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玊羽惜在这个栖靥宫已经住了三日了,这三日来玊羽惜对这里的环境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比如,这里除了自己所在的宫殿以外还有两个比较大的宫室和一些小的偏殿,装饰都异常华贵奢侈,看来先帝的母妃确实很得圣宠。除此之外,玊羽惜还知晓了这个小岛上除了栖靥宫这座建筑还有很多树林和花场,栽种了很多奇珍花树,又因为此时是夏季的缘故,整个岛上是一片生机盎然,倒是一个比较适宜人居住的好地方,如果不是被囚禁的话。
玊羽惜这三日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走动着,虽是囚禁,可是她并没有被禁足,在这个小岛上她还是比较自由的,这点儿倒是让玊羽惜很高兴。她本就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在哪儿生活对她来讲并无太大的区别,心态还是很好的,所以她在这边过的倒是优哉游哉的。就像是在赦王府里一样,她也会看看书,弹弹琴,偶尔也会拉着初鹤下下棋。说道初鹤,这个年仅十五的丫头倒是很机灵活泼的,有些涔儿的影子。因为她入宫仅有一年,那股子灵气和纯善并没有被皇宫这个大染缸所浸染,依然是单纯的本质,让玊羽惜很是怜爱,所以才仅仅三天,那个丫头就对玊羽惜言听计从、百般依赖了,在这个地方有了她的陪伴,玊羽惜感觉日子也并不是很难熬。
这日,玊羽惜又起了个大早。因为总在睡觉的缘故,玊羽惜并不赖床了,每日很早便会起床。洗漱完毕后,她照例是独自一人出了殿门,四处走动着。夏日的清晨空气特别湿润清新,踏着还未干的露水,迎着还不是很强烈的日光,玊羽惜心情很是愉悦。她在这里俨然是一个主子,没有人会违背她的意愿,只要她不想着离开,恰好这里风景如画,而且很多事情她还未弄清楚,一时半会儿也不想离开,所以她更是自在。
沿着铺就着细鹅卵石的小径,她一路轻快的行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走过一片空旷的草地,穿过一个并不是很大的树林子,玊羽惜向着那个目的地——花场行去。花场,顾名思义是种满花卉的地方,据说那是栖靥宫最美的地方。玊羽惜在来过一次后便爱上了这里,这地方确实很美!花场的面积很大,一时是很难看到边界的,只是听说花场的周围都是小树林子。正是在这些并不是很大的树林子的掩映下,才给人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花场里栽种着很多花卉,玊羽惜并不能一一叫出它们的名字,也正是这些各式各样的花争奇斗艳才使得它们好似赋予了生命力一般鲜活,各种颜色交织着,却并不矛盾,反倒是一种奇异的交融,衬着蓝天白云和柔和的日光,一切都是不可思议的美。
玊羽惜穿过那片树林子,看到那片绵延望不到边儿的花场,心情更加好,脸上的笑容很大,叫了一声:“嗨,我来啦!”便朝着花海中奔去,那身湖蓝色的轻薄衣衫衬得她更显得轻灵纤动。
耳边是呼呼地风声,鼻间是浓郁的花香,玊羽惜闭着眸子在花海中肆意徜徉,风将她垂散下来的黑发拂乱了,脸上的笑意却是只增不减,发出一串串轻铃般的笑。因着知晓这个地方只有自己一人存在,她的心更是肆意轻松,有种消失了很久的回归本质的感觉,就好像又做回了婴儿一般,远离一切烦扰,只余下快乐与纯真,这些是跟孩子们在一块儿也无法真正感受到的。
玊羽惜的笑是僵在脸上的,当她撞进霁凌麟的怀里时,睁开乌亮的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霁凌麟那张俊美的笑脸。玊羽惜呆愣了一阵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好一会儿了,意识到这些的玊羽惜忙挣月兑了霁凌麟的怀抱,小脸被他身上的体味惹得通红。
“怎么?这‘娇’倒是很排斥金屋的主人嘛!”霁凌麟的声音传来,玊羽惜闻言脸更是红了个彻底。
见玊羽惜脸颊红红的不言不语,霁凌麟又开口道:“‘娇’能否伴我这可怜的金屋主人走上一会儿?”语气带着那么一些委屈。
玊羽惜还是没有答话,只是跟在霁凌麟身后慢慢走着,心里还在埋怨自己这般不小心,一时忘情竟忘记了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儿,惊扰了正主儿。
两人无话一并行了一段儿路,本来很好的心情突然变得压抑起来,玊羽惜便一路低着脑袋。“怎么?我很可怕吗?”霁凌麟突然开口说道。
“啊?”玊羽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道:“没有,只是咱们好像并不熟!”说完这话,玊羽惜就后悔了,他可是皇上,自己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触犯龙颜呀?
好在霁凌麟笑了,他转过身子,看了玊羽惜一眼又道:“不熟?这倒是个问题,那我们就好好熟悉熟悉吧!”
“哈?”玊羽惜有些郁闷,自己并不想与你熟悉啊,你囚禁了我,难不成我还要和你成为朋友?
“你不愿意?”霁凌麟说道,声音已经有些冷了,玊羽惜忙用力摇了摇头,见此霁凌麟又笑了,“那就这么定了!”
“可是,我……”玊羽惜还想说什么,可是眼见着霁凌麟的脸色又要变天儿,只好讪讪地吞回了没说出口的话。
两人并没有走多久,霁凌麟便提出回去了,到了栖靥宫,两人又一起用了早膳,霁凌麟这才打道回府,玊羽惜也终于得以舒了口气。人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错,尽管这霁凌麟的脾气还算不错,不是个暴君,可是那阴晴不定的脸却让玊羽惜压抑非常!
用完早膳,玊羽惜让人搬了把椅子,便在院子里晒起了太阳,作为一个现代人,玊羽惜深知这阳光对人体的重要性,所以平日里很喜欢晒太阳,这不,在脸上遮一方帛帕,玊羽惜便躺在椅子上晒起了太阳。
因为怕夏日日光太大将自己晒伤,所以玊羽惜选择的地方很妙,正好能在日光不毒之时晒太阳,而在日光强烈之时被阴影所遮,不至于对皮肤造成伤害。
玊羽惜在温暖的日光中昏昏欲睡,很快便真的睡着了,待她醒来时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旁又放了一把椅子,上面也躺着一个人,脸上若她一般也遮着一方帛帕。玊羽惜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以为那是初鹤,便恶作剧地去呵她的痒,可真正下手后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腕,扯进了怀里,那力道根本不是初鹤所有的,玊羽惜这才彻底清醒,而此时她已经跌入了那人的怀抱,映入眸中的便是那张满是笑意的俊颜——霁凌麟!
玊羽惜眸子瞬间放大,条件反射地想要站起来,却被另一把椅子给绊住了,眼见着要跌倒在地,却被霁凌麟再次扯进怀里。玊羽惜惊魂未定,心跳如雷,当意识到自己还在霁凌麟怀中时,她下意识又要挣月兑,却被霁凌麟地一句话给阻止了,“还想再跌倒吗?我可不介意再次表演英雄救美!”
玊羽惜一听这话,脸羞得通红,可是却不挣扎了,只是低低地开口:“快放开我!”
玊羽惜说完这话,霁凌麟便缓缓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只是在两人分开之时,霁凌麟的唇一不小心地擦过了她的,这让玊羽惜的脸更加红了。
霁凌麟松开玊羽惜之后,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淡淡地开口道:“我这儿有些好东西,不知可否和你的眼?”
玊羽惜一听,疑惑地问道:“什么?”
霁凌麟并不言语,只是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太监,接着便见一行大约有十个小太监各捧着一些用红布遮着的托盘徐徐走来。
玊羽惜有些疑惑,转眼便被霁凌麟拉着朝那边走去,玊羽惜正别扭着被他牵着的手,霁凌麟已经放开了,说道:“羽惜,快看,这些都是平日里的用度,也都不是很稀罕!不过,这几样倒是好东西!”霁凌麟指着两个托盘说道。
见玊羽惜很是疑惑,霁凌麟示意他身边的那个太监将红布扯开,映入玊羽惜眼中的是一个紫漆檀木盒,霁凌麟将那个盒子给打开时,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显露出来,珠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很规整圆润。“这是他国进贡的夜明珠,和其他的夜明珠不同的是它本身带有温度,冬日可以充当掌珠取暖!”霁凌麟解释着,然后便将珠子拿出,放在玊羽惜手中。果然,那珠子温润无比,握在手中暖暖的,很是舒服。
接着打开的红布下是一管短笛,通体黑色,“这是刚得的一柄短笛,笛身是用黑晶石雕琢而成的,轻巧便携。音质也是上乘,音色清透,而且它还可以防身。”霁凌麟解释说,说着便拿起那管短笛向玊羽惜演示,轻旋短笛的下端,但见一个不大的小孔,拍打一下笛的上端,那个小孔便会射出一根黑色的针,这针很小,但据说是淬满毒药的。霁凌麟将短笛交给玊羽惜时,还顺便给了她一个小盒,盒子里是满满的针。
玊羽惜接过那管短笛,拿在手上很轻,却很让她感动,“你,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些?”玊羽惜问道。
“不喜欢吗?”霁凌麟反问道。
“没有!”玊羽惜答道,“不过,有些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但你要记住,你是这皇宫里一个特别的存在!”霁凌麟说道,声音很淡,但是带着一些玊羽惜不懂得情绪。
那日,霁凌麟送完这些东西便离开了,玊羽惜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开始越来越看不懂霁凌麟了,可是那句“特别的存在”倒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