爷子自不必说,贺景明、贺景川,闻素素、江菲乐,还有夏老爷子,霍纳城和夏爱纯,和霍姿他们。悌悌
她一进门,霍姿就扑上去抱住她,哽咽道:“兮兮,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贺兮抱了抱她道:“没关系,这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贺兮在法国主动露面,郁成舒也只好将情况老老实实交代了,众人也都知道她中枪时的危险境地。
霍姿放开她,破涕而笑,边抹眼泪边道:“还有心思开玩笑,去看看爷爷吧……”
她让开位置,贺兮抬步向贺老爷子走去。老爷子就坐在沙发的正中,眼睛也是发红,一双手捏在拐杖上,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手劲,都能听到皮肤擦过木头的声音。
贺兮湿了眼眶,蹲在他跟前,按住他的手道:“爷爷,您老了很多。”
贺老爷子终于难掩激动,握住她的手道:“能不老吗?都八十岁的人了还被你们这么折腾,能不老吗?!”
贺兮起身又转向夏老爷子,“外公。”
夏老爷子神色颤动,挥挥手道:“回来了就好,别浪费时间了,行云的事要早点拿出个解决办法来。”
“兮兮是行云最亲近的人,代他出面也比较有说服力。”贺景明说道:“但是亚洲各个地方的势力都动了起来,还特意将集会的地点选在了K市,态度再明显不过了,我恐怕兮兮一个人没法应付。”谀谀
“我的提议是,让兮兮参加这次集会。”许东林面无表情地说道。
众人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他,心里眼里都是不可置信。霍逸更是跳了起来,“什么?!你竟然打的这个主意!兮兮能去那种地方吗?!”
就连甄日月都皱了皱眉头,看着许东林道:“东林,就算病急乱投医也不能冒这么大的险。”
“现在不是病急乱投医的程度了,”许东林打断众人道:“已经是该把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了,这次集会上没有贺家的人出面,这个亚洲恐怕就得重新洗牌了。”
“为什么贺家能在亚洲屹立十年不倒,那是因为行云,就他个人都是让人惧怕的,只要有他在,就没人敢动心思,但是现在找不到他,而贺家运货的人多半又是白道上的,述诸武力不可能,所以现在只能找一个能压得住气势的人!”他将目光转向贺兮,“这个人只能是贺兮!”
贺兮一愣,电光火石之间就想起了冬夫人,那个把自己丈夫取而代之的女人当初是怎样做的……?
“兮兮代替行云出面最合适,”霍纳称赞同道:“不过光这样还不够。”
许东林目光在贺兮身上转了转,又道:“并且,乔宁非和殷翡关系不浅,这点不用担心,还有刑未,他之前救过贺兮,这一点说不定可以利用。”
贺兮不禁摇摇头道:“刚才去了风月酒店,刑家的态度已经不敢保证,乔宁非会因为殷翡的关系帮我,但众怒难犯,他不会不顾自己手下人的生死存亡,所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兮兮,你有什么想法吗?”郁成舒问道。
贺兮深呼吸了一个节拍道:“缅甸的消息早就传疯了,他们害怕行云,只要能让他们相信行云没死,一切就好办了。”
“让他们相信?”许东林蹙眉道:“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
贺兮叹了口气,“赌一把,虚张声势。”
“这毕竟还是在K市,军队做好策应,实在不行,以命相要!”
她声音陡然低沉,仿佛一颗石子砸在众人心上,这是一步险棋,如果能稳住局势万事平安,如果不能,清理干净来K市的人……这点难做到,但威慑力最大,说到底,这一局,他们手里全是虚牌!
几人又言说了几句,贺老爷子才让众人散了,许东林几人商量后,甄日月和郁成舒又留了下来随身保护贺兮,贺景明和贺景川调动了军队过来将君山老宅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像个铁桶一样,现在的君山,怕是飞过一只苍蝇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
贺兮彻夜难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实在忍不住翻身起床,披了件衣服就下了楼,找出一罐牛女乃自己开火来热。
倒进杯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温的有些多,正想怎么处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的甄日月倚着门框打趣道:“你还有心思慢条斯理地热牛女乃?”
贺兮顺手取了个干净杯子,将剩下的牛女乃倒进去,转手端起走到他面前,递出去道:“喝一杯?”
甄日月笑着接过来。
“你也睡不着吗?”贺兮问道。
甄日月看着热腾腾的牛女乃,低声道:“我是夜猫子习惯了。”
贺兮笑笑,道:“去花园坐坐吧。”
“穿这样?”甄日月指着她身上的薄外套,“现在可是冬天!”
贺兮摇头,“我不冷。”说完已然向外走去。
甄日月愣了愣,他总觉得贺兮变了很多。
“呼!”贺兮长长呼出一口冷气,憋在胸口的闷气好像也消失了一大半,随便拉了张椅子坐下,她望着黑漆漆的花丛道:“你消息这么灵也不知道行云在哪儿吗?”
“没办法,”甄日月也学着她长长吁了口气,然后又坐在她对面才接
着道:“缅甸乱成那样……”
“不过,”他话锋一转,继而笑道:“这样正好也说明,我找不到的话,别人也找不到。”
贺兮听后微微牵了嘴角,是行云不想让别人找到他吧,连甄日月都找不到他,其他人,可能也很困难吧!
“缅甸鱼龙混杂,出点什么事也很正常。”甄日月的话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想留在那个地方就留在那个地方吧!”
贺兮愣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想出个究竟,突然一件衣服从天而降,她回头,郁成舒也端着杯牛女乃坐了下来。
他长长拉在椅子上,舒了口气道:“果然出来吹吹冷空气就清醒多了。”
狭长的眼眸扫过贺兮与甄日月,“我还以为睡不着的人只有我一个。”
贺兮指了指花丛暗处的两团阴影道:“那儿还有两个。”
郁成舒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仔细看,才是莱丽和可鲁,他拍了拍胸口道:“跟鬼一样,果然是贴身保护。”
贺兮笑了笑,低头把玩杯子,牛女乃慢慢变凉,也不见她再喝。
“兮兮,你在想什么?”郁成舒随口问了句,见她没反应就伸了手在她眼前晃。
“什么?”贺兮回过神来看着他,一脸莫名。
郁成舒无奈道:“想什么事这么专心?”
“一个女人。”贺兮答道,“冬夫人。”
“意大利的……冬夫人?”甄日月挑眉道。
贺兮点头,静了三秒之后才又低下头,将目光放在被子上,轻轻用手推着,看着里面震起的波纹,“冬夫人二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掌舵人,我很好奇她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甄日月捏着手指道:“佛萨·丁虽然不再露面,但他毕竟还没死,他的家族在意大利黑手党中占很重要的部分,只要冬夫人能将他们的利益最大化,这一部分人就不会叛变。”
这就是冬夫人为什么能轻易坐拥意大利黑手党的条件啊……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个了不得的女人,”郁成舒接过话来道:“她操持大事的第二年,长老院有人揭穿她在外有情人和私生子,长老院本就不满她,而丁家族不可能容忍外人来继承黑手党,对冬夫人也是极尽打压,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她的情人和私生子销声匿迹,长老院翻了意大利三遍都没找到,意大利乱成一团,最后得意的却是她。”
“自从那次事件后,她开始慢慢肃清了反对她的势力,权利大的被架空,激进的被杀了,同时也开始培养自己的心月复,这是福,不是祸。”甄日月意有所指道。
“力挽狂澜……”贺兮暗叹,冬夫人就好像立在她面前的榜样,人前显贵,必先人后受罪,那么优雅美丽的女人,到底还是双手沾满了血腥……她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架空,暗杀……冬夫人,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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