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夫卡星云某处陨石漂流带里停泊着一百零三艘塔米拉战舰,它们悄无声息的悬浮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里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它们在干什么?
在抢修,抢修战舰,这些战舰是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最先撤离战场的一部分受损战舰,他们开着无法战斗的战舰来到了这里,为的是尽快修复好他们的战舰,重返战场。
“维修舰上的家伙,你们是猪么?怎么这么慢?”一位舰长摇晃着他的拳头,脸色因愤怒变得通红。在他的脚下,已经是一地的烟蒂了。不用统计他抽了多少支烟,到是可以统计一下他从开战以来因吸烟用了多少火柴。
数字很好记,是单数,一根。只有一根。
几乎所有因战舰受损而退出战场的塔米拉战舰的舰长都在用自己习惯的特别方式来打着这难熬的等待,掩饰着自己内心的焦急。
有位舰长在目不转睛的看色*情小说,拼命的想象着自己是书里的男主角。有位舰长在数绵羊(他一急,就爱数绵羊),已经数到了一万,这已经是第四遍了。这还算文雅的一类;比较叫人头晕的一类就难讲了,有位舰长在数落着自己部下平时犯的各种小错误,喋喋不休的像个老太婆,连他的部下都在惊讶这位平时你就算当着他的面违反什么条例都会被他当做没看见的有着不管部部长绰号的舰长如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小肚鸡肠起来。更有个家伙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舰长身份,在自己战舰的指挥室地面上狂做俯卧撑直到累得口吐白沫,两眼翻白,
笔挺整洁的校官服被弄得和修理工的工作服一样。不过此刻,似乎没人在意这些。
更多的正在修理中的战舰上的舰长们则在狠狠的吸烟,一副非要因尼古丁中毒而死的架势。
比较苦一点的是有酒瘾的舰长们,因为战舰出港后,任何人都是不允许饮酒的(自龙三重组了西南联合舰队后,这个规矩似乎变
的更严了,每艘战舰里,累死你也找不到一滴酒精)。
作战时悍不畏死的塔米拉西南舰队老兵们在违抗军纪时,同样悍不畏死。
萨雷奥宇宙港的禁闭区至今还关押着上千名西南舰队的各级官兵,从列兵到少将,一级没落,齐了。
给龙三的报告上说,把这些人划拉划拉,开走三艘战舰没问题,不但能开走,还照样能和满员的战舰一样作战,不但能作战,战斗力还没的说,端的是史上最强。
连上将龙三都差点被这帮人气得背过气去,为什么?因为喝酒,还不是一般的能喝,是拿命来喝。
军士长梅格是在登舰时被宪兵执法队拦住的,因为他实在是与众不同,他太与众不同了。
带着执法队袖标的宪兵拉住他时,他正扛着一个标有易碎餐具标志的大箱子进入登舰舱口,整个人累得呼哧带喘的。
宪兵之所以注意他,是因为他和所有正在登舰的官兵都不同,他根本没带行装,宪兵没法子不注意他。
“站住,你带的是什么?喂,说你呢?军士长”宪兵招招手,示意梅格军士长离开登舰行列。
那一刻,梅格军士长的脸色,白了。他很不情愿的照宪兵所说的做了,宪兵毕竟是宪兵,就是龙三上将本人,这时候也只能听宪兵的(真的假的?^^。算真的吧)。
“带的是什么?说话”问话的宪兵在参军前可是研究过逻辑心理学的,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箱子里,绝对
不是餐具。
“带的什么?这个,恩恩,那个,唉~~也没什么啦,都是炊事员叫我帮忙带的咖啡杯子什么的”梅格军士长强挤出一丝笑容。
“都怪战舰物资库管理员这混蛋,他要把箱子先带上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我也就不会落到非得自己扛箱子上舰这一地步了。如今被执法队这帮小子现了,完蛋了。早知道不带这么多了。”军士长的脸色由白转灰。
“打开,快打开,必须检查”宪兵摆了一下手,脸色极度认真,如果你细心一点的话,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句话。
这句话的意思虽然很复杂,但也很好表达,那就是:今天可算有人犯在我手里了,哇哈哈哈哈,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开张呢,啊哈哈哈哈。
那表情大体上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读者们不要错误理解,以免有损我们龙三上将的西南联合舰队所属的在感情上大公无私,工作上一丝不苟,英勇无畏(对手足同胞),一点小错误也会一查到底的,契而不舍的执法队全体官兵的光辉形象。
“不用打开了,是白兰地”梅格军士长知道躲不过去后到也痛快,光棍劲头十足。
“嚯~~”又有两宪兵们围了上来,他们惊讶的看了一眼军士长放在地上的箱子,他们很难相信还真的有要酒不要命的主。
“新的军规已经布了好几个月,你别和我说不知道,带酒上舰会有什么后果?三个月的禁闭,知道么?”抓住了梅格的衣领的宪兵冲着梅格军事长大吼。
“我对不起龙上将,随便你们吧”梅格军士长一摊两手,他认了。
“送他回总部,箱子也带上”领头的宪兵挥了挥手,向他的一个部下下了命令。
登舰的官兵行列在继续,梅格军士长的战友们惋惜的看着这一幕,很多人叹口气,摇摇头。有的人还感慨的说了两个字“可惜”。
你不要以为梅格军事长的人缘有多好,那你就误会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可惜那一箱子好酒,可不是在可惜军士长将要被关长期禁闭这一事实。
你会说,不还有那百分之一的人嘛,谁还没两个死党呢?是有,军士长那几个死党也在可惜,他们可惜的是什么呢?
他们即可惜梅格被抓了,也可惜那一箱子酒,两者之间怎么说也是有重要关联的嘛。何况,他们也是梅格军士长酒友的说。
军士长所在的战舰舰长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差点就冲宪兵喊了一嗓子,军士长毕竟是他战舰上的弟兄,还是老弟兄。
如果你在猜想这位舰长想喊的是什么的话,我劝你别猜了,答案会令所有人都悲痛欲绝。
这位舰长想喊的话是:人带走,酒留下。
他到底身为一舰之长,控制感情方面当然不是一般的强,所以,他没喊出来。
叹口气,舰长一挥手,有气无力的喊了句:别看了,我一再说龙上将定的新军规不是玩的,就是有不听的,还看什么?快登舰。末了,这位舰长还回头看了一眼被宪兵装上车的那一箱子白兰地又叹了口气。
别怪这位舰长不够义气,要知道,在他们这艘战舰官兵的团队里,喝酒可是一项优良传统,想当初龙三在西北组建舰队时,让每位舰长自由挑选部下时,此位舰长的用人规矩就不拘一格。
“不能喝一斤烈酒的人滚蛋,再有本事也不要”想当初他是何等风光,一群志同道合的“酒仙”们团结在他的周围。
哪怕是一个列兵过生日(全舰队538人,几乎天天有生日可过,汗死啊-_-#),都能成为大家喝一顿的最好理由,几乎每天都热热闹闹的,官不官,兵不兵。各个酒瓶子不离手。上上下下都是一个称呼。
兄弟,他们只称呼兄弟。此舰所有人都爱喊一个口号,“为了兄弟,再来一瓶”。
弄得别的战舰的爱喝酒的家伙们那个不爽,各个眼珠都羡慕得绿。
“瞧人家3352舰上那帮小子,我靠,各个过得都是神仙的日子哇”哇的一声的同时,手还不忘了擦一下嘴巴。为什么?因为口水流下来了。
能喝,也能打,喝起来不要命,打仗同样不要命。n多经典单舰战术都是这艘由大小酒仙们组成的团队驾驶着他们这艘有着八年服役期的破旧战列舰打出来的,虽然他们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都像是一群有自杀倾向的疯子。
他们打仗时不是想自杀,是因为喝多了,从驾驶员到炮手,再到舰长,都喝得飘飘欲仙。
喝酒这玩意实在不好说,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全舰五百多人,就有五百多理解方式。
不过就算是酒仙也好,酒鬼也罢。头两瓶下肚,天老大我老二,三瓶子空了,我老大天老二,谁也免不了这个俗。
破口大骂也好,拍胸打跌也好,全舰全体官兵,一个没落,没一个喝多了就睡的,各个喝完了嗷嗷叫,真成了“狼军”了。
你会问,怎么就没一个喝多了就睡的呢?废话,喝多了就睡的家伙有资格在这艘战舰上混么?
打仗是玩命的活,人在战斗过程中,精神高度紧张和集中,平时就算不能喝的人在这节骨眼上灌他一瓶子都不会醉,何况是“酒仙”。
各个喝的飘飘欲仙,真成神仙了,平时不敢做的,这时也敢做了,配上灵活的脑筋,再加上些许运气,他们都活到了现在。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也许是在一次龙三登舰视察时差点被地上的酒瓶子弄了个跟头,也许是送到龙三面前的舰上官兵健康状况调查表上那n多个躺在港内医疗区的病号的名单,再也许是别的战舰舰长呈送给总部的此舰人员的到处酗酒滋事的报告。
反正,龙三上将下令:西南联合舰队的全体有喝酒习惯的官兵,战时都不许再喝了,平时也要限制官兵们的酒量配给。很难想象龙三是怎么下这道命令的,他是个很会体谅人的人,他理解自己的这些老部下。龙三知道,没有酒的话,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在下令时,龙三是犹豫过的,喝,还是不让他们喝?最后龙三还是决定做些让步,只要打仗时不喝,平时少喝,这就行了。
禁酒令下达后,他还特别关照:3352战列舰的全体官兵要特别注意,不许再在战舰出港后喝酒,在基地里可以喝,给他们的酒是别的舰上的官兵的两倍(多出来的酒是龙三用自己的钱给他们买的)。但是,只要出港,就不许再喝一滴。龙三无疑是对3352战列舰全体官兵们另眼相看的。
所以,只有一个梅格军士长违背了这道特别命令,他毕竟是有着三十年酒龄的“酒仙”,他没忍住。
他在被宪兵抓到时的一句对不起龙三上将,也是指他自己违背了龙三的这道特别关照命令。
如今这艘3352战舰也在前面所说的陨石漂流带里维修,舰长斯特克正在指挥室里绕着圈子,他绕一圈,看看指挥室里的指挥及操作员的可怜巴巴的脸色,叹口气。
在绕了三百六十圈后,他实在忍受不住指挥室里的沉闷气氛,跺跺脚,吼了一嗓子。
“操,都看我干什么?”他舌忝了舌忝嘴唇,“你们都在想什么?说说”
三秒钟的沉默后,几乎指挥室里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谁的名字?龙三?错了,大错特错。所有人都想的是梅格,梅格军士长。
“梅格军士长?拉倒吧,是想被宪兵队没收的那一箱子白兰地吧?没出息的东西们”舰长觉得自己牙根有点涨,酸酸的,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他酒瘾上来了。
“靠,我也想,那小子实在不争气,最起码私底下和我说一声啊,大家一起想办法嘛”舰长滋滋牙,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口水。他早忘了自己是怎么一再信誓旦旦的教育自己的部下遵守龙三的新军规了,当初他还当众砸了自己藏在舰上的三瓶老酒,以示以身作则呢。
指挥室里的这些家伙们显然也正在忍受着肚子里那些酒虫们的“起义行动”。他们各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打量着,不知道都在寻思什么。
到底是一舰之长,自己部下那点肠子,早捋的一清二楚了。
“都别藏私啊,有谁带上舰来没?大家一起神仙神仙。”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里没有明说的东西,当然是指酒啦。
没人答话。
“别怕,不会有人打小报告的,都是一起喝出来的弟兄,能干那丧良心的事么?我说,到底有没有人带啊?一瓶,那怕半瓶也行啊”舰长这语气到这里都变哀求了。
三分钟后,所有人都泄气了。很明显,所有人都认真的遵守了龙三的特别命令,一滴酒都没带。
“完了,我说你们这帮家伙,平时老实过么?这回却老实起来了,靠靠靠”舰长有点后悔刚才丢了份,此刻有点恼羞成怒了。
可是再火,也变不出酒来,所以,大家只能忍受着酒虫在肚子里肆虐横行。
指挥人员在犯酒瘾,士兵也一样,在这点上,当然人人平等。
“我要喝伏特加,我要喝威士忌,我要喝清酒,我要喝老白干,***,就是手工酒坊里的小烧也行啊”一位军饷都换了酒的上尉穿着厚重的太空服爬在战舰的一处轻微受损的地方在进行着焊接工作。
他手拿焊枪,每焊一下,就嘟囔一声,凡是他想起的酒的名字,他都在嘀咕着。焊接工作进行了二十分钟了,他的酒名还没念完,可见此君生平品酒之种类繁多。
一位在外部通讯舱协调指挥维修舰工作的中士则在通讯联络之余回想着自己最近一次喝酒时的情景。
“,上次喝的实在不过瘾,喝少了,嗷嗷后悔啊”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酒瘾闹心,所以脾气也冲。
“你俩***耳朵聋了?去舰尾部,那里还有两个大裂缝,还在这里磨蹭,日”他可不管他负责的双人维修浮游舱里坐着的尉官比他的军衔大得多这一事实。
3352战列舰舰五百多官兵,能没一两个偷带了酒上舰的么?我若说没有那上帝都不信。
真有,有那么几个有酒品没人格的家伙偷带了酒登舰,若想他们不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干掉他们。
“宝贝,乖乖,我的心肝肉呀,我想死你啦”一位少校在心里嘀咕着,他是动力部门的人员,在坚守岗位的同时,他还会抽空想点事。
别看他的台词,那会误导你,如果叫这位性格内向的少校知道了你心里的想法,估计他会狠狠揍你一顿的,这点我毫不怀疑。
因为这位少校在心里嘀咕着一连串肉麻的词的同时,手还放在心脏部位轻轻抚mo着。
你又该说了,他有特殊爱好?或者是个级自恋狂什么的。我靠,这次我保证你死定了,前提是这龌龊的想法被这位少校知道的话。
他模自己的心脏部位是因为,他在心口贴身藏着他的挚爱——65度的自调鸡尾酒。
看看,你又傻了,你问我他怎么藏的?我上哪知道去?你问他好了。
“我真***是个天才,瞧这帮傻x一个个犯酒瘾那样,哇哈哈哈,天才就是天才。”少校满意的环顾了身边的战友们一周后对自己说道。
“妈的,打完这仗就回去和那个长头系蝴蝶结的护士妹妹结婚,想尽办法我也要娶了她。要不是她用血浆袋帮我想了这个带酒的办法,我现在怎么活呀。”少校一脸陶醉。
他虽然此刻也是酒瘾难耐,但是,有一点他是和身边的人是不同的,从根本上不同。
因为他虽然难受,却有指望,因为他有酒,酒就在他身上。有酒的和没酒的人,能一样么?
他为什么不喝?他这个时候拿出来喝,就不是正常人了,因为如果叫身边的人知道的话,他有两个结果。
一个结果是被身边的人狠揍一顿,酒被抢走。另一个结果是酒被抢走,再被同僚们狠揍一顿。
两个结果是一样的,因此他不喝,他要把酒留起来,慢慢享受。偷偷的,慢慢的,享受。
你又该问了,他不会借着上厕所或者别的什么的机会来一口过过瘾?你又错了,你太不了解他们了。
这艘战舰上的狼军官兵们虽然都想喝酒,从心理上到生理上都想,但是这不是第一位的。
他们更想胜利,更想战斗,更想尽忠报国。和这个相比,什么都是可以忍受的。
因此,所有人都在疯狂的维修着自己的战舰,期待着重新投入战斗。
他们是好军人。
“3352战列舰维修完毕,重复,3352战列舰维修完毕”疲倦但是清晰的声音回荡在3352战列舰的各级通讯器里。
所有人肚子里的酒虫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舰上官兵迅的把战舰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所有人员注意,我们要战斗了,让我们把库恩帝国那帮小子们干掉,好酒在等待着我们,冲啊”舰长的台词里也不忘带个酒字,实在叫人暴汗不已。
陨石漂流带里的每艘战舰上都在上演着类似的插曲,只不过版本不同罢了。
被击伤的塔米拉战舰一组组的散落在洛夫卡星云的各个地方,它们都在以惊人的度恢复着各自的创伤。
战斗还远未结束。
塔米拉共和国西南南部边境线“风车一号”前哨站
“风车一号”前哨站上面没有风车,前哨站里共有三十二名技术人员,确切点说,他们是情报人员。他们甚至从未见过真的风车。
实际上在塔米拉西南与库恩帝国的边境敏感地带,一共有二十八个前哨站,这些前哨站的代号都叫“风车”,所不同的是代号后面的阿拉伯数字不同罢了。
“西南新建的前哨站的代号都叫风车怎么样?”在第一座新建立的西南边境前哨站建成时,一位负责整体规划的情报中心负责人(隶属与狼军)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只要有风,风车就会转动起来,风越大,风车转的就越快”这位曾经在一次报告会上跳脚大骂军部在西南的军事情报体系一无是处的少将情报官在他的远航机上眯起眼睛看着逐渐远离的前哨站。
那表情,有欣喜,有期待。
于是,塔米拉共和国在西南边境线上最新建成的二十八个前哨站都叫“风车”,整整二十八个风车。
这二十八个“风车”的建立,使塔米拉西南部与库恩帝国的边境线变得形近透明,哪怕是库恩帝国的一架战斗机飞入塔米拉共和国的西南部宇宙空间,他也会被至少三所前哨站同时现。
当然这一切库恩帝国并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定会派出大批的战舰来拔去这些堵在他们家门口偷窥他们一举一动的“眼睛”。因为有近半数的前哨站位于塔米拉共和国与库恩帝国对其所有权有争议的宇宙空间。
不能明着建,就偷偷的建,所需物资器材被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的工程大队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一件一件的被各种小型的运输船悄悄的运至目的地。再由人数不过五人的工程小组像蜜蜂筑巢似的建筑起一座座规模不大但设施齐备的全方位全功能前哨雷达站。
越是在有边境争议的地区,就得越小心,就越得用尽心思来做伪装工作,自然工程耗时也越多。
我们回顾一下“风车一号”前哨站的建成历史吧,它位于俯视图呈椭圆型的洛夫卡星云的一处焦点上,这样它的搜索范围就可以达到近百分之八十的星云空间,这个地带经常有库恩帝国的侦察舰队出没,因此“风车一号”的建成颇为不易。
当前哨站的设计图交到施工人员的手里后,立刻被负责具体施工的一个工兵上尉撕得粉碎。
“别傻了,如果按图纸上建,不出三天,就得被库恩帝国的战斗搜索舰摧毁,别把库恩帝国的人当白痴”。
图纸没了,施工自然无从谈起,这位上尉陷入了沉思。他曾经去过要建前哨站的地方,他也认真观察过,对具体情况知之甚详。
“就算把伪装做到最好,也会被敌人现的,那里建站的话太明显了,四周几乎是空荡荡的,丝毫没有掩饰的余地”一连三天,两个人在苦闷中度过,一个是负责具体施工的上尉,一个则是前哨站图纸的设计负责人。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是上级部门不懂得变通,而是因为选定的地点战略意义太重要了。
“怎么才能叫敌人的战舰擦身而过时也不会现前哨站的存在呢?”这名尽责的上尉在一边吃面包一边考虑着这个问题,他的手下意识的在面包片上掏了一个小洞。
把一块面包送到嘴里后,他呆呆的看着手里那可笑的面包片(孩提时代时才会有的杰作)。
“帅啊,有办法了”工兵上尉大喊一声,一跃而起,吓得在身边就餐的人咖啡洒了一身。
上尉可不管这些,他跑出食堂,直奔西南舰队在萨雷奥宇宙港的工程兵指挥部,十五分钟后,他联系上了前哨站的工程图纸的具体设计人。
他们谈了什么已经无从考证了,只知道工程在第二天就正式开始,具体的设计方案和施工方案同时出台,内容令所有知情人都拍案叫绝。
工程指挥部先派出了二百艘素有“宇宙拖车”之称的大型工作舰,拖拽着三个大型陨石到达施工点(为了保密做了数不清的工作),之后在拿到了一系列无比复杂的空间星体数据(陨石必须在合适的位置被击碎,以此来保证陨石群在各星体的引力作用下能达到微妙的平衡而悬浮)后开始有计划的摧毁这三个大型陨石,在要建立前哨站的空间点四周人为的造就了一片陨石群。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工程人员在一块选好的陨石上开始了真正的建站工作,他们先把这块陨石掏空,之后在陨石内部建造前哨站,前哨站附属的大型设施则在四周的陨石内部构筑。
工程耗时三个月(因为工程有时候不得不停下来以不被库恩帝国的侦察舰队所现)竣工。
设计者和建筑者满意的看着悬浮在荒芜宇宙空间里的一处丝毫不引人注意的悬浮陨石群微笑。
“这片陨石群在干扰引力的作用下要多久才会漂移出现有空间位置,我是指前哨站的工作受影响的位置”施工人员曾经这样问过实地测量数据的人员。
“少说几十年吧,或者一百年左右也说不定,理论上至少要五十年呢”对既定工程数据结果表示满意的测量人员这样回答。
对与这个前哨站的安全隐蔽性表示满意的评价是这样的:我们的西南舰队就算从这里经过,他们也不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前哨雷达站,除非我们事先通知他们。当然,如果他们的战舰不向这里打*炮的话,我们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一号风车竣工了,有了经验,其他的前哨站的施工就不再是问题了,
一个个具有高效性能,隐蔽得极为妥善的前哨站相继竣工,工期也越来越短。
二十八个风车竣工的同时,具有迷惑敌人作用的二十个个边境前哨站也相继竣工,它们同样修筑得异常隐蔽,甚至有的要比真正的前哨站还隐蔽,只不过它们都是些空壳子罢了。
对于修筑假的前哨站曾经在西南军部引过争论,一种意见是没必要,一种意见是不但有必要而且极其重要。
头一种意见的理由是资金问题,支持者显然占大多数。
第二种意见是假的前哨站不但可以让敌人劳心费力的去猜,去找它们的所在位置,还可以在一些真的前哨站被摧毁后迅的建立起新的前哨站(只要略加改造后把设备和人员转移进去即可),以便获得战争时最最重要的情报。
最后一直争论到西南联合舰队副总指挥哪里,埃利中将在结论书上写下了几个字。
“现在花费人力,物力,财力,是为了将来节省更多的,这其中包括人的生命”
官司打到这里,就算完事了,没有人提出异议。争论这些自然是徒劳的,因为不打仗,谁知道哪边的意见是正确的。所有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等待着,一方面希望打仗,希望看到这些雷达前哨站起到重要的作用,一方面又希望不要打仗,因为傻瓜都知道,打仗意味着什么。
在所有的风车建成后运转不到两个月,西南边境上,双方真的撕杀起来了。
有了前哨站,自然就得有上面驻守的工作人员,还是以一号风车为例子,我们来看看一号风车上都有些什么人吧。
前面说到了“风车一号”前哨站共有三十二名军事技术人员,其中指挥员两人,二十名操作观察设备操作人员,七名通讯设备操作人员,三人是维修人员同时兼任厨师(谁叫他们的工作少呢^^%)。
先从指挥员说起,按正常编制说前哨站只要有一名少尉任前哨指挥员就行了,可如今“风车一号”前哨站里竟然窝了一名少校,而且是西南总参谋部的作战指挥少校。
不光是“风车一号”里窝了一名少校指挥官,四十八个前哨站(包括西南边境线原有的二十个前哨站)里都各自窝着一个少校,而且都是作战指挥专业。
二十八个“风车”里自然有二十八个少校,这二十八个少校显然不同与其他二十个西南战争前以有的前哨站里分配的少校,从根本上有不同的地方。
这二十八个风车里的少校是“狼军”少校,把他们和其他前哨站里的那二十个刚从军事院校深造后分配到西南联合舰队的少校相比,别说他们不高兴,就是笔者也不会同意。
这二十八个狼军的少校怎么能和那些刚从其他战区调来的从未参加过战争的少校们相比呢?
这简直是拿泰坦巨人和小侏儒相比嘛(-_-#),虽然有些人还比狼军的这二十八个少校资历深,年纪也大,但打过仗和没打过仗的人自然不同。
虽然人不同,可工作是相同的,那就是呆。和那些官僚主义颇深,混吃等退役的二十名少校相比,这二十八名狼军的少校显然极不适应。
在西南战争期间,所有人的脑子都高度紧张,作战指挥员更是双眼充血,拼命的想,拼命的算计,筹划再筹划,算计再算计,生怕什么地方出了疏漏,脑袋丢了还好说,就怕连累自家弟兄也跟着送死,那可不是玩的。
如今脑子转的飞快的指挥员被一下子下放到冷清偏僻的前哨站,还真有被流放的感觉,古人讲流放三千里,这回流放的距离可是按光年计算的。(汗死^^%)
自打长程轰炸机像做贼似的把契科夫少校安身的单人(和蛙人输送艇原理相同的太空弹射舱,1e的缩写)打进“风车一号”前哨站的物资接收口后,契科夫少校就有这种感觉了。
前哨站的三十一名工作人员显然不太喜欢有这么一名少校大人坐镇指挥,这令他们拘束许多,和契科夫少校相比而言,身为前哨站指挥官的陈少尉就可爱的多了(虽然在契科夫少校来以前他们也觉得少尉同样令他们拘束),因为少尉军衔毕竟比少校军衔小很多,和比自己军衔大不太多的人相处自然不会感觉拘束太多(实际就是人类共有的鸵鸟现象啦,^^%)。
契科夫少校自然不会剥夺陈少尉那点可怜的指挥权利了,何况前哨站的工作十分枯燥乏味,
他显得很颓废。
这点从契科夫少校写给妻子的信(虽然根本寄不出去)上就能看的出来。现节录如下:
亲爱的(不写名字,^^,怕你们偷看),我来到新的岗位上已经半个月了,每天除了吃和睡就是睡和吃,你看到这里一定很高兴,因为我胖了不少,足足胖了七公斤。和战争的喧嚣不同,这里更多的是寂静,初到这里时的新奇感已经荡然无存,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想你的还想你的(还是不能写出来,^^%,抱歉哈)
这里的工作人员和我一样的无聊,不在岗位上时,他们打牌,玩弹子机,还喜欢在一起吹牛皮,这些都是我讨厌的娱乐。与呆在这里浪费生命相比,我更喜欢在指挥舰的机要室里研究星图,或者参与策划一些作战计划,我很不适应这里的平静,脑袋整天昏沉沉的,我快要疯掉了。
想想也实在倒霉,联合舰队里那么多作战指挥员,少校身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怎么就偏偏选上了我来这里呢?听说西南边境的前哨站里都安置了一个少校指挥官,可那也不过几十人而已。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
我在这里只喜欢和两个人聊天,其他的我只是点点头而已。两个人中一个是维修人员,是个中士,他兼任厨师的工作,我和他相熟的原因是他是家乡人,他做的家乡菜我很喜欢吃。
另一个就是这里的指挥官了,虽然他只是少尉军衔,但指挥官就是指挥官,如果这里没有战斗的话,我会一直是个视察员的角色,并不能指挥前哨站的工作,何况这里也没什么工作可供我做,扯远了
他叫陈少侠,少尉,刚刚参军三年,参加了西南战争,他原来是通讯兵,业务能力很强,是靠本事升到前哨站的指挥官的(他对这点很自豪,毕竟西南的前哨站不多,这里又是重中之中),不过这对我来讲没什么意思。他是亚裔人种,中国人的后代,他这个人很和气,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下属们都很佩服并尊敬他。我至今记得我刚来时他请我吃的第一顿饭是他亲自做的,很可口。我喜欢他的原因是他对人生的态度,记得我有一次去他的休息室,他正在吃他的晚饭(这里很随便,并不限定非要在食堂吃,吃厨师做的也行,自己动手做自己那份也行,看到这里你又该高兴了,因为我的厨艺见长),他一手拿着根黄瓜,一手端着一碗炸酱面,见到我并没有向我敬礼(我现在还弄不懂为什么他吃饭时从不向长官敬礼,我知道他不是针对我一个人,就算龙三上将在他吃饭时见到他,他一样不会敬礼)而是问我吃不吃他做的炸酱面,我婉言谢绝了(不是我不想吃,是我那次实在刚吃过饭,他做的炸酱面可是这里的一道招牌,这里的人不生病是吃不到滴)。
我们谈起家庭,又从家庭谈到了人生,我开玩笑似的问他,什么是幸福。
他把手里的碗一抬对我说到,“在家乡种满蔬菜的小园里,坐在椅子上,一手拿根黄瓜,一手端着碗炸酱面,就像我现在这样”他笑笑。
“什么?”我没听请,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又补了一句,“你吃完后扭头再冲屋里喊一声,‘老伴,再来一碗炸酱面’”。
“这就是我理解的幸福”他在说这句话时,没有笑。
我们两个人在那一刻都沉默了,直到现在,我都在想起他说的话,难怪有人说古代的中国人都是哲学家,他关于幸福所说的话实在很有道理啊。
此刻,我多么想和你依偎在家乡的小阁楼上,一边听音乐一边吃晚饭,那真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说一个人的内心是一个世界的话,“风车一号”里的三十二个人就是三十二个不同的世界,这三十二个世界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寂寞。
标准世界时2621年7月7日下午第三战斗群旗舰作战指挥室
“赶不上了”埃利中将一声哀叹,饱含遗憾的叹息声令指挥室里的气氛又压抑了许多。
“现在,只有靠那二十八个“风车”里的作战部少校来统合整个战场的局势了”埃利中将把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再狠狠的踏上一脚。
总部当初下决定叫作战参谋部挑选出头脑最灵活的二十八名“狼军”作战指挥参谋时,连埃利中将都有肉疼的感觉,那可是龙三智囊团中的智囊团成员啊。
“他们万一战死,或者是被俘虏了怎么办?或者呆在那里像傻瓜一样的数流星?要知道把他们凑在一起就能干无数的事情,就可以预知很多不明朗的战场局势,就可以制订出无数的可以叫敌人头痛不已的作战计划,就可以”一位西南作战本部的参谋长像一挺机关枪似的对着他的顶头上司—埃利中将开着火。
“可是只要他们在那里,如果爆冲突,他们就可以像千里眼一样看清楚整个的边境冲突地区的局势,就可以按照我们在那个地区的兵力布置做出最重要的战略战术建议,就可以整合所有的力量来对敌人起最迅猛的攻势,就可以你想过没有?”埃利中将倨理力争,好象他面前站着的不是他的部下而是龙三。
走遍天下,理最大。
整个西南作战本部的高级军官都知道,西南战争是结束了,但是余波还未消失,几十年来双方在边境线上,在战场上所形成的惯性思维方式还远未打破。库恩帝国里很多人根本不认为他们输了,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或者说少算了一步罢了。而龙三自己都觉得西南一战胜的侥幸,或者说他认为那根本不算胜利,其他人可想而知。
但是塔米拉在战后显然更有觉悟,抑或是当所经受的恐惧大到极点后反而没有变得一蹶不振,龙三领导的塔米拉军人被战火熔炼得更加坚强了。他们甚至渴望下一场战斗,他们希望用下一场战斗的胜利来证明,他们这代军人才是塔米拉最优秀的军人。
埃利曾经有过“白痴”这一称号,原因是他很难被身边的人理解,就好象和你在和对手下棋时,他突然走了一步和眼前的棋路丝毫没有关联的棋步一样,结果自然令你目瞪口呆。
你目瞪口呆的原因有两个,要么他是个根本不会下棋的白痴,要么他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你是个高手,你自然不会认为埃利中将下的这步棋是傻瓜棋,你如果多想想的话,你将会现如果棋局继续下去的话,刚下的这着棋就会成为极其凶狠的杀着。
可惜高手毕竟太少,所以很多人都会认为埃利是个白痴,埃利的白痴称号自然越叫越响。
可这是陈年的老皇历了,如今再有谁认为埃利是个白痴的话,那他就是天下最大的白痴了。
虽然有时埃利的步子还是走的太快,但他身边的高手显然越来越多,白痴称号自然没人叫了,取而代之的是先知埃利这一称呼(当然不能当着埃利的面叫,否则一定会被人当成马屁精不可)。
民主而又理性的塔米拉人自然不喜欢也不会参与“造神”运动,但是埃利至今没有料错过什么事情也是人所公认的。他自然在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里享有极高的个人威望。
他在边境危险地区布下的二十八名狼军最优秀的战略战术指挥员(当然还有另外的二十名少校,但只能算做陪衬而已)在战役进行到最紧要的关头担当起了临时作战指挥司令部所起到的作用,这恐怕是除埃利外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别问我龙三看没看明白这一招,我上哪知道去?)
“这场战役,看来只能由三十个人来支撑大局了,一个是罗得里克斯少将,一个是斯普鲁恩斯少将,还有二十八个“风车”哨所里的二十八个少校。这三十个人的协调将会成为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两名最高指挥官直接军权在手,但他们只能看清楚面前的敌人。二十八个少校虽然无军权,但却能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上清楚观察到他所在范围内的战场局势,如果他们这些人协调好的话,所有敌人在战场上的动作将会被我方牢牢掌握,胜利自然是时间问题”埃利中将又掏出了一盒烟,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盒了。
“他们能协调好么?”埃利中将把打火机拿在手里,他出神的看着火焰在眼前闪烁。
埃利中将并没有提起,他下令在西南边境地带里布下的数量极多的微型通讯卫星正如投放它们时所期待的那样,正在起着极其重要的功用。
早在雷达站建站之初,就有人提出:在我们能去,敌人能来的地方建立前哨站纯粹是浪费纳税人的钱,白流战士的血和汗。理由很简单,敌人的作战搜索舰在前哨站附近搜索时将会根据通讯信号的来源很快的现前哨站的位置并摧毁前哨站。
这个观点不无道理,甚至可以说极为正确,既然事先想到了,就得拿出对策。一番研究讨论后,西南军部一纸订单传真到位于西北某行星上的一家刚成立不久的高新通讯器材制造公司。
“两千个微型中转卫星?最新型的?三个月交货?”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拿订单的手直哆嗦。
在他眼里,这一张纸意味着写有天文数字的支票,也可能成为使他公司破产的催命符。
如果接下来,那就表明必须在三个月里赶制出庞大数量的货物,期限内数量质量都过关后交货,那就意味着钱,无数的钱会落入他的口袋。质量数量有一项不过关,或者过规定期限,那买方可是不会乖乖的掏出货款的,那就意味着官司,而且是注定打不赢的官司(和军方打官司就意味着和自己的国家打官司,纯粹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那他和全体董事会成员就得面临公司破产,他们就得跳楼,第一个跳的,还就得是他这个董事长。
在公司一连召开了三天两夜的董事会后,最后全体董事会成员一致决定,这份军方的订单,接了。
一位股份占公司总股份大约百分之二十的股东在董事会上的言可谓声情并茂,这位仁兄有些口吃,但这并没有成为他言的障碍:接阿就接了又又怎么样?我我们公公司有技术,有有实力完成这这这公司建立建立以来最最大的订订货。
列席的股东们各个暴汗不已,他们都替这位老兄难受。
“何况,我们我们开公司不就不就不就是就是为为为为”这仁兄一急,为字下面的话,总也说不出来了。
“赚钱”董事长实在是忍不住了,插空说了出来。
“阿就阿就对为赚钱”这位仁兄还挺得意,全然不顾其他股东们把头伸到会议桌底下狂吐不已这一残酷事实,仍继续他的话题。
“我我们要干好干好这活下下辈子就就就就就”得,这老兄又接不下去了。
“没问题”还是董事长善解人意。
“阿就阿就对没问题了”这仁兄微笑点头,还张嘴准备继续说话,别看他话说不溜,还真挺爱说。
“得啦,剩下的我来说吧,你说的好,简直太好了,把我们大家都感动得不行了。你先歇歇吧,ok?”董事长实在看不下去了。
“总之一句话,赚钱如登山,登山自有难,难中自有苦,苦中自有甜,不冒险?怎么能赚大钱?会议结束,大家拼了”还得说是董事长,端的有水平。
一连三个月,苦干加巧干,联系了无数配件公司,组织了无数制造厂家。最后,按期保证了货物的数量和质量,交工了。
事后这家公司一跃进入塔米拉西北部高新通讯器材公司排行榜的前十名,事业蒸蒸日上。
董事长把位子让给了那位说话结巴但能偏偏爱说也能说的老兄,自己跑到一个风景秀美的行星上当寓公去了,苦的是公司的其他股东们(为什么?每次开董事会都得自备纸袋以便开会时大吐特吐)。
“别看新任董事长说话时都能把你急出尿来,但他领导公司还真有一套”这便是董事们对新董事长的评价,所以开会时再难受,他们也忍了。
十年后,董事会十一名董事,六个原本不是结巴的人也成结巴了,但却没人抱怨,因为他们各个身家以过百亿。
“百亿呀,换我坐轮椅都行呀”有眼红者如是说,人之贪,实在叫人暴汗不已。(话题扯远了,别打我呀^^%)
那批数量为两千整的最新式微型通讯中转卫星如今有三分之二投放到了塔米拉共和国与库恩帝国的边境线上,越是敏感的宇宙空间地带,投放的数量也越多。
“这种办法虽然苯一点,但却可以叫敌人无法追踪我们的前哨站所出的通讯信号,因为这些中转卫星就像镜子反射光线一样来中转通讯信号,敌人累死也不会查出我们的前哨站所出的源信号的送位置。这种办法,我们称之为镜像”这就是通讯卫星投放的基本原则。
投放方式有两种,固定和不固定投放。不固定投放很好理解,让卫星按实现选定的轨道运行就可以了。
固定投放则是根本不叫卫星运动,把它藏在陨石内部,或者是用别的办法伪装起来,只叫他接受特定位置的通讯信息就可以了,虽然有点浪费^^#。
这种建立情报通讯网的方式如果换做是萨尔帝国或是库恩帝国的话,工程负责人就得掂量掂量了,这种办法虽然无懈可击,但却是以雄厚的国家资本为基础的,而且根本不符合节俭实用的原则。
但是塔米拉共和国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是太有钱了,因此他们就这么做了。
如果塔米拉共和国的国力微弱,那么就算埃利这个先知猜得再准,塔米拉人也无法取得胜利。
战争,打的不光是人,还是人群所积累的财富。我们不否认精神不朽,但是如果没有充足的条件,上帝也会显得无能为力。
如今这些通讯卫星在滴滴答答的转送着各种通讯讯号,那是战场的脉搏。
洛夫卡星系外围“风车六号”前哨站通讯作战指挥室7月7日下午1时o5分
新建成的“风车”前哨站的设施齐备可不光是用嘴吹出来的,夸张点说,前哨站的指挥室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小型的司令部,很多设施根本就其他早期建成的前哨站所没有的。
如今这个“司令部”却只有一个“司令”,一名狼军的少校在指挥,这多少叫人费解。
按常规来说,司令部应该具备通讯,决策,作战指挥等等部门,人员也种类繁多,警卫,指挥官,参谋,记文秘人员等等等等。
但在这里,你找不到这些,只有雷达员,通讯员,以及一位真正使“司令部”运做的狼军参谋。
计算机功能的强大,使得一个人胜任许多工作成为可能。
就像“风车”工程的总负责人说的那样,风越大,风车转的就越快。
如今在这里可不是刮大风那么简单,何止是大,简直是狂。整个7月7日所爆的战役牵扯了以洛夫卡星云为核心的广大宇宙空间,双方所投入的武装力量也显然过了事前的想象。
“什么?77.*空间坐标点又集结了敌人的几十艘受损战舰,确定么?好,把他们都做了。好好好,我立刻联系风车24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重新投入战场的舰队,没问题,交给我了,”统合整个风车六号前哨站搜索范围内所有塔米拉战舰指挥的狼军少校基米齐兴奋的叫喊道。
“酷毙了,我们的舰队在源源不断的从各处赶来,这里要沸腾了,哈哈哈”他一连两个月的枯燥生活在这天结束了,但他却丝毫不后悔,因为他在风车六号上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从第一艘库恩帝国的战舰进入他所在的前哨站搜索雷达后,他的幸运时刻就到来了。
有敌人,但却没有一艘自己方面的战舰,这火他可上的不轻。随着战事的展以及他与其他风车六号附近的前哨站里指挥少校的不间断联系,一张清晰而又详细的战场态势图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事实表明,二十八个“风车”里只有六个起到了作用,其他的前哨站搜索范围内一片寂静。原因是战场离它们太远。而起到了作用的这六个“风车”,都明显的离边境线过近,西南情报部忽视了“风车”与国境月复地空间的联系,或者说通讯中转站太少,抑或是时间仓促,来不及建立。
这造成了塔米拉西南联合舰队的第二战斗群在边境冲突地区外围空间的两眼一抹黑现象,总指挥斯普鲁恩斯少将根本不知道敌人的具体位置,但他指挥的第二战斗群先头部队以退枯拉朽之势放倒了库恩帝国基尔公爵麾下第二机动舰队的两个战斗联队,真所谓勤快的鸟有食吃。
罗得里克斯少将指挥的第一战斗群与伊万上将指挥的龙骑兵舰队a集团在洛夫卡星云里撕杀得风云变色之时,“风车一号”前哨站就把战场态势送给了周围的“风车”。
所有人都在为胜利欢呼时,特利公爵的龙骑兵B集团到达战场,战场情势急转直下,风车一号又将求援讯号送出去,所有人的欢呼变成了紧急的呼救,但是却没有一艘塔米拉战舰赶到战场。
不光是战场上的人急,风车上的人也急得疯,他们通过与外界的联系得知第二战斗群正火赶来,但却无人知道具体位置,一是第二战斗群的所有战舰都在拼命进行着长途的奔袭,根本无暇联系,再就是第二战斗群的机动度根本无法正确的捕捉到具体位置。风车八号曾经将第一战斗群与龙骑兵的位置通过内地通讯中转站传送给第二战斗群,但在那时,第二战斗群的通讯指挥舰已经与第二战斗群的先头舰队远隔一个星系了,必须通过跳跃点才能联系到斯普鲁恩斯少将的旗舰(第二战斗群的战列舰上根本就没有远程接收的通讯设备,因此风车前哨站只能通过第二战斗群的战列舰所在的星系里的通讯中转站联系,这是通讯指挥舰与其他战舰根本不同的地方)。但是战斗在洛夫卡星云带里生是斯普鲁恩斯少将确定不疑的,这也是风车前哨站在战斗开始不久后的功劳。
如果说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的第三联队是斯普鲁恩斯少将麾下的塔米拉第二战斗群冲刺过程中撞上的话,那库恩帝国的第六联队被斯普鲁恩斯少将麾下的第二战斗群痛击则是风车三号的功劳了,风车三号准确的通知了正在同一星系里急进的第二战斗群先头部队,中转讯息所用的竟然是刚刚投放不久的微型通讯中转卫星(新式的中转通讯卫星在远距离联系上了塔米拉新式战列舰上的中程通讯系统)。
至此,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的位置(与原位置距离很远,与龙骑兵舰队进行机动战的结果)与塔米拉第二战斗群的位置才彻底被六个搜索范围交叉覆盖了整个洛夫卡星云与四周宇宙空间的“风车”所掌握。
知道了敌人的位置,知道了自己人的位置,这仗,好打多了。
“叫你们这些库恩杂种们看看,塔米拉大爷是怎么玩的吧,叫你们有来无回”“风车二十号”前哨站里的狼军少校双手紧握,骨节咔咔作响。
他的面前,各种设备的屏幕不断闪亮,像是死神在眨着眼睛。
7月7日下午1时整洛夫卡星云龙骑兵舰队旗舰指挥塔
“我们掉到兔子洞里了”特利上将伸出他那白皙的手,凝视着中指上戴的家族戒指。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本童话小说,那本小说的名字叫《绿野仙踪》,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为了看这本小说还挨了父亲的一顿皮鞭。
“老家伙从不让我看那些童话小说,因为他认为那会使我变得懦弱”特利.马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伊万叔叔,我错了,错在太狂妄。我不应该分兵,也不应该改动通讯频段”特利上将看着屏幕上的伊万男爵。
另一艘战舰上的龙骑兵副指挥官伊万男爵呆呆的望着特利.马克公爵,他没说话。
“这孩子,和他的父亲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他的父亲就算是死,都不会承认错误的”伊万想。
“公公爵阁下,我们都会犯错误,这没什么。关键是,眼下,怎么办?”伊万男爵问道。
“这里已经成了一个大旋涡,塔米拉人的所有武装力量在用最快的度向这里集结,之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我们干掉。我们必须离开这里”特利上将显然已经有了决断。
“怎么走?任何方向都可能撞到敌人的舰队,何况,眼前还有敌人的一支舰队,他们不会让我们如愿的”伊万一摆头,他当然是指刚刚集结在一起的塔米拉第一战斗群和第二战斗群先头舰队。
“我们不走,我们从这里跳跃。这里,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特利的口气显得很轻松。
“这这里?”伊万呆住,彻底的呆住,“你疯了?从我们来的跳跃点?”伊万觉得这简直难以置信。
“塔米拉人的舰队是不会叫我们从容的离开的,代价会很大,你想过没有?”伊万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
“如果我们的舰队在运动战中离开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结果只能更糟,我们很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塔米拉舰队。我们会被包围,被分割,被歼灭。”特利的话很有道理,伊万不说话了,他认为特利上将的话很对。
“可是,现在,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不在我们手里。”特利看了看电子星图,叹口气。
“可也不在塔米拉人的舰队手里,我们还有希望,公爵”伊万也下了决心。
近两个小时的战斗,双方的舰队位置都早已离开了原来的跳跃点,此刻,跳跃点的空间位置没有双方一艘战舰。
“塔米拉人的舰队上来了”通讯器里不知道是那位舰长喊了一声。
“他们整队完毕了,这些家伙打得很勇敢”特利看着雷达上的一片光点在高接近他的舰队本阵。
“把我们的全部飞机派出去,防止敌人接近跳跃点方向,舰队且战且走,高的向跳跃点移动,别犹豫”特利下达了命令。
龙骑兵舰队整个阵列旋转了很大的角度,以猛烈的炮火阻挡着塔米拉舰队的突进,同时整个舰队阵列高的运动起来。
一批塔米拉舰队的前列战舰被击毁了,他们的攻势稍稍受挫,十分钟过去了,双方舰队的距离还是维持原样,而且双方的舰队都损失惨重。
“***,没冲上去,该死”斯普鲁恩斯少将一坐在他的椅子上,这是他开战以来第一次感到累。
他在呼呼喘气,充血的双眼在快的眨动,他在想办法。
“这样正面上损失会很大的,可分兵侧翼的话,战舰数量又不够。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后续部队上了”斯普鲁恩斯少将想。
“只要敌人一直在这里,他们迟早全部完蛋,所以我要把他们一直拖在这里”斯普鲁恩斯少将意识到此刻和他作战的库恩舰队一定不是库恩帝国的老对手,因为眼前的舰队所表现出的战斗素质和勇敢精神是库恩帝国的第二舰队所无法比拟的。
他虽然意识到了这点,可他却没注意到双方的舰队此刻在逐渐接近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已经带着三十艘战列舰离开了战场,他把麾下剩余的舰队都交给了斯普鲁恩斯少将指挥。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目的很明确,收集受损战舰和整合赶来的增援部队,这是罗得里克斯少将和斯普鲁恩斯少将两个人碰面后商量好的,虽然罗得里克斯少将很不情愿。
若是龙三知道了两个人商量问题的方式后一定会被气得半死,他们竟然是靠猜拳来决定的。
离开正面战场去协调后续部队当然是已经杀得兴起的将军所不愿意的,但是正面战场上窝着两员干将显然没有必要,更何况后续部队的数量极大,没有人统一指挥当然不行。
于是他们决定猜拳,因为这毕竟是最快,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罗得里克斯少将出的是“剪子”,斯普鲁恩斯少将出的是“石头”,于是罗得里克斯输了,很不情愿的输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脸孔,罗得里可斯少将很想把他的鞋印印在上面,但输就是输,罗得里克斯少将认了。
“可恨,好事都叫这小子占去了”罗得里克斯少将愤愤的带着三十艘受损的战列舰撤出正面战场,这不是第一批撤离战场的受损战舰,因此库恩帝国舰队根本就没有注意。其实就是注意到了也无能为力。
“去风车一号那里,那里可以了解到整个洛夫卡星云的战场局势”罗得里克斯少将给出了一个坐标点,但没说明那里有什么,风车的具体坐标位置是西南联合舰队总部的最大秘密,只有少数高级指挥官才知道。
“哪里?去哪里做什么?”有人表示异议,但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一句“执行命令”后便不说话了。
在斯普鲁恩斯少将带领着近六千艘战舰向数量稍微比他们多的龙骑兵舰队起一次次进攻时,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四周开始聚拢起一批批的战舰,这些都是最先撤离战场的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的受损战舰,他们略事休整后已经重返战场。
当然,这都是“风车”前哨站的功劳。正是“一号风车”和与“一号风车”最近的“二十四号风车”的通力合作,才使得这些已经月兑离了战场的战舰依然对周边的局势了若指掌。
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月兑离战场后立刻肩负起了通讯中心这一角色,所有的指令都汇集到了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旗舰上,命令再由这艘旗舰送到风车上。一时间,通讯往来极为频繁。
罗得里克斯少将在冷静的分析了所有汇集到他手里的情报后并不感到轻松,因为战场形势十分严峻。
根据风车送来的情报显示,还有敌人的一支大约有五千艘战舰所组成的战斗群游离在战场上,三个风车曾经现过这支舰队的位置。如果这支舰队再投入洛夫卡星云的核心战场,局面将会变得更加复杂。
还有报告指出,边境带的两个跳跃点都出现了库恩帝国舰队的踪迹,但数量极少,很可能是被第二战斗群击溃的敌军残部,他们的目的显然是要撤离。
更多的报告显示敌人在洛夫卡星云里散落着的正在维修状态下的零星战舰,他们显然不如塔米拉舰队那些受损战舰幸运,因为恐怕他们连身在何出都不甚清楚。
“这场仗,打得是乱七八糟啊,要是没有风车的情报,没有那些中转卫星,恐怕我们自己都是睁眼瞎了”罗得里克斯少将挠了挠脑袋,刚从炮火横飞的战场上撤下来,他觉得很不适应。脑子里总是觉得该做点什么,身体却偏偏不听使唤。
“这样下去,迟早得战场疲劳综合症不可”罗得里克斯少将把自己的身体绻在椅子里,尽量使自己舒服一些,他得好好考虑一下。
“第一个问题,援军的后续部队还没赶到战场,因此对敌人的彻底合围还不能实现”
“第二个问题,敌人的那支战斗群的动向不明,这实在使人担心”
“第三个问题,必须用最快的度消灭敌人不在正面战场的零散舰只,决不能叫他们和敌人的主力舰队汇合,积少成多的道理傻瓜都清楚”
“第四个问题,敌人有两个番号的舰队残部正在撤离战场,如果干掉他们,意义很大”
罗得里克斯少将看着身边的参谋长,像是看着多年的老友一样,他在说出他心里的所有问题。
“你怎么看?说说你的建议”他对参谋长说道。
“第一个问题很简单,那不是我们所能左右得了的,援军什么时候到,我们说了不算,因此先不用考虑”
“第二个问题,同第一个问题一样,我们手里的力量不够,因此我们也无能为力,这个也得先放一放”
“第三个问题,这个很关键,我们手头已经汇集了近六百艘战舰,完全可以一口一口的吃掉敌人散落在战场各处的敌人受损战舰,而且胜算很大,但是行动路线要选择好,动作要快。”
“第四个问题,等把敌人的零星舰队收拾了再考虑会更好一些,也更稳妥”参谋长显然深思熟虑。
“立刻按你说的办,立刻,一有新的消息,立刻向我报告”罗得里克斯少将下意识的模了模头上的帽子。
他什么也没模到,他的帽子,依然行踪不明。
“等打完仗的,我一定把我的帽子找到。”罗得里克斯少将闭上眼睛,“现在,我要打个盹,睡一觉”
他真的能睡得着么?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刚刚汇集的六百余艘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所属的战舰立刻就出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到了这么大一批战舰完全是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先见之明。他从战斗一开始就不断的撤出受损的战舰,一方面是避免损失,一方面也希望在战斗的后期能拥有一支相当战斗力的预备队。
如今,他既盼到了增援舰队,又有了在战场上可供指挥的第二战斗力。这也是罗得里克斯少将和别的将军不同的地方,他总是给自己留有很大的余地。
在不久之后,狼军的士兵中愿意跟随罗得里克斯少将出战的人越来越多,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舰队在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指挥下伤亡过小是不争的事实。
罗得里克斯少将就是这样,他把激进和保守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这在狼军里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他也证明了自己是塔米拉军界里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塔米拉第一战斗群第3352战列舰也在这六百余艘战舰组成的舰队当中,3352战列舰的舰长依然在忍受着酒瘾的煎熬,他的部下也一样,酒没有,命令却来了。
在一艘因推进器受损而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动力的指挥舰的率领下,3352战列舰随着大队战舰出了,如同以往一样,3352战列舰依然行进在最前列。
85.63坐标点,集结了敌人大约一百余艘战舰,具体情况不明(指没失去战斗力的敌舰数量),任务为歼灭。
六百艘塔米拉战舰呼啸着前往已经指定的坐标点,进行多击少的战斗,数量占优的一方士气当然极高,何况是已经杀得红了眼睛的一方。
洛夫卡星云85.63坐标点龙骑兵467号指挥舰指挥室
467号指挥舰并没有受损,它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最先撤离战场的龙骑兵舰队的一个维修点,它负责协调这一百二十艘受损的龙骑兵战舰的指挥工作。
“什么?全部维修工作完成还要三个小时?”指挥舰的舰长暴跳如雷,“战斗就要结束了,你们却还需要三个小时?”
“不能再等了,这里根本不安全,别忘了,在这里,塔米拉人早就进行了一系列的侦察工作,我们多呆一秒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指挥舰的舰长显然很有远见,这种远见是从龙骑兵B集团刚刚跳跃到洛夫卡星云后就形成的。
“尽快修好容易修的,把损坏严重的战舰人员撤离到其他战舰上,之后炸掉”指挥舰的舰长布的命令不可谓不正确。
但是具体实施时,却遇到了很大阻力,“舰在人在,舰毁人亡”的思想已经深深的烙在每一个龙骑兵战舰上的官兵脑海里。
“什么?炸掉我的战舰?胡扯,我的战舰只要修一修,就还能打。这命令我不会执行的”不止是一个年轻的库恩舰长表现出了这种顽固态度,而是很多。
因此,不管是指挥舰的舰长恳求也好,绰词严厉也好,说服工作显然进行的很慢。
一方面,维修工作进行的却很快,谁都知道战舰如果无法开动,无法开火就只能等于是废铁,等于是宇宙里漂浮的棺材。
各舰舰长的态度令指挥舰的指挥官很恼火,但他恼火的还不止这些,战场情况的不明朗也令他十分头痛。
“我们不知道四周有多少塔米拉人的舰队,也不知道除了龙骑兵本队的舰队位置在哪,我们等于是在黑夜里战斗,更糟糕的是,我们没有夜视仪。”指挥舰的指挥官这样打比方。
龙骑兵舰队里配属的侦察舰成了宝贝,他们来的情报成了每一艘指挥舰的舰长们最想看到的,就像他们平时等待的家信一样炙手可热,但是谁都清楚,侦察舰的搜索范围是有限的。
“不管怎样,早准备就比没准备强,强很多”每一艘指挥舰的舰长们都这样想,但是明显的,他们收到的情报越来越少。因为越来越多的侦察舰被塔米拉人摧毁了。
“我们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旋涡,这里越来越危险了”库恩帝国的官兵们在这场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斗里,感受到的,只有让他们窒息的压迫感。
塔米拉共和国塔米拉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第尼市市郊临时军事禁区季风号高巡航舰
“季风号”高巡航舰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为龙三的远航专用舰了,谁也说不清龙三为什么喜欢这艘战舰。或许是这艘战舰的性能是西南联合舰队所有巡航舰里性能最好的缘故吧,至少这艘巡航舰的舰长是这么想的。
龙三数次远行登陆都是乘坐这艘战舰,因此从舰长到舰上的普通士兵都跟着沾了光。这么说是因为联合舰队的官兵近两年因西南局势一直不稳而使得他们的假期大为减少,而在舰上或者宇宙港内的生活十分单调苦闷的缘故。
做为龙三的专用舰,舰上官兵自然可以随着龙三到处跑,各个行星上看一看,转一转,虽然每次时间都不长,但也比那些窝在宇宙港里每日训练的人要轻松自在得多。因此,“季风号”上的官兵们每次归航立刻都会被一帮弟兄们围住,问一些比如都去了哪些地方啦,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啦,见到什么美女啦,如此云云。
按道理来讲,专用舰上的官兵是要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但龙三还是十分体谅这群在太空港里憋得眼睛都红了的弟兄。因此他每次到达目的地后都会给“季风号”上的人员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长则一天,短则半天的假期龙三都是视行程安排而定的。这自然令“季风号”上的官兵们感激涕零,就差没鼎礼膜拜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龙三对下属的宽容大度自然换得了部下的感恩戴德。因此龙三虽然表面上管束下属很松散,但实际上是没有人敢,也根本不愿意去违背龙三的命令。
所以每当龙三的下达可以自由行动的命令后,“季风号”上的官兵们便都会抓紧时间忙他们自己的事,从未有过惹事生非,违背军纪,规定时间内并未回到岗位的事件生。
其实每次的临时假期都足够他们的了,从“季风号”第二次做为龙三的专用远航舰时起,舰内的官兵们都有了很多额外的任务。有的是给战友捎一些土特产,有的是代表一些家在登陆星的战友探家,或者给家里捎些东西,最多的工作自然是寄一些书信什么的。如此一来私人时间几乎所剩无几,实际上就算有时间溜也没那体力来支撑了。但是忙的舒心,忙的有意义,怎么着也算做些好事不是。
所以几次任务下来,“季风号”上的官兵们的人缘及好评一直处在飚升状态,各个都成了太空港内炙手可热的人物。
对此种情况极为不满的是“狼军”的高层,认为有必要加强保密工作,以免出现意外情况,龙三一笑置之。
不是龙三不怕死,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还没到死的时候。他的这种态度令为他的安全担心的下属们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龙三就是龙三,别人真的很难改变他。
于是一切照旧,每次出行,龙三照例会预先通知“季风号”上的全体人员,叫他们有所准备。
“如果在自己家里还担心这担心那的话,就什么事也别做了,如今想我活着的人可比想我死的人多得多”龙三曾经笑着对“季风号”的舰长这样说。
舰长也笑笑,他也只能笑笑,虽然他总觉得龙三话里有话。
这次龙三呆在塔米拉西南府星上的时间显然比以往任何一次远行的时间都长,显然不止是因为此次是龙三上将来克里特星上度七天假期的缘故,龙三上将的假期已经结束两天了,可龙三还没有动身回萨雷奥宇宙港的意思。这可急坏了“季风号”上的舰长,想问,他又不敢,龙三上将可是塔米拉的“西南王”军政两界的第一把手,他就是一年不动弹,也轮不到他这个军衔只是上校的人来说三道四。
不能问,他只猜,这多少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办法。
他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但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定了,只留下两种他认为比较有可能的原因。
一种是边境线吃紧,而龙三又不可能赶上这次战争,因此他只能在这里等,一方面是安全,一方面是不使外界民众和陆军惊慌失措。
另一种是龙三根本就没把这次边境战争在心上,或者说他已经稳抄胜券,因此乐得轻松,假期自动延长,自己给自己放假而不误事,又有几个高官能做到?何况那个当了上将的副官没几天的美女又成了上将的未婚妻(龙三有未婚妻的消息已经如风般传遍了“季风号”的人群)。
事实上,他哪一种也没猜对。
自从回到了“季风号”上,龙三除了弄架直升机出去转了一圈外,就没离开他的巡航舰一步,他既不下命令起航,也不叫“季风号”上的人员准备起航,他就这么干耗着。开始他还去通讯室里了解一下有无外界通讯,后来干脆躺在他的休息室里睡大觉。
尤妮也搞不懂一直对她采取主动的龙三怎么会突然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样,她想脾气,又不敢,想和龙三说说话,龙三却把被子蒙在脸上呼呼大睡。最后她也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在她的休息室里生闷气。
龙三累了,确实是累了,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累,在他安排好一切以后,他几乎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
7月7日,上午1o时整,龙三依然在他的床上躺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除了在早上尤妮来过一次(叫龙三吃早餐)并被龙三气走后,并没有人打扰他。
“我这是怎么了”龙三的眼睛里满是茫然,“我的身体怎么没有一点力气?”龙三想起身,但身体好象并不听他的指挥。
“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兄弟,真像个可怜虫啊”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在龙三卧室的一角传来,可龙三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谁?怎么进来的?”龙三一张口就怔住,他突然觉卧室里传来的声音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我是谁?这话实在不应该由你问,你起身看看我是谁?”声音里饱含嘲笑。
龙三挣扎着起了身,整个动作累得他直喘气,他终于看清楚了在卧室沙上端坐着的不之客,他呆住。
是他自己。
“我又做梦了?”龙三用力晃了晃他的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手还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不是做梦。
“无法相信,这竟然不是做梦”龙三深深吸了一口气,以他所接受过的知识来理解,这世上显然没有游离在意识形态之外的东西存在。
“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记得么?兄弟”对面的龙三叹了一口气,他身上披着着黑丝长袍,上面锈着一条金色的龙,里面的衣服是紧身的格斗装,整个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一片黑色的神圣光芒中。
按正常的思维来理解,黑色的光芒,这句话显然是错误的,但这个龙三给人的感觉确实是这样,邪恶,神圣,奇妙的结合在他的身上。同他相比,半坐在床上的龙三的确是个可怜虫,猥琐又可怜。
“是我做过的那个实验,我记起来了”龙三猛然记起,他们确实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是我们做的那个实验”另一个龙三冷冷的提醒到。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解释一下,可以么?”龙三艰难的问了句,眼前的龙三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大,大到令人无法与其同处与一个地位说话。
“我从你这里来,这里”黑色长袍的龙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嘴角还残留有一丝冷酷的笑意。
龙三又呆住,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个违背了世界上最根本的科学原理的说法。
“我第一次成型是在沃林联邦的一家医院,我现在还记的那家医院的病房里的气味,真叫人留恋。”
穿着黑色长袍的龙三捋了捋满头的银,动作**上的龙三目瞪口呆。
“是仇恨使我来到了这个世上,是仇恨使我诞生在你的脑海里,是仇恨”那个龙三显得很激动,他站了起来,走了两步。
“但我还无法控制你的身体,虽然我很有力量,但对此却毫无办法,我只有等待。那次实验,使我从诞生我的仇恨中升华出来,也使我成功的掌握了控制你身体的办法,虽然你的自我依然存在,但我却占据了你身体的主导地位。”邪恶的龙三显得很激动。
“虽然我不太喜欢这样,但我可以忍受你那点人格的存在,你是龙剑,我是龙三。懦弱的龙剑和强大的龙三并存在一个躯体里,这是不是很可笑”邪恶的龙三逼近床上的龙三,他残忍的笑容依然极具男人的魅力。
“你,你”床上的龙剑挣扎着,喘息着,但是却毫无办法。
“你”龙三伸出一支手指,直指床上龙剑的鼻子,“你不相信是么?”他闪电般的出手,从床上龙剑的头上揪下了一绺头,动作之快令龙剑忘了喊痛。
“你看看,看到了么?是黑色的,黑色的。再看看我的头颜色,明白了么?”龙三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没有我,你一事无成,你是个懦弱的可怜虫。没有我,你根本无法完成一切你进行过的训练以及一切你参加过的战斗。没有我,癌细胞早就要了你的命。没有我,你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龙三显得异常激怒。
“可你却不知道感恩”龙三暴喝一声,“你让我感到耻辱,你”龙三的身体在颤抖,身上所散出的气势**上的龙剑感到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你不但在自己的名字上涂抹着耻辱两个字,还把它带给我,你的兄弟”龙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为什么这么说”床上的龙三屈服了,在对面龙三那无比强大的气势下屈服了。
“那个叫尤妮的女人,你不应该和她结合的,她不配,我也不需要,我要做神,不是做凡人,决不”龙三嘶歇底里的大叫,双手愤怒的挥舞着。
“我爱她,她也很可爱,不是么?”床上的龙剑这时反而觉得恐惧消失了,他现当对面的龙三感情失去控制时,他自己的力量却在奇妙的增加着。
“爱?你懂什么是爱?动物的?还是所谓人说的“理智的”?从神的角度来看你的爱,实在愚昧可笑。”龙三显然觉察出了自身力量正在流失,他冷静下来。
“你同情她,可怜她,你何时真正爱过她?她何时说过爱你?她有真正爱你么?她是很可怜,但你令她今后更可怜,你毁了她的一生。如果没有爱,她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但是你却令她慢慢爱上你,你一错再错。你那幼稚的爱意,令我无法控制你的身体,你在毁灭自己。”龙三的声调依然冷酷,但却多了一抹哀伤。
“没有我,你活不过三天,和我在一起,你将亲眼目睹神所造就的新世界,亲眼目睹神辉煌的一生”龙三的声调这次换为了恳切。
“我不明白你说的”床上的龙剑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内心的最后一丝恐惧消失了,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床边龙三的力量持平的程度。
“你应该明白,我们是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兄弟,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我们在那次实验里第一次见面,兄弟,我引导你,或者说引导自己,放下仇恨。因为如果内心里有仇恨的话,是无法成为神的”龙三潇洒的一摆自己披着的长袍,坐回沙上。
“我们确实放下了,兄弟”床上的龙剑已经能处在同等地位与龙三谈话了。
“可是,只放下仇恨是无法成为神的,因为你的内心里,还有爱存在”龙三的语调低沉。
“我不否认,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这么久,对异性是有渴求的,尤妮是你遇上的第一个令你动心的女人。她如果是一个内心世界复杂的女人,见得太多,做的太多,你或许不会爱上她。但她偏偏是一个自小到大都生活在单调世界的女人,幼稚,单纯,这才是她吸引你的原因。她的身世的确可怜,但你不应该爱上她,你帮不了她。你要真正想帮她,就把眼前这个肮脏的世界解决掉。”龙三仰在沙上看着天花板,床上的龙剑也是如此。
“你知道要成为神,得有多少艰难的道路要走?得面对多少敌人?你,或者说我们,拖着她,能走多远?你想过没有?”龙三反问龙剑。
龙剑依旧望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写着答案。他也不知道。
“你学过很多东西,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或许这个世界上,能真正理解我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兄弟。神是孤独的。”龙三的声音委婉低沉。
“虽然几百年前人类世界的科技和文化进步度就已经是神了,但和近一百年来的进化度比起来,也只能甘拜下风。如今人类的文明经历了巨大而且难以想像的进步。崭新的科技以难以想像的度窜起,即使是最为落後的国家也开始拥有越来越先进的电脑和资料库。致命武器开始变得随手可得。原来国际势力的兴衰是以资产和军事强权来作为依据,现在那些弱小的国家和个人团体却在利用这个机会猛然窜起,他们迟早会打破如今的世界局势,那一天就快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整个世界开使用越来越狐疑的眼光打量这些事实时,全球许多重要的金融机体系会因为承受不了本身的压力而纷纷崩溃。暴力行为和恐怖主义开始在日渐敌视的跨国公司和人道主义者之间蔓延,造成全球的人都将卷入暴乱的行列。不负责任的媒体以头条报导这些血腥的镇压行动,让社会陷入无秩序的混乱中。最後,原先互为抗衡的全球势力变成互相屠戮的地狱景象。
如果身为上将的你没忘记的话,你将清楚的记的只是西南联合舰队的萨雷奥宇宙港里武器库里就存放着多少“启示录”级核子裂变导弹。那些不是针对敌人的舰队的,是针对各行星的,是针对行星上的人类才存在的。你可以大胆设想一下,整个人类世界还有多少这样的武器?人类是短命的寄生虫,他们自私自利,好斗好杀,如同蝗虫一样的耗尽所有行星上的资源。但是宇宙很大,所以还有无数的星球可供他们糟蹋,但是科技的进步将把人类推向毁灭的边缘。
我们是人,虽然是寄生虫性质的生存,但我们有思想,因此我们神圣。可我们自己在践踏自己的神圣,难道不是这样么?做为神,我将确保人类将会永续生存,而不受到那些**新科技的诱惑而毁灭自己。
我从不担心自己拥有的力量太小,只要我有思想,我就无比的强大,命运无法作弄我,你却在作弄我。你已经和我走了一小段路,你也亲眼见到了我在一点一点的影响着塔米拉,你不应该在身后拖我的后腿。如果任由你展下去,世界将是一片焦黑的辐射沙漠。兄弟。”龙三一口气说了很多。
“我要保留她,拥有她,尽我所能”龙剑的语调清晰有力,他并没有让步。
龙三从沙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站定。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想想加劳星那失控的局面,想想那些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灾民们,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性?”龙三的目光凌厉的扫过龙剑的全身。
“我看不出来和她结婚会和那些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你想太多了,我不介意和你共有一个身体,但我要保留拥有她的权利”龙剑双手枕头,目光并没有离开天花板。
“你会害死她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会影响我的一切决断,你会令我变得犹犹豫豫,你会令我看不清问题。你知道这将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的一道命令,将会令亿万的人生,也会令亿万的人死。这些难道不和你那愚蠢的决定有直接关系么?”龙三的表情很痛苦。
“我有力量保护她,也有力量保护所有人,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龙剑开始觉得龙三的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我看到了你和她满身鲜血的跪在上帝面前,因为在你的意识里,还残留着对上帝的信仰”龙三的瞳孔收缩,表情变得狰狞。
“记住,我的兄弟。”龙三转过身背着手。
“十诫第一条:除我之外,不可能有别的神。”龙三的身影开始变得朦胧,只有那长袍上的金龙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上帝都会算,何况是我龙三。上帝怎么能和我抗衡,最起码,他没我伟大”龙三的身影消失了。
龙剑感到一种无法抵挡的疲倦感再次袭来,他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只有一个念头还清晰的保持着:我会保护她。
公元2621年7月7日下午二时整库恩帝国边境跳跃点坐标点第二舰队本阵
基尔公爵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刚从边境冲突带跳跃回国的龙骑兵舰队和混杂在龙骑兵舰队阵列里的自己麾下的舰队慢慢的恢复动力。
通讯屏幕闪了一下,特利上将出现在屏幕上,他是坐着的,正襟危坐。
跳跃回来的,只有一万两千艘战舰。和出时的两万五千艘的规模相比,损失过半。
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万两千多艘战舰就蒸在由塔米拉人守卫的边境冲突地带里。
基尔公爵很冷静,冷静的不能再冷静了,自重他经历了西南战争的失败后,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什么遭遇令他失去冷静了。
“就这些?特利,我的孩子”基尔公爵平静的问特利上将。
屏幕上的特利公爵缓缓抬起头,微笑,很自然的微笑。
“就这些,基尔叔叔,就这些”他的回答自然得好象一个去山上采蘑菇的孩子回来后向大人展示自己的成绩一样。
“行动失败了?”基尔公爵也好象一个宽容的长辈一样问道。
“失败了,大失败,我们被塔米拉人狠狠的打了一顿,基尔叔叔。”如果你仔细听特利公爵说的话,你能听出一丝哽咽,但是转瞬即逝。
“败了”基尔公爵长叹一声,叹息里有遗憾,有失落,还有很多复杂的感情。
他没有再说什么。末了他向特利公爵敬礼,他第一次向自己的后辈先行敬礼。
“元帅”特利公爵触电似的颤抖了一下,缓缓站起,敬礼。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没打过败仗的将军,只要能从失败中学到东西就值得,你还年轻,特利将军”基尔公爵淡然的对特利说道。
通讯结束。
特利依然在他的旗舰指挥室里保持着敬礼的动作,他好象一尊雕像一样。
整整五分钟,他纹丝未动。
他的部下在后面惊惧的望着他,特利这个样子是他们从未看过的,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啊~~~~~~~~~~~~~~~~~~”特利一声怒吼,他猛的转身双手抓住自己的坐椅靠背,双臂一震,双手筋骨凸现。
“绝~~~~~~~~不~~~~~~~~~认~~~~~~~~~输”他的声音饱含愤怒。
“咯~~~~~咯吱~~~~~~~~~吱~~~~~~~~~咔~~~~”的几声,焊接在地板的椅子被特利硬是拆了下来,确切的说,是拉了起来。
特利公爵把高举过头的椅子猛的摔了出去,砸在指挥室的一角,那里放置的一块电子星图板被砸得粉碎,一时间指挥室里的人都被特利上将的狂暴举动吓得目瞪口呆。
特利向来梳理得整齐的头也乱了,散落在额前的头遮住了特利的目光,愤怒至极的目光。
他生平第一次战斗,竟然输了,他不甘心。他是个脑子里只有胜,没有败的人,他父亲那句“胜者生,败者死”的格言已经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是他输了。
他的基尔叔叔显然原谅了他,原谅了因为他而使帝国第二舰队蒙受重大损失这一结果(毕竟是他主导了这场战斗),这比杀了他还叫他难以忍受。
他清楚,基尔公爵没有怪他,也没有一丝责备他的意思,似乎他早已经料到是这么个结果。
基尔公爵是在为特利交学费,战争学费,以他自己的舰队为代价给特利上了一课。
特利本想给他素来看不起的老家伙们上一课,这确实是他自内心的想法,但结果恰恰相反,一切都没有月兑离老家伙们的预想。
特利本想说,“是基尔你的错,是你的麾下舰队的战斗指挥官的无能才导致了失败”但他说不出口,事实上他是靠着基尔公爵麾下三个战斗联队其中的一个才把他自己的龙骑兵舰队撤回来的,如果没有那个战斗联队的帮助,恐怕结果比现在还惨,他可能连脾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确实说不出口,何况推卸责任也不是他的风格。
“我我我我确实确实”特利上将抬起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他全身都在颤抖。
“输了”
特利打开手上的家族戒指,那里面有些白色的粉末,他盯着着些粉末。
一声爆炸声传来,一艘损伤太重的龙骑兵战舰爆炸了。特利猛的回过头,他死盯着这艘并没有逃出死神之手的战舰。
“塔米拉”特利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我要活下去,为了这一刻”他的手一动,戒指里的粉末撒落地面。
与此同时洛夫卡星云塔米拉第一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为什么?为什么?”罗得里克斯少将双手握拳,嘴里在不断重复着“为什么”这三个字。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罗得里可斯少将呆望着已经挤满整个视野的舰队,母舰,漫天的战斗机,他一直高运转的大脑如今一片空白。
他的第一战斗群麾下舰队此刻正从塔米拉第二战斗群的舰队里分离出来,归入罗得里克斯少将的本队之中。
“将军阁下”罗得里克斯少将的参谋长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提醒罗得里克斯少将什么。
罗得里克斯少将抬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参谋长的话。
“传令,第一战斗群所属立刻沿着计划路线搜索整个边境带,损伤严重的战舰留下维修,归“风车”指挥。”他清晰的下着命令。
第一战斗群还能战斗的战舰汇集在一起,很快就离开了。走时,罗得里克斯少将并没有向斯普鲁恩斯少将打招呼。
第一战斗群还能战斗的战舰所剩的不多了,它们步履蹒跚的,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他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他们是带着遗憾离去的。
塔米拉第二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斯普鲁恩斯少将仰在他的指挥椅子里,已经累瘫了,与身体的疲劳相比,战斗结果比疲劳更要打击他。
“只要早一点点就一点点就能就能”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表情悔恨万分。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当时我毫不犹豫的话,就能就能”斯普鲁恩斯少将看着库恩帝国舰队逃离洛夫卡星云的那处跳跃点的宇宙空间。
“本来可以把他们全部消灭的,全部消灭”斯普鲁恩斯少将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他的脑海里,还回放着不久前那场激烈的撕杀。
“别叫他们运动起来,堵住他们,打阵列战,别叫他们运动起来”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指挥着由两个战斗群组成的塔米拉舰队与龙骑兵舰队对阵。
“这是一个建立功名的好机会,绝对是个好机会”战场上的塔米拉舰队从上至下都了解这一浅而易见的事实。
“风车”上传来的消息令人振奋不已,由六艘母舰组成的航母群即将到达战场,还有近五千艘的驱逐舰也将赶到。这不能不令人感到振奋不已,仗打了这么久,打成这个局面,现在塔米拉人终于可以确定,胜利就在手中了,这怎能不令人振奋?
可是难题依然存在,龙骑兵舰队依然保有一支强大的战力,那就是眼前这批同塔米拉人撕杀了同样久的库恩龙骑兵舰队。
斯普鲁恩斯少将已经感到了阵阵的乏力,他清楚,部队已经和他一样,是在咬牙坚持着,舰队需要休息,从战舰上的机器到人都应该休息,他的麾下第二战斗群更是如此。
可眼前的敌人显然并没有休息的意思,他们依然在打着运动战,虽然士气略微低落,但是他们依然保持着斗志。
“敌人一定也很疲劳了,可是他们显然还在坚持,他们在坚持什么?敌人的指挥官如果不是头蠢猪,他应该想象得到,我们的人为什么在坚持,是因为我们有援军,可是敌人还在坚持,为什么?”斯普鲁恩斯少将在思考。
两军的阵列保持着距离,炮火在猛烈的对射,敌人的母舰似乎是死了,连战斗机都不再冲向塔米拉人的阵列攻击了。
“真像面前摆着一盘大餐,而我们却只有一支筷子一样,我们该怎么办啊?”塔米拉的一位副舰长事后说道。
塔米拉人不知道,洛夫卡星云里的“风车”上的参谋官也在痛苦的思考着。
雷达刚刚搜索到敌人的一支相当规模的舰队已经接近了核心战场,按照计算结果,这支敌人的舰队显然会比如何塔米拉的主力舰队都先到核心战场。
“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通告我们在战场上的人?”“风车”上的通讯员问这位少校参谋官。
参谋官张了张嘴,又看了看闪烁着的战场态势电子屏幕,他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局势危急,请少校下令吧”通讯员用嘶哑的嗓音重复了一句。
参谋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他的心抽*动了一下,他还是没说话。
“如果告诉我方舰队这个情况,会影响士气,我们的舰队已经极度疲劳了,听了这个消息后,会不会溃散?如果我不通告这一状况,敌人的增援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结果会不会更糟?”两种想法在他的内心里撞击着,权衡着。
“我到底该怎么做?他看了看那紧随着敌人那支战斗群急进的,还有两团闪烁着的光点,那些是核心战场里的人都在期盼的增援,从两者的雷达距离测算,不过五分钟,至多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少校终于做出了艰难的选择。
“不要通告核心战场上的舰队,给我们的母舰群去消息,叫他们停止前进,释放全部飞机,叫飞机先行赶到战场支援,一定要快”少校指点着屏幕。
“上帝保佑我们”少校不再说话了,但他依旧死死的盯着战场态势屏。
五分钟后,斯普鲁恩斯少将终于明白敌人坚持的原因了,敌人要跑,要从来时的跳跃点跳跃回国。
是他的参谋长提醒他的,一直没有做出任何建议的参谋长从指挥电脑终端屏幕前抬起头说了一句。
“小心敌人突然撤离战场,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是挡不住他们的行动的”参谋长说这话时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跑?跑得了么?我们的人正在从四面八方集结过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全军覆没了”斯普鲁恩斯少将的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转过身,看着旗舰正前方的景象,继而呆住。他说了两个字。
“不对”
是不对,他没有把洛夫卡星云的跳跃点考虑进入,如果敌人从那里撤退的话,他们完全可以忍受下塔米拉人在跳跃准备的一分钟里对他们的炮火蹂躏。
“给我敌人舰队运动的方向,快”斯普鲁恩斯少将觉得头一阵眩晕,他知道他已经浪费了很宝贵的一小段时间。因为敌人的舰队已经冒着塔米拉舰队的炮火运动了很久。
“跳跃点在他们舰队现今位置的后方,将军”参谋长叹了一口气。
“你你这混蛋”斯普鲁恩斯少将愤怒的一步向前,揪起了参谋长的衣领,举起了他那坚硬的拳头。
“你在贻误战机,在犯罪,混蛋”斯普鲁恩斯少将很想在这个时候痛打他的参谋长一顿。
“我也是刚刚现,将军阁下”参谋长很冷静,“何况,我们也没有力量阻止敌人舰队,他们的力量和我们差不多”参谋长显得很委屈。
“不对不对,我们可以挡住敌人的,完全可以”斯普鲁恩斯少将甩开他的参谋长。
“舰队全,全,攻击敌人舰队,战列舰插入敌阵,别叫他们再有任何行动了,这是死命令,立即执行”斯普鲁恩斯少将完全理解什么叫生死关头,敌人的生死关头。
“哪里是敌人的唯一希望,唯一的,生命的跳跃点,我只要守住那个点,就可以把敌人的生命之门碰然关上。”斯普鲁恩斯少将突然明白了人生虽然漫长,但你真正意义上活得精彩的,就那么几个瞬间这句话。
想到了,未必作到,敌人的舰队聪明的利用小规模反突击和炮火骚扰迟滞了塔米拉舰队一小段时间,虽然之是一小段时间,但在这一小段时间了,他们已经完成了预定的计划。
跳跃点已经在他们舰队的身后了,虽然距离还很远,但是毕竟是成功了。
“给第一联队报告,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特利的脸被炮火的光芒照亮。
“现在,给我拿出最后的力量,我们上”特利上将像一个宣布了加时赛只剩下最后十分钟的裁判一样挥了一下手臂。
这个命令和斯普鲁恩斯少将的命令不谋而合,洛夫卡一战中最血腥的十分钟开始了。
“耶稣爱我,我爱耶稣”一位塔米拉的狼军上校舰长在胸前划着十字,火光照耀着他的脸。
指挥室里,他的部下一片寂静。
上帝高高在上的看着脚下的一片苍生,他在想什么?无论是塔米拉将士还是库恩的军人,他们都是上帝的孩子,都是耶稣的兄弟。
他们在撕杀,虽然他们都相信天父。如果天父真的降临他们中间,叫他们停止残杀,他们会听么?
没有答案,或许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回答。呼啸的炮火都在向对手展示着“生存的意义”。
人类非得用这样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么?同样没有答案。
一位库恩帝国的随军牧师漫步在军人之中,他的声音庄重无比:“我们走上了上帝的舞台,我们原本是不配的,我们无法赚取这份殊荣,我们会惊愕的现天国是多么的美好。
天使们的音乐是从未听过地悦耳。我们在天使中间漫步,聆听他们的歌唱。我们看见天国的光辉,我们在光辉中喘气。我们走到上帝身旁,站在他身边,尊崇他的领导…看到那从未看见的,且沉醉在其中,我们被邀请侧耳聆听天籁之音——渴望留在主的身旁。
上帝也会欢迎我们,对我们说话。但他不会要我们离开。他将邀请我们留下来,永远在他的舞台上。”
所有能射击的炮火都在射击,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想达到最后的目标。
一方是为了活着,一方是为了今后更好的活着,两方都清楚,只要对方活着,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幸。
多么奇怪的逻辑,仇恨吞噬着每个人的心灵,把人变成野兽。他们忘了造物主的初衷,他们让上帝的心头滴血,但是。
谁在乎?
冲击,反冲击,再冲击,再反冲击。
在这里,你会惊讶的现,人远比钢铁坚强,坚强无数倍。
漫天飞舞的战舰碎片证明了这一点,虽然其中还包裹着人类破碎的身体,但是破碎的身体却破碎不了人们那执着的心灵,上帝也会后悔赋予人类如此坚强的心灵。
人,比钢铁坚强,比这世上任何一种坚硬的事物都坚强。
记忆中的美好,都已抛在脑后,他们清醒么?是的,他们从未如此的清醒过,但是如此清醒的人类却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证明生命的意义,这是不是有点可笑。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道理很简单。
双方的战舰无法再冲了,因为他们已经是零距离,战舰在拼刺刀。
如此的高科技战争,却打成了人类几千年前的祖先们的战争,重伤的战舰里,是同样重伤的人,他们泣号,他们茫然的四顾,他们在怀疑自己是否身处地狱。
双方的舰队绞在了一起,一起移动,一起撕杀。
两个舰队的阵列扭打着,撕杀着,翻翻滚滚,浑身鲜血的气喘吁吁。
“跳跃点”斯普鲁恩斯少将振臂高呼,他的心中,甚至已经没有了敌人的存在,有的只是跳跃点。
生命的跳跃点。
“挡住他们,必须挡住”特利上将的身体绷紧,他终于体会到了父亲所说的,进者生,退者死这句话。
以退为进,还是以进为退,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为了退却而进攻,但是退却了之后呢?
为了活下去,复仇。
就这么简单。
“第一联队到了”通讯官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连一丝振奋都没有了。
“叫他们迂回到塔米拉舰队侧翼,做出要合围的样子,之后高撤离到跳跃点,离开这个该死的星云,叫母舰跟他们走,他们没用了”特利喊了一声,似乎通讯官打扰了他。
库恩帝国第二机动舰队下属的第一战斗联队赶到战场,但却没有参加战斗。
第一战斗联队的指挥官震惊了,他看着战场四周的战争残骸,看着撕杀成一团敌我阵列,震惊了。
“打了一辈子血战,没见过打成这样的,没见过”他很想命令通讯官给特利公爵报,问问为什么不叫他的舰队参与攻击,如今战场上的敌我对比可是库恩一方占据优势。
但他看着撕杀得如此惨烈的塔米拉舰队和龙骑兵舰队,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还是听特利的话比较好。
第一战斗联队开始向斯普鲁恩斯少将的舰队侧翼运动了,动作不快也不慢,小心翼翼得可笑。
库恩帝国第二舰队下属第一战斗联队的到来并没有使塔米拉的官兵感到惊慌失措,他们都杀红了眼睛,除了眼前的对手,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但是斯普鲁恩斯少将看见了,看见了,犹豫了。
“没机会了,这样下去,会被合围,援军还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斯普鲁恩斯少将像一个无比努力的学生面对着一分不及格的成绩单一样灰心丧气了。
“和敌人分开吧,没意义了”斯普鲁恩斯少将下了命令,一个令他终身悔恨的命令。
双方的战舰像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样猛的分开,确切的说,是弹开。
统帅放弃了,部下也就没有必要坚持了,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不甘心呀,呜呜~~~~~~~”很多塔米拉的舰长掩面而泣。
双方舰队保持着距离,开始整队。库恩帝国的第一联队出人意料的没有和龙骑兵舰队合流,而是在塔米拉舰队撤出一大段距离后改变方向,直奔跳跃点而去。
而库恩帝国的龙骑兵舰队也迅把阵列后移,目标显然也是跳跃点。
敌人想跑,想撤离这个星云,这是不争的事实。问题是有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这么做。
“将军,我们杀上去吧,敌人要跑了,快下命令啊,不然就来不及了。我们哪怕是打个全军覆没也值得啊”
“将军”
“指挥官”
斯普鲁恩斯少将痛苦的蹲子,用双手捂住耳朵,他无法做出选择。
“冲上去,再和敌人绞在一起,是可以阻止敌人的跳跃,可是敌人如今的战舰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多。手里这点人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飞灰湮灭。真的值得么?如果援军不来,值得么?手里的这点人马,是精锐中的精锐,是狼军的血本,值得么?”
无数个值得么?斯普鲁恩斯少将很想站起身,把帽子一摔,高喊一声,拼了。
可是这样的话,他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的?
他无法决定,因为他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塔米拉舰队失去指挥的这一段时间里,舰长们自的把战舰保持在和敌人的适当距离上,他们不想退,死去的弟兄在身旁看着他们,他们不能退。
特利终于松了最后一口起,他的所有战舰和第一联队的战舰都已经处在跳跃点四周的空间了。
他也犹豫了,没法不犹豫,走,还是把眼前这支敌人舰队干掉再走?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想要的之后,就还想要更多。
很少有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真的很少。
“全军准备跳跃,立刻执行”特利在一瞬间做出了决定,虽然他知道,如果在这时候他一挥手,叫已经在跳跃点合流的舰队全军压上的话,是不会有人反对的,他的部下绝大多数比他还不想就这么离开。
但是他是统帅,全军统帅,因此他做出了决定,撤~~~~~
库恩舰队的战舰开始关闭一切动力,关闭一切火炮的射口,战舰的动力开始源源不断的添充空间跳跃动力系统。
距离跳跃,还有最后的一分钟时间。
塔米拉舰队在第一时间现了这一点,没有命令,但他们压上了,这是最后打击敌人的机会了。他们不可能再追击敌人了,因为敌人将会直接跳跃回自己的势力范围。
全军压上,开火,都需要时间,虽然所需要的时间很多,但是对库恩帝国的舰队来说,足够了。
当塔米拉人的战舰炮火在库恩舰队的跳跃阵列里展开时,库恩帝国的舰队跳跃了。
喧嚣的宇宙空间似乎震动了一下,从远处看,库恩帝国的战舰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扭曲了。
一声叹息过后,库恩舰队消失了,只有十几艘因受创太重的龙骑兵战舰没有走,他们战舰上的跳跃系统出故障了。
他们孤零零的被抛在跳跃点四周的空间里,可怜又可笑。
围上来的塔米拉舰队没有向他们开火,他们甚至比这些没有撤走的库恩人还失落。
战场沉寂下来,没有人说什么,也没有人想说什么,战斗就这么叫人不甘心的结束了。
六分三十二秒后,两万架新型战斗机赶到战场,谁也没有看过如此多的战斗机结阵飞行,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
按照以往的情形,人们会欢呼,会激动万分。
可现在这些飞行员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没有敌人,没有欢呼。
“我**呀”一位塔米拉舰长指着飞机群破口大骂,骂了一句后,直挺挺的仰倒在地。
下属慌了,扶住他身子,又抽耳光又掐人中才弄醒过来。
“我**呀,早来一会啊,窝囊呀”他号啕大哭,下属们见此,也都哭出声来。
防守战斗以胜利的结果结束后没有欢呼却哭声一片的情景,实在不太多见。
斯普鲁恩斯少将呆望着漫天的战机群,成了一个傻子。
“如果我不犹豫,如果我不担心损失,如果我一直打到底,如果”他喃喃自语。
历史没有如果,就算仅仅是几分钟前的事,也是历史。
塔米拉第三战斗群旗舰指挥室
“战斗结束了,我军获胜,彻底被毁战舰近四千艘,敌人损失为一万余艘,被俘约一千余艘”埃利中将轻声念着刚刚来的文件。
身边的人员兴奋的欢呼起来,埃利把报告递给身边的人。
他模了模衣兜,掏出烟盒,里面还有最后一支烟。
埃利把烟拿出来点上,离开了作战指挥室。
战争结束了。
塔米拉西南府克里特星摩尔蒂尼市市郊季风号巡洋舰
龙三呆呆的望着通讯屏幕上的埃利中将,埃利也望着他。
“上将,战斗结束了”
“塔米拉和库恩的战争应该告一段落了,从今天开始”埃利只说了两句话。
龙三始终没有说话,通讯结束了。
龙三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通讯室。
他来到了巡洋舰的顶层甲板,看着天上的云彩,风吹起了他的头。
“面前的敌人退却了,可是身后呢?”龙三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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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千军第一部名将之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