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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宝的话落在众人耳中,犹如深水之中投入一颗炸弹,引发的震撼可想而知,想到以前还是在一起共同奋战的兄弟,就这样投向了敌人的一边,恐怕没有人会丝毫不在意。程咬金看了秦叔宝一眼,正想要骂人却又生生的止住,偷偷望了一眼李密,发现对方的神情还算平常,便是轻声说道。
“老程愿意领兵去教训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闻言,众将士纷纷响应,欲要与程咬金一起去讨伐单雄信,非要出掉心中的恶气。
“不可!”秦叔宝又怎么容忍他们胡闹,叛徒是可憎,但当此危难之局,一切的打算都得从长考虑,顾不得等李渊开口说话,秦叔宝就将众人的意见完全否定。
“依叔宝之言,各将领回去做好将士们的工作,莫要让此事动摇了军心。”李渊虽然也是痛恨单雄信,但听了秦叔宝的话,以为很有道理,现在这种时局之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使者在哪里?天子在哪里?”这种时候,再说晦气后悔的话已是不必要了,而白山曾跟李密说得一切,的却没有食言,只不过是白山也无法左右杨玄感的思想,所以白山虽然带来了援军,双方却无法合作。在乱世之局中,每个人都是要替自己考虑,李密也不例外。与其说是白山对他所说的事情将他打动,倒不如说李密将豪注都压在了隋天子身上。
白山为什么有资格和他谈条件,还不是因为是天子使者的缘故,隋天子虽然沦为傀儡,但终究还是有很强的号召力,这些都是李密所欠缺的。
将兵东飞来,大兴靖难时。
走到这一步,李密都是深思熟虑的,算计别人,被别人算计,都是一种谋略,大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根本没有后不后悔的说法,只是现在他已经是没了主意,是进是退,的确需要有人给他拿个主意。
“他们都走了?”李密从思索中清醒过来,对着秦叔宝说道。
“是!”
“可有天子的消息?”
“瓦岗军内一人有嫌疑。”秦叔宝语气轻缓,脑海中浮现出杨洪的身影。
“谁?”
“百夫长杨洪。”
“嗯?”
“此人的消息是最近十天才冒出来的,以往却没有半点关于此人半点的讯息……知节与其关系很好,同在一起饮酒……此人一身好本领,传闻中要比知节还强,如此优秀特别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
“比知节还强?”李密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同时心里对这百夫长颇有兴趣,只是这些让李密有些难以理解,天子做了自己瓦岗军的百夫长?光是想想李密就是不愿承认。再者说了,天子什么时候能有一身比程咬金还要好的身手,皇族子弟的德行李密又不是不知,想要让他们锻炼一身的本领太难。即便是天子杨侑这么出色,之前又怎么会得不到炀帝的赞赏呢?虽说十四岁并不大,但是一般皇室子弟在这种年纪都已经纳妃生子,炀帝不可能不让他历练一番。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李密都是排除了秦叔宝所说的可能性。
“不可能!”
“贤王,这杨洪的来历的确神秘,希望能够让秦叔宝调查一番。”
看到秦叔宝竟然如此执迷,李密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你说那人跟知节关系不错?”这件事情也是透着诡异,李密了解程咬金,虽然亲近将士,但若是与人一同分享美酒,却让他有些怀疑,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程咬金嗜酒如命的,有一次李密喝了两坛,程咬金都是心疼了很久,现在跟一个百夫长同席而饮,听在李密耳里像是笑话似的。
“是!百夫长的职位就是知节给提拔的,本来知节是想直接让此人做副将,但被一口回绝……”秦叔宝又将一切探听的消息,都告诉了李密,李密沉吟片刻,立即做了一个决定。
“去大营。”对方姓杨,关系实在大了,不管是否是天子,李密都想亲眼看看这人。
“贤王慧眼!”秦叔宝心情非常兴奋,终于是将李密的好奇勾起,也是达到了他今天的目的。
瓦岗军大营中,一切照旧进行着,全军上下都在操练着,想要在战场上面少流血,必须要在这儿多出汗,他们每个人都是在战争中模爬滚打出来的,根本不用别人刻意的鞭策。
历史上的诗人李贺说得好——若个书生万户侯?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种背景下,想要出人头地,唯有从军一条道路。杨洪身处于他们中的一员,自然也感受到了瓦岗军将士的一腔热血。
整齐一致的操练声响彻整个校场,每个人都是非常努力的冲刺劈砍,连心中憋气的程咬金看到这里都是感觉好了很多。
“贤王到……”正在此时,一声洪亮声音响起,众将士的目光都被吸引在了校场的入口,李密在亲卫军的包围下来到这校场。
李密的到来顿时让众将士兴奋起来,每个人都是牟足了劲,欲要表现一番。
“谁是百夫长杨洪啊?”李密是个急性子,没有太多功夫慢慢去观察,刚一来到校场,便想见识被大家都很看中的杨洪。
听到李密的这句喊声,杨洪的脸上也是露出苦锁神情,在他眼里这李密也实在是太可爱了些。众人闻之,纷纷将目光对准杨洪身上,顺着众人的目光,李密也是看到了杨洪。被众人环伺之下,杨洪慢慢走出。
“没什么太特殊啊?”看着杨洪激动的神情,仿佛是知道自己将被重用了,对于这种喜形于色的人,李密确实不怎看好。
程咬金对于杨洪的表现颇为惋惜,心中感叹:哥们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他对李密太熟悉了,你越表现的狂热,越得不到重视,虽然李密自己做事也总沉不住气,但是对于属下将领的要求颇高。在程咬金惋惜的同时,秦叔宝的眼睛却是一亮,心中很是高兴,从杨洪的举动上看,他已经确定杨洪是隋天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