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瑄所在的学校看上去年久失修,周围的围墙甚至还带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不过也好,越是这种老房子建筑的越扎实,越是新建的房子不知道怎么地三天二头的掉渣。
就像某位文学家文章里的一个非著名人物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一代不如一代!
乌蝇知道,一个学校的校舍翻新过几次决定着这个学校校领导的收入情况,像这种没有经费,没有权力翻修建筑的中学是最没有油水的,越是这样的学校往往担任领导的越是精明强干之辈,因为这种没油水的职位有背景有后台的主儿是不屑来做的。
身在中学校园,跟大学校园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乌蝇在最高的一层教学楼往下看,只见教学楼地下是青黑的板砖地,其中很多已经断裂粉碎了,看来年久失修的不仅仅是校舍。
下面的楼层也许在上英语课,一阵叽里咕噜的背单词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些许无奈。
乌蝇感到有些无聊,便信步朝体院场走去。
比知道为什么,这个破败的学院体育场却是非常的体面,整个操场几乎比教学楼占的面积还要多,简直让人搞不清楚他们办的是学校还是体育学院。
乌蝇走到操场上,只见有好几个班的中学生正在上课。说实话,现在的孩子身体发育的倒是不错,个头比他们的父辈要高很多,但是看体型不是瘦麻杆就是大锅盖在肚子上,匀称的还真不多。最最让乌蝇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孩子们居然早早的就胡须黑黑的,一个个宛若中年大叔。
相比之下,下巴刮得溜光的乌蝇反而显得更年轻一点。此时他觉出了有些异样,这些个中学生都站得笔直在操场上,一个个身穿草绿色服装一动不动的在骄阳下化作一尊尊雕塑。
此时他看到一个挺胸凸肚的教官,这个教官的样子彻底颠覆了乌蝇心目中对军人形象。
在他心目中,军人用该是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身躯挺拔的。但是眼前的此人脑袋上歪歪斜斜的带着军帽,硕大的肚子像盖着半个锅盖,皮鞋倒是铮亮,整个人懒洋洋的坐在大树下。
虽说气质长相差强人意,这个教官的脾气确实不小,对着那些学生们吆五喝六,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
乌蝇在操场边的跑道散着步,心里却是浮想联翩:这一段时间米国那边由于有霍华德的打点,已经不再把他列为主要攻击目标,倒是千轮这边一直是小动作不断,看来对自己横刀夺走彩色核晶一事耿耿于怀,自己若是不想个办法安抚一下,估计又要不安分。
一想起彩色核晶,乌蝇就感到有点头大;这个晶体被提炼出来之后就一直被集中人力物力来研究,但是此时他才觉出自己的技术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普通核晶的奥秘和构造尚且没有头绪,何况是这种特殊的核晶那?
“哎幺!哎幺!”
此时一声惨叫把他从沉思中唤醒!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个子矮小的学生被人打倒在地,脸上肿起了一大块!
那个胖教官一脚接一脚的踹在学生肚子上,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nnd!叫你不听命令!叫你冒刺!”
乌蝇感到有一丝不解:只不过是中学生的军训而已,至于吗?
“老兄!你这个样子对待小孩子,是不是过分了点?”乌蝇一把拉住了他,由于教官的身体较胖,一拉之下有些站立不稳。
“你是谁?哪个单位的?”胖教官横着粗粗的眉毛喝道:“这里是训练场!没你说话的份!既然请我们来军训!就要按照我们的要求来!”
“好的好的,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他吗?”乌蝇对这个教官的沟通方式感到不快,语气也变的生硬起来。
此时几个男生把受伤的学生扶起,指着胖教官嚷道:“他让小吴出去给他买包烟,小吴说没带钱,他就给了小吴一脚!小吴问了一句:你像个军人的样子吗?接着就被打了!”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乌蝇心里的火“蹭!”的一声就上来了:“他问的没什么不妥啊,你真的把他们当成你手下的新兵了?叫你来军训是让你把部队好的一面带给这些学生!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那个胖教官被说的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吼道:“嘿!还是嗑瓜子磕出臭虫来!你算那根葱?敢管老子?你到底是谁?哪个单位的?”
“老子是谁没必要告诉你,你这样的教官出来,真是丢部队的脸!”乌蝇哼了一声反问道:“我倒想知道知道,你是那个部队的?”
就在这时,其余几个班的教官都走了过来,见乌蝇一身挺挂的行头以为是学生家长,一个个都劝道:“算了,都少说几句,我们这个同志脾气急了点,但是没有恶意,这是为了让学生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起信念。”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让一个中学生出去给你买烟,你觉得合适吗?”乌蝇冷冷的问道:“这算是哪门子信念?”
“你说话注意点!”一个高个子的教官吼道:“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的!说话注意点!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那个胖教官突然间一记左勾拳朝乌蝇砸去!但是这一拳被乌蝇的一只手掌硬生生的接了下来,死死的攥住了!
“嗷!”胖教官杀猪似地叫了起来,叫的很动情。
那个高个子教官脸色一变,寻思着这么多人若是再让人打了,那脸上太挂不住了。他犹豫了一下随即冲着旁边的几人使了个眼色,随即冲了上去,一脚踹向乌蝇的裆下!
他的这一招旁人看来迅疾无比,但是在乌蝇看来却是像慢动作回放一般!他微微的往后一退,随即小腿猛的一个弹踢!他的这一脚没用多少力气,但是高个子教官还是一头栽了下去,没动静了。
乌蝇本以为自己撂倒了两个,其他的人会迅速围上来跟自己玩命,没想到剩下的几个人却都畏首畏尾的不敢上前,他们把被打倒的两人扶了起来,一个人嘴里喃喃的说道:“你,你怎么打人啊!”
乌蝇差点笑喷了:我怎么打人?这些孬种真的是军人?
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地鸡毛的情形惊惶的问道:“怎么了?李教官,你们怎么了?”
“这个是不是你学校的人?”那个被称作是李教官的人刚才打架的时候一直缩在后面,此突然神气起来:“你们学校的学生家长怎么这个素质!尽然无理打伤我们的教官!!我这就报警!”
“报警?”乌蝇反唇相讥:“你倒是报警试试?你们是武警部队的吧?叫学生给你们买烟,不买就揍,这种事闹大,我看你们这么收场!”
那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是被打学生的班主任,当她听旁边的学生叙述了事情的缘由之后也是义愤填膺:“你们怎么可以打孩子?我们请你们来是来军训的,什么待遇都给足了,干嘛还要勒索孩子?”
“我不跟你说你的级别不够我跟你们负责人说!”那个被称作是李教官的家伙说着说着模出了手机,一边按号码一边指着乌蝇念叨着:“你敢惹我们?你等着,你死定了!”
这位李教官是在场军衔最高的军人,他们是隶属于市武警中队后勤处。这在训练密集辛苦的武警部队是一个养闲人的风水宝地,一些有关系的有钱的富家子弟都龟缩在这里,李教官每天除了带着这帮子后勤兵装模作样的做一小时的低强度训练,剩下的时间就是窝在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脑游戏。
一般来说,像他们这种训练相当凑合的后勤兵是没什么机会来军训的,但是此时正是军训旺季,除了各所大学需要军训,各个中学的校领导也是竞相攀比,要装模做样的走个过场。没办法,别的人都忙,只有他们这些闲人有时间。
李教官当然不蠢到报警,他知道这个事情不能见光。一报警,记者就到了,记者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他既不想事情闹大,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想给警卫排的战友打电话,拉点人过来报仇。
谁曾想他还没拨通号码,就被乌蝇一把夺过了手机。
“你想干吗?”李教官脸色都变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愚蠢的。
现在有些人一旦跟人发生纠纷,就喜欢搞这一手,手持手机神气活现的大声嚷着:“我现在就叫人,你等着!”
这样做的目的一般都是虚张声势,事情严重到真正要叫人的程度,绝对不会让对方听见或是看到,否则的话,人家一转头下来,连人带手机把你闷倒,就算你能搬来航空母舰编队那也不好使了。
“我怎么就瞧不上你这种人哪,”乌蝇冷笑着手掌猛的一握!手中的李教官的手机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顷刻化作了几片废塑料和电子垃圾:“我不给你机会让你叫人,你奈何我?”
就算你有千百万般的本领,现在我就一只脚踩在肚皮上,任你呼天抢地也是不好使了。所以说,就算你认识多少人,就算你认识多狠的人,自己强大才是第一有效地。
李教官彻底蔫了,乌蝇单手握碎手机的架势把他最后一丝勇气吓跑了。
“李教官,校长找您。此时一个年轻的老师匆匆赶来,没好气的说道。
“哦,我这就去……”李教官巴不得早点月兑身,连忙带上自己的几个残兵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哦!”那些学生一阵欢腾!几个男生围住乌蝇:“谢谢您了叔叔!您可给我们出了一口气!”
乌蝇看着这些被晒的脸色如同生铁的学生淡淡说道:“没什么的,我只是看不惯而已。”
“您是不知道啊!这些家伙这几天把我们折腾惨了!前天还有个女同学被他们以矫正站姿为由非礼,害得人家家长都不敢让她来了……”一个戴眼镜的女孩愤愤说道:“今天那个胖教官还色迷迷的老是借机模我……恶心死了!”
乌蝇苦笑着摇摇头,他真的没想到这些披着军装的人竟然会这样丑态百出,难不成真像他一个当过兵的属下所说:其实有些部队的存在只是为了养人,毫无战斗力!
正当他感叹不已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那个戴眼镜的女老师微笑着说道:“多亏你了,不然我的学生又挨打了……”
“又要挨打?那么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乌蝇眉头微微一皱:“哎,你们学校请的是些什么人啊!”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的老师又气喘吁吁的跑来:“先生,我们校长也叫你去一趟。”
看来这个年轻的老师是干行政的,行政的底层人员一般都是这个命,没事的时候喝大茶看报纸玩电脑,有事的时候忙的脚打后脑勺直喷血,一会儿工夫他已经被差遣来回跑了两趟了,身上的白衬衫被汗水浸湿了大半,鼻梁上的眼镜渗满了汗珠和潮气。
这个校长,好大的谱!
乌蝇低头模了模自己的鼻头心里暗忖:他之所以不亲自来,就是为了不把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处理,这样一来对学校的影响就小了,还显的自己特有谱。这就是官员的一招绝活“关起门来说话,怎么都好说。”
“不好意思,我很忙。”乌蝇打了个哈欠:“麻烦转告校长,要找人来军训,找靠谱一点的。”
随即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注视下,他大摇大摆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