玊羽惜一副誓死如归的模样在床榻上躺了下来,虽然自己是一个来自很开放的时代的人,可第一次同一个仅见过两面的陌生男子就这样同床共枕,却也是一种无形的折磨呀!于是从两人都躺下的那时起,玊羽惜的心里就打起了小鼓,心跳声也渐渐的紊乱起来,可毕竟已走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是在艰难也恐怕容不得她后悔了,也只好硬着头皮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本来玊羽惜还以为这个所谓的大名鼎鼎的败王爷也是一个拥有一副好皮囊的衣冠禽兽,可就在她战战兢兢的佯作睡着想趁机揭露他的不轨时,令她惊讶的是,早已过了很久也不见身旁的人有所动作,于是原本的警惕也就随着睡意的不断来袭,而渐渐消退了,直到最后她竟然真正的甜甜熟睡起来。
夜里,由于这里本就是荒漠,昼夜温差巨大,早就听人说过沙漠里的气温变化可以被形容为:“围着火炉吃西瓜”。随着夜里温度骤降,天便变得越发的冷,尤其是凌晨将至之时更是寒气逼人,更糟的是原本凌晨将至之时正是众将士酣睡之时。而且,由于此处为偏远的边关,距离京城皇朝较远,炭火、棉衣等御寒之物供应本就不足以维持军队所需,所以在每日的这些时候,这里就会成为一座让人畏惧的大冰窖。
那些边关将士多少是在这里呆过很长一段时日,而玊羽惜却只是初至此地,对这里的环境当然是无从适应,这样的大反差自然是苦了可怜的她。
果然在凌晨将至,启明星铮亮只是,那顶很是奢华的帐篷里的火像往常一样渐渐熄灭了。大帐中的火盆里都只剩下一些火星似昏似暗,随着那被卷入帐中的一些风而做着最后的舞蹈,隐隐有些许凄伤的意味。
大帐的床榻上,玊羽惜因着寒冷不觉的缩了缩白女敕的脖颈,翻了个身,向着温暖的地方靠近。
梦里,玊羽惜看到爸爸妈妈的身体双双倒在血泊里,那些惊心怵目的红色不断刺激着她的眼睛,那些一直是她摆月兑不掉的梦魇。虽然认识她的人们总会说这个女孩子真的很坚强,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痛失双亲的悲伤中坚强的挺过来,并很快乐观的走出了这些阴影,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本来活泼乐观的天使一般的女孩会变得如此淡漠与与世无争,她总是一声不吭的默默忍受着社会生活带给她的巨大的折磨与痛苦,其实没有人看到这些的原因正是原本的玊氏企业倒闭,原本的小公主也已是一个无人敢过问的扫把星,为那些本来父母的至交所鄙夷,原来这就是社会,黑暗却不容你去辩解,唯一能做的便是默默地承受着。
梦中,玊羽惜望着早已没有了呼吸的父母想去用力把他们唤醒,却根本无法说话,只有默默的感受着寒冷的折磨,就在玊羽惜要绝望之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片光明,那个在沙漠中救起了自己的若天神般的男子正在向她招手,俊逸的脸上满是笑意,玊羽惜一下子便被他揽入了怀抱,之后便感觉周身好似温暖的像置身火炉一般,那种足够融化她心内坚冰的温暖几乎要让她窒息……
“女人,不要得寸进尺!”一声怒斥将玊羽惜从睡梦中惊起,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便找到了那若寒冰般冷酷的语气的发出者,此时那个家伙的脸与自己近在咫尺,可那一双利眸却让人有种瞬间坠入冰窖的感觉,于是玊羽惜娇弱的身子便不觉间狠狠地战栗了一下,慌忙挣月兑了那个败王爷的怀抱,因为此时玊羽惜才意识到刚才他们二人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此时的玊羽惜才知道原来自己睡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也难怪那个家伙会如此的介意了。“我都没说话呢,能让本姑娘这样在梦里都遇到你是你的荣幸,哼!”当然这些话玊羽惜也只敢在心里对着自己说。
玊羽惜望向一旁已经在整理衣物起床的男子,不禁暗骂道:“真是妖孽呀!”此时天已经大亮了。
待到霁凌麒穿带整齐站在玊羽惜的面前时,却突然说道:“怎么,这位姑娘你是想继续投怀送抱吗?可是,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丝毫的兴趣!”说完便看也不看玊羽惜一眼,转身便大步走出了帐篷,只留给玊羽惜一个决绝的背影,只是天知道此时帐中早已安静下来的玊羽惜的心口因为霁凌麒的这句话而突然地闪过一丝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