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到处是添红挂彩,整个山庄!
可是偌大一个山庄却几乎见不到几个家丁婢女。
究竟是谁布置了这些喜庆之素呢?
在将息魄安顿好后,戈静便又问爱巾:“巾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巾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戈静道:“巾妹,你有事瞒着我。”
爱巾欲语时,传来了管庄声音:“少女乃女乃,午膳都准备好了,请二位门主用膳吧。”
爱巾回道:“好,静姐,走吧。”
戈静也没说什么了。但旁边的检魂却道:“老管庄,你们老爷和夫人呢?”
管庄叹起来:“可能有事吧。”说完,黯然转身。
检魂欲再问,但戈静已道:“师弟。”
桌上的菜,清淡有凉意。
爱巾对管庄道:“再去热一下吧。”
管庄却忽然道:“少女乃女乃这菜有毒啊!”----菜香是迷药。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象一个痴呆老人!
然,这话着实吓了三人。
爱巾回神道:“您在说什么?”
管庄却有些着疯似的喃喃着那句话,走向厅外。
检魂不禁嚷道:“这老头是不是疯了?”
戈静叱道:“闭嘴!”
检魂欲言,只见爱巾已起身朝外去。
老管庄一个人站在院中央,形神沧悴。
爱巾静静唤道:“候伯,侯伯。”
侯伯仍却背对着她,不语。
爱巾走近道:“侯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侯伯仿佛才回过神来。他转身道:“女人都容易变情!”低沉的语气里渗透着一种伤恨。
爱巾不懂,道:“侯伯,你在说什么?”
侯伯道:“你母亲呢?”
爱巾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侯伯突然笑起来:“天意如此,乱点鸳鸯!”
爱巾道:“侯伯,你到底在说什么?”
侯伯道:“你那一个弟弟怎没来?”
爱巾心底疑忌起来。
侯伯道:“那菜里有迷药,哈哈哈!”
爱巾呆呆地看着侯伯转身而去。
这时,检魂又嚷了:“这怪老头在搞什么鬼?”
接着,又听到戈静的训斥声。
站在院中的爱巾从袖里取出了磁笛,静静吹起来。
不知为何,厅内戈、检二人却突然不再吵了。
那桌子上的几盘菜肴也竟一下子全呈黑了。
爱巾将笛收入袖中,走进厅里,道:“静姐,善妹她真的什么也没对你说吗?那个……无己到底是谁啊?”
戈静道:“一切都会明朗的。”
爱巾道:“可是,现在看来让人担心啊。”
戈静坚持道:“会没事的。二妹,侯伯怎么会这样?”
爱巾道:“我也弄不明白。”
语落,检魂道:“师姐,我想下山去。”
戈静问道:“去找善妹?”
检魂只道:“师姐,你多加小心。”人去。
爱巾与戈静都沉默起来。
好一会儿,才听戈静道:“二妹,你在公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你公公婆婆,还有公啸都不见人影?”
良久,爱巾才道:“我已经不是……公家媳妇了?”
戈静怔住。
爱巾转过身去,向厅外。
清澈的世界里呵
荡漾的旋律在轻轻地,思念
一曲又一曲,洗礼着真挚的秋天
让她的美点缀着那棵最温柔的稻穗
让爱的心田,怀着那个最青春的梦
把生命的灿烂留在心底
就如温柔的稻穗一样约定
用成熟的心情将爱默默收藏
直到世界的冬去秋来呵
-----《最温柔的稻穗》
戈静又开口了:“二妹,江湖中的纷争太多,你别卷进来,和他去找一个宁静的地方,生活吧。”
爱巾微微笑道:“但是已经卷进来了。”
戈静道:“我知道。不过,现在还有机会啊!”
爱巾沉默起来。
戈静道:“二妹,有一件事情也许他没告诉你,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爱巾侧过身来,看着她,轻道:“那就等他说吧。”
戈静道:“好吧。我先去看看息魄。”
独自院中的爱巾,又继续吹起来。
笛声就仿如连绵的海浪,在碰到屋檐之时,就如碰到了礁石,迸出了美丽的浪花!
这时,那对红鸽就如海鸟般到来,给她最深切的呼唤!
哦,思念的心,你从世界的摇篮里吟唱起醉人的歌!就象怀孕的人儿,在期待那唯一的爱人啊!
哦,生活的美梦!
爱巾一见到红鸽,嫣然起来。
一只停留在她手上,一只落在地上。
她对着它们,轻轻说道:“这些天是自己找食吗?”
语落,就听得一声音:“我喂的它们。”
爱巾侧身,只见是一个戴着丑脸谱的女子。
爱巾接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此人正是主持剑祭的邱婀。她道:“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家。”
爱巾一怔,道:“你是谁?”
邱婀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公家人。我不想杀你。如果你还想见到祈连习的话,你最好马上去找他。”
爱巾道:“是不是你把我公公婆婆弄走了?”
邱婀变声道:“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爱巾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邱婀回道:“慕容爱巾,因为你,我的复仇计划直至现在都无法完成!”
爱巾道:“不管你是谁,我绝不允许你伤害他们!”
邱婀道:“那好吧。”她已出手!
诡异的脚步,暗藏千机、杀意!使来的双掌毫无迟疑!
招式多变,又浑然大气!
绝不是一个女子能练到的境界!
爱巾一凛,不敢疏忽,认真迎招。
她一手风掌,一式千心,与她旋合。
当爱巾手掌着在她身间,她却若无其事之时,爱巾不由大惊,连忙退出她掌风去。
然而,她袖中已飞出一根白色鸽翎,朝爱巾心口……
倏地,一柄黑色长剑呼啸而来。
是解志。
只见鸽翎有如秋叶摇曳起来。坠地之时,它一分为二了。
邱婀收回杀势,冷冷道:“原来是解大门主!”
解志只对爱巾,轻问:“没事吧?”
爱巾道:“我没事。姑娘你和邮堡是什么关系?”
邱婀道:“要想知道,就得打赢我。”
解志一听,微怒道:“亮招吧!”
邱婀笑道:“你可是后天的新郎,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解志却不知为何,瞬间出剑去。
爱巾有些担心,因为此时的解志有些意气,而对方又……
正想着,两人的相斗越来越激烈。
爱巾意欲出言相劝,然,戈静的红色上青已破空而来!
本来略占上风的邱婀似乎有些艰难了。
可是,没多久,形势又转变了,又变成了她的优势!
难道剑脉山庄中的两个顶尖弟子都敌不过她吗?
也许答案在三人各自心中吧。
爱巾不再多想,立即挥手去。
就在这刹那,那无词形绘的手指已将丑脸谱拿下来了。
我们不去理会邱婀对面色平易的元略的惊讶,只说其他三人的惊讶表情。
面谱下的容颜,是多么美丽啊!!!
简直亦无言可缀!
许久,才听邱婀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元略道:“你很漂亮。”
邱婀道:“我很荣幸。”
元略:“姑娘,青春似河,时如流水。珍惜。”
邱婀道:“谢谢你的良言。亡羊已晚。”
元略道:“面具还你。”递了过去。
邱婀看了他一会儿,才接。突然,她停住道:“你的手指流血了。”
元略点了点头。
邱婀道:“我放心了,你并不是一个神类。”
她已去。
元略转过身来,道:“二姐,连习他可能去剑脉山庄了。”
爱巾道:“略子,你的手没事吧?”
元略微笑道:“戈庄主铸就的剑中,就属解门主的最为独特了。”
解志听道:“元兄为何要出手?为何要放她走?”
元略道:“因为我知道捉不住她。”
解志不解道:“以你刚才身手,天下无人能躲。”
元略道:“天外有天。”
解志不再言语。
爱巾道:“略子,她和邮堡是什么关系?”
元略道:“会弄明白的。二姐,我有事想单独与你……”
话未完,戈静持剑转身而去。解志则走向院外。
爱巾问道:“什么事,略子?”
元略道:“二姐,你要小心一个人,暗猴。”
爱巾“啊”声后,就听得一阵狂笑。
笑过后,一个清晰的人影已立在二人面前。
这人分明是侯伯。听他道:“不愧是智郎!”
元略道:“前辈,是否过早出现了?”
侯伯道:“刚才你那一手,真是今古绝技!却---不知你能不能逃出我昙花袖的孕针----锇铱椎仙球!”
爱巾一听,立即道:“侯伯,等一下!”
侯伯道:“说。”
爱巾道:“您是不是……大伯?”
侯伯的眼神顷刻间凝聚起那桑愁。不管是谁,见到这样的神情,都会为之迷惑。
爱巾又试着问道:“大伯,是您对吗?”
侯伯回神道:“为什么是你对我说这话?语气神态又为什么那么……象她……那时的她……”
爱巾道:“大伯,你在说谁?我---母亲?”
侯伯有些惊讶,道:“你并不是很聪慧却……对,是你娘。”
爱巾轻轻笑了:“这么说,您是我父亲之外深深爱恋我母亲的人。”
侯伯动怒道:“慕容仪怎及我深?”
爱巾道:“不管往事如何,时间总能将那份深情升华,您,我父亲还有母亲,都是这样的。”
侯伯叹起来:“多年来的心里话怎么会让你轻易给套出来了!”目视爱巾。
爱巾淡然一笑,道:“对您,我怀着的是敬仰之心,因为,您是爱恋母亲的深情人。”
侯伯听道:“可我不会因为你的这些话,而罢手。”
爱巾道:“可至少这一刻,您还是一个好人。而且我对略子也很有信心。不过,有一点我得请求,你们只是应证,不可以动真格。”
侯伯听着这话,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在回忆。
在得到两个人的许诺后,爱巾就出了院门,带着那对红鸽。
她往鸽岩走去。
解志坐在石岩上,手持黑剑,望着天边半垂的太阳。
远处错横起伏的那些山峦,仿佛也在沉思。
爱巾放飞了它们,走过去,道:“在想什么?”
解志缓缓道:“一直不懂师父为什么要我学这一式。在我心中没有一丝纯情。我……根本无法做到无欲有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师父的……期望。”
爱巾道:“其实,你不必为刚才的事耿耿于心。”
解志摇头道:“不。我现在的修为,太浅了!以前,我还总以为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是有意义的。可是他的手指却让我准备好的一切,一无是处!。”
爱巾道:“你错了,每个人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唯一要完美的,是执着于自己的真心。”
解志起身,侧身道:“你说的,我不懂。”
爱巾道:“好。你告诉我,一直以来想着的事是什么。”
解志却又转过头去,不语。
爱巾道:“要不自己先想想再……”
话未完,就听得一个中低的声音:“我想你是我的,新娘。”
爱巾怔住。
解志又已回过来。那眼神有一种似忧又极其沸烈的情愫。
爱巾有心心乱起来。她不自觉地往后跌退了几步。
解志却压近数步,盯着她。
爱巾强定心神,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
解志道:“我知道你喜欢比我纯情百倍的他,爱他。可是,可是……你不应该在这时候来扯开我的心,不应该。”
爱巾隐约感觉事情将不妙……
解志又道:“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知道吗?”
他张开双手抓紧爱巾双臂,摇晃着。
爱巾欲语,他竟猛地吻了下来。
爱巾迫不得已,往他胸上打了一掌。
谁料,他的情绪愈加疯狂了。
爱巾未来得及退出他身间,就已被扣住,无法挣月兑。
危急之刻,一身红衣从岩边闪现,接着,一抹刀光从爱巾眼中划过,留下一声狂嘶和血花四溅!
而让爱巾回过神来的是那手臂的坠地声。
此时的解志的左手紧抓着他的右膀,流血的右膀,叫痛不已。
爱巾完全惊住。她想过去搀起解志,可是,解志他却在一步一步往岩边退去。
只听面带丑谱的红衣在道:“象你活在人世,只是唾沫!”
爱巾忍不住大吼:“公啸,你是恶魔,你是恶魔!!!”
公啸横视道:“那你就是荡妇!不知耻的女人!”
爱巾已红透了双眼。她已流出了泪水:“公啸,我再不要去同情你,再也不要!解哥,解哥!”
解志含着剧痛,回头道:“爱巾,对不起。来生……无期!”
他的身影已纵了下去。
爱巾已来不及。她扑通在地,失声痛哭!
一旁的公啸手上已没有了刀。不知道他的刀究竟是怎样的。仿佛他出刀之际,也是他入鞘之时。
正当他准备消失时,飞来红色长剑,有如破笼流光,直势难挡!
公啸见招,却未动。
是以静应变,还是在犹豫?
剑离他身只差丝毫。突然,又见刀光一现,剑花飞落!
一切寂静如天籁;鸽声依稀,依稀。
再看戈静她手中剑上有了凹口,弧形。而那缕缕发丝竟也已飘落在地,多长的头发啊!
公啸此时已消失无踪。
爱巾看着长长秀丝,慢慢走近,道:“静姐,静姐。”
戈静拾着发丝,微微闭上双眼,仰头任泪流到颈下,抽泣。
许久许久,听她微微言声:“在六岁的时候,我在枫树下,许下一个誓言。我要为他留发,直到他……娶我之时,才剪下。为他的剑缚上剑穗。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等。可是却在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已如沫。从始至终,他的心里装着的不是我,不是我!我……早该剪下了。为什么我不早剪下来呢?如今却让别人……”
又一个声音传出:“落花无意,流水痴心,载去的只是一些残香败色。他却依旧沉醉不已,奔流不息。”
一个蒙面灰色男子站在一侧,提着酒坛续饮。
戈静怔住。
爱巾起身,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声音听起来好耳熟。你是谁?”
灰衣男子醉笑阵阵,道:“一个没用的人,哈……”
爱巾一时间,竟想不出他是谁。
而恢复平静的戈静淡淡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灰衣男子接道:“我一直就是这样,一直就是,不是吗?”
戈静欲语,爱巾道:“静姐,他是……”
灰衣男子道:“我叫无己。没有自己的行尸走肉!”
爱巾沉默了。
无己这时欲离开。可是戈静挡住了。
她道:“你不回山庄吗?”
无己手中拎着的坛子这时坠了下来。
“砰”的一声过后,又传来一声“啪”。戈静扇了他一巴掌。
然,无己回手一抓,抓着她的手,怒喝:“他死了!你该醒了!我……受够了!”
话罢,甩手飞身而去。
戈静的眼泪被彻底扯了下来。
爱巾劝慰了会儿后,就听戈静道:“二妹,我……一个人呆一下。”
爱巾不放心。戈静又道:“我不会做傻事的。”
虽然这么说,但爱巾始终安不下心。不过,她最后还是先进山庄去了。
走进院中,却只见息魄颓坐在石阶上,微嘘。
爱巾看着地上的血迹,问道:“息魄,谁受伤了?”
息魄缓缓抬头,缓缓道:“元略。”
这不可能!
爱巾道:“他人呢?”
息魄道“那老头带他走了。”缓缓起身。
爱巾却突然发现他大腿外侧流着血(被安意所伤)。她立即扶住他,道:“是侯伯的锇铱锥仙球?”
息魄沉默。
爱巾道:“我先扶你回房间去。”
息魄却犹豫起来。
爱巾见道:“怎么了?”
息魄正视道:“二姐,离开这儿!”
爱巾听不出语气,道:“为什么?”
息魄突然拿起她手,用手指在掌心写了几个字。
爱巾看着她,怔了怔,道:“你是善……”
“息魄”断道:“二姐,他可能有危险,快去找他。”
爱巾惑然。
“息魄”又道:“二姐。”
爱巾看了看他,道:“好好看着静姐。”
“息魄”点了点头,道:“二姐,祝福你。”
月已落。
爱巾在树林里点起了一堆篝火。
寂静的周围,让火花充满了烂漫的色彩!
但是,她却睡不着。她拿起了磁笛子,吹了起来。
大约吹了半个时辰,突然,一阵蹄声传来,非常清晰。
爱巾不禁一惊,起身望去,竟……然是那绿驴!
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当爱巾走过去的时候,驴上竟隐约有一位老人,背对着她。
爱巾如进梦境,忘了言语。
只听老人慈和的声音在诵道:“月上愁兮弄荠(Cí)林,释褠(Gōu)
心素兮竞湘神,恒母秋穗兮丰千载,碑碣(Jié)陂(Bēi)泽兮尾悲歌!”
爱巾回过一丝神来:“您是谁?”
老人背影依旧若有若无。他笑了起来:“秀慧的孩子,吾奉月神之姥(Mǔ)----来见你。予你洁白月妆,让你与他结合。”
爱巾微微蹙额,问:“为什么?”
老人始终不回头。他笑道:“因为月神之姥,已将她的嫁礼赐了你。”
爱巾道:“您在说什么?”
老人笑声洪亮起来:“恒母秋穗兮丰千载!”
爱巾愣住。
老人却在这时与驴消失了。
而爱巾就在这一瞬间,感觉身上变了样。
她不自觉地模了模胸口,顿时,如水月华遍流全身,那稻穗也更加绚烂!
当她的手离开胸口之时,她睡倒了。而那火堆却一直燃到了天亮。
爱巾缓缓睁开来,仍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可是,当自己再次触胸口时,却听到了老人的笑声:“孩子,他现在在乞殿。”
爱巾忙向四周喊道:“您在哪里?您在哪里?”
老人留下远去的声音:“月牙结,眷属符。”
爱巾不禁愁云重重,但意识到连习在乞殿,就没再多想了。
没有金碧辉煌的装潢,却有天然洞府的格局。
迷朔的穿回中,不失俨然。
爱巾来到这里,已是辰时。
而一进来,她就听到了拳脚声,好像是席下和检魂在动手。
加快步伐,豁然就见他俩正在几丈宽的空堂打斗。
爱巾一侧眸,就见到了站在一边观望的易鹤。
她走过去问道:“鹤妹,怎么回事,他们?”
易鹤回神道:“巾姐,你怎么来了?”
爱巾道:“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了?”
易鹤道:“本来是他找红姑娘的,但一见到席下,就挑言要比输赢。所以……”
话未完,席下传来话声:“少夫人,你的笛声可真神奇啊!”
爱巾淡淡一笑,对易鹤道:“谈名的伤怎样了?”
易鹤道:“有老表哥在,是不会有事的。”
爱巾道:“药爷一直在这儿?”
易鹤道:“还有手婆婆。”
爱巾一惊:“婆婆在这儿?”
易鹤道:“巾姐,婆婆似乎不开心。她除了肯和学神聊上几句之外,就没和其他人说过话。”
爱巾听着,脚步已向里走去。
乞殿诸主灵前。
婆婆注视着灵位之后的两个篆字----识己。
好一会,爱巾才唤道:“婆婆。”
艺娘缓缓转身,淡笑一声:“是爱儿啊。”
爱巾轻轻扑向她怀里,呢喃:“好想您。”
艺娘眼角皱纹不禁深了。她叹道:“哟,好漂亮的头穗!”边抚模着爱巾发丝,边拍着她肩膀。
爱巾问道:“婆婆,您怎么了?”
艺娘抽开身来,未语。
但爱巾却已瞧见她眼中有丝丝的闪动(泪水)。
只听艺娘道:“是来找那孩子的?”
爱巾却久久不回应。
艺娘见她低着头,又有红晕,不禁微笑道:“孩子,这都是天意。去吧。他现在在陪着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