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另一头,金仙妙和二儿子金钱豹早已端上了菜肴,三个人围坐在屋子里的八仙桌子上。
“大哥,今天是怎么了,还不回来。”钱豹饿着肚子有些埋怨的说。
“再等等,你大哥向来准时的,”喇叭婆婆坐在一边等着。
“啊啊啊哦哦。”坐在一边的哑巴公公嘟嚷着,举着双手比划着吃饭的动作。
没有人理他,他又自顾自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哑语。
泥屋的木门半敞开着,外面漆黑的一片。
“等什么等,菜都凉了。”金钱豹提起筷子,夹了一个大馒头塞进嘴里。
“妈,今天你剖开的南瓜里怎么都是屎,里面的瓜瓤都被掏空了,。”
“有人做了手脚了,八成是那个该死的胡国泰做的陷阱。”
“你去偷人家的菜了。”
“你懂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少管。”喇叭婆婆有些厉声答道。
“妈,你今天一下挖了这么多笋,明天我帮你去市场卖?”
“有了钱干什么,你八成又想抽点油水,又盘算和你那帮狐朋狗友去城里**、赌博了吧,家里的钱都被你挥霍光了,你要再敢动歪脑筋,我饶不了你”他看了看屋子厅堂正中央香案上摆着的一口老钟。钟摆左右晃动着。
咚咚咚、、、时钟转动着发条,敲了七下。
“这都七点了,金虎他们运煤今天也忒晚了吧。”金仙妙向外张望着。
“听垃圾泉说,大哥去老不死何玉玲的家里了。”
啪!她重重将拳头敲到了桌面,站立起来“真不像话!”。
“啊啊啊噢噢”哑巴公公阮家根对这冲动的喇叭婆婆嗷嗷叫着,挥舞着双手叫她坐下。
她走进堂前,摆放着灵位的香桌,倒拿起一把鸡毛掸子。板起了严肃的面孔,面颊两边耷拉下脸皮使她活像一只凶恶的耷耳垂脸的哈巴狗,额头的太阳穴青筋绽出,身子瘦长,略微驼背。
叭!她用鸡毛掸子的竹柄抽了一下。
她一生气没有人敢上前去顶撞,金钱豹听到背后一声抽,猛地缩紧了脖子,这种本能他早已养成,因为他就是被喇叭婆婆用这把用了几十年的鸡毛掸子抽大的,从小没少挨着鸡毛掸子的抽,所以看到一把鸡毛掸他也常常跟躲避瘟神似的。
他一声不吭。
“嗷嗷嗷呜呜”哑巴公公站立起来,他中等身材,显得有些瘦削。过去要夺她手里的鸡毛掸子。
一把捏住,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喇叭婆婆猛地夺过来。
啪!不分缘由往他身上就是一鞭。
“嗷嗷嗷哦哦”哑巴公公缩回手,退后几步,揉了揉被抽了一鞭的左肩,疼痛地叫着。
金钱豹不搭不理,免得向哑巴公公似的,挨着冤枉的鞭子。他继续啃着馒头,夹着碗里的菜顾自己吃着。
今天八成又和谁斗气了,还是找机会开溜,免得被她当成了泄气的沙包。
钱豹正想着,门外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还知道回来,臭小子。”她捏紧了鸡毛掸子往木门走去。
“你干什么去了?”她一把拉开一侧的木门,举起鸡毛掸子正要打去,却发现此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金虎。
“你是谁?”她带着杀气嚷道。
“我、、、我、、、钱豹!”男人往屋子里叫了一声,抱头鼠窜。
正嚼着馒头的金钱豹先吃了一惊。是狗刨,他心头一喜,想要出去,抬头见到金仙妙凶煞的面孔,不仅心头一颤,还是等等吧,他想。
“又是你的狗朋友,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又要干什么勾当去了。”她站在门口,举起鸡毛掸子指着金钱豹。
“再不去找个正经活干,下一个打的就是你。”她晃了晃鸡毛掸子。
一个人跨进了门槛,哥!金钱豹叫了一声。
喇叭婆婆回过身去,质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只见气呼呼的金虎一声不吭,往一边的仓库跑过去。提了一篮竹笋出来。
“你干什么去了,我问你呢!”她叉着腰,挡住了金虎的去路。
“把篮子放下。”她大声骂道。
“妈,你拿人家的笋不说,还砸了玉玲婶的头,你太过分了。”金虎终于开了口。
“好呀,你吃里扒外呀,帮着别人家说话了,啊!”她举起掸子往金虎身上猛的一鞭。
“你知不知道,她上来就是一巴掌。”她瞪大了眼睛气呼呼的呐喊起来。
“妈的,敢打我娘,老子回头还他。”金钱豹扔下手里咬着的馒头。站了起来。
“你掘了人家的地也就算,还摘她的菜,偷她的南瓜干什么。”金虎提着篮子要往外冲。
“好呀,你翅膀硬了,来教训老娘了。”她举起掸子又要抽下去。
金虎早快了一步,冲出门外。
“你有种,你有种就别回来了。不孝顺的畜生。”金仙妙往屋子外面大骂道。
“妈,老不死的敢打你,我替你还回来。”她跑上前说道。
“你去,把篮子夺回来。”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两个鼻子直喘着粗气。
“好!”金钱豹回头一笑,他想机会来了,冲出门外。
坐在一边的哑巴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提起筷子,夹了一口饭放进嘴里。
“你还有心思吃饭,”她正愁找不到沙包,瞥见哑巴公公凶巴巴地骂道。
“哼!你去还人家,不孝顺的东西。”她叉着腰气呼呼地自言自语,提着鸡毛掸子在屋子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