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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破尽虚空
黑色金尊轰然合住巨擎之掌，看得斗天武馆众人呼吸困难，霍然站了起来。此刻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萧卓衍，会不会被那一掌拍成肉饼。
不知不觉，曦儿竟然也握紧了拳头，手中冷汗津津，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严丝合缝的巨手。盼望着萧卓衍能从里面出来。
骤然，两道金色锐芒刺穿了黑色巨手，萧卓衍手中握着刀尖泛着金光的斗枪，从牢笼中破茧而出。
萧卓衍虽然月兑困，但是方一出来就扶住双膝，弓着身子不停喘气。两条胳膊不停发颤，想是已经月兑力了。
玄阳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卓衍，自己召唤的玄身巨神，身体坚愈金石。他没有想到，萧卓衍竟然能月兑身而出。可是巨神手掌被萧卓衍割成了两半，只好再次注入斗气，使其完好如初。
此番萧卓衍能月兑困，全是凭着金刚符的妙用。斗气催动金刚符加持利刃，切那黑色斗气所化的铁掌，就如切豆腐一般。可是双手合十时，掌内蕴含的力道，着实让萧卓衍深受苦楚。
萧卓衍抬眼看向玄阳，深呼吸平息胸内不断翻涌的气息。站直了身子，现在他需要寻找玄阳身前斗气玄尊的一个破绽，突破重重帷帐直击对手。
霍然萧卓衍身形闪动，手中斗枪发出金光红芒交相辉映的颜色，一道猝然而逝的尾光，短暂的留在了所有人眼中。
谁也没有想到萧卓衍速度可以快到如此程度，也只有身体训练到了极致，速度才会如此快若飞虹。
可是玄阳精神也是百倍提起。萧卓衍身子一动，玄阳斗诀收于胸前，十指相扣，发出轻微的“哈”声。
顿时巨大的黑色巨神，口中怒啸出震天动地的声响，原本盘着的腿，舒展开来，轰然踏在了地上，溅起飞石点点。
如此庞然的身躯，行动之间带动起回旋劲风，倏然在身边旋舞呼啸。萧卓衍顿时感觉到巨大的力量在将他推开玄阳身边。
“啊！”萧卓衍发力作喊，矮子，低头顶着迎面怒风，用尽全力冲到的玄阳面前。只要靠近，只要碰到他就赢了。坚定地信念。
可是玄阳哪里会坐以待毙，巨擎天地的玄尊，突然俯身，巨掌合拢化作罡风铁拳，罩着萧卓衍头顶猛压下来。
猎猎劲风，无匹的力道，虽隔着老远，就已经压得萧卓衍身子如坠冰谭，阻力强劲，寒意阵阵。
铁拳来势迅猛，萧卓衍赶忙就地翻滚，堪堪躲过。“轰”铁拳击打在萧卓衍身后，地面都如同地震般颤动起来。
萧卓衍因为躲得勉强，此时趔趄两步，身形稍稍不稳。玄阳看到机会，十指变扣为张，随即指尖微曲，好像要隔空摄住萧卓衍神魂。
随着玄阳动作，玄身巨神粗木般的腿，飞速踢向了萧卓衍。虽然身形巨大，可是这一脚依然迅伦，凶狠的撞向摇晃中的萧卓衍。
“不要！”曦儿看到萧卓衍要受到如此攻击，心下着急站了起来，粉拳紧握。不知何时，发鬓已经淌下了冷汗。眼睛紧紧盯着场中发生的一切，神色闪动。
这一刻她都没有发觉自己，已经为萧卓衍的一行一动，牵心挂怀。可是她的惊呼，在人群如浪声澎湃的叫喊声中，是那样渺小，几不可闻。
变化往往只在不经意间。
须臾，萧卓衍就被巨腿扫到。危机之间，萧卓衍身体本能再次让他堪堪而动。金刚符加持下的刀刃，金光转盛。握着手中两把斗枪，飞速转身。仿佛咻咻转动的陀螺，划出一道道金色弧线。
刀刃的寒芒，随即划破了斗气凝结的巨神小腿。可是前行的力道，依旧带着断裂的躯干，从萧卓衍头上飞了出去。顷刻就在空中，崩碎消失。
如此，巨神站不住，摇晃两番轰然倒地。
机会，稍纵即逝的机会。萧卓衍反身窜进了身前那一片挡路的黑色斗气中。只要冲破这一片最后的阻隔，就是玄阳的本尊。
看到萧卓衍如此做，玄阳并没有惊慌失色。反而嘴角微笑，好像胸有成竹。“合”平静的话语，伴随着玄阳手中收拢的斗诀。巨大的玄尊，扭曲变形。急速融合，像是虚空骤然聚拢的黑洞。
黑色斗气凝结的速度极快，眨眼十几丈高的巨神就扭曲融合成了不到三丈的黑色气雾。这片萎缩的气雾，极为精纯。虽然是斗气所化，但是看着真如黑色油脂一样浓稠。
这一团精纯的斗气力量将萧卓衍紧紧的包裹在了里面，飞速缩小。只要再小一些，玄阳就能再用斗诀，炸裂这片斗气，而身处其中的萧卓衍，必然凶多吉少。
这刻，仿佛天地都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摈住了呼吸，不敢言语。生怕突兀的声响震碎了那一片凝合的气旋。
偌大的武斗大会，竟然在这刻落针可闻。日月停转，时河凝固。
“嘶”一个微小的声音，刺破了这份安静。虽然声音极小，可是丝毫不影响惊醒呆立的众人。
两道金色光芒从黑色气旋中激爆破碎而出，仿佛刺穿乌云的阳光。耀眼欲盲的光芒，是两道破碎虚空的神光。裂开了黑色气旋，发红的枪口燃烧着腾挪不停的红色斗气，直直的瞄住了玄阳。
现在玄阳终于大惊失色，飞身想要逃开，但是月兑膛而出的斗气弹比他气斗士孱弱的身子，要快了不知几何。
两道红色斗芒，从枪膛中铿然轰出，撕破了空气，发出无与伦比的呼啸击打在了玄阳身上。
瞬间玄阳离地而起，飞转着跌落出去。口中喷出漫天嫣红，点点血花匆匆的在空中绽放出旖旎的美丽，就随着玄阳一起跌落在了地上。
而那道黑色斗气没有了玄阳的支撑，轰然爆裂。裹在其中的少年，摔落在地，素白的武袍此时已经碎裂片瓣。少年随之半跪起来，口中止不住的流出血水。不过被鲜血染得更红的双唇，轻轻碰合，念出来两个字“赢了。”
奇迹如同久靡不开的花儿，再次在萧卓衍手中绽放。整个赛场欢呼雷动，庆贺的声音直达天宵，而这一切只属于萧卓衍。
“卓衍。”相比于周围雀跃的斗天弟子，曦儿只是长松一口气，念着萧卓衍的名字，缓缓的跌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冷汗津津的双手，眼神迷茫。“我，到底怎么了。”
浪潮般的欢呼，掩盖了曦儿沧然若失的声音。她看着场中精赤着上身，半跪在地上的萧卓衍，眼神更加散乱。好像被识破心意的小女孩，慌乱局促。
从来没有发现，青丝飞扬的师弟，居然是如此迷人。竟然能引得千万人为他欢呼雀跃，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废物师弟么？曦儿心里乱得一塌糊涂，耳边都好似能听到心脏扑通蹦跳的声音。
“爹爹，我要回去了。”曦儿惊慌的站起来，对坐在一边的武师父亲说道。“嗯？一会就是秦飞羽的比赛了，你不看了么？”父亲奇怪的看着李若曦问道。
“不了。”曦儿匆忙的回答，急急忙忙的钻过人群，离开了看台。她现在不敢留下，她怕，怕再多看一刻，会完全沉醉在萧卓衍令人心动的身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