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上前两步,走到华潋滟面前道,“小姐有伤,可否让蓝某号上一脉。”
怔了怔,不过她还是伸出手,让他搭脉。
手指微拢,他的指尖有一点凉,碰在皮肤上沁凉入骨,她稍稍缩了下,可是手腕却被他牢牢捏着,动弹不得。
不由得抬眼望他,只见他凝神把脉,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古怪。
“蓝御医,可是有异?”见他神情不对,华文渊有些紧张的上前问道。
他手上稍用力,再次确认了下,这才松开手道,“无妨。皮肉之伤,上点外敷的药,不日便好了。”
“那就好。”松口气,华文渊道谢,“此番有劳蓝御医了。”
“华太傅太客气了,医者分内之事,何必言谢。”他手执佛珠,眉目慈善,看着竟如化外高僧一般。
华潋滟不觉多看了两眼,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微一怔,冲他浅然笑笑。
“既然事已毕,在下就告辞了。”
“多谢蓝御医。”华文渊再三言谢,然后着人送蓝若出门。
华承业一声不吭,生怕再招来痛斥。
不过,该来的躲不掉,华文渊坐到书桌后,扫了他一眼喝道,“孽障,还不过来!”
他缩了缩脖子,看了自己的娘一眼,赵姨娘则努努嘴,也不敢多说什么。
“方才,你滚到哪里去了?”他没好气的问道,虽说肇事的是齐御刑,可如果不是他留一个外人独自在琴房,又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别人的孩子不好教训,自己的儿子还不能管教么!
“我……”华承业嗫嚅着不敢说实话,反正现在这情形,说不说实话只怕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哀求道,“爹,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再不敢疏忽了,爹就饶了孩儿这次吧!”
华文渊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见父亲不开口,华承业开始重重的磕头,一下一下撞在地板上,咚咚作响,额头已经有些红肿了。
“爹,孩儿知错了!”他拼命的磕头,华潋滟只瞧着,面色漠然,一点表情都没有。
赵姨娘瞧着心疼,忍不住上前抱住华承业,抬头泪水已经掉落下来,“老爷,承业已经知错了,你就饶了他这次吧。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时大意,他也不知道会这样的,齐家少爷来过多少回了,怎么就这次出这种事,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怎么能都怪到我们承业的身上。老爷你也太偏心了!”
说话间,句句暗指华潋滟,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姨娘这话,是说潋滟自找苦吃,无端的在自己家里挑起事端,好让别人来一掌打死我,是吗?”
“够了!”华文渊一拍桌子,火气大的很,手指向赵姨娘,控制不住的发抖,“你就护着他,护着这个逆子!潋滟险些丧命,难不成是她寻衅滋事?你倒来说说,这个孽障是为了什么把一个外人独自留在琴房?!你让他自己说!”
华承业眼见赵姨娘也要受到牵累,连忙爬过去道,“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生娘的气!”
看父亲无动于衷,眼睛一转,咬了咬牙,去扯华潋滟的裙角,“长姐,是承业不对,是承业害长姐险些受伤,还请长姐饶恕承业的无心之失!”
潋滟任他扯着一动不动,眼睫微垂,敛去眼中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