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了就辞了呗,现代社会,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妈不以为然的瞟瞟儿子,问:“你不是市场科的副头儿吗?下面几百个单位,打个招呼不就行了?”
公务员摇着头:“唉,妈,话不能这样讲,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也是,也不能老辞职呵。”老头子小心翼翼的瞅瞅老婆,说:“小芳也二十七了,该有个相对稳定的工作了,要是有了孩子”
前组织部长瞅瞅老头子,老头子就闭了嘴。
再瞅瞅儿子:“慢慢来吧,慢慢来。思想转变过程长一点不奇怪。说白了,咱江家,媳妇就是不工作又如何?大不了节约一点,啊?”
何芳撒娇般抱住了婆婆:“妈!”,老妈亲妮的拍拍媳妇:“别怕,有我呢!”
“昨晚是怎么回事儿?”老妈盯住儿子:“你给汇报汇报,外面都传遍了。”
江山画讲了来龙去脉,听得老俩口面面相觑,惊叹不已:“有这事儿?真还有这种事儿?以前在报纸上看过,汰,奸商呀奸商,改革开放多少年了,还原罪不改?”
听到儿子说防盗门已重新换过,确认无假后,老俩口才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我们也放心了。”
“只是,那小偷怎么可能进得了胡琴家的门呢?这就怪了。”老头子挺有兴趣的望着儿子:“没出什么事么?人没什么吧?”
“应该没什么吧?”江山画压住心头的惊慌,茫然四顾。
“听说那胡琴一个人睡在客厅沙发上的。”,他下意识意婬般的回答,让何芳捂着嘴巴笑,老妈瞪瞪儿子:“我听说小偷一模进屋,就给女主人发现了。”,何芳连忙点头:“对,发现了。”
又聊了些别的,何芳和江山画端上饭菜,和老爸老妈继续边吃边聊。
老妈舀一小瓢汤凑近自己鼻孔嗅嗅,问儿子:“这骨头汤怎么有股糊味?”,“是我不小心炖糊了。”何芳抢先自责道:“我太粗心了,以后一定注意。”
老妈就一下把汤倒在自已碗中,又连着舀几瓢。
“没事儿,还将就可以喝的,这炖骨头汤哇,一要文火,二要将杂质打尽,连续用文火炖上一通宵,那汤,雪白雪白,浓郁稠密,喝了对骨质稀松有医治作用。你爸就是炖骨汤的行家,你们不懂的,可以咨询咨询他呀。”
何芳就甜滋滋的叫声:“爸,以后你多教我哟。”,老头子乐呵呵的回答:“教你要收费哟,一小时十块哟!”,“那我先预交100块学习费,省得麻烦的。”何芳放下碗筷,就去拎小绅包,老头子忙摇着双手:“干嘛干嘛?说起玩儿的,你当真了?你妈还不骂死我呀?”
江山画冷冷地瞅着老婆的表演,低头大口大口的刨饭拈菜喝汤。
胡乱乱的一上午,让没吃早餐的他,早就饥肠辘辘。而且,上午是以到下面巡视为理由没到办公室的。下午,可一定要去。
如今,局里科里对工作纪律抓得紧,那新来的局办公室大本主任,新官上任三把火,任随都不认,只是在考勤簿上各位的大名,一一下划着红蓝勾。
即或你是真到下面办事去了,也会电话追踪:“何时何地何企何事何回”的记录在案。
他妈的,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让咱这公务员当的?
下午一点半,江副科拎着公文包,匆忙走进了办公室。刚坐下,对面的内勤小苏就对他坚起手指头:“江头,陈主任刚才才查问了你哩。”
江副科微笑笑,将公文包里的工作笔记本取出来,放在桌子上,一面弯腰打开电脑:“哦,你怎么回答?”
“我就照你电话中说的,到下面处理事情去了。”,“那‘前进’呢?”,“我先给张总打了招呼的,应该没问题。”
“谢谢,‘前进’违规的事儿挺麻烦,我看,还得要去处理处理,再下结纶。”江山画不动声色的盯住电脑屏幕,道:“下次我们一起去,如果你愿意。”
小苏高兴的说:“我当然愿意,不然一天就窝在这小方块里,什么也学不到,我可不愿意一辈子当内勤的。”
“高楼万丈从地起,内勤也很重要的。”江山画阅读着QQ上的留言和局域网上《工作简报》,心不在焉的说:“知道吗?甘局就是从内勤做起的,我也是。”
“那是你们,我可不愿意论资排辈的等着熬着。”小苏撬着小嘴巴,十指翻腾飞快的数着《工作简报》:“等熬成了个老太婆,即或爬上了局座高位,又有什么意思?”
电话响了,小苏准确的抓起话筒:“你好,市场科!哦,是甘局,在,他在。”,一面迅速将话筒递给江山画,做个鬼脸:“甘头,找你的。”
江副科接过电话,局座告诉他:“市人大和总工会,邀请我局参加市幼苗园观摩团,你去一下吧,作好记录,回来汇报。”
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幼苗园关环保局屁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