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霁凌麒抓住了脚踝,玊羽惜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她转过身子,蹲子问道:“王爷,您这是?”
霁凌麒并不答话,只是示意她将自己扶起来。玊羽惜本来就是女生比较娇弱,况且霁凌麒因为长期行军打仗,身子骨健硕,故,玊羽惜以一人之力将其扶起很是吃力。好不容易将他扶了起来,由于霁凌麒的伤势较重,身子虚软,身体大部分的力量都倚在玊羽惜的身上,玊羽惜为防他倒下只好搀抱着他,两人因此距离很近,玊羽惜甚至可以闻到霁凌麒身上的那种男人特有的体味,感受到他的心跳。
在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可以待得地方,可以霁凌麒现在的情况,恐怕不能走多远的距离,玊羽惜只好先将他搀至院中的屋子里。
这里的屋子由于年代久远,无人修整,早已是破败不堪,没有一丝当年奢华的痕迹。玊羽惜胡乱地拨开蛛网,将屋中仅存下的有些朽的木床简单地理了一下,将霁凌麒扶至木床,便从屋中寻了一个满是灰尘覆盖的铜盆,在院中那个小池中汲了些水,开始帮他包扎伤口。
玊羽惜小心翼翼地将霁凌麒的衣袍轻敞开,因为伤口已经与衣服粘在了一块儿,即使玊羽惜动作很轻,却还是弄痛了他,霁凌麒的眉头紧皱,发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吓得玊羽惜赶紧停了手,待到霁凌麒缓了缓才又继续下去。由于霁凌麒的伤在腋下与胸口相接的地方,尽管不是靠近心脏,可伤口较深,因而很是严重。看那伤口,应该是箭伤,而且显然是把箭拔下来后曾胡乱地上了些药,却因后来又扯动了伤口,导致失血过多。
玊羽惜将外衫撕下一大块布帛,然后小心地帮他擦拭伤口,然后将霁凌麒从衣袍中拿出的金创药帮他涂上,再用撕下的另一大块儿布帛帮他包扎好才算作罢。由于玊羽惜并没有学过包扎,故动作较为笨拙,也不专业,只有包扎后打得那个结算得上精致。
玊羽惜帮霁凌麒包扎完伤口后,便起身走出了屋子将铜盆里的血水倒掉,洗完手再回来时,霁凌麒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睡了过去,玊羽惜站在床边怔怔的望着他安静的睡颜,不禁有些恍惚。本以为这一生再也不可能同他有所交集,他注定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将会被永远的埋在心底,却不想他还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并且可以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吗?
玊羽惜一直在愣愣地出神,不知过了多久,玊羽惜突然生出了想要偷偷地吻一吻他的念头,连她自己都被吓坏了,可后来一想自己是21世纪的新人,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感到扭捏,何况他现在还在昏睡。
这样想着,玊羽惜算是找到了些心理安慰,最后总算拼命说服了自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忙在床边坐了下来,缓缓地俯子。可是她却在距离霁凌麒的脸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想起来,在那些偶像剧中,一般被偷吻的对象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醒过来,故又坐直了身子,脸上有些挣扎。过了一会儿,见霁凌麒并没有要苏醒的样子,胆子又大了些,便再次慢慢俯子向霁凌麒靠近,然后轻轻地将嘴唇印在他那略显发白的唇上。
就在玊羽惜要离开的时候,嘴唇却被捉住了,玊羽惜感到有什么东西滑入自己的嘴巴,然后不依不饶的与她的舌头相互纠缠,一时竟失去了反应,依然闭着眸子被动的感受着。直到舌头有些发麻,她才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水眸立即睁得很大,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身下的人并没有苏醒的意思,眸子依然紧闭,眉峰依然紧皱,除了嘴巴以外,一切都和最初没有丝毫分别!
玊羽惜猛的直起身,霁凌麒还是没有反应,只是砸吧了一下嘴巴,这让玊羽惜既感到庆幸,又有些许失望。本以为他是在吻自己,没想到仅仅是在睡梦中的自然动作,莫非他同那些姬妾也是这般,所以有嘴巴凑上,就会条件反射地亲吻。这样的认知让玊羽惜很是烦闷,甚至心伤,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心伤呢?本来自己就不是他的谁,又怎么有机会去这般想!
思及此,玊羽惜也清醒了,于是她又眷恋地用手轻轻抚模着霁凌麒那苍白的脸,一点一点的用手指勾画着他的模样,痴痴地瞧着他,许久,才起身离去。
玊羽惜出了小院时已近午时,她怕陆玭担心她,故快步离去回到了别苑的前院中。陆玭还在同匠人商讨建筑方案,见到玊羽惜回来,交代了匠人几句,便忙拉着她道:“哎呀,我的好妹子,你这是到哪里去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可教姐姐我好找!你说你,明明是你要建学堂,却不着边儿,害的我还得口干舌燥得叨叨!”
玊羽惜并没有说遇到霁凌麒的事情。毕竟他是王爷,本就身份特殊,如今受了重伤,这里面的牵扯肯定不少,麻烦也会有很多,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搞不好还有可能殃及性命,而陆家人对自己有恩,如此便更不能将他们牵进来,打定主意,玊羽惜便道:“哎呀我的好姐姐!我这就是随处转转,我当然知道你辛苦,可你也知道毕竟我对这霁城可没有你这‘地头蛇’熟,况且你这么能干,咱也不能辱没了人才,你说可是这个理儿?”
陆玭见玊羽惜打趣自己,佯怒,道:“你这小爪子又露出来了不是!看来也就煦弟当你是淑女,本性还不知有多恶劣哩!看我不向他告发你!”由于玊羽惜与陆玭关系较为亲密,故,从未在她面前可以掩饰过什么,而且,自打来到了这古代,自己的性子也变得越发活泼外向,尤其是受陆玭泼辣性子的影响,更是如此,所以她们之间在人后总是会有些这般没有长幼大小的行为。
玊羽惜笑了起来,嗔道:“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还想多装装淑女呢!否则以后谁敢要我呀?”
此话一出,若得陆玭也笑了起来,笑骂道:“你这丫头,就你的心思多!还谁敢要你?怕是想要你的得排满整个霁城还不止呦!好了,这也到午时了,咱们改回府用饭啦!”
玊羽惜笑着应着,然后两人便乘马车回了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