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叔奉陆夫人之命来唤孩子们前往福园,并说未曾谋面的陆家大小姐想见一见玊羽惜,故望她一同前去。玊羽惜点头应着,便和那些孩子们一同去了福园。
来到福园时,厅堂里已经有了不少人。主座上分别坐着的是陆夫人和陆翼煦,陆夫人的下手位置坐着的是一位未曾见过的少妇,大约近三十得年纪,端庄瑞丽,保养得当,虽不是绝色,却自有那么一种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以贤良淑静著称的陆家大小姐——陆琦吧!”玊羽惜暗想。这样想着,玊羽惜心里大概就有了计较,于是她便微笑着行礼,道:“羽惜见过干娘,陆大哥,大姐,二姐!”玊羽惜之所以换了称呼,是因为那次与陆玭的结拜。
“快不要多礼,都是一家人了,又何必如此虚礼!”陆夫人忙道。玊羽惜点头称是,接着听陆夫人又说道:“羽惜呀,你还未曾见过琦儿吧?琦儿,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羽惜,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
“嗯,母亲说的是,这羽惜妹子是个可人儿,叫人看着就满心欢喜!”那陆琦应道,又对着玊羽惜说道:“羽惜妹子,以后你就跟着玭丫头和煦弟唤我一声大姐吧!”
玊羽惜又向陆琦行了个礼,答道:“羽惜见过大姐!”陆琦虚扶一下,算是见礼,身形举止间自然流露出一股贵妇人的高贵,却并不是那般咄咄逼人,反而很自然,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更加亲近。陆玭起身拉着玊羽惜在自己身旁坐下,轻拍着玊羽惜的手说道:“哎呀,妹子呀,干嘛这么有礼,你大姐可是有名的‘贤妇’喔,又怎会介意呢?是不,大姐?”
“你这猴儿,又在这儿泼皮,也就你大姐不跟你一样!”陆夫人笑骂,陆琦并不在意的笑着,陆翼煦也跟和附和:“可不是吗!二姐,你可该改一改这个性子啦,悦悦,芊芊索性不像你,要不然还得了啊!哈哈!”
“你又没话找话啦,竟然如此目无尊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姐,说话还如此没有顾忌,当心讨不到媳妇儿,哼!”陆玭佯怒,一众人皆笑起来,就连端庄的陆琦也用帕子遮着唇笑。
“行啦,你们两个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也不怕人笑话,这一个是孩子的娘,一个也已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还跟毛孩子似的!”陆夫人叱道,眼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就是,就是,舅爷不准笑娘亲,悦悦不准!”悦悦站出来,冲着主座上的陆翼煦说道,那女乃声女乃气得声音,又若得众人一阵笑声。
陆翼煦故意逗她,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悦悦倒是说说看舅爷是怎样笑你娘亲了。”
悦悦小嘴一撅,嚷道:“反正就是笑了!”那赌气的声音让人忍俊不禁,接着她见人都在笑,便偷偷藏在陆玭怀里,悄声问道:“娘亲,舅爷怎么笑你了呀?告诉悦悦,悦悦告诉姥娘,让姥娘揍他!”
陆翼煦快笑翻了,憋笑着又问道:“悦悦,姥娘揍舅爷的话,舅爷会很疼的,还会哭的,那怎么办呀?”
悦悦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说道:“那舅爷能不能不要哭,如果舅爷哭的话,悦悦就帮舅爷吹吹!悦悦每次哭的时候娘亲都是这样的!”说完还仿佛要证明似的用力点了点头,那可爱的模样让人轰然大笑,只有那个挺臭屁的小正太唐阙轻哼了一下。
陆翼煦笑了还一会儿才又说道:“悦悦可真是个好孩子呀!”悦悦听陆翼煦如是说,知道是在夸她,小脸绽开美丽的笑颜,甜甜的说道:“嗯,娘亲也这么说过!”
“白痴!”一个并不大却足够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玊羽惜知道那是唐阙,只见悦悦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对着唐阙说道:“你才是白痴呢!坏唐阙!”
那唐阙也不恼只是依然很无视的样子,并不与理会,可那神情依然是掩饰不住的不屑和鄙视,悦悦很是生气,从陆玭怀里挣月兑,跑到陆琦身旁软软的说道:“大姨娘,你看唐阙,他又欺负悦悦,哼!”
陆琦含着笑拍拍悦悦的头,说道:“悦悦乖,咱不理二表哥,姨娘回府就让你姨父教训他,好不好?”悦悦看着依然不为所动的唐阙,只好委屈的点了点头,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她想了想,又踮起脚附在陆琦耳畔道:“那大姨娘要让姨父好好教训他哦!”说着便转过身子对着唐阙扮了个鬼脸,然后又跑到了陆玭身边。
“煦儿呀,谁说这两个孩子不像玭儿的,我看至少现在悦悦就很是和她相像哟!”陆夫人边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边说道。
“是啊,这悦悦丫头可是尽得二姐真传呀!”陆翼煦笑答,众人又是一笑。
玊羽惜身处其间,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亲情温暖,本以为在这以封建礼教为纲常的时代,大家庭里满是尔虞我诈和蝇营狗苟,倒未曾想过竟还能见到如此温馨的一幕,承欢膝下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乐事呀!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是如此的让人高兴。
“羽惜,怎么不说话呀?这又没有外人,不用太拘束,随意就好!我们家里就是这么个氛围,是不是吓着你了?”陆玭见玊羽惜并不插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听着,笑着,便说道。
“二姐这是什么话,羽惜怎会被吓着,只是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温馨的亲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罢了,倒是让大家见笑了!”玊羽惜努力在脑中搜罗着妥当地言辞,边很是文言文话的回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羽惜是想家了吧,一个人在外面很是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个女孩子,更是如此!”陆玭拉着玊羽惜的手说道,“不过,羽惜呀,以后你可以将咱这陆府当成自己的家,而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告知我们。而且你还是这些孩子们的西席,与她们有承师之恩,这些都说明了我们的缘分不浅呢!大姐,你说是吗?”
“玭儿说的是,你如今就是我们的亲人,大家不分彼此,和气呈祥,是再好不过的事儿!说到这西席,我倒是觉得可以让唐漪也跟着你学,一来这些孩子在一起有个伴儿,唐家本来女娃儿就少,漪儿有悦悦,芊芊相伴,我也放心;二则,听悦悦,芊芊说你教的很容易记住,也有利于她学习。只是如此这般就会使你受累了,有些过意不去!”
“大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你们待我如此,羽惜很是感激,正好没有机会可以报答,现在可以教授这些孩子,我很是开心,又说什么受累呀!”玊羽惜忙接到。
“这样漪妹妹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学习啦!太好啦!”悦悦又从陆玭身后探出小脑袋,兴奋得嚷道,芊芊也很是高兴的样子,羽惜见此不禁又想起了在前世幼稚园里的时光了,这样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会很纯粹,很是让人安心。
“姐姐们如此做,羽惜倒是有点儿像私塾里的先生了!”陆翼煦插说。
“可不是吗?真的,我怎么没想到,羽惜妹子倒是可以开一个私塾。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没有事做了,而且,这些孩子们还可以有更多的玩伴,也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可谓是一举两得呀!”陆玭接道。
“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刚才琦丫头还说怕羽惜受累,你倒好,干脆帮羽惜搬来一座山!”陆夫人轻斥道。
陆翼煦也不同意,说道:“就是,二姐,羽惜教悦悦,芊芊和漪儿已经很辛苦了,你还给她找了这么个难活,还真是让人生气!”
“怎么,煦弟心疼啦!”陆玭打趣道,“别说你心疼羽惜妹子,我还稀罕她呢!可是,与其让她就这样每天无事做,倒不如找点儿事情充实一下日子,总好过学着那些个官家小姐每日身居深闺,刺绣弹琴。你认为像羽惜妹子这样离家在外的女子又怎么会是这般?”陆玭因为从小深受陆老将军的影响,有那么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与不羁,即使嫁做人妇多年,这些性格还是未曾被封建礼教纲常所湮灭,这也是玊羽惜如此欣赏,如此亲近她的原因。
玊羽惜见陆玭如此说,知道她是真正理解自己的人,遂感激的向她笑了笑,陆玭亦心领神会的对她笑了笑。陆翼煦见陆玭如此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便不再言语。陆夫人也是精明的人,自然看得见玊羽惜与陆玭之间的互动,当下笑着出来打圆场,道:“玭丫头说的是,羽惜既然不是那种一般的官家,那就不妨让玭丫头帮衬着试上一试,看是否受累,若是能成,就由着你们去吧!羽惜,你看如此可好?”
玊羽惜见此,心中很是感激,忙说道:“多谢干娘,羽惜万分感激!”陆翼煦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见母亲和她自己也这般说,便只好作罢。如此,玊羽惜在古代的幼稚圆就有了计划,也正是因此,才会有之后很多的故事,也成了玊羽惜在霁皇朝很重要的事迹,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