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老夫人道:“难怪,不在堂前走动的,手脚自然慢点,你记得了,下次即使人手少了,也得找那机灵能办事情的。”
管家只唯唯诺诺着,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庭院外头,黎向海只用手捂住那在流血的手,等了许久,才从远处跑来一个家下佣人名唤冯春明的拿了纱布来帮他绑上。
绿漪站在人堆里,想要再看看黎向海时已经不能了,只远远望见那门洞石屏后头人进人出,但没有一个是黎向海。
绿漪的焦虑虽然不怎么明显,又要处处克制自己,但还是不能逃月兑了昱寒的眼睛。所以,他整日就站在她身后,看她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暗自揣测。
众人堆里,绿漪早已经没有了看烟花的心思,趁着一阵热闹匆匆离了席,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头。
绿漪从四角柜里模出个匣子来,翻开了,里面尽是平日里经常会用上的一些药瓶,绿漪拣了一瓶红花油,用帕子包好了递到翠翠手上道:“给那花匠送去,让他擦了,今天放炮仗点了手,流了不少血,看着怪可怜见的。”
翠翠略略有些迟疑道:“少女乃女乃真是好心肠,只是,这么一个奴才,和咱们又没有什么瓜葛……”
绿漪见她这副模样,生气道:“你要是不去,我自己去就是了。”
翠翠见了忙道:“我的姑女乃女乃,我去!”翠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尽由着她一个人在这里胡闹,但绿漪每每这么做,她也总是答应下来,虽然心里后悔着。翠翠想,只要能瞒得了人,只要她开心,也就罢了。
翠翠走得有点急,没曾料到在门口遇到二少爷,差点撞了满怀。昱寒一眼瞟见她手里拿着一瓶子红花油,却佯装不知,故意道:“你这丫头,从来做事都还谨慎,今天怎么像个没头苍蝇似的?”
翠翠吓得立定在那里,忙将手帕掩了那药油,低头不敢多语。
昱寒见她这样,更把刚才的BA九分猜忌兑现了。他强忍着怒火,心里暗骂,就连着丫头也被收买了。
昱寒又踱着步子进去了,翠翠慌忙送药去了。
昱寒进了屋,见着绿漪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绿漪未想到昱寒也这么快回来了,却不知他是一路跟过来的,便道:“鞭炮炸得太响了,心里有些害怕,不习惯了,就回来了。”
昱寒绕到屋子中央,坐在凳子上,随手抓了一把瓜子,嗑一口道:“是不是刚才看人炸伤了手,出了血,不习惯?”
绿漪心里一颤,停一下笑道:“许是吧。女人总是胆小些的。”
昱寒脸上堆笑,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心里又有些拿捏不准,心想:刚才这番情形毕竟是一人所想,虽有些蛛丝马迹,却没有抓到现形。况且,这事有伤风化,自己又渐渐真动了感情。这事不要是真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