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柳絮开始漫天飞舞了,和城的大街小巷里都漫布着轻盈雪白的柳絮,那些小精灵一点不怕生的在人们的眼前打旋,随风飞扬,然后以绝美的姿势落入大地温热的怀抱中或者贴在行人潮湿的衣襟上四处流浪。
四月的和城像苏醒了一样开始热闹了起来,这里本来就四季如春,看着人们脸上的笑容不难发现和城里人们生活的甜美和乐。这条贯穿了和城流向平城的玉带河不知滋养了多少的生灵,放眼望去,绿油油的田地,葱葱的树林,成群嬉戏的大白鹅,翱翔的鸟儿给和城平添了无限的生机。和城是土也第二大繁华的城市,这里沃野千里,商业繁华,每个人只要家中有几亩薄田就可以生活无忧,当然和成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这里只要有条件的人家几乎都以读书吟诗为乐,人在于涵养与气质,这是每个人用来教育懵懂无知的孩子的。所以仁义礼智信几乎深入人心,和城人才辈出成为百姓的乐土,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平城名利争斗的硝烟,在玉带河的滋润下,这里显得安静而美丽。
和城里的知州洛林是个廉政爱民的好官,因为对这片生他养他的情感深厚,所以入仕之后尽管他政绩非凡但是仍没有离开和城的想法。在他与妻子素娉的良好教导下,他的孩子也是优秀的很,且不说相貌出众每个人都儒雅不凡且文武双全,只是素娉一直不看让她的女儿洛音儿习武,似乎在担心什么但是洛音儿在和城还是以才貌双全闻名的。出自对洛林的敬佩,和城里的每个人对洛家的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洛府就驻扎在距离玉带河不到一里的地方,虽没有金碧辉煌,院落的规模也不是很大,也算不上富丽堂皇却也温馨怡人,是洛音儿最最温暖的小窝。她爱她的家,爱她的家人,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最最幸福的公主,因为她的兄长都分外疼爱这个淘气聪颖却又单纯幼稚的小家伙,她的性格中有她爹爹的耿直更有她娘亲的温和,但好似她一旦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无法拉她回头,这一点当然继承自她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是极为执拗的人。洛音儿虽然没有习武但是总是让素娉操心,虽然她在外面以温柔贤淑、才貌双全出名,但是在家里不止欺负下人还欺负她的哥哥们,可算得上是个小魔王了。
黄昏已过,黑暗已不知不觉得慢慢侵入天空,那一抹绚丽的红霞还留恋着西方的那片天空,西方氤氲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但是看上去却那么的温馨可人。已入西山的太阳仍不吝啬的散布着自己的光,想温暖那些孤独的人儿。成群的飞鸟唧唧喳喳的飞回自己的巢,市井里各种叫卖声不绝入耳甚是热闹,此时也是洛府最热闹的时候。
“洛子杨,你看你把我的衣裳都弄脏了,我不管,你赔我一件!!”大院里传来洛音儿尖细又气愤的声音她刁蛮的姿态让洛子杨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他喜欢洛音儿这么活泼刁蛮的样子,这样惹她发火他才有成就感呢。小乐看着小姐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用粉色的衣袖掩住了脸颊,她知道小姐要是看见她笑的这么欢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她可不喜欢被小姐逼着被那些枯燥的四书五经,然后发坏的在她脸上画胡须。洛音儿虽然刁蛮但是整体来说还是很可爱的,因为她总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偶尔发坏也只是想找点乐子逗人开心罢了。
“疯丫头,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让我叫你武功的,我都给你说过练武可以但是得先呗摔!!”洛子杨一边逃跑着一边不忘给自己辩解,那些佣人也都习惯了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了,洛府里谁都知道三小姐和二少爷感情最好了,整天吵吵闹闹的给府中带来不少生机,他们便像看戏一样看着这对活宝的精彩演出。
“你!我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一点都不知道爱护晚辈,我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吧!”洛音儿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但是她说出这些话来甚是好笑。只见洛音儿加快了脚步,洛子杨一个激灵拔腿就跑。
“洛音儿!你真是无理取闹啊!连哥哥都欺负,还反了你不成?!”洛子杨虽然说着这么有气势的话但是还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可怕洛音儿的猫爪狗牙呢,因为她不会功夫也只能利用自己的优势了。洛音儿仍然不依不饶的追杀着洛子杨,追着追着便已大汗淋漓了。
只见洛音儿生气的拤着腰,像个泼妇一样死死地瞪着躲在柳树旁的洛子杨,目光中充满了杀气。她实在对付不了洛子杨了,便拎起放在一边的武棍向洛子杨冲去,还一边喊着“我要杀了你”洛子杨瞠目结舌的愣了愣但是为了生命还是继续逃啊,这似乎就是他的宿命,有个宝贝妹妹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任由她欺负了。小乐看着小姐粗鲁的样子笑的肚子都疼了,在别人眼里恐怕都以为洛音儿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种种拿手,擅长女工且清秀可人的大家闺秀吧,打死他们他们也不肯相信此时的疯丫头就是洛音儿。
“哎,哎,哎,洛音儿,你还一点不留情面啊,我可是你亲哥啊!!”洛子杨边跑边喊,看见洛音儿这么认真的样子有点发怵了,他飞也似的逃跑着,一边恐惧的密切注视着洛音儿的一举一动,心想千万别挨那武棍啊。
洛音儿仍然很生气的样子,她一生气起来就变成了一根筋,不达目地永不罢休,这点洛子杨可是早就领教过了。记得小时候他惹了洛音儿,洛音儿一直拿着鸡毛掸子追杀他,直到他跳了河,她还是一股脑的跳了下去,完全忘了自己不识水性。那一次幸好有萧伯伯在不然他就得吓死、心疼死了,从那次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以后绝对不招惹洛音儿那个疯丫头了,可是这一次他又犯了错……
“谁让你欺负我啊,你活该!!!我要赏你三是军棍以泻心中之恨!!!”洛音儿很是气愤地说,洛子杨知道她是在恐吓他但是他还是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谁知道洛音儿出手重不重啊,万一,他岂不是很惨?怒气憋得洛音儿小脸红通通的,甚是可爱,那一刻她没有一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温顺贤淑,倒更像一头疯牛。
“音儿,不能怪我啊,咱娘早就叮嘱过不让我和大哥教你武功的,我们也没办法啊。”洛子杨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说,心想幸好没教她武功,不然他不得被洛音儿欺负死啊,没武功的洛音儿都这么恐怖了,有武功的洛音儿不把他追到平城怎会罢休啊。那一刻他竟然埋怨起他大哥来了,若他不是奉命抵抗蛮鲁的入侵,那么他就有帮手了,至少洛音儿也不会这么的猖獗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他这个二哥。
“我不管,我不管,你说叫我的就得教我,言而有信为君子,言而无信是坏人!!”洛音儿仍然追着他绕着不大的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即使她也很累了流下的汗比喝下的水还多,但是她这一根筋的家伙怎么肯这么轻易的放手?这样倒是苦了洛子杨了,还好他身体健康,体格健壮还经得起折腾。
“这下完蛋了,如果在追下去我不得被迫教她武功啊……娘知道了不得杀了我啊……”想到这里两行冷汗顺着他削瘦的脸颊流下,他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个丫头还是不肯就此罢手!这让洛子杨好一番埋怨呢!看来她真的是铁了心想要学功夫了,但是……幸好此时洛林进府了,洛子杨手疾眼快向后一闪躲到洛林身后,洛音儿看见了脸色平静但是有些严肃的洛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顺手把武棍丢在墙角,然后很规矩的站在洛林面前像个被欺负的小姑娘一样,仍不忘给洛子杨一记白眼,洛林身后的洛子杨得意的朝她扮个鬼脸,洛音儿气的脸都绿了。
“爹……爹……”她嗫嚅的说像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样,“别听二哥的狡辩啊,他就是欺负我,你看,他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这可是前两天我十八岁生日时娘亲自为我缝的。”洛音儿说着说着看样子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小脸肉嘟嘟的一颤一颤的,但是抹不掉那抹艳丽的红,大概是追杀洛子杨太辛苦了吧,但是借这红扑扑的脸佯装委屈,这点被洛音儿用的恰到好处,她可是个伶俐机敏的丫头。
洛子杨悄悄的从洛林身后探出小脑袋来,看着洛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心想糟糕,这下子全让洛音儿占了上风了,哎,也是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就怕看见女子流泪的样子,更何况是他最喜欢的音儿呢。洛子杨咬咬嘴唇下定了决心,认罪!!
“哎哟,音儿啊,怎么哭了呢,好了都是二哥不好,别哭了啊,乖乖的啊,二哥给你买糖吃……”洛子杨冲到洛音儿身边连忙帮她拭去泪痕,有点心疼的抚着她清秀却汗迹斑斑的脸颊。
“那你还欺负我吗?”洛音儿委屈的撅起鲜红的小嘴有点撒娇的说,那种柔情,那种眼神我想谁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吧。这个娇妍的小丫头真是洛子杨的克星啊。
“好啦,我答应你所以要求!所有,所有……”洛子杨还是服输了,还故意的把“所有”重复了两遍让洛音儿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不是被逼他才不会答应呢。听到这洛音儿得意的笑了,女人就是女人啊,变脸还真的快啊,洛子杨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呼上当,不过转念一想总比被爹骂个狗血喷头好多了。只是这个洛音儿臭丫头真的太会利用自己了,总是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让强迫他,分明就是利用他的爱心嘛。
“二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洛音儿撒娇的嘟着小嘴,眼睛一弯阳光普照大地瞬间化悲为喜,还真是佩服她的表演技能呢。洛林虽然严肃但是小女孩的心思他还是了解的,见她的样子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无非是妹妹给哥哥撒娇以满足自己的要求罢了,他和蔼的一笑如春风过境,很是温暖,很是宽容。
洛子杨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长舒了一口气,他埋怨的瞪了洛音儿一眼,洛音儿得意的向他挤挤眼,弄得洛子杨有点上火了,又让她得逞了,但却没办法啊,谁让他遇见这么难缠的妹妹了呢。
“那爹爹就不疼你啦?”洛林看着他们挤眉弄眼的样子有的吃醋的说,他小孩子气来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洛音儿看着有点争宠味道的爹爹嘴角一弯。
“哪有啊,爹爹比洛子杨好多了,洛子杨老是赖皮!!”洛音儿暗带告状的说,然后乖巧的挽着洛林的胳膊往府里走去,洛林和蔼的看着他们无奈的摇摇头,洛府里面有了他们还真是热闹啊。洛音儿得意的翘着小辫子,还不忘朝洛子杨吐吐舌头,弄得他有口难辩,只得恨得牙痒痒。
“啊……都是我的错好了吧!!”洛子杨有点怨气地说,很不服气啊,“看我怎么教你武功,洛音儿,你完蛋了!!”洛子杨狡黠的一笑,洛音儿感到背后透过一点点冰凉,不过她也没在意,因为她知道二哥最疼她了,怎么舍得伤害她呢?她也就甜甜的笑着,心中祈祷着千万别让娘知道二哥要教她武功,不然他们都死定了。
唧唧喳喳的吃完饭后,素娉神秘的将洛音儿叫到了房间里。洛音儿皱着眉头,看着素娉严肃的样子和洛林铁青的脸颊知道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但是她也没细想母亲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吧。
月光分外的皎洁,月光下连栖息在树枝上的鸟儿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晰,淡白色的月光拉长了洛音儿的身影,跫音渐渐淡了。洛音儿打开了素娉房间的门,素娉正安静的坐在床边手中还有一块似乎有点不纯正的墨玉,没有她想象中该有的光泽。恰时一席清澈的月光撒入房间,洛音儿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更添了几分朦胧而飘逸的美丽。
“娘亲,有什么神秘的事要对音儿说吗?”洛音儿随即带上门,随意的一坐在素娉的身旁。素娉看着被宠坏了的洛音儿温柔的笑着,什么事音儿都能猜到,她看着聪慧而单纯的洛音儿,目光中充满了母亲的温柔,她温柔的将洛音儿拉到身边,洛音儿呆呆的既不哭也不笑的,是因为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这就是她最直接的感觉。
素娉的纤长的手指温柔的划过洛音儿的脸颊,洛音儿看着心事重重的娘亲皱了皱眉头,却又装作毫不在意的低下头,她知道娘亲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说。
“音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素娉的声音变得低沉,她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很难说出口一样,洛音儿耸耸肩头,一阵风透过窗她感到莫名的冷,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洛音儿看了素娉一眼,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一脸的疑惑,她如黑色水晶的眼睛调皮的转了两圈在她能力范围内揣测着。
长大了?娘亲不会想给我安排亲事吧?想到这洛音儿不由得颤栗了一下,她还没有心理准备,因为她很爱这个家,甚至不想离开和城一步。还有啊,和个陌生的男子相处还要成亲虽然对洛音儿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这让她感觉真的好遥远啊,她根本没想过,在她的世界中就大哥、二哥最好了。
“音儿,给,”素娉也看出洛音儿心情的纠结,她将她手中的那块墨玉小心翼翼的放到洛音儿手中,洛音儿看着手中的玉,吃了一惊,一股凉气直通到她的心里。她借着微弱的烛光细细品玩着这块墨玉,烛光下那墨玉散着幽暗神秘的光撅着她的灵魂一样,她桃核一样的眼睛中漾出丝丝涟漪,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感觉这块玉很是诡异,并且墨玉接触到她的体温的时候明显的明亮了很多,真的有些神奇。洛音儿从心底里喜欢它,爱不释手——
素娉看着洛音儿专注的神情笑了,“音儿,这块墨玉是当今圣上赠与的,墨玉成双,所以这次
你的任务就是拿着它到太清山上找另一块墨玉的主人,就是你萧伯伯的徒弟,你的师兄。”素娉提到萧竹时眉毛不自觉的挑了一下像提到自己的心上人一样,她的神情那么的诚恳。
听到这里,洛音儿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墨玉成双,那么人定也成双了。她的眼帘一落,似抖落了一地的寒霜,素娉看着有点失落落的洛音儿明白她想什么不由得也叹息了一声。
“音儿,放心吧,你师兄小时候就是个帅哥,现在正值二十芳华的他定也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吧,娘亲想你一定会喜欢他的。”素娉尽量把声音放的温和一些,洛音儿都这娇红的小嘴看着温柔的娘亲,叹息一声。她一定在想帅不帅关她什么事啊她虽然花痴但是总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吧?!
“更何况这是皇上赐婚,你们自一出生就注定是一对了。”素娉最了解洛音儿的性格,若不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出洛音儿死活都不肯接受的,话已至此,素娉希望洛音儿明白她的难处。洛音儿神游其外,自己不住的打着小算盘,计算着到底多么帅帅的人能够吸引她啊,至少比大哥儒雅,比二哥开朗,比夜殇武功高吧……想到这里她觉得那个师兄似乎没有什么可能性了,除非他是绝好男人!洛音儿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可以这样决定自己的婚姻?!
“知道了,但是我绝对不会和一个我不爱的人成亲的。”洛音儿掷下这一句话便起身要走,她执拗的要死一犯起病来话都不愿说一句。素娉听了脸色变得刷白,不难看出她心里很是难受,她知道洛音儿固执却没想到她如此固执。
“下个月十五,平城太清楼见面,音儿,你准备一下十天之后便带小乐、小末去平城赴约吧。”素娉掷下冷冷的一句话,她之所以这么早把事情告诉洛音儿就是给她充足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不止关于一段往昔的情恨纠缠更是她和师兄二十年前的约定。这个约定不只是一场灾难更是一场阴谋的附属品,但是她必须履行给九泉之下的成冉一点慰藉,她也只能做这些了。但是却不知二十年后洛音儿与他的师兄默尘的相遇会有什么样的劫难发生是灾难还是幸福看他们的了。
洛音儿听了素娉的话埋怨的咬着红红的嘴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月光把她消瘦的身影拉得修长,直至她消失在长廊的尽头,留给素娉的是冷冷的一片月光。
“音儿,不要怪娘,都是当年的浩劫,不然你们早就相识了,说不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哎……”长长的叹息一直萦回在空中,素娉的冰冷的脸还是纠结着,因为她知道洛音儿不会这么轻易的屈服的,但是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她祈祷着他们会一见钟情,这样也不负对成冉的小小约定了,她们以前是姐妹早就约定好了以后她的儿子娶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嫁给她的儿子,所以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履行承诺的。
夜,有些凉。那座假山上的凉亭中突然扬起幽幽的琴声,优美动听明朗喜悦,但也错乱纠结搀杂着丝丝的哀愁,不难听出吹箫的人努力的将他的萧声吹得名快些,但是还是掩饰不住淡淡的哀愁。洛林看着洛音儿愤愤离去的白色的身影长叹一声,她心中一定很纠结……可是又有真么用呢?素娉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更何况她一直很怜悯默尘的身世,让洛音儿陪伴他或许以后会给他一些安慰,这样素娉照顾其他来也理所当然不显得突兀,一想到默尘的命运素娉就感到心疼。这是洛音儿与生俱来的约定,或者说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