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呵呵······”芍药轻笑着,停了下来。她转身微笑着看着牡丹和杜鹃,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芍药你······”两人见她如此表情,欲言又止。
就算她们对小九心中有怨恨,有厌恶,但是如果让她们出手伤害小九的话,她们却不敢。懒
小九是谁?是她们医城的守护者,四大医者维护的九尊。不管谁有怨言,都只能咽在心中,看在眼里。
“你们两个真的就那么怨恨小姐么?”芍药问道。
月夜下,寒风飕飕,一个女子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她的面前局促的站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他们面面相怯,不知道如何回答女子的问题。
“怎样?想清楚了么?”芍药再次开口。
犹豫了半晌,杜鹃开口道:“其实有的时候,小姐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的时候为人做事太过狠绝,一点情面都不留。”
“我觉得小姐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杀意。就拿前天晚上夫人的死来说,我就觉得小姐很残忍,很绝情。”牡丹接口。
芍药依旧笑着:“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小姐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为什么?”两人问道。
“因为······”芍药转身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思绪飘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虫
芍药和寒梅陪同小九外出游玩,在经过一个名叫赏诗轩的地方,因为好奇,三人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
小九开心的看着轩内的所有人,怯生生的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赏诗?”
众人看了眼小九,不屑的将头瞥向别处,厌烦的摆手:“去去去······一个小屁孩还想赏诗?该上哪玩上哪玩。”
霎时小九的脸色就变了,她压下心中的怯意,踏着小步子,缓慢的走到众人面前,抬起高傲的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一定要在这里赏诗呢?”
“哪来的小屁孩,这么讨厌!”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男人很厌烦的伸手推了小九一把。
“啊!”小九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膝盖鲜红一片。
芍药和寒梅愤怒的冲上去,扶起小九,芍药吼道:“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对我家小姐这般无礼!”
“呵!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小美人你啊!”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男人伸出他那肮脏的手搭上芍药的香肩,猥、琐的说道:“要不小美人你陪大爷我玩玩,我就让你家小姐陪我们赏诗!”“找死!”芍药反手一勾,那个男人瞬间如猪嚎叫一般,倒在地上不断翻腾。
“贱人!居然敢在赏诗轩闹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开始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芍药脸上,因为反应不及时,芍药跌在了地上,四周的男人虎视眈眈的朝着她走去。
“芍药······”小九惊恐的看着围上芍药的男人,推着身边的寒梅说道:“快去救芍药。”
寒梅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她相信芍药有那个能力从那些臭男人手中逃月兑。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小九膝盖上的伤口,她必须快速的给小九治疗。
寒梅没有听从小九的话,而是将小九抱到一边坐下,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伤口。
小九见寒梅如此行动,一把推开她,吼道:“寒梅!我叫你去就芍药!你听不见么?”
“小姐,如果没有实力,那么我们凭什么呆在您身边,保护您?”寒梅再次靠近小九,为她处理伤口。
“可是芍药现在很危险。”小九焦急的盯着轩内扑向芍药的男人。
“小姐,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实力,就等于被别人踩在脚下,没有任何人能够一辈子守护在你的身边,一辈子救你于水火。”寒梅也不知道小九能不能听懂自己话中的寒意,但是她去希望小九不要再像刚才一样,被别人一推就倒。
明明小姐是医城的守护者,明明小姐有非常强大的实力。可就因为小姐是孩子,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所以她很怯懦。现在,她最希望的不是芍药平安无事,而是小姐能够经过芍药的事情,打心里勇敢起来。
小九思考着寒梅的话,目光一直盯着那些逼向芍药的猥、琐男人,心中的怒气越来越浓。
芍药躺在地上,原本准备放抗,却见寒梅不停的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她只好压住心中的厌恶,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恶心的男人扑向自己。
虽然她不知道寒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和寒梅相处了那么久,她是知道寒梅做事一向都有她的主见。
她想,在忍忍,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在反抗,将这些男人抽筋剥骨。
可是这次,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在她忍不住恶心,惨叫一声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从她身边飞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芍药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扫视着四周,只见所有人都惊恐的看向自己的身后。
她转身,看见小九寒气逼人的望着四周的男人,稚女敕的脸上充满的厌恶和杀意。
猥、琐男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屑的吼道:“小屁孩,你找死是吧!”
说完,他双手一挥,地上的人快速爬起来,对着芍药和小九发动攻击。
“芍药,给我闪开!”小九右手一挥,芍药被她推到寒梅的身边。
此时的小九就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看着逼近自己的人,她不屑的扬起
眉,招招狠戾。
片刻间,赏诗轩内一片鲜血弥漫,一个全身是血的小女孩盛气凛然望着地面上被分解的所有人。
芍药惊恐的看着站在轩中的小九,吞吞吐吐的说道:“那还是小姐么?”
从小九出生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残忍,这么嗜血的小姐。
虽然小姐从出生的那刻起就被任命为医城的守护者,被夫人秘密训练,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小姐的实力这么强大。
“这才是真真的小姐。”寒梅笑着,眼前这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女孩才是她心目中的小姐。
“可是,你不觉得此时的小姐很可怕么?”芍药咽了咽口水,如果要她选择,她宁愿要那个满脸天真无邪的小姐,而不要眼前这个满身是血,身上散发着浓浓杀意的小姐。
“不,这样的小姐才是医城的希望。”寒梅说完,快步走到小九身边,说道:“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小九擦了擦手上的鲜血,冷冷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残肢:“还行!”
“能承受吗?”寒梅继续问道。
“嗯!”小九提步走出了赏诗轩。
从此,小九爱上了杀戮,爱上了血腥。可是只有芍药和寒梅知道,这样的她其实一点都不快乐。
隐藏在冷酷嗜血下面的凄凉,谁也不能触碰。
思绪拉了回来,芍药眼中已经挂满了泪水。四年来,她和寒梅一直看着小姐成长,看着小九的心酸。
不管小九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她们担心的永远只是小九。
“芍药,你······”牡丹和杜鹃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凄凉,异口同声的问道。
擦了擦眼角,芍药笑道:“没事。”
“那你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小姐会变成现在这样吗?”牡丹望着她,希望芍药这次不要在失神,也不要回避她的问题。
很多时候,她确实是很厌恶小姐,打心底的想要小姐这样的祸害永远从世界上消失。可是也有那么一种时候,看着静静躺在秋千上的小姐,她会觉得其实在小姐的身上,她也能感受到暖意。
“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残忍,别人就会将你狠狠的踩在脚底!”芍药幽幽的说了一句,快步离开。
牡丹和杜鹃相视一眼,脑袋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芍药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房间内,鬼妖魔道四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小二送上来的茶。
海天推开、房门,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四人,缓步走到床边,看了看两人的脸色,疑惑的转头:“他们的气色为什么没有好转?”他记得他和魂走出去的时候,这四人已经开始着手救治两人了,可是现在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
“小子,你朋友昏迷不醒跟咒没有关系,不再老头子的就值范围。”道恶模着下颚的胡须说道。
“就算是这样,其它人呢?为什么其它人没有将冰颜他们救醒?”海天心中焦急,话语明显有些责备。
妖鲁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冷声道:“小子,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妖鲁在四人中,算是俊朗的男子了。年纪不大,英俊潇洒,就是面色冷了些。
海天看着他,说道:“我的态度就这样,既然治不好我的朋友,那么你们请回吧!”转头看着床上昏迷的两人,海天心情愈发烦躁。
按理说,冰颜他们也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四大医者怎么就不能救治呢?
良久,海天没有听见身后有走动的声音,转头,发现四人仍旧坐在椅子上,各自品尝着杯中的茶水。
“你们怎么还不走?”海天面色不佳的问道,对他来说,既然不能治好冰颜他们,留在这里也只会碍眼。
“我说小子你怎么就那么急躁呢?我们有说不能救治你的朋友么?”道恶摇着头,无奈的说道。
正在这时,魂从房外走了进来:“我回来了!”“废话少说,东西呢?”鬼妖魔道四人凑近魂,问道。
“诺!”魂双爪一挥,桌上立刻出现四样鲜活的植物。
海天一看,其中两样他都见过。一样是在北池鬼钟下棋的庭院旁边看见的清荷;一样是在西池道恶那里见到的梅花。
至于其它的两样,他想应该是妖魔两人那里的东西。
“小子,今天我们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的本事!”道恶拿起桌上的梅花走到床边,口中默念着咒语。
片刻,道恶手中的梅花纷飞,围绕着床上的言之意翩翩起舞。
“他这是做什么?”海天悄无声息的走到其余三人旁边,问道。
“虽然道恶不能用咒唤醒你的朋友,但是他能够用他的梅花咒加固你朋友体内的灵力!”鬼钟盯着床边的道恶,说道。
“据说,梅花咒发动的时候是会选择病人的,看来梅花咒选择的是那个少年。”海天身边的妖鲁开口道。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魔嗜与海天攀谈惹到了小九,此时魔嗜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海天问道:“为什么要加强他们的灵力,又为什么梅花咒会选择之意?”
鬼钟不屑的看了海天一眼,解释道:“两人昏迷的这段日子,那个少年体内的灵力不断流失,而那个少女体内的血液也不断的流失,如果在救治之前不加强两人体内的灵力的话,根本不能完全唤醒两人。至于梅花咒为什么选择那个少年,我想那个少年体内有梅花咒喜欢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梅花咒喜欢的?”海天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抓住一个问题,就想着永远问下去。
站在一旁的魂跳到海天肩上,说道:“小子,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个小子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海天点头,随即问道:“难道是之意体内的那股药香吸引了梅花咒?”
“算你聪明了一回!”魂笑着点点头。
这期间,飘散在言之意四周的梅花花瓣一片一片的浸入他的体内,当最后一片花瓣浸入他的体内时,道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微笑着从床边走过来。
海天急切的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样了?”“那小子很懂得用药草,所以我这梅花咒算是完美的将他体内的灵力加强巩固了。不过······”目光扫向言之意身边地方少女,道恶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少女体内有一股灵气,阻碍了我施咒,所以她的灵力还很涣散。”
“灵气?难道是因为灵莲的原因?”魂疑惑的皱着眉头,它从来没听说过灵莲还会阻碍灵力施救的。
“不!那个女子的体内不是灵莲!”道恶说道。
“不是灵莲?”海天和魂诧异的看着他。
如果冰颜体内的不是灵莲的话,那又是什么?其实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一路上,他们都以为冰颜体内有灵莲,一直利用冰颜的血液救治之意。此时道恶说冰颜体内的不是灵莲,那他们给之意喝下冰颜的血液,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女子体内的是芡汁。据我了解,芡汁相当于我们狱殿中的灵莲,但是仅仅对于修魔人来说。”道恶说道,目光却疑惑的看着海天。
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修魔界和修神界都是势同水火,战火不断。可是此时躺在床上的少女明显是修魔界的人,可是这小子为什么会将一个修魔界的人看做朋友?“修魔人?”海天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冰颜,有些犹豫的开口问道:“如果说,修神者使用了芡汁,会有怎样的后果?”
“真是笨蛋一枚!”妖鲁嘲讽看着他,说道:“如果修神者使用芡汁的话,体内的灵力会不断的消散,直到成为废人。”
“什么?”海天一惊,身子有些颤抖。
如果妖鲁的话是真的,那么他岂不是害了之意?
“你是在担心那个小子吧!”鬼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小子从小就泡着药浴长大,体内已经形成了一圈药气,所以就算你们给他喂下了沾有芡汁的血液,他也会相安无事。”
“鬼老头,我不得不说你越来越神了!居然连我们把那女人的血液喂给那小子的事情都知道。”魂趴在海天的肩上,对着鬼钟笑了笑。
鬼钟模了模自己丑陋的鼻子,说道:“认识了这么多年,难道你才知道我们的本事吗?”
“就是,谁不知道你魂是我们狱殿的座上宾?我们的事情,殿主应该早就跟你说过吧!”一直没有说话的魔嗜是在忍不住开口道。
“小丫头,你就别寒碜我了!”魂笑道。
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海天掏了掏耳朵,他不像言之意,喜欢将魂弄个透彻。见到魂跟鬼妖魔道四人如此熟悉,他也不在意。
他现在在意的是,冰颜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跟修魔界扯上关系?
“对了,我想问一下,那芡汁在修魔界好不好找?”海天问出这句话后,心中一直忐忑。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听到答案。
“小子,你也为什么东西都是你家的么?那芡汁可是修魔界上乘的灵药,一般都是主以上的人才能够得到。”妖鲁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黑盒子朝床边走去。
“······”海天怔住了,此刻他已经完全明白为什么魂在见到冰颜的第一眼就对她那么生疏,原来它早就知道这个冰颜有问题。
妖鲁将黑盒子放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望着盒子中的东西,唇角瞬间划过微笑:“宝贝,今天你得幸苦幸苦咯。”
伸手拿起盒中的东西亲吻了一下,四周的人一阵恶寒。
此时妖鲁手中正拿着一条娇小的双头蛇,他那原本布满寒霜的脸,此时满是笑意。
他轻轻的将双头蛇放到冰颜身上,像是看好戏一般的看着自己的宝贝穿梭在床上这个妙龄女子的身上。
随着双头蛇的移动,妖鲁的目光紧随而至,看着那女敕白的肌肤,他忍不住赞叹道:“这女人不错!”
一阵冷汗,鬼魔道三人立即转头,想要跟他划清界限。
“你在干什么?”海天眉头微蹙,虽然他此时已经知道床上的冰颜有问题,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妖鲁虎视眈眈的眼神,实在是令他怒火直冒。
“欣赏女人啊!啧啧啧······这面庞,这肌肤,真是诱人。”妖鲁完全沉浸在眼前没有好画面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早已经喷火的眼睛。
“你有本事就给我继续说下去!”海天寒意四射,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
“怎么突然怎么冷啊?变天了?”妖鲁将视线从冰颜身上移开,转头看着海天微笑。
他明显感觉到海天眼中的愤怒,但是他也不知吃素之人。妖鲁摆摆手,说道:“我治病的时候呢,如果身边有人时不时的打扰,那么病人是死死活,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因为我的宝贝脾气大着呢!”
“······”海天使劲的压住心中的怒火,深深的吸气。他似乎感受到穿梭在冰颜身上的那条双头蛇对自己的厌恶,为了冰颜不出事,他只好先忍了。
呵呵,小子,想跟我斗,你还女敕了点!
妖鲁在心中笑道,随即转身,欣赏着双头蛇在少女的身上滑动的美好画面。此刻,他想,要是自己也变成双头色,那他不就可以与自己的宝贝一起遨游这这么完美的身姿上么?
压抑的气氛维持了半个时辰,妖鲁终于将自己的双头蛇装进盒子里,起身走到众人面前,狂喝着桌上的茶水。
魔嗜笑道:“欲、火难耐吧!”
妖鲁点头:“那女人身材不是一般好,宝贝告诉我,当它滑到她的酥胸上的时候,全身的细胞都火热了,还有,还有······”
妖鲁兴致勃勃的说着,身边的海天早已经面色铁青。明智的鬼魔道三人悄然向后退了几步,看好戏般的看着两人。
“你是不是很想亲自尝试一下啊?”海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然,你也不想想那个女人······”妖鲁毫不避讳的点头,却在看见海天的那刻,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了?继续啊!”海天将手举到胸前,双手间咯咯的发出吓人的声响。
在医城,四大医者在医术上是少人人能战胜,可是在斗技上,他们根本就是纸老虎。
他们的斗技只会救人,不会伤人。所以此刻,妖鲁看见海天举起的双手,早就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