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起来出去看个明白,如果是不认识的及早跟人道句谢便返回山寨去,免得夜长梦多。
下了床,打开房门,便见院子中的石桌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正喝着闷酒。说是怪物一点也不牵强,那人的衣服已经穿的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长发就像是蒸熟了的拉面拉耸在双肩,那油水简直都可以论斤卖了,就连握着酒壶的手都是黝黑的发亮,一见便联想起挖煤工人的手,几乎是一个颜色。
骆平嫣眉头一皱,看也不看他几眼,扫视了下周围,哪有什么少主的影子,转身支撑着单薄的身子碎步向着厨房间走去:“老伯,老伯,在吗?”
“别叫了,他出去买药了?”发话的正是喝着闷酒的怪人。
“哦。”骆平嫣也不多话,又小心翼翼的折回屋子门前。
“没事别到处走来走去,要是做了一些大的动作,你肩膀的伤口可是很容易裂开的。”头未转过来,已经喝着酒,可是话语之间却有着关心的感觉。
骆平嫣停住脚步,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请问你是老伯的什么人?”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身高大约1米8左右,身材不胖不瘦,从背影上看应该像是比较魁梧。
“主人。”
骆平嫣歪歪头,狐疑的看着口不理酒的男人,穿的跟乞丐一样怎么可能与少主搭上边。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使他扬起的酒葫芦顿了顿,放下酒葫芦将塞子塞回瓶颈,起身走到桃花树下留给了骆平嫣一个神秘高挺的背影,缓缓道:“你偷了蒋府的什么东西,他们要那样赶尽杀绝?”
“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八卦多了对谁都不好,我想我还是及早离开,方便给我指条道吗?”骆平嫣客气的回绝道。
“哦。”那男子会意的点点头,“现在到处都是要捉你的人,等这阵子风头一过你再走也不迟,况且你这身子骨还骑不了马。”声音很沉稳,但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要背对着我说话?”骆平嫣总觉得这人可疑。
“姑娘多心了,只是在下的面容甚为丑陋,怕吓到姑娘,还望姑娘见谅。”语气不温不火,一句姑娘倒让二人拉开了距离。
骆平嫣为自己的鲁莽道了声歉,转身便回屋去了,只听门外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她挠挠耳朵,兴许是自己多心了,说不定别人救她只是碰巧而已。
躺回床上,心却飘到了千里之远,不知道少风现在得救了没?
“快!快!这边查查有没有,国舅爷吩咐过今儿个一定要挨家挨户的查,连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接着便是大队的脚步声跃近院子,却被门外的酒鬼挡了去。
骆平嫣起身拿起一个椅子靠在门边,全神戒备,准备随时砸向冲进来的士兵,怎奈等了半天也未见到任何动静,她好奇的倚在门边顺着夹缝朝外望去,只见一个军爷对着眼前这个怪人行了一个礼数,低声下气的说道:“大公子,你的身份何等尊贵怎么能住这等破地方呢,还是随属下回去吧,要不然国舅爷怪罪下来小的担当不起。”
“哼,狗奴才就是狗奴才。”
“大公子。”即便让人这么讽刺,他们也没有一点气馁的样子。
“你去告诉他,我决不会认贼作父,要么让他现在就来杀了我。”那酒鬼对着面前卑躬屈膝的一群人一点也不领情,语气生冷,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这······小的很难办?”
“要想活命,趁现在给我滚,只要我的剑一出鞘,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说完,示意性的握了握放在桌上剑鞘。
看这情形,他对这帮人厌烦到极点。
“那小还有要务在身,就不打扰公子雅兴了。”刚还卑躬屈膝的军爷顿时吓的后退了几步,手一挥便领着众人离开了小院子。
骆平嫣躲在门后是听的一清二楚,蒋府的大公子,现在是一个酒鬼,放着好好的蒋府不住跑出来住小破屋,这人脑子不大好使吧。明知道他老爸在追她,他还替她找了个藏身地点,骆平嫣只觉得思路混沌,哪天这两父子要是和好了,把她交出去,那她岂不是玩完,不行,她得找个合适的时间赶紧撤离。
骆平嫣在小农屋内卧床静养了5日,期间只有那个老伯进屋来送送饭探探病,为人也算热情,也不知是从哪弄的一些人参补品,全一股脑的进了她的肚子。她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起那酒鬼的事,那老伯只会叹气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自从5日前士兵被那酒鬼吓过之后,这一代的农户倒是清静了不少,而那个酒鬼也就此了无踪影。为了巡查她这一个人,城里凡是身上有受过伤的青年男女统统抓回蒋府审讯一番。
而这一切来源的消息全都靠老伯传达,骆平嫣跳下床,嘴唇也有了血色,感激的拉过老伯坐到屋内的椅子上。
“老伯,我在这打扰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日后我回去了也好报答你的这份恩情。”
老伯看着懂事的孩子,笑了笑:“丫头,我老汉不需要你什么报答,你是我家公子要救的人,要谢就谢我家公子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老伯,您照顾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连最基本的情况都不知道,那您岂不是让我成了一个忘恩负义之徒?”
“呵呵,你就叫我顾伯吧。”顾伯对着这个伶俐的小丫头欢喜的很。
“顾伯,我想我是得走了,出来这么些天了,也没跟家里人通个信,现在恐怕家中的兄弟是要闹翻天了?不知龙头镇,距离此地有多远,该如何走?”
“哦,是这样啊!”顾伯顿了一下:“大道你没法走,到处都是官兵,你就抄小路吧,翻过那座山半日便能到。”开门指了一个方向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