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楠开车赶到江边,瞿艳正迎着风静静地站着。其实,瞿艳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难怪Remandy牵肠挂肚,也难怪路雯琪看到她就充满敌意。贺知楠多希望,那种敌意出现在罗婉言的脸上。
瞿艳:知楠哥,你来啦!
贺知楠:这么晚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瞿艳:你看这夜色,那么深,好像冲进去,就会迷失自己。
贺知楠:你累了。
瞿艳:我没有,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不爱的人苦苦纠缠,而我爱的人却对我不理不睬?
贺知楠: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瞿艳:我不回去!
瞿艳说着,朝着身后的江边退了一步。
瞿艳:知楠哥,我知道今天我很冲动,说了让你不开心的话,你不要生气好吗?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贺知楠:不管你今天说了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心里爱的是罗婉言,我的心早已经满了,再装不下别人了。
瞿艳: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贺知楠:我给不了,也不想给,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瞿艳:贺知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好,我消失了,你就不会这样对我了是吗?
贺知楠:我希望你明天就从我眼前消失,回你的墨尔本去!
瞿艳:不必了,我现在就走。
瞿艳转身就要跳下江去,贺知楠见状,忙上前抱住努力挣扎的瞿艳,瞿艳依然奋力的挣扎着,贺知楠害怕她会想不开跳进江里,所以不得不用力抱住她。这一幕,却被不远处赶来的Remandy看了个完全。
Remandy:你……你们……
贺知楠:Remandy?
贺知楠忙放开拥着瞿艳的手臂,瞿艳却定定的看着惊愕的Remandy。
贺知楠:Remandy,你听我解释……
Remandy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贺知楠恍然大悟的回头看着笑意盈盈的瞿艳。
贺知楠:他怎么会来?
瞿艳:我给他打了电话呀!
贺知楠: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心肠竟然这么毒辣!
瞿艳:我不想给你把我从身边推开的借口。
贺知楠:你……那你就这样伤害我,伤害Remandy吗?
瞿艳: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受伤害吗?贺知楠,你太自私了!
贺知楠:我自私?我自私还是你自私?瞿艳,我们一直说你小,但是你看看自己真的还小吗?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
瞿艳:你去哪?
贺知楠:我去跟Remandy解释清楚。
瞿艳:你解释不清了!刚才抱我抱得那么紧,Remandy可是都看在眼里了!
贺知楠:那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明天就回墨尔本去,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瞿艳:你凭什么?凭什么主宰我的去留?贺知楠我恨你!
贺知楠:随便你,反正和我没关系。
瞿艳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瘫坐在地上。贺知楠看似温和,实际上却是一只隐藏起爪牙的魔兽,他时刻观望着,伺机把獠牙展现给内心默认的敌人,而此时,瞿艳就是他眼中的敌人。
贺知楠慌忙赶回家,看到Remandy正在收拾行李,只得上前拦住。
贺知楠:Remandy,你听我解释……
Remandy:你不用解释了,我都看见了。
贺知楠:你看见什么了?你看见,那你听见我们在说什么了吗?
Remandy:算了,知楠,你还嫌我不够难堪吗?
贺知楠:可是我不能任由你误会我。
Remandy: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误会你了,可是我知道,继续留下来,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了。Iwanttoback!(我想回去了)
贺知楠:Remandy,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Remandy:我不知道该相信你,还是该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贺知楠:如果我告诉你,亲眼见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呢?
Remandy:你是在说笑吗?
贺知楠:你觉得我是在讲笑话吗?Remandy,我请求你,请求你仔细的想一想,如果我对瞿艳有什么想法的话,我又何必让你来中国吗?我就那么想让你难堪吗?难道我贺知楠在你心里就是这么龌龊的人?
Remandy:不要再说了,我主意已定,明天就走,不要拦着我。
贺知楠:那就要把那个难题留给我吗?你知道,婉言的离开已经让我很头痛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多一个瞿艳来搅局,我不喜欢她,甚至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Remandy:你说这些有用么?脚长在她的身上,不听我的命令。以后,我也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了。
贺知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明天我送你吧!
Remandy:不必了,快去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走。
贺知楠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得离开了客房,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他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因为女人和兄弟翻脸,他一直以为兄弟情谊是固若金汤的。是时间留下的痕迹,改变了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思想。
也许,真的是岁月不饶人,一个华丽转身,都已经人到中年了。人一辈子,有几个十年呢?不过是一晃眼的工夫,就发现,早已经被新生力量排挤在外。换做十年前,那般清纯无害的贺知楠罗婉言又能做得出如今这样出格的事吗?这样看来,不得不承认,瞿艳确实是年轻。
罗婉言好像是把所有一切都抛掉了,一个人在希腊玩的不亦乐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贺知楠,当初毅然决然的把自己的股份从公司退出来,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如今,就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况且罗婉言又不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瞧这个劲头,是把地球玩翻了也在所不惜。在享受人生的间隙,罗婉言依旧不忘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贺知楠发上一封邮件,这是她守卫爱情的底线。
Remandy走了,很决绝,离开后便再没有与贺知楠联系。瞿艳还是没有听从贺知楠的话会墨尔本,可是所有人都见不到她,仿若凭空消失了一般。其实,瞿艳找了一家科研机构的工作,悄悄留在了海平。
生活还在继续,只是凭添了很多惆怅。
贺知楠依旧忙忙碌碌,最大的乐趣便是打开罗婉言发来的邮件一封一封反复地读着,就像是品一杯咖啡,喝起来,才越感觉香醇可口。
大半年的时间,罗婉言走遍了欧洲的大半,享用过了莫斯科的茶炊,品尝了正宗的伏特加;徒步走过了柏林的菩提树下大街;登上了圣彼得教堂高高的塔楼;看过了卢森堡庄严古朴的城堡;还穿梭在书都马德里的文海中……几乎是每到一个地方,罗婉言都会发出两封邮件,一封给贺知楠,一封给自己,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心底沉淀着的思念。
瞿艳依旧不时地杀到贺知楠的家里,赖在别墅里打扫卫生洗衣服,贺知楠想不出什么办法去拒绝,只能由她。
魏寒出狱后,就在贺知楠公司的保安部,魏冰清几乎每隔一周都要提醒贺知楠答应带自己去找妈妈的事情。
时间飞快,夏日炎炎,伴随来的还有一年一度让魏冰清欣喜若狂的暑假。才假期第二天,小姑娘一大早便背起行囊飞奔到贺知楠家里。
魏冰清:帅叔叔,大懒虫!
贺知楠:小清?这么早啊……
魏冰清:帅叔叔,起床了!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了吗?
贺知楠:什么事?
魏冰清:去找妈妈呀!我都快一年没见过妈妈了!
贺知楠:哦,那也不用这么急吧?
魏冰清:用的!你快起来,我们出发吧!
贺知楠:小猫啊,你饶了我吧!昨晚上跟你志鹏舅舅一起喝酒,现在头还疼呢!
魏冰清:那我以后不让志鹏舅舅陪你喝酒了!
贺知楠:行,我服了,服你了!我起还不行吗?真是个妖孽……
魏冰清:喂……你嘀嘀咕咕说我什么坏话呢?
贺知楠:说你坏话?我哪敢?好了,周嫂做了早饭,你先去吃点吧,啊!
魏冰清:那你快点啊!
贺知楠摇摇晃晃的飞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冲头,让自己清醒了下。
魏冰清: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呀?我们走吧!
贺知楠:我说小祖宗,你不会是现在就想走吧?
魏冰清:对啊!
贺知楠:我公司还没交代呢,你先把行李放下,跟我去一趟公司。
魏冰清听了这话,老大不愿意的撅起了嘴,但还是不得不放下了小山一样的背包。贺知楠到公司处理好各项事宜,已经是下午了。
魏冰清:喂……我们还走不走啊?
贺知楠:走啊,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魏冰清:那你怎么还不动身?
贺知楠:你再等一会儿,啊!
正说着,路雯琪推门进来,手里拿了两张纸样的东西。
魏冰清:小姨,你拿的什么?
路雯琪:给,马德里的机票,算你这次还识相!
魏冰清:机票?太好了!
路雯琪:小清,你出门要紧跟着贺叔叔知道吗?这次是出远门,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魏冰清:知道啦!小姨结婚以后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
路雯琪:小丫头,你敢说我?
魏冰清:小姨,我不敢了!
贺知楠:行了,你先去忙吧,公司就交给你们了。
路雯琪:好,我知道。你们一路顺风!
贺知楠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魏冰清带着激动的心情,与贺知楠一起搭上了去往马德里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