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嗔一怒,一哭一笑,顿时让素来以沉稳著称的闵臻变得不知所措,他抬起手,用指月复轻轻拭去潘佳乐脸蛋上的泪水,嗓音轻柔,“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如果是因为我的轻率之举,那么我向你道歉!”
“别动--”
潘佳乐煞有介事的大叫,抽抽鼻子,折身便对身后一阵翻腾。
“你在找什么?”
闵臻原本想安慰潘佳乐的,没想到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手僵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哈,找到了!”
潘佳乐抱着一个迷你型医药箱,手脚并用的爬到闵臻面前,半跪着,将其打开,然后取出药水,纱布和绷带,一边整理,一边叨叨,“还说我呢,自己额头流着血都不知道。”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闵臻嘴角微扬,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的人儿,漂亮的眸子温润而璀璨。
“额……”潘佳乐被闵臻看的浑身不自在,忙垂下眼眸翻找棉签,“谁关心你了?本小姐一向心地善良,乐于助人!”
对于潘佳乐的否认,闵臻轻笑着摇头,并不去辩驳,然而,他细微的动作却惹来了潘佳乐的不满。
“头别动,我要上药了!”
潘佳乐撅着小嘴,一手扶住闵臻的鬓角,一手拿棉签,蘸取了消毒药水在伤口四周小心翼翼的涂抹。
突来的蛰痛感,让闵臻禁不住皱了皱眉,连带着也让潘佳乐手上的动作一滞,慌忙问道,“是不是很疼?”
“没有。”闵臻微微一笑,示意她继续。
“如果痛的话,你说一声哦!”,接下来,潘佳乐的动作更加轻盈,时不时的,还会对着伤口呼呼吹上两下,那表情就像只加菲猫,简直可爱极了!
因着这层可爱,让闵臻顿起捉弄之意,只见他剑眉一拧,装模作样的哎呦一声。
这一声直叫的潘佳乐手足无措,慌忙放下棉签之类的东西,张开小嘴吹了吹,“还痛吗?”
闵臻低垂着头,肩膀抖了抖,并不言语。
“哪里痛?”,潘佳乐以为他痛极,语意更添懊恼,“我已经很轻很轻了!”。
“这里……”,闵臻忽然抬眸,指着自己微红的脸颊,“闻道春慵,方倚庭花晕脸红,香气扑鼻,侧傍美人灼脸疼!”
“你--”,潘佳乐不傻,自然明白闵臻话中意思,遂涨红了小脸,啐道,“不管你了,痛死才好!”
话虽这样说,潘佳乐最终还是为闵臻包扎完整才算作罢。
*
翌日清晨,潘佳乐匆匆扒拉几口饭,便寻了报纸,窝在沙发上看招聘信息,小小的身子胡乱扭动着,像不安分的婴儿,拿笔又写又画。
正当她读的有劲时,眼前的报纸突然被人抽走。
“你干什么?”,潘佳乐抬起头,怒视着昨日还拿她寻开心的男人,没好气的讨要,“还给我!”
“上班!”,闵臻淡淡的睇了一眼报纸上的文字,不屑的扔进垃圾桶,“你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去公司时间。”
“我已经没工作了!”,潘佳乐愤愤然的翻下沙发,踢拉着拖鞋,又将报纸捡出来,重新摊开,“哪像某人,身居高位,自然看不上这些小职位!”。
“谁说你没有,我说就有,快点收拾下,我在车里等你。”,闵臻干脆夺了潘佳乐手中的报纸,带了出去。
潘佳乐咀嚼着闵臻的话,恨不得跑过去,扑在他身上表示感谢,既然闵臻这么说,一定是他做了什么。
行驶的途中,闵臻扔给潘佳乐一盒牛女乃,一张脸又恢复了硬邦邦的模样,“喝掉!”。
也许是处在工作的节骨眼上,也许是感念于闵臻的好意,潘佳乐竟然也狗腿的没按惯例做任何的反抗,仅是甜甜一笑,拆开,喝的那叫一个顺畅,边喝边思付,其实,这男人除了经常性的冷漠和偶尔的月复黑之外,挺细心的,她早餐的时候确实忘记喝牛女乃了。
到了商超,是经理亲自出来迎接的,经理看着潘佳乐,言语之间透着恭敬,“佳乐啊,昨个的事,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注意与顾客的交流方式的。”,潘佳乐被经理这架势弄得极不习惯,遂看了看外面,闵臻的车子已经不在了。
权,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大爷降级为孙子,也可以让像她这样的人体会到飘飘欲仙的感觉。
“警察都说了,是李夫人自己不小心将东西蹭到你口袋里的,这叫什么?这叫栽赃陷害,你可以告她!那个女人跋扈惯了,早该整治整治!你不知道,那女人早上打电话来,一定要让我好好劝你,还说要亲自道歉呢……”,经理愤愤不平的说着,说的吐沫星子四溅,脸上褪去先前的悲苦,似是翻身求解放的奴隶。
呵,原来,偷与不偷,差距那么大,关键看你有权没权,有权了,你偷了,她也说你没偷,是蹭,没权了,你没偷,她却说你偷了。
此时,潘佳乐真想高歌一曲,真想抱抱闵臻,真想和他来个法式热吻,真想大喊一声,闵臻,你真棒!
他一定知道她是受了委屈的,也一定知道李夫人的来头的,偏偏还这样护着她,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
“佳乐,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当潘佳乐处在甜蜜中嘴都快笑歪了时,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忘情的将她抱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