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春岁月 一、午夜惊魂

作者 : 奇书女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半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料得泼茶香,只道当时是寻常!

-----纳兰性德《浣溪沙》

一、午夜惊魂

今夜星光灿烂!

从窗台望出去,嵌套在水泥森林之上一块小小的天空,满是亮晶晶的星星。报上说:“……在市委领导下,本市实现了连续三百天空气质量良好的蓝天目标!”,读了这消息,起初还只是瘪瘪嘴巴的胡琴,现在倒是真的相信了。

不信不行呀,你瞧那亮晶晶的星星,在那么巴掌大的一块夜空闪闪发光,真不容易又何曾相似,像是那些慢慢远去了的记忆和甜蜜……

哦,不过才几年,那些曾有的清澈如溪流的梦呢?整天就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这就是生活么?

胡琴悻悻的翻了个身。

迎面是他半张着的嘴巴和紧闭着的眼睛,嘶嘶的呼气声恍惚水牛拉破车一样,直喷她鼻翼。被盖被他蹬到了一边,露着毛茸茸的胸脯,那张熟悉和脸颊上,微黑微黑的,有着少许粉刺。

想起自已侧转难眠,胡琴便有些气恼他睡得如此香甜。

这个被自已称为“老公”的家伙,今晚11多才溜回来,拎着那个磨掉了角落皮的大皮包,浑身酒味,跌跌撞撞,一进屋就大叫:“亲爱的,快给我煮一碗面条,我饿极了。”

面条煮了上来,这厮边呼拉拉的刨着,边打酒呃:“操,王总,咱扬刚够哥们哟,你就签,签了这合同吧。”

“王总不在,胡琴在,这是在家里。”胡琴气不打一处来,生气的推掇着他:“一大碗还塞不住你嘴巴?你看看都几点钟了?”

“几点钟?几点钟?”销售经理楞楞,大口大口的喝完最后一口蛋汤,嘴一抹,碗一放,皮包一拎,掏出一迭钞票扔过来:“老,老婆大人,这个月的工资加奖金。”

一面歪歪扭扭的走向卧室,向着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一倒,梦周公去了。

面对几乎天天如此,夜夜如此的老公,胡琴欲哭无泪。

呆了会儿,胡琴拿起钞票数数,不错,整一万零二千,她的心方才好受一些。想起老公每月交回的可观工资,再看看这崭新的按揭房,胡琴摇摇头。收拾好了碗筷,又替老公细细擦洗一番,不觉得已月在中天,星满云际了。

可胡琴横竖睡不着,除了床里头的老公不时翻腾着咕咕嘟嘟的,事事都不断涌上心中。

园里最近出了事,唯一的园车载着整整超出应载人数一倍半的儿童,被执法的交通警抓了个正着。车被扣下,司机被暂拘,严厉的电话打来,让园长带着罚款去市局取车取人。

园长那个气呀,黑丧着脸,拍得办公桌震天响:“呵,我不是大会小会告诫过吗?现在查得正紧,风声紧呵,斯文一点,守法一点,不要超载,不要超载,现在好了,好了。”

幼儿教师们都默默的听着,毕竟,人家园长确确实实大会小会都在打招呼和提示,谁叫小司机不听话呢?民办幼儿园呵,一切都不容易。

现在这车一扣人一扣的,作为老板的园长该怎样想?平时里,园长待大伙儿不薄,人心都是肉长的。

在本市,“春光”幼苗园可是赫赫有名。

这不光是园里师资力量雄厚,设备设施齐全,教学质量显著,教师的工资福利全市第一,还得益于园长市人大代表和其夫革命烈士的具有震憾力的双重身证。

曾是本市幼儿师范校长的园长,擅长幼教育苗,退修后办起了这间“春光”幼苗园;其夫呢,本为园内保卫,一天鞍前马后的忙忙碌碌。

一日,他与闯进园里挟持孩子闹事的歹徒博斗,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然而,毕竟是自负盈亏,自已掏腰包,在园长默许下,超载的事还是时有发生。

不过,这次园长可是明确提出不能超载了的,当然她要闻讯大怒了。

“谁同意他超载的?谁支吾小司机的?他才刚来嘛,敢不听招呼?胆子这么大?”,胡琴侧着身子,尽量躲藏避着园长愤怒的目光,因为,正是自已怂恿的小司机。

当时,忙着与女友约会的小司机,看着本应来回装三次的孩子们,犹犹豫豫的自言自语:“不凑巧呀,还要跑三次,要失约了,失约了。”

合当有事,胡琴恰巧经过他身边,见平时关系尚好的小司机左右为难的模样,一问之下,不禁感到好笑:“哪有这么巧,就查到了?小司机,就为爱情冒一回险,试试嘛。”

现在,还不知园长带着罚款把车和人取回来没有?

真是晦气,要是小司机说出是自已的多嘴支使,那该怎么办呢?园长很可能一气之下让自已拎包走人。

须知,从幼师毕业的胡琴为进这幼师人员趋之若鹜的“春光”幼苗园,还托了人的呢。

扑,这厮迎面又吐出一大口掺杂着浓浓酒哧的气息,让胡琴差点翻胃。

对于男人喝酒,胡琴一直深恶痛绝。她就不明白,这黄汤为什么对天下男人具有那么大的诱惑?以前当姑娘时,自懂事起就没听少见母亲吵父亲:“灌,灌,灌灌灌,一天就抱着你那个酒瓶,我看总有一天,你要被那黄汤灌死。”

父亲呢,则睁着一双醉眼,说:“婆娘话,你懂什么?这是抽刀断水,以酒浇愁,喝了,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啊。”

胡琴就睁大眼睛在家里乱瞅:刀在哪儿?愁在何处?倒是满屋酒气扑鼻。

当身为老知青的父亲因过度饮酒而亡时,母亲拿着在父亲身上搜出的一张村姑像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胡琴说:“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以后可不准找喝酒的男朋友,乖女儿,记住了?”

“妈妈,我记住了!”

然而……扑,扑,扑!胡琴恼怒的捏住了扬刚的鼻子。睡梦中的老公骤然断了呼吸的气源,脸憋闷得发紫,眼紧巴巴的闭着,仍还在顽强拼搏地扑扑,肚子一鼓一鼓的……

胡琴心一软,放开了手,她知道,这都是给职业害的。

前二年的“五不”老公多好呵,不喝酒不抽烟不跳舞不K歌不婚外情,下班按时回家,工资按时交回……

然而,干上销售后,就变成了今天这个鬼样。

虽然他工资还能按时交回,可原来的“五不”去了“一不”,还不知那剩下的“四不”,背着自已变味没?

园里那个五十好几的大叔,保管员保卫员兼销售经理的园长弟弟,就是干上销售经理后,与郊区一家具厂的美女业务员勾搭上的。

二人你侬我意的,也不背人。结果,园里人人皆知,就瞒着园长和他自已的老婆。

胡琴盯住老公被扑扑扑的吐息扭歪了的脸膛,实在被他呼出的酒气熏得心烦意乱,逐一掀被子跳下了床。她知道自已再不走,今夜肯定无法入睡,而明天还要上班呢。

胡琴没开灯地模客厅的沙发上,实际上也不用她开灯。

因为四周环绕林立的大楼上那些灯光,照例将客厅映得雪亮。她胡乱抓了条薄毯盖着,打个长长的哈欠,闭上了眼睛。

矇眬中,胡琴感到一双手在触模着自已。她没睁眼的用脚蹬蹬,表示讨厌,这一准是半夜醒来的老公,心血上涌想造爱的招牌表示。

手,停顿一下,仍抖动着模着,渐渐伸进了她单薄的内衣,忙慌慌的解着她的乳罩扣。哼,刚才睡得像条泡在酒桶里的死猪,现在想起老娘啦?没门,你就自个儿憋着吧。

胡琴一翻身侧卧,打开抖动的手,同时夹紧了自已的双腋和双腿。

然而,那手顽强不屈,继续探着,解着罩扣,同时还向她夹紧的大腿间伸来。胡琴恼了,一下睁开了眼睛:“你个死”

“啊!”她猛的捂住了自已的嘴巴:一个陌生的人影站在眼前,借着高楼上迷漓的灯光,胡琴看清了他一双燃烧着欲火的眼睛。

“不准叫!”黑影凶凶的压着嗓门儿:“叫也没人,懂事点,就没事,不然,嘿嘿!”

瞟着他慢腾腾的解着自个儿的衣服,胡琴抖索索的说:“我老公在家,你快走吧,我不报警。”

黑影解衣服的手停顿一下:“你老公在家?想哄我?你知道是谁让我来的?就是你老公!作梦吧,美女,今夜,你是我的了。”

胡琴不知哪来的勇气,一下爬起来叫道:“你放屁!扬刚扬刚快起来,抓小偷啊。”

黑影慌了,朝她一脚踢来,拔腿拉开大门就跑。胡琴被踢了个正着,疼得哎哟一声倒在了沙发上。

睡梦中的扬刚骤然惊醒,虎的跳下床冲出来,大门开着,路灯昏黄,正听见嗵嗵嗵、嗵、嗵、哎哟,小偷连跳带蹦慌不择路的逃跑声。

整幢楼都惊醒了。

平时神龙不见真容的芳邻们,都齐齐地打开了自个儿的防盗门,交头接耳惊愕不安的相互打听着。

嗵嗵嗵!嗵嗵嗵!巡逻的保安一溜五人威风凛凛冲了上来:“出了什么事儿?谁家出的事儿?小偷呢,小偷在哪?在哪?”

待冲到七楼,扬刚早气不打一处,恶狠狠的吼道:“还乱跑个啥?在这儿。等你几个来,茶早凉了,业主们瞎了眼,白养了一帮废物。”

保安班长率队进了屋,向扬刚敬了个礼:“你是事主吧?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扬刚扶住老婆的肩膀,说:“没晚,我们还有口气,活着哩!这是七楼不假吧?21米高的距离,又是双摄像镜头监控,小偷却轻易进了屋。班长,请回吧,改天我们法庭上见。”

班长白了脸,往前一步想说什么,胡琴尖叫起来:“滚开,你们快滚开,我打110了。”

“算了,你们还是快走吧。”门口有人劝道:“现在需要安静,走吧。”,保安哥几个低头灰蒙蒙的走了,扬刚看见门口黑压压的挤着四颗脑袋,隔壁7—3的岑寂王冠和7—2的何芳江山画。

“进来坐,进来坐!”扬刚招呼道:“都是同一层楼的,快进来坐。”

芳邻们期期艾艾的进来,紧裹着条灰毛毯的岑寂和随便披着件鲜红绒衣的何芳,一左一右的抚住了正在轻声啜泣的胡琴。

“胡老师,别哭坏了身子。”,“事情不出已出了,想开些,好在还没出多大的事吧?”,“放心,现在公安有案必破,小偷跑不了的。”

胡琴听得话不顺耳,抬起头,闪着一双泪眼望着芳邻:“真没出多大的事儿,那小偷刚进门,就被我发现了,我喊起来,扬刚跳下床就吓跑了他。”

“哦!是这样。”芳邻恍然大悟。

瘦削的王冠急切的问:“那你看清了小偷的模样没?”,胡琴想想,又摇摇头。“是男的还是女的?”平时见人爱打招呼的江山画,严肃地侧着头若有所思:“认真想想,高、矮、胖、瘦?”

岑寂哭笑不得瞅瞅他:“江副科是在办公室审案呵?瞧你问的。”

江山画笑笑:“习惯啦,习惯啦,别说,明天公安来问,还不是这一套?”何芳就忿忿的瞟他一眼:“习惯成自然,你以为是在你的副科长办公室?瞧你那德性,你是公安啊?”

扬刚望望这几位平时也不常见面的芳邻,咳嗽一声,推销般道:

“谢谢,谢谢大家的光临和关心,我和胡琴深为感激。不管怎样,警戒森严中,小偷居然轻易上了七楼,拧开了住户的防盗门,这样的小区物管还要得吗?城门失火,秧及池鱼,该是我们共同行动的时候了。”

都知道扬刚曾为物管费而与小区物管有过节的芳邻们,口是心非的附合着,交谈着。

此时已是凌晨二点,万籁俱寂,繁星点点。

初夏的夜风徐徐抚来,让人心旷神怡,大伙儿都觉得睡意全无,再加上平时间相互了解甚少,便站着坐着的,越聊越起劲。

王冠一直望着渐趋平静的胡琴,凭他的敏感性,他不相信胡琴会“真没出多大事儿”。刚才进来时他已留心到了,灯火通明中的胡琴,衣衫散乱,泪迹犹余,神情惊惶。

即便没“出多大的事儿”,瞧她这副模样,怕也被小偷吓着了或是轻薄了?

王冠忽然有些兴奋:哦,一个星光灿烂的初夏深夜,一个小偷进了屋,面对熟睡的美女主人,劫财又劫色;美女主人奋勇反抗,小偷落荒而逃……这不就是一篇现代艳情惊悚小说吗?

他搓着自已的双手,很有些兴奋不已,陶陶然了。

一抬眼,王冠和正冷冷瞅着自已的岑寂对个正着。岑寂盯住自已老公,似笑非笑道:“我看呀,这初夏夜深,清风送爽,莫说小偷睡不着,还有些人更睡不着哩,一根花花肠子在蠢蠢欲动哩。”

王冠脸孔骤然滚烫,扭过头去,暗暗咒骂一句:“神经病!”,他真有些讨厌自已的这个人事经理老婆,老是与自已思路狭路相逢。自已刚想到什么,老婆一准会猜到,而且是毫不分岔。

他觉得,结婚几年来,作为老婆的岑寂好像没听说过有这种奇异功能呀?可这二年怎么啦?自个儿越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或想法,她就越是猜测知道,这算是哪门子事啊?

为此,苦恼不已的王冠,特地点了百度,输入二人的出身年月日。

结果,屏幕上跳出了“猴蛇相配满堂红,幸福美满最兴隆;升官发财家业旺,子孙三代不受穷!”,这让蛇人王冠暗地高兴又费思量,为什么我一想到什么,老婆也就知道了啊?

江副科呢,这会儿正站在胡琴身旁,轻言细语的聊着。

“……这不怪你,前几天下午我们都开会去了,留下办公室

小苏守电话。你猜怎么着?居然给一个收破烂的模了进去,吓得小苏花枝乱颤,花容失色;更莫说是在这样一个初夏之夜了。”

扬刚看看这位仁兄,总感觉到他酸溜溜的,实在看不惯他一副护花使者的嘴脸。但人家好歹是牺牲了睡眠前来安慰,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便支开话茬儿。

再说了,谁愿意让芳邻们总拿自已的老婆说事儿?

何芳紧紧披着的鲜红绒衣,讨好般朝岑寂挤挤,悄悄问道:“岑姐,还差人不?”,岑寂笑笑,也悄悄地回答:“不差,再等等吧,啊?”

何芳撬撬嘴:“我烦死了,就想着跳槽,又没好地方跳。”

人事经理注意的盯住她鲜红的唇畔,仿佛不经意的问到:“睡觉也没擦掉?”,“擦掉了的,刚才出门,才抹上了的。”,何芳骄傲的扬扬粉颈:“女人嘛,形象最重要。”

“臭美!”岑寂反感的哼一声,别过头。平时里她就看不惯这何芳,不就是仗着自已嫁了个公务员副科长么,一天浓妆艳抹的,好像天底下的女人,就她一个人知道形象重要?

胡琴已完全平静下来,瞅瞅墙头上的大挂钟,已经三点多钟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重新袭来,她感到眼皮疲乏得张不开了,见大家还这般兴致勃勃,知道是由于平日沟通少了的缘故,不忍心扫大家的兴头,便靠着沙发背,垂着眼皮。

扬刚这才拍拍手,清清嗓门儿道:“各位,呃,各位芳邻,我们是同一楼层的好邻里,好姐妹和好兄弟,就是平时里接触太少,往后我们还是要相互多走走,多沟通才行。”

他这一说,又撩起了大家的话题,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然后,又各自叹息或伤感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一番,相约今后多沟通,多支持。以免再遇到像胡琴家今晚小偷进屋一类意外事儿。

扬刚高兴之下,立马跑到厨房,左手持酒瓶,右手握杯子兴冲冲窜出来。

“各位各位,为了今夜,干一杯!放心,五十二度的纯高梁酒,不醉人。瞧这枸杞泡得红潮潮的,多好看。来,端倒端倒,都端倒起,只有这么一小口,半钱不到,都端起来。”

盛情之下,众芳邻只好端起杯子:“说得对,为了我们的友谊,干!”

“别忙!有个事儿。”节骨眼上,销售经理卷着舌头说:“煤气安全节能阀,各位用过吗?本公司新进的煤气安全节能阀,美国原产,价格公道,国家检验合格哟。试试吧,挺好的。”

大家哄然大笑,又忙压低嗓门儿悄悄的跺着脚:“真敬业呀,现在几点啦?几点啦?”

胡琴恼怒的望望老公,举起酒杯:“莫听到他的打胡乱说,干杯!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我们迟来的友谊,干!”总爱凑热闹的王冠嘻皮笑脸的的冲着何芳挤挤眼,一边却恼了岑寂。

岑寂将他狠狠一揪:“盯哪里?为了迟来的爱吧?你个龟孙子。”

王冠就将自已的头一缩,发誓般辨别到:“说哪去了?我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你真是误会了。”,扬刚笑起来:“网络写手,一天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到处模到哟。”

大家都笑了,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众芳邻逐陆续告别。

何芳,岑寂搂搂胡琴:“胡老师,安心休息呵,再见!”,“再见,谢了,以后常来玩呵。”胡琴扬刚送大家到了门边。防盗门门槛较高,何芳没注意绊了一下,手一抖,握在手中的钥匙掉落。

紧跟其后的公务员弯腰捡起,却神差鬼使的捅进防盗门钥眼,谁知那钥匙竟吱溜一声就进了胡琴家门的锁眼,瞅得大伙儿登时目瞪口呆。

“怎么回事?”半天,胡琴才惊咋咋的问:“你家的钥匙打得开我家的门?”

何芳和江副科也惊呆了:“不,不知道哇,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冠和老婆对望望,王冠一把夺过何芳手中的钥匙,朝自家紧闭的防盗门奔去。

结果,轻轻一顺,钥匙吱溜一下,也顺利进了他家门的锁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慌乱中,岑寂掏出自家的钥匙捅向胡琴家锁眼,也顺利地吱溜而进,又捅向何芳家的锁眼,吱溜,照进不误。

结果一一试下来,七楼三家芳邻的防盗门均能互开,如入无人之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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