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andy:贺知楠,你要负责任!
贺知楠:她……现在在哪?
Remandy:不知道。
贺知楠: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Remandy:机毁人亡,你说她应该在哪?
贺知楠:你……确定?
Remandy:我……我不确定。我只知道,她要坐这趟班机回墨尔本,我今早看见飞机失事的新闻。
贺知楠:打电话了吗?
Remandy:接不通。
贺知楠:怎么会这样?
Remandy:你还问怎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贺知楠:我不知道啊,怎么会是因为我呢?你没搞错吧?!
Remandy:她千里迢迢回国看你,现在人出事了,你居然说和你没关系?贺知楠,你怎么那么冷酷无情呢?
贺知楠:回国……看我……你是说,她回国不是为了考察,是为了……我?
Remandy:她一个实习学生,考什么察?!还不是你走后,她就一直魂不守舍……
贺知楠:Remandy你不要误会,我们没什么的!
Remandy:你现在还好意思跟我说没什么?没什么她会为了你欺骗我吗?!
贺知楠: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Remandy:你不用解释,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贺知楠:婉言她失明了!
Remandy:你……和婉言在一起?
贺知楠:是。
Remandy:我不管,你让我失去了最爱的女孩,我们以后,不是朋友!
贺知楠还想说什么,却听得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他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瞿艳居然是为了看自己才从墨尔本赶回来,Remandy一定是以为自己和瞿艳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是问心无愧的,但是,瞿艳那女孩就说不好了,说起她对自己的态度,确实是不一般。
只是在这个时候,贺知楠不知道要怎么分开心神来寻找瞿艳的下落,罗婉言还孤单的生活在那栋公寓里,只是瞿艳的事情不能不说,自己也的确有着不可推却的责任,无奈之下,只好忍痛暂时离开,毕竟,生命要更沉重些。
贺知楠收拾了行装,匆匆走出了酒店,首先应该找航空公司的朋友问一下失事名单里面有没有瞿艳的名字,然后才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遇难了,毕竟是她说要搭这趟飞机,并没有人证实她却是登机了。贺知楠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
瞿艳看着贺知楠匆匆离开的背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瞿艳:知楠哥,你还是在乎我、关心我的,是吗?
贺知楠回到海平,飞机才一落地,就打电话给航空公司的朋友问过了,那边说,失事名单里并没有瞿艳,贺知楠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这证明,瞿艳只是失踪了,最起码没有在失事的那架飞机上。
贺知楠:Remandy,你听我说,瞿艳她没有出事。
Remandy:你是在推月兑责任吗?
贺知楠:她真的没有出事,我刚刚打电话问过了,她是买了机票没错,但是根本就没有登机!
Remandy:你是说,她没有上那架飞机,她没事?
贺知楠:我确定,没事。
Remandy:那就好,那就好……
贺知楠:是不是依然不跟我做朋友啊?
Remandy:她……就算是这样,她也是因为你才决定不回来的。
贺知楠:算了,能不能不要说这个了?我的头很疼。
Remandy:那好吧,如果你见到她的话,最好能跟她把话说清楚,告诉她,我在墨尔本等着她。
贺知楠:我会的,你放心。
挂断电话,贺知楠疲惫不堪的到在床上,心里思量着,反正罗婉言一时半刻也不一定想看见自己,先休息一下吧,顺便联系一下国内知名的眼科医生。
才不过在家里过了两天,贺知楠就已经奈不住对罗婉言的惦念,急着想要奔到大连去了。收拾好行李,带了一些换洗的衣物,正锁门打算要走,周伟昌意外到访了。
周伟昌:急着要走,能不能跟我说会儿话再走?
贺知楠:周哥,好吧,进屋说。
周伟昌:知楠,我知道,你是要去大连,但是我想,婉言她一个人跑开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她不是为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晕头转向的小女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扰她。
贺知楠:周哥,你还真是了解她,她确实不想见我。
周伟昌:知楠啊,把心放宽一点,你虽然不能去陪她,但是你可以为她找去全国最好的医生,让她尽快的只好眼睛,也能尽快地面对自己。
贺知楠:可是,我真的是不放心。
周伟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婉言是什么性格你比我更清楚,她会善待自己的,她是个很心疼自己的女人。
贺知楠:好吧,周哥,我听你的。
周伟昌:你放心吧,江玟说,她会经常去看婉言的。
贺知楠:想不到,经过那些事,她们两个竟成了好朋友。
周伟昌:这个,我也没想到,但是我知道,玟玟的本质其实是善良的。
贺知楠:那就……拜托嫂子了。
周伟昌:哪里话?你自己多保重吧。
贺知楠:嗯,我会的。
周伟昌离开后,贺知楠静坐了很久,脑海里回响着周伟昌说过的话,似乎,此刻的头脑开始有些清醒了,有时候,距离才是治疗伤痛的良药。说好是要各自认真考虑的,自己竟然这么奈不住性子,或许,她已经有了决断,只是需要时间去让自己接受。
又是复检的日子,只是罗婉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到医院的时候会多了好几位医生为自己会诊,不过转而便也释然了,还能有谁呢?一定是他请来的,想到这里,罗婉言的心头泛起一丝温暖。
李姐跑前跑后的交钱拿药,罗婉言坐在走廊里等待着,脸上带着恬静的笑容。不远处,瞿艳盯着笑得安然的罗婉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贺知楠对自己不能正视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瞎了眼的女人,可是也不得不承认,罗婉言身上有一种惹人怜爱的特质和不容忽视的气势。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精神力无比强大的女人,她可以抛下家小一个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大连为自己治病,而且还能每天这么积极地面对自己说起来着实不算很好的现状。
瞿艳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阻隔在自己和贺知楠之间,但是她不想退却,甚至更想要战胜这个强大的女人,赢得贺知楠的心了。
罗婉言清晨起床,打开窗子,海风迎面扑来,北方的气候干燥,但是别有一番清爽的韵味。时间越久,就越觉得这样安静的生活是一种享受,只是,经常会思念女儿,也不知道小清现在怎么样了,和魏寒在一起是不是能够适应?而且,这么久没有自己的消息,小清想必会很难过吧!
正想着,一阵敲门声传来,这人敲得很慢,有些犹豫,听起来绝不像是李姐,也不会是江玟,会是谁呢?
罗婉言小心的走过去开了门,瞿艳表情复杂而坚定的站在门外。
瞿艳:你是罗姐姐吧?我是知楠哥的朋友,能进去和你谈谈吗?
罗婉言:知楠的朋友?好啊,请进。
瞿艳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坐在了沙发上。罗婉言模索着倒了一杯水给瞿艳,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沙发。
罗婉言:你想和我谈些什么呢?
瞿艳:我叫瞿艳,是知楠哥在墨尔本的朋友,这次回国,我也是专程回来看他的。
罗婉言:我懂了,瞿艳是吧?你多大了?
瞿艳:25。
罗婉言:你喜欢贺知楠?
瞿艳:是,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
罗婉言:你还小。
瞿艳: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还可以给知楠哥幸福吗?
罗婉言:你还小,不懂得爱情究竟是多么残酷的东西,有时候,你所期望的,不一定能如实得到,有时候付出了一切得来的,也只是伤心而已。
瞿艳:但是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呢?我不想让自己将来遗憾。
罗婉言:到底是年轻啊!
瞿艳:年轻也是我的资本,不是吗?
罗婉言:你一定是个漂亮的姑娘,可是,人是一种太过复杂的动物,你毕竟,还不了解。
瞿艳:复杂与否,我都要经历过才知道,不管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愿意承受,也不会后悔的。
罗婉言:好吧,我支持你。
瞿艳:你怎么支持我?你会离开知楠哥吗?
罗婉言:离开,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呀!既然没有一起,又何谈离开呢?
瞿艳:可是,有你存在,他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罗婉言:那就是他的事了,我能管得自己,却管不了别人的心,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该自己去想办法,赢得一个人的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心比心。
瞿艳:你说的,我不是很懂,不过,你是个好女人,可是,为了我自己的爱情,我不会对你让步的。
罗婉言:我也不需要你的让步。
瞿艳:你太自信了。
罗婉言:不是我自信,是我不在乎你的让步与否,而且,我也希望你能成功,因为我想,和你一起,他一定会更幸福。
瞿艳: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了,走着瞧吧!
瞿艳起身拿起包,像一把火,燃烧着离开了公寓。听到关门声,罗婉言淡淡的皱起眉,自己竟忘了,贺知楠的身边,从来就有这样的小女孩存在,年轻的,漂亮的。
罗婉言惆怅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自己的手术可以确定时间了,院方已经有了周全的手术计划,复明的希望,有80%。
罗婉言忐忑的走上了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