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眉毛一抖,一个转弯,险些撞到侧面闯红灯的一辆自行车。
那个自行车骑士悻悻的回头望了几下,似乎很不高兴。
“妈的!不知道红灯啊!”司机怒骂道。随即对着乌蝇抱怨起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违章者来。
但是此时乌蝇已经没有心思听他絮絮叨叨,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约约的占据了他的心。
“师傅,再开快一点!”他不停地催促着司机,把司机都搞得烦了:“哎呀我说大哥,我已经发动机快冒烟了!再快就要出事了!”
“这是去救人命啊!”乌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在乎秦萌,他不明白自己这一瞬间会有这么焦虑的情绪。
车子一路狂飚来到了市电视台家属院,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见有车要进来,连忙背着手走了过来:“出租车不让进!停外边!”
“这位师傅,我们有事!”乌蝇急不可耐的从车窗伸出手,将他外旁边轻轻一拨,只见那人立刻就弹了出去,四脚朝天了。
“开进去!”在乌蝇的断喝声中出租车加大油门闯了进去,乌蝇之所以要硬闯是因为电视台家属院的面积太大了,远远超过实际的电视台职工家属的人数,这还是秦萌的父亲当时当机立断,在房价起飞前决定把单位所有闲置的土地都盖成房子,除了提供本单位职工居住,还向外出售了一部分。整个家属区的面积是十分惊人的。要是乌蝇下了出租车跑着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当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秦萌家时,只见秦萌家那樽红色大门虚掩着,这套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的,因为秦萌觉得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愿意跟父母一起住,所以早早的就从父母在东城区的别墅里搬出来,婉拒了父亲赠与她的另一套湖边小别墅,暂时住进这个刚建的家属楼里。
乌蝇一脚虚掩着的门踢开!此时一阵浓浓的天然气味把他呛得猛的咳嗽一声!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只见秦萌的小窝里物品凌乱,就像是被*一般,地上满是碎瓷片和被摔烂的家什,木地板上的一大片血迹赫然刺目!
他连忙顺着血迹来到里屋,只见秦萌身穿粉色睡衣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只手腕无力的垂在床边,那只手腕上有几个明显的割伤;地上的血已经流了一大摊。
乌蝇看到这一幕头皮发炸!他万万都没想到这个女孩会真的为了他去自杀……好在他过惯了刀尖上舌忝血的日子,立刻就反映了过来,赶快扯破一块床单,将秦萌的手腕伤口包上;随即一把扛在肩上,飞奔下楼。
在楼道里他撞翻了好几个人,但他挣扎着稳住了重心没有跌倒,一路狂奔到街上。
令他抓狂的是,街上的出租车见了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秦萌个个都是一踩油门扬长而去!他们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车。
乌蝇一连拦了好几辆都不停,气得他一手猛的拔出枪来!对准了又一辆欲离去的车子,那个车子的司机是个中年男子,见状吓得连忙停下了车。
“快!去市医院!”乌蝇用枪指着他喝道:“最好过快点,不然……”
“是是是!”那个司机吓得猛一踩油门,车子的排气管喷出了一大股黑烟,车子径直朝市医院疾驰而去!
乌蝇不住的呼唤怀里的秦萌,但是秦萌此刻已经是嘴唇发白双目紧闭,嘴里一个劲的说胡话:“你,你是我的……”
“对,我是你的。”乌蝇违心的说出了这句话,把脸轻轻的靠在了她的脸颊上,一股好闻的橘子花香水味扑到他的鼻腔里,不知道怎么地,一滴滚烫的液体从秦萌的紧闭双眼流出,落在乌蝇的手背上。
他摇着头,万万没有料到秦萌会是这样刚烈!他用手轻轻的模抚着秦萌新女敕的脸和嘴唇,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居然是这么重要。
就在这时,秦萌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不大不小;略带一点弯弯的弧度;很女人,一点都不像她的性格。
“我这是在做梦吗?”秦萌的这句怯生生的话顿时让乌蝇有些心痛。
“我想起来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你乱发脾气!”秦萌哭得梨花带雨情绪很激动,手腕部被包好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别这样!”乌蝇尽量压低声音不使她的情绪激动。
但是秦萌还是声嘶力竭的大声嚷道:“我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原谅我吧!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我错了!我改!”
“你别这样,我答应你,不离开你。”乌蝇在这种情况下,只好说出这句话来。
听到乌蝇说出这句话之后,秦萌情绪平稳了很多。但是她的两只小手还是紧紧的抓住乌蝇的衣角,好像生怕乌蝇长翅膀飞的一样。
乌蝇检查一下她的手腕伤口,见血液已经凝固了,暂时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了,看来最大的麻烦是秦萌吸入的天然气。
到了医院,护士一看秦萌这满身是血的架势,立刻就被送到抢救室,经过里面的大夫一通忙碌之后,终于有个医生出来了。
“很危险啊!幸亏现场处理的措施比较及时得当,不然这个小姑娘命就没了。”他随即对乌蝇说道:“家属可以进去了,但是要注意!千万不要说刺激她的话!要保持她的情绪稳定。”
“天哪……”乌蝇快哭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想追的见不着面,不想追的死贴……”
好在他的意志还算坚强,强撑着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
正当他坎坷着要不要进去时,秦萌的父亲母亲来了,秦台长果然是有一台之长的风范,身边跟着好几个人,见到乌蝇他脸立刻阴了下来:“这时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谈起恋爱来这么不负责任!?”
“不好意思你好像误会了,我一直都是把她当普通朋友。”乌蝇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从来都没对她做过什么或是承诺过什么,你没资格教训我。”
秦台长气的嘴唇发白:“年轻人!你不要这样嚣张!以为自己是什么装腔作势的黑社会就目空一切!”
“我不是什么黑社会,我只是个混混而已。”乌蝇毫不客气的反击道:“你别太高抬我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要是敢玩弄我女儿的感情,我一定会找人灭了你!”五十多岁的秦台长浑身颤抖,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这么凶狠的话。
乌蝇眼中一道红光闪过!心情本来就很焦虑的他被惹火了!
正当他要发作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护士模样的妇女厉声喝道:“这里是医院,吵什么吵?!!”
这个女人的嗓门非常大,简直就要震破众人的耳膜,之前状态很彪悍的秦台长也被她震慑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人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但是彼此之间该吵得都已经吵完了,索性都不说话了。
“谁是乌蝇?那位是乌蝇?”那个大嗓门超彪悍的女护士再次探出头来询问道:“患者想要见你!”
“有没有搞错,我是她爸爸,你们该让我先进去吧?”秦台长的了脸色非常难堪:“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我们不会搞错的!”那个护士的嗓门超劲爆,一句话就把秦台长的声音压下去:“现在患者的情绪很不稳定,你要是想她好就由着她的性子来,她说什么就顺着她说,千不要让她情绪激动。不然的话后果自己负责!”
秦台长只好耷拉着脸坐到了一旁,秦萌的母亲一看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家庭妇女,此时她只能在一边安慰自己的丈夫别动肝火。
乌蝇没想到这个时候秦萌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感动之余又感到很被动。
有人说过:感动一词的意思是什么?感动就是感到很被动。
他就像是上刑场一般,走几步回头看了看坐在走廊椅子上长吁短叹的秦台长夫妇,摇了摇头跟着那个彪悍的护士进了病房。
看着乌蝇进去,秦台长一声长叹:“女大不中留!”
走廊里的病患和护士们都被他这一声长吁短叹吓了一跳,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