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每个人的幸福都必须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你是否仍然能够欣然接受?
似乎每年的清明都会落一整天的雨,徐熙允独自驾车沿着路边缓慢行进,启动刮雨器扫荡两下玻璃窗上密布的水珠,见视线清晰了些,他磕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
尚叙托佟京交付给自己的邀请函正安稳地沉睡在他的衬衫口袋里——最贴近心脏的位置,今天他的目的地是位于郊外的一座墓月别墅,用尚叙的话说:那里即将上演一场本人精心安排的伟大剧目,亲爱的宝贝,慢慢观赏哦。
墓月别墅,也就是上个月月末发生入室凶杀案的“凶宅”,事隔不到一周,如今竟然要举办宴会,这其中细节自然不会如此简单。
据说,当时案发现场有三名死者,倒在厨房的中年妇人身重二十七刀其中三刀在心房附近然而真正的死因却源自失血过多,被证实是她的丈夫的男子大半个身子浸在浴缸里,利刃从后心房穿透可以说是准确无误一刀毙命,至于分崩离析的脑浆是死后故意造成的假相,另外一位少女年近芳华,很可能是他们的女儿,该女子已有三个多月身孕,未成型的婴儿被刨出月复外惨不忍睹,凶手作案的手法明显早有策划,莫非他的凶残只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
回过神来,昏黄的夕阳下浮现出一座如同欧洲吸血鬼古堡一般的建筑,徐熙允万分庆幸能自己在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墓月别墅。
这座别墅看上去历史悠久,铁门上的红漆已经月兑落得所剩无几,斑驳的锈斑暴露在外,貌似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徐熙允自顾自将车开进右侧车库,抬头却见主楼灯光亮着,心里打趣地想:这房子里会不会真的有吸血鬼?
淡淡的香味随着风掠过徐熙允,沿着风吹来的方向寻去,花园里零散地盛开着几簇蝴蝶花,近看像无数只眼睛监视着进入古堡里的人们。
花园位于主楼前面,面积足够容纳十辆轿车,但它不像欧洲庭院那样有艺术气息,其荒废程度更像长期没有人打理的样子。
要是没有那一点灯光,徐熙允肯定以为自己来的是座荒宅。
然而,已经到达的人来到这座墓月别墅又是为了什么呢?
尚叙,什么时候我能明白你在想什么呢?想到这里,徐熙允撇了撇嘴角,走进没有上锁的木质雕花大门。
徐熙允是最后一个到的。
大厅内全部的摆设都是檀木制的,想必屋主应该是位极其传统的人,壁炉前置有一张长桌桌边设有九个座位,此时所有的客人围坐在桌边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徐熙允直觉最西边空出的位置是某人特意留给自己的,于是径直走到那里坐下静观其变。
位居主位的男子有着一张透彻白皙的面孔,五官分明菱角尖锐,约莫二十岁左右,神经敏感度极高。
心里一惊,这个人徐熙允认识,他的名字叫做奚蓝,奚教授的儿子,号称研究室的高材生。
徐熙允故意与奚蓝的目光相撞,显然对方并不讶于自己的出现。
献上一抹会意的微笑,冥冥中肯定了徐熙允的猜测。
随后,奚蓝从壁炉左侧的抽屉里取出纸牌,“这是西方专用于占卜术的塔罗牌,中世纪起流行于欧洲,用来解释命运的大致运势,传言它存在预测未来的能力。”
徐熙允目不转睛地盯着奚蓝手中的塔罗牌,试图从其中找出尚叙的用意,或许人和人即使相距如此之近也不能了解彼此的想法,才是天下最可悲的事。
奚蓝曲肘靠在桌壁,两指间出现一粒微小的芯片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就好像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双远古神化里食人血肉的兽眸,尖锐而敏感。
“相信我的占卜在坐各位心里都有数,没错,我是在算过后才请大家来赴宴的,这七天将会成为大家生命里的转折点,或得或失或悲或喜全看自己。”奚蓝说得轻松,眉目带笑。“还有,家父苦心钻研的新型药品试验记载芯片在我这里,哪位有心可以来跟我谈谈。”
众人鸦雀无声,静默地听着奚蓝一个人说话。
“现在,我会为每个人占卜,根据结果各位随时可以离开这座别墅,当然作为成年人做事要考虑后果。”奚蓝话闭,着手理牌,“先从含影开始吧。”
塔罗牌在奚蓝手里仿佛赋予了生命一般,生灵活现地穿梭游走,莫名的徐熙允就感觉自己要找的那张牌就在这里面。
很快,占卜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