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秘书大姐,到了哦,你在发什么愣?”徐熙允找了个空位停下车。
“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从前的事罢了。”习惯性的扶了一下眼镜,她记得,这里是自己活着的时候和丈夫陆斐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家具摆设什么的都没有改变只是人已不再。
“秘书大姐,有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你。”徐熙允明白,想从痛苦的回忆里解放出来,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亲手了结那些牵念,即使这对本人来说非常残忍,所以他来做那些残忍的事,“陆斐的情况有点特殊,该怎么说呢,你知道尚叙能够让物体拥有灵魂,人死了以后也算是个死物,如果这个死物恰巧碰上了自己原本的灵魂呢?”
“这怎么可能?那不是僵尸么?”这一瞬间番雅月觉得命运怎么那么可笑呢,好像全世界不可能的事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僵尸?也差不多吧!”但是也不一样,如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着不管,陆斐这个人是可以以这种姿态活着的,哪怕千年万年。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这个铃声是徐熙允特地为尚叙设置的,他把手机凑近到耳边等待对方先说话。
“宝贝,想我了没有?”
“知道我想你了,你还不赶快显形。”这家伙又在玩什么把戏?
“呵呵,熙允你玩过捉迷藏么?日本的小孩子都会唱捉迷藏的童谣,笼子缝,笼子缝,
笼子中的鸟儿,无时无刻都想要跑来,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鹤与龟滑倒了,你的背后是谁?”
“尚叙,你觉得我们有时间玩游戏么?”徐熙允心底早就意识到了,亡灵在阳气过重的人世顶多保持身形一百多年,尚叙这么折腾跟玩命又有什么差别?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自己越是为他担惊受怕他越是肆无忌惮胡作非为。
听出话里苗头不对,尚叙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他还不想让徐熙允察觉更多,否则他的计划就不能按照预计完成了。“呵呵,别生气嘛,熙允还是笑起来最可爱呢,哦,我刚才忘记说了,前几天我造了个僵尸耶,一醒来那家伙就兴高采烈地寻妻去了,那场景超~有趣的!”
“不可能,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死了。”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番雅月,徐熙允觉得神经开始打结。
“笨,我告诉他的嘛,呵呵,这个时间僵尸该到你们那位秘书大姐的父母家了,亲爱的,你猜会发生什么,呵呵。”
通话停止了,徐熙允收起手机,猛地踩下油门。
“番雅月在哪?少敷衍我!一定是你把她藏起来了!”陆斐一直在想,为什么番雅月要躲着自己,有什么矛盾不能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就是因为你,雅月才不肯回家的?你给我出去!”难怪自己的女儿雅月从离开家就没再回来,敢情是怕给家里添麻烦,妈妈可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啊。
“我要见番雅月,让她出来!”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你——”情急下陆斐顺手抄起玄关的花瓶砸下去,血映红了一整片地板。
我杀人了,怎么办?
好多的血,沾了血手好烫,身体好烫,好害怕,心跳......
没有心跳,现在的这具身体不过是个容器,我早就死了,死人杀人有什么好怕的,呵——。
“老婆,怎么了?”年过六旬的老汉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老伴倒在血泊中,一时间竟傻了眼。
陆斐趁机拾起花瓶碎片,直冲老汉的脖子扎下去,血水喷洒而出溅了他一脸。
让一个人死远比让一个人活简单的多,陆斐发现自己死去以后看见的世界和活着的时候相比居然差别那么大,回想起曾经斤斤计较的那些事情,其实根本渺小得不值一提。
不再搭理两具尸体,陆斐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自己的妻子,如果这具躯体的使用时间有限,至少他要再见到她一面。
“她不在这里了。”尚叙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迹。
“你不是说她在这里?”
“她会等在这里被你抓么,不过,你想这种时候一个孤零零的女人会去哪里呢?”
“嗯——,朋友。”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呦,番雅月最亲密的朋友叫做临仙,现在还住在这个镇上,祝你好运。”秘书大姐,下面你要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