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新,我们明天见。”
她们临走时,官凌宇还不慌不忙地喊上一句,脸上挂着无比俊朗干净的笑容。
田茜茜更愕然了。
回头看看于新新,她只是一脸苦笑。
第二天,田茜茜正要去上班,打开--房门,突然闻到一阵花的芳香味,门口,一大簇一大簇的花把门口给堵住了。
从花丛里钻出一个脑袋。
“嗨,早!这花是送给新新的,我知道她昨晚没回家,在你这了。”
田茜茜看着这张带着微笑英俊的脸,她愣了愣。
“新新她还没醒……”
“没事,我把花先放进去,她醒来就可以看到了。”
官凌宇把花抱进去,搁在客厅里,脸带笑容的走了。
一连几天,每天都会有花送过来,日日如此。
于新新看到把田茜茜家填满的花,她有点哭笑不得。
“看来他是真想追你。”
田茜茜看向很淡定的于新新,“不过看他像个纨绔子弟似的,不够踏实。”
于新新轻轻地笑了,田茜茜还是能明白她心思的。
田茜茜想了想,回头幽怨地看了一眼丁豪。
“你好像从来还没给我送过这么多花吧。”
丁豪搂着她的肩,“花这东西……不实在,也不实用,瞧吧,前天送的,今儿就焉了。浪费钱,我倒不如把这些钱拿来买漂亮衣服跟好吃的给你。”
“吃吃吃,你就知道让我吃,都吃成个胖少妇了。”田茜茜娇嗔。
“我壮你胖,这才叫夫妻相嘛。”
“是死相。”田茜茜狠狠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肉,丁豪赶紧躲,“老婆,你真下得去手啊,不心疼你老公?”
“心疼个屁。”
“好好好,对不起……老公说错话了。”丁豪举起双手,求饶起来。
于新新看着眼前这对打打闹闹的小夫妻,怔怔地出神,丁豪虽然没有能力让这个家大富大贵,但是他有一颗包容跟疼爱田茜茜的心。
女人这辈子,要的,不就是丈夫的疼爱与宽容吗。
鲜花的芳香对她来说,只会越来越淡,淡到让人记不住。
—————————————————————————————女人,乖乖投降!——————————————————————
为了不打扰到田茜茜一家的安宁,于新新没敢在她家待下去。
然而,回到公寓,官凌宇的鲜花仗也跟着来,直到她强烈拒收。
官凌宇弄不明白他一向百战百且的鲜花阵势怎么没把她打动呢?
他就天天在门口下等她,远远看到于新新出来,他马上从车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
然后从车上下来,双手插在兜里,以一个非常酷的姿势,靠在车身上,酷酷地朝于新新看去。
“新新,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
于新新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远远就看到他在装模作样的姿势,她冷冷地说,“你这样很幼稚。”
说完,她转身就走。
“幼稚?你不觉得这样很酷?”官凌宇怔了怔,上前拦在她面前,声音变得清柔。
“给个面子,吃顿饭吧。”
“你不要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追你的小靓妹去吧。”
官凌宇急了,“你都不了解我,怎么能说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总得给个机会让我们互相了解吧?”
“我们不需要了解。”于新新迈步走去,“不要再跟着我。”
官凌宇不死心,看她走远,忙上了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去书店,他也跟着去,她在外面瞎逛,他也跟着瞎逛。
她回头瞪他,“不许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这条路,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啊。”他嘻嘻笑着。
于新新无语了,想尽方法还是没把他给甩掉,最后她也累了,钻到一家看似不错的女乃茶店。
他也跟着进来,在她对面的桌子坐下来,与她大眼瞪小眼。
于新新暂且把他当隐形人,叫了一杯女乃茶,慢慢喝着。
等她歇足了,才有力气甩掉他。
看到她点了女乃茶,他也点了一杯,冲着她笑。
于新新别过脸去,给田茜茜打了一个电话,想让她来帮忙甩掉他。
官凌宇站起来,走到女乃茶店吧台收银处,对年轻女老板说。
“那位小姐的账我来付。”
“不用你付。”于新新立马说。
年轻女老板倏地抬起头,朝她看来。
她们的视线,就在这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对上了。
下一秒,俩人都愣了愣。
彼此看到的这张脸,都很熟悉,也许这辈子都难以忘掉。
于新新想不到,她竟然在这里能碰到曾经的死对头——孙雅露。
如果不是她眼里那道妒忌恨的目光,于新新还想不起来。
半晌后,孙雅露竟然主动朝她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两年多不见,她俨然变了。
找不到她以前当千金大小姐时的嚣张跋扈与高傲,在她脸上看到的,是遭到重击后的憔悴与幽怨。
从她脸色来看,她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十分的好。
不过,孙雅露说出来的话,还是跟以前一样刺耳。
她扫了一眼官凌宇,唇角讽刺地扬起。
“永远改不了勾-引男人的妖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个男人,比你小吧?”
“还以为你是过来跟我叙旧,原来是想挖苦我。这些年你过得也不如意吧。”
于新新很平静地回她。
很奇怪,曾经她把孙雅露恨得要死,现在看到她的样子,她心里竟然一点恨都没有了。
也许不是不恨,而是她要像爸爸说的那样,不要再去仇恨,人生才会过得美好。
孙雅露唇角哆嗦起来。
“哼,你的下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俊腾说得对,你绝对没有好下场,果真是。”
孙雅露冷笑了几声,咬牙切齿。
“这辈子,你也别想过得安稳。”
显然孙雅露内心对她还藏着巨大的怨恨。
“至少,比你过得安稳。”
于新新说,她在想像着,一个骄奢婬逸的千金大小姐在家道破落的惨剧下,是怎么艰难生存下来的。
不过,她还有个厉害的弟弟孙俊腾。
“你在恨他,也在恨所有人。”于新新说。
“我恨的是你。”孙雅露冷冷地说。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被迫离开阎家,变得一无所有。我原以来他不爱我,原来,他是谁都不爱。他爱的只是手中的权利,你也只是他夺权下的一个棋子罢了。”
“彼此彼此。我们都是棋子。”
于新新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很平静,目光清眸见底,没有浑浊与难过。
“你利用他,得到你们孙家想要的一切;他利用你,得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谁都藏有自己的私心,你还不是把他当成一颗往上爬的棋子。”
“是的,都是棋子。”
孙雅露怨恨的表情缓下来,“可我当时爱他……但我不像你,把他害得一无所有,独自流浪……这切罪孽都是因你造成的。”
她眼睛如厉鬼般恶狠狠地盯着于新新,“所以,老天爷要惩罚你,让你失去所有亲人,让你在这个世界孤苦零丁地活着,将来老无所依……哈哈……这比让你死还残忍吧。”
孙雅露说到这,旁若无人地站起来,哈哈大笑,直笑到自己眼里隐着泪,身体微微抽搐。
有一个服务员见状不妙,忙跑过来,搀扶着她离开。
于新新看着她笑得近似痴颠的样子,默默起身,带着沉重,离开女乃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