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有一头柔顺的卷发,配在她的瓜子脸上更添女人的妖艳,躺在她身边看朝阳晨曦投射进来照在她粉女敕的容颜上,总会让我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之手。许是我的客户多她的客人多,所以我们总有吃不完玩不完的场子,一个电话一挽手包一抬手,顾盼生姿的妩媚,站在路边打车时我们就是最美的风景线,无论男人怎么骂我们浪*荡,女人怎么不屑与我们为伍,当我们这样精致的妖媚出现的时候,不管在哪都会引来惊艳和嫉妒的眼光,我们就互相调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放*荡致极,笑的天地动容,笑的眼泪横飞。
穿梭于各种交际的场合,有时我也分不清我和云儿的身份究竟有多少不同,这样的圈子没人真正心疼我们,有的只是你今夜值多少钱,我喝多少酒能把合约签下来,这份合约又能为自己赚来多少利益而已,没人心疼的时候我们就拥抱对方,我们并不需要男人的虚假怜爱,那都是把我们骗上床之前不得不走的一些过场,他们演的乐此不疲,我们看的心生厌恶。说是什么无情什么无义,男人有的时候也不比她们差。
云儿总会适时的替我挡下客人的咸猪手,她在一颦一笑间化解我的危机,恰到好处的将那些不轨之手温柔的挪到自己腿上,那些客人老板就会从一瞬的讶异和怒气中转化成婬*词笑语,狠狠的捏一把云儿的大腿,云儿轻皱眉头,然后风情万种趴进对方怀中,轻捶对方一下,无限娇羞的说一句,讨厌。然后不知对方爬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就会看到云儿痴痴的低眉轻笑。而我就会帮她一杯杯的挡掉那些酒,我在这样的场合久了,自然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千杯不醉”便是从这些人里给我取得雅号,云儿的胃不好,又经常感冒,之前还曾为了那海誓山盟又随钱消失的男人流过产,悲愤加绝望拖垮了她的身体,虽然偶尔呈现的病态美更是惹人爱怜,可我每次看到她不盈一握的腰就会痛恨那个曾骗了她感情又让她背了一身债的男人,让她受尽了非人的折磨。
一场酒宴过后,大家都会满意自己得到的,云儿的小费,我的合约,男人们的**,我们都在各取所需,而残留下的伤痕只有回到我们的那个套房里互相舌忝抚。第二天一早我们又是艳丽妖娆,谁会管你的悲伤呢,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早已自顾不暇,行色匆匆的人群早就习惯笑贫不笑*chang的现实,搞不好他们当中就有刚刚从某个宾馆里出来的小姐或piao客,谁会笑你?大家都是在舒缓压力又接受压力的生存着,就象我的客户绝不会在第二天的会议上或是庆功宴上说出合约是在昨天的某个宾馆床上签下的,他们只会谈笑风声地对你的老板夸奖你有多么能干,这样既彰显了他的慧眼识人又替我抬高了身份,谁知道说不定哪天山不转水转的我们还要相互利用呢,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呢?你的放荡不堪也不可能大白天下,那种自毁前程害人害己的事在这个圈子里没人傻的会做,所以你也不要傻的以为可以以此要挟或动情,那是自取灭亡的事,保不准你今天傻比的招摇出口,明天你就被封杀了不知去踪,谁不知道这些桌底的事啊,既然是桌底下的也就不要见光,搞不好这在场的里面就有几个都曾跟你有点什么,你暧昧不明的在那张扬,心里自会有怕占腥上身的,花点钱找些人你就从此不明原因的消失了,所以没钱的人不要跟有钱的人耍幺蛾子,他们都不屑自己出手,你就已经魂飞烟灭了,这个圈子里流行一句话,看透别说透能做好朋友,看透还说透你就要挨揍,生存的首要条件就是记住这些法则,你如果不是制定法则的人那就乖乖的做个遵守法则的人,这样你的利益才能绵远流长。
其实和云儿能成姐妹不是偶然,我们有太多相同的经历,单亲家庭很穷,我有一个需要高额费用上大学的弟弟,一个无所事事被暴力老公打的近乎半死,在我和弟弟多次的劝说和帮助下才逃离魔掌的母亲,她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一个个都长着嘴等着他们的姐姐挣钱给吃给喝的孩子们,也都是被男人狠狠的伤害过,不同的是我没有失了心和身后还失财,而云儿为了那个男人倾尽所有后还替他背了一身的债,逼于无奈下才来到这种**。
以前的云儿是酒吧的歌手,因为人靓歌甜所以也是小有名气的,后来坐了台很多以前听她歌的有钱老板还特意来捧她的场,让她成了我们这个新场子的头牌,也成了老板的心头肉。有了老板的撑腰,云儿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风头甚至盖过了她的妈妈桑。记得有一次我们开会,全总公司的大会,正开着,云儿就推门而入,如入自家过堂门子似的,直扑老板怀里,声泪俱下的控诉妈妈桑,说是欺负了她,在坐的包括老板在内的男人们都被云儿的梨花带雨给勾去了三魂七魄,不问究里得一致声讨埋怨起妈妈桑,难得的一次同声同气,我坐在老板的旁边,这是个举足轻重的位置,可见我在老板心中的位置,不过那也是我付出了许多在坐甚至很多女人所不能付出的东西才换来的,我就在那里低头无声地轻笑,双手交叠着,心里想着,估计那个蛮横不知死活的妈妈桑明天就会消失了吧,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打什么还得看主人呢嘛,更何况云儿这种小妖精,女人都招架不住她的百媚柔情,更别说那些只懂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了。我替那个不知发生这一幕的即将远离我们视线的妈妈桑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唉,有句歌词不是说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还有,还有,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这会看来真是至理名言啊。
云儿低眉顺眼的伏在老板叶荣昌怀里时看见我在笑,她是知道我笑容背后的意思的,那和在坐的其他人的意思不同,他们当中有嘲笑、有讨好云儿的媚笑、还有一副看好戏的调笑,只有我是用心疼的状态在笑,是啊,我心疼云儿,更心疼好多如我们这般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仰仗压在我们身上的男人才能去不受更多伤害的可悲女人,我们不需要男人的虚假爱情,却不得不需要他们的孔武有力和财雄势大才能保护自己,为了这些因他们而衍生的伤害,我们还必须娇媚放*荡的在他们身下幻生出满意的娇喘,以满足他们的**,以换取他们的保护,我们心生无奈却必须谈笑风声。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抬起头,抬起的前一秒我已敛下笑意,眼里迸发的是足以让全场人都魂飞魄散的摄杀之光,我无惧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老板,要知道他们能在这里处之泰然风声水起的过活有很大一部分都要归功于我的业绩,而这些业绩又是用多少我的辛酸换来的?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嘲笑我和云儿,更不能践踏我们的尊严,云儿在嗤笑,她和我的想法一样,这里的人不见得就比我们高尚,靠着我们的身体换取得高官厚禄又有什么权利蔑视我们这些衣食父母呢,说不定我们比他们的亲爹亲娘对他们还好呢,还有他们自己又算什么好鸟,我对面第三位的财务主管还不是因为爬上了老板的床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吗,还有那个坐在销售部副经理身边的助理也不外乎是因为和副经理有了一腿才能从几十个应聘女生中月兑颖而出的,这些看似正经八百衣冠楚楚清纯无知的人群,又有多少是真的干净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的天衣无缝神鬼不知的事,其实早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可是大家见面的时候还都要装作一副合睦团结互相关爱的假象来,我和云儿都是看不惯这种做biao子立牌坊的虚伪的,所以从来都不屑和他们做朋友的,至多也就是需要的时候互相利用一下罢了,云儿之所以愿意和我一起就是因为她说她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就看到了我眼里对那些人的嗤之以鼻,那时的我已经是老板面前的红人了,站在老板的左边看老板训斥那些溜须拍马的手下,他们最大的失败就是永远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话,卓经理说出来,老板就眉开眼笑,他们说了老板就大发雷霆,卓经理自然就是站在老板左手边的我了,就在这时远远的跑来了一个小小的人儿,光是看她那样的跑就是种享受,像个欢快的孩子又带着少女般地羞涩和阳光的味道,就那样扑面而来,让你防不胜防又甘愿沉沦,她跑到叶容昌的身边,大半个身子偎进老板怀中手挽进他的胳膊,笑魇如花的缠着老板,但那笑未入眼底,冷冷的看着周围,她知道这些人在心里都说了她什么,但她无所谓,她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就够他们气死得了,还需要用语言还击吗?我看到老板眼中对她的喜爱之情,我那时已经知道她就是老板跟我提及多次的云儿,老板相见恨晚的女神,我听到老板说她是女神的时候轻笑出声,女神?!果真当她是女神还能让她去坐台?不过是迷恋她身体的产物吧,女神,哼。
可是我喜欢这个女孩,真真的喜欢,不是单纯长的漂亮,而是眼里深藏的那抹无人察觉得倔强和落寞,我想老板也不过是她裙下又一个俘获得玩物而已吧,我笑看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每天都在沾沾自喜到处炫耀着自己赚了多少钱,占有了多少女人,殊不知他们的钱都正在被他们认为的愚蠢女人给挥霍着,他们的占有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那些看似愚蠢的女人只不过是她们眨眨无辜的眼神,勾勾纤细的手指,动动性感的双唇,就得到了男人辛苦很久的成果,当他们极有成就的在女人身上奋战的时候,他们哪里知道身下娇喘的女人都在算的是她们又得到了几套房子,几部车,几个一克拉以上的钻戒而已。我就在和云儿的那无意的一望中成为了朋友,后来我们在经历了更多的故事之后才明白,那看似没有意义的一个对视却比得上千言万语的交谈,这就是知己的相逢何必曾相识吧。
我们的这场很严肃的会议就在云儿的哭诉撒娇、老板的安抚诱哄、众人的暧昧眼神中不伦不类的结束了,当我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刚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了老板急不可耐的将云儿扑到在了巨大的会议桌上,而云儿在门缝合上前对我做出了胜利的手势,那眼中流露的狡黠也只有我们俩能懂得吧,我笑笑摇头,这丫永远是这样,她想得到的或是想做到的谁也拦不住,谁要想阻碍她或者伤害她当然还有她看的比命还重要的我,那她一定象个武士般披荆斩棘毫不留情,我走在会议室外的走廊上,面对从我身边走过不得不跟我打招呼的那些经理们,他们中不乏有我比我职权要大的,至少也是和我同级的人,谄媚的笑容里透着无奈,我就又有了想笑的冲动,呵呵,他们不是对我无奈,是对生活对钱的无奈,想到几分钟前老板在会议室里搂着云儿对着在坐所有说道,文萱和云儿可是我的左手和右手呢,谁欺负她们不就等于是砍了我的手嘛,这话看似是哄云儿不哭的,但坐在这里得都是什么人啊,都是些脑子转的比陀螺还快的人精呢,这无心之言就如一块巨大的陨石般破空而下重重地砸在了这里每个人的心上,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窟隆,这话很明白,你们这些人怎么也不敢砍了老板的手吧,而我和云儿无疑成了这砸出窟隆的陨石,明明恨不得碾碎了我们,却又不得不将我们当成天上坠落凡间的月亮捧着赞着,这就是现实,你越鄙视什么,什么就扎你扎的最痛,痛了还没什么,是痛了你还不能喊出来埋怨一下,吼一声发泄发泄,那才是最难受的,就象现在,他们越是不屑与我成为同事却又不得不对我卑恭屈膝状甚亲密的与我攀谈,我想笑,大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