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川挑眉:“说来听听?给你?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难道你不知道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吗?想要知道什么就自己去查,不劳而获太可耻。”沈少川将照片全都收好走到窗户边倚靠在那里看着沈少洲:“说吧,找我做什么?刚才在门口那么嚣张。”
“哥,我现在非常确定,咱们不是亲兄弟。”沈少洲摆摆手站起来,满脸的不服:“你说我这叫不劳而获?拜托,我可是辛辛苦苦在公司给你苦守了一个月,没有我,你能这么轻松的就跑出去不用管公司的事情吗?说起来,我也是助了你一臂之力的人呢,赶紧,说来听听,可好奇死我了。”沈少洲看到照片,哪还能顾得上这会儿是来找沈少川算账的这点小事儿。
沈少川模着下巴,微微皱眉:“也不是不告诉你,只是有很多事情我还需要亲自去确定一下才行。”
沈少洲扬唇:“确定好了你告诉我?”
“当然,虽然你确定咱们不是亲兄弟,但我很确定,你是我亲弟弟,行了,快回去忙你的吧,我一会儿还有约呢。”沈少川下逐客令,沈少洲吼着:“什么?还约?我都已经一个月没有约过了,你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忙,不行,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出去放纵一下,你看着办吧。”
“明天。”沈少川挑眉,丝毫不容沈少洲拒绝:“明天给你一整天的时间让你去放纵,你愿意找谁就找谁,但今天不行,我走啦。”
沈少川拍拍他肩膀,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室,沈少洲莫名其妙的模模脑袋,看着关上的大门自言自语道:“不仗义,算了,再放你一马好了。”遂翩翩然的回了自己办公室。
沈少川提前出来两个小时,在商场转了一大圈,想着已经许久不见,要给顾清秋买份什么礼物,可转来转去,也没有看到什么顺心的,眼看着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他只能勉强买了条他还算喜欢的项链,赶忙从商场撤离,往家的方向赶去。
红灯处,沈少川优雅的停车,转头看向右侧的路口处的花店,花店不大,门头上挂着红色的镂空牌子上写着喜洋洋花房。看到这个名字,沈少川挑眉笑了笑,往门边看去,摆放在那里的一排排花中,只有一株独独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植物,只有厚厚的颜色不一的叶却没有花,吸引他的并不是植物本身,而是承载它的花盆上的图案,一个少女仰头静静的仰望着一株高壮的梧桐树,背影看山去寂寞又苍凉。
看到那副图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清秋曾经说过的那句: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就悄然泛上了心头。
嘀嘀嘀
沈少川正愣神的功夫绿灯亮了起来,见他的车子不动,后面被堵的车子着急的按着喇叭催促着。
他回身赶忙往前继续驾驶,行了一会儿,他利落的找路口掉头来到那家花店门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那花盆。
店员走出来招待道:“先生要买花吗?是要盆栽还是花束?里面还有别的品种,您可以进去看看。”
沈少川指着他看上的那一盆:“我就要这一盆。”随后从口袋中拿出卡递给那个店员。
店员接过卡回身却被沈少川喊住:“这是什么植物?”
“这叫变叶木,也叫洒金榕,是自然界中颜色和形状变化最多的观叶植物,很好养的。”店员说完去帮他刷了卡,随后出来将变叶木包好才递给他。
沈少川小心翼翼的将变叶木放到副驾驶座上,这才往目的地驶去。
到了上岛咖啡店,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处的顾清秋,一见到她的那一瞬,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没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心中嘟囔着:没出息。随后带着招牌式的暖洋洋的笑容走了过去。
正低头翻看咖啡店杂志的顾清秋感觉眼前阴影飘来,抬起头,见他来了,她也扬唇笑了笑:“来啦。”
“我来晚了吧。”沈少川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约定是两点,现在才一点半,本想他来等她的,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是我来早了,吃过饭一个人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出来了。”
“一个月不见,怎么感觉你好像开朗了许多?”沈少川坐下,点了杯咖啡。
“会吗?我还那个样子啊。”才一个月不见,哪有那么夸张呢,“你找我不会只单纯的为了喝咖啡吧?”
“怎么,不行啊?”沈少川撇嘴,故作生气。
顾清秋抿唇轻笑:“行,怎么会不行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恩,有这认知,证明咱们的顾清秋同志还是很不错的好同志,其实我今天找你还真是有点事情要问。”
顾清秋挑眉:“什么事情啊?”
“我想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沈少川直直的盯着顾清秋看,见她似乎很诧异的表情,他觉得有些好笑,其实这些只要他稍微调查一下就可以知道,但他却固执的想要她亲口告诉他。
“我是86年阴历3月28日出生的,不过,为什么要问这个?”
沈少川吃惊,有些猜测似乎正慢慢被证实。“哦,没什么,只是想帮你看看你的八字而已。”
顾清秋好笑的
摇摇头:“就为了这个?”
“是啊。”沈少川一副当然了样子让顾清秋不禁开始怀疑起他找她出来的动机。“对了,你得抓紧时间帮我问地址啊,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那里看看了,我想知道我生母生活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
“好。”顾清秋点头默默喝了杯咖啡,想着是不是该起身告辞了。
沈少川看着她垂目喝咖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长相相同,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女子会分散在世界的两个不同的角落里呢?
“清秋,你还有其她兄弟姐妹吗?”
顾清秋摇头:“没有,我是独生女。”
“你的亲戚里有住在国外的吗?”
沈少川这话让顾清秋想起了沈少洲第一次看到她时问的话,那时候他似乎说过他是她什么华盛顿大学的学长来着。“没有啊,我家除了一个叔叔外就没有什么亲戚了。”
沈少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直觉,顾清秋和于浅夏的出身是有联系的。“你父母呢?他们都是做什么工作的?”
提到父母,顾清秋心徒然收紧,握着咖啡杯的五指紧了紧,脸上现出一丝慌乱,低头揶揄道:“我父亲去世了,我母亲目前在给别人做保姆。”
沈少川见她反常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神微眯,想到那次她对他说过的,她不知道她母亲的联系方式。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联系方式?
据他的调查,于浅夏,于氏集团的独生女,她的家庭背景也很奇特,她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从小到大,她的父亲几乎将她宠到了天上,要什么给什么,完全一副好父亲的样子。
于浅夏只有一个宠溺她的父亲,而顾清秋目前只有母亲…“你说你父亲去世了?他是怎么去世的?你见过他吗?”
顾清秋深吸口气站起身,眼神慌乱的好像眼前的沈少川瞬间变成了恶魔一样,她顺手抓起放在旁边椅子上的包包,声音有些紧张的道:“我…我忽然记起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得先回去了。”
沈少川吃惊于顾清秋的反应,也赶忙站起身。
顾清秋穿着三公分的跟鞋,慌乱间转身时碰到椅子上,身子往旁侧一歪,差点就要跌倒,沈少川手快的扶住她,顾清秋姿势尴尬的被他抱在怀中,脸上通红一片,眼中还有些惊惧。
看到她这副模样,沈少川有些心疼,他伸手帮顾清秋捋了捋额头的发:“清秋,你别紧张,我不是想要窥探你的生活,只是好奇。有些事儿你不想说,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你不愿说的,我都不会问,但你不要如此慌乱。在我面前你可以这样,我全都会帮你藏住,但如果是在别人面前,那你这样的反应,心中的秘密就会被人看穿,懂吗?”
顾清秋听了他的话,心理防线顿时放下,眼中的泪也积聚了起来。沈少川将她扶正,让她站稳,握着她的肩膀:“你一定得记住,每个人心里都有永远不想被别人窥探到的秘密,想要守住这个秘密并不是什么错事儿,你完全有资格在别人戳到你痛处的时候高声的对对方说,‘这是我的事儿,你少管’。这是你的权利,你可以随意的使用,所以清秋,真的,别太痛苦。刚才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家的事儿对你来说是秘密,是我不小心触碰到了你的底线,下次我会注意,不会再这样伤害你了。”
顾清秋咬唇,这哪里是沈少川的错,明明就是她自己太狼狈,“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事儿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