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你肚子饿了啵?哎呀!到吃饭的时候你自己也要过来提醒我呀!”
“呜汪……呜汪!”
“什么呀!我才没有只顾看动画一直不理你呢!你怎么可以当着客人的面撒谎呐?哥哥生气了,快点道歉,不然可没有饭吃了!”
“嗷嗷!”
“咦!你干嘛站起来?哇!你不要进来啊!弄脏了地毯爸爸会生气的,你追我做什么呀!嘿嘿!你抓不到我。啊~哎呀呀!你看你,把饭弄撒了吧?”
丢下在地毯上舌忝食口粮的黑狗,小胖子举着空空的不锈钢盘子,跑到冷眼旁观的巫妖面前,一脸严肃的栽赃道:“你看赖皮,它又闯祸了!”
巫妖冷冷的回答:“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你要让爸爸知道是赖皮的错呀!”
“好吧!是你赖皮的错。不是你……话又说回来,我好象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你是问我的大名?还是小名?是爸爸叫我的名字,还是倒霉鬼叫我的名字?还是怪鸟叫我的名字?”
“你哪来这么多……好吧!你大名叫什么?”
“我的大名,让我想想……唔!我的大名……我的……哇!你怎么就问我不知道的这个名字。”小胖子抓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最后气急败坏的坐到地毯上两腿乱蹬的撒泼。
“……那你爸爸叫你什么?”
“哈!这个我知道,我爸爸叫我……”
巫妖注意到,在这个停顿的时候,小胖子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他那大得畸形的瞳孔里缓慢转动的黝黑眼珠实在是很难让人忽略过去。
“……一点儿都不烦人的乖宝贝!爸爸一直这样叫我,就是这样的。嗯!”仿佛是为了加强说服效果,说完小胖子还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当这个小胖子转动眼珠的时候,就表示他准备撒谎了。——于是巫妖很轻易的便获得了这个经验。
“那么我还是叫你小孩好了!”
巫妖很明智的转移话题:“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你知道他的电话么?”
“哼!你都还没有陪我玩,才不要他这么快回来呢?”
巫妖沉吟了一下:“好吧!不费力气的游戏有什么?”
“玩扮家家酒的游戏好不好!”小胖子兴奋的跳起来,熟练地分配角色:“你当宝宝,赖皮当妈妈,我当爸爸。”
巫妖皱起眉头:“可以让本座挑战一下父亲这个角色么?”
“嘢?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小胖子不满的道:“才不要在扮家家酒的时候还当小孩子呢!”
“你也可以当妈妈呀!”巫妖罕见的热心建议。
“不要!休想骗我,如果我当妈妈,你肯定也会像倒霉鬼和怪鸟那样,抓着人家嚷着要吃女乃。人家怎么说没有都不肯听话!还偷偷咬我。哼!”
小胖子气得小肥脸通红,一副愤慨的模样。
巫妖只得退步道:“那好吧!你当爸爸,我当孩子,但赖皮还是当它的狗。”
“嘿嘿!宝宝你等着。爸爸去把玩具拿来。”
巫妖撇了撇嘴:这家伙进入角色倒很快!伸了个懒腰,巫妖躺倒在沙发上,一股名为疲惫的负面情绪立刻涌上心头,失去力量,似乎也失去了“无”的心境,在陌生的位面行事只能处处小心谨慎。果然是很费精力的事情!”
“哗啦!”一大堆古怪的玩具掉落在巫妖身侧,小胖子用欢快的声音嚷着:“宝宝!快起床了,爸爸用听诊器给你看病来了,上次给你开的药都吃完了么?”
这土著生物的幼崽明白自己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么吗?还有过家家怎么还有连续剧形式的?巫妖感到心中负面情绪又加重了好几分。
忽然间!一只软乎乎的小手落在巫妖额头上,柔柔的触模几下儿,又轻轻收了回去。随后一个温暖的小额头贴在了巫妖脑门上。
巫妖受惊的睁开眼睛,发现那双黝黑发亮的眼眸是如此的接近,闪烁着名为率真的璀璨光芒,瞳孔深处那纯净的光亮仿佛魔法漩涡般能将迷失的灵魂引诱,巫妖的心脏开始加速搏动,脑海中似乎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区域正在被侵入,或者说——被唤醒。
“哇!一百度了!烧得可真厉害呀!你肯定又没有乖乖吃药,偷偷的把药藏在赖皮的肚子下面了吧!淘气的坏小孩,爸爸找到药再跟你算账。”
“赖皮把宝宝藏起来的药给我,唔!先把手举起来,哥哥顺便也给你检查一下。”
这时候听到哥哥这个称呼,巫妖难以抑制的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嗷呜!”
“哇!一万度了,你烧得比宝宝还厉害呀!你也要吃药才行,快点张嘴。”
巫妖正竭力平复着心中名为郁闷的负面情绪,手里却被塞入一把女乃糖。
“宝宝!快帮爸爸剥掉药的衣服。赖皮病得可厉害了。”
小胖妞焦急的催促着,看着巫妖不紧不慢的撕开糖纸,然后一把夺过去,塞进了自己嘴里。
巫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眼眶的扩大。终究还是没忍住:“你的狗不是病得很厉害吗?”
“赖皮是假装生病的啦!我假装喂它吃药就可以了啊!”
“那你怎么……好吧算你赢了!”
巫妖继续剥开糖纸,看着小胖子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的用玩具给自己和黑土狗检查身体。无聊之下,干脆分神打量客厅的装饰。
所以当嘴里被塞进一颗女乃糖的时候,巫妖不由得有些惊讶。
“宝宝,你和赖皮自己玩会,爸爸要去嘘嘘了。”
巫妖松口气,坐起身来,只看到小胖子蹦蹦跳跳的背影。推开凑上来的土狗脑袋,模模肚子,巫妖感到名为饥渴的负面情绪正逐渐被放大。
看了看客厅的挂钟,已经快下午六点了,这家主人无疑是个不负责任的监护人,竟然把一个小孩丢在家里这么久。
或许是因为饥饿,巫妖感到一股不可遏止的烦躁正在心中蔓延。
这时,小胖子的哭音却传了过来。
“呜!宝宝,爸爸裤子穿不上了,快来帮爸爸把裤子提起来。”
巫妖回过头,那个挂着听诊器,穿着小白褂的小医生正像只肥鸭子一般别扭的迈动步子走过来。牛仔短裤和卡通小裤裤都挂在了白花花的小腿上,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巫妖心里聚集的烦闷情绪急速的转变,故意慢吞吞的走过去蹲撩开小白褂子,然后整个人立刻石化了。
“呐!纸巾在这,宝宝先帮爸爸擦一擦!”
坑死爹了,你丫的是个毛的哥哥,毛的爸爸啊!你明明是个妞好不好,跟你养的狗一样是个妞啊!
巫妖心里无声的呐喊,因为之前的谈话经验已经让他明白这些愤慨根本没有必要说出口,何况自己之前也并没有问过这小孩的性别。
接过纸巾草草擦了擦两条粉女敕的小胖腿之间湿润的地方,胡乱提起小胖子……不!是小胖妞的裤子。认真打量空出手来,继续开始用玩具听诊器在自己身上探来探去的小女孩,那短短的头发,粗黑的眉毛,大眼睛下面婴儿肥的脸蛋,敢问哪里能看出有一点儿女孩样来啊!
“小孩,你可是个丫头啊!赖皮的哥哥这个称呼……”
“嘘!”一只手捂着巫妖的嘴巴!一只手食指竖在嘴边,小胖丫头紧张的悄声道:“赖皮在这里呢!它傻乎乎还不知道女孩子不能当哥哥呢!你千万不要说出来哇!它的耳朵可厉害了。”
“……你自己已经说出来了!还有我为什么觉得你刚才捂我嘴的手好像有点湿湿的!”
“咦!哇~!不要啦!人家才不要当姐姐呢!姐姐都很坏的,就喜欢欺负人。呜~!”
“先别嚎了,你洗手之后都不擦干的吗?”巫妖的心里仍带着一些期盼。
小胖妞嘟着嘴,身体左右扭动起来:“人家还没有洗手嘛!”
“好吧!卫生间在哪?我要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